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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218
沈小棠對殘鏡即将化形後的樣貌并沒有什麽過高的要求：“我都可以的……要不, 問一下它自己的意見？”
畢竟誰的臉，誰做主嘛。
魔種卻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為此還胸有成竹地道：“放心, 只要是你喜歡的，它肯定會喜歡的。譬如我，凡是小多喜歡的, 我就都很喜歡。”
什麽意思？
沈小棠反應了一會兒, 才恍然明白了些什麽……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在他們之間來回游蕩了起來。
錢小多：“……小棠說的對, 問問殘鏡自己的意思吧。”
當然，放是肯定不能放殘鏡出來的。
殘鏡的自我控制能力還太差, 一旦從魔種的身體裏被放出來，說不定它就又會受本能欲望驅使，再次試圖和沈小棠融合成完整的天機鏡。
魔種只能讓沈小棠和殘鏡隔着自己的肚皮進行溝通。
溝通鏈接剛一建立好, 感受到沈小棠傳遞過來的氣息，殘鏡就興奮地在魔種的肚子裏躁動了起來。
殘鏡才剛具有獨立清醒的意識，話還不會說。
不過在場的
另外三人都不是什麽普通人，一個是地府之主，一個是魔種，剩下的沈小棠更不必說，她和殘鏡同為天機鏡各一半，本就是一體。
殘鏡對樣貌也壓根都沒概念，它對于沈小棠的詢問就通通只傳遞出了一個信息：要你, 要你, 就要你！
沈小棠嘀咕：“還沒被雷劈夠啊？”
她其實也沒有排斥被融合, 可現在的情況很明顯是天道壓根就容不得他們合體成完整的天機鏡啊！
算了，這會和本能欲望大于一切的殘鏡是沒法溝通。
沈小棠又嘆氣：“這也沒法問出喜好啊……”
魔種：“它不都說了嗎？”
沈小棠：“說了什麽？”
魔種：“要你啊！”
于是沈小棠目瞪口呆地看着魔種捏出了一張和她的五官極度相似的臉, 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它看起來更硬朗些，缺乏一絲女性的柔和。
沈小棠驚嘆過後，又提出疑問：“這看起來更像是男孩的臉啊？”
她之前都沒仔細注意去看，現在才發現，魔種用蓮藕擺放出來的整具軀體明顯就是男性的。
魔種：“它本來就是啊。”
沈小棠對男女性別倒并不執着，畢竟還是那句話，這具軀體是屬于殘鏡的，她只是單純的有些不解：“不是說殘鏡和我同為天機鏡的各一半嗎？”
他們既是出自同體，為什麽會有兩個不同的性別？
錢小多解釋：“天機鏡融合至陽至陰之力鍛造成鏡，一半為陰，另一半即為陽。”
沈小棠這下明白了。
藕身人形徹底制造好，接下來的操作，就需要沈小棠進行回避了。
畢竟殘鏡要被放出來了。
沈小棠便按照錢小多所交待的，忐忑又新奇地朝着對方的肚子鑽了進去……
甫一進去，沈小棠就感覺到自己整個人像是泡在了靈氣所凝聚而成的靈泉中一般，舒服到她都忍不住發出惬意地呻/吟。
見狀，魔種才放出了另一半殘鏡。
殘鏡一被放出來，果然第一時間還是受本能欲望控制想要去找沈小棠重新合體，結果它在沈小棠剛才停頓過的一些地方轉了又轉，發現自己竟然感知不到沈小棠的存在了。
在它還在為此事焦急徘徊之時，錢小多抓準機會施法，将它牽引着進了擺放在一旁的藕身人形中。
這邊殘鏡一附身上去，一股強大的吸附力便随之而來……殘鏡還未完全反應過來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它便又感覺到了一股困倦感襲來。
而被殘鏡所附身進去的藕身人形，也開始慢慢地變得鮮活起來。
但這會顯然并不是讓殘鏡徹底清醒的好時間，所以在他徹底成功附身藕身人形上後，魔種又及時地将藕身的他收進肚中。
事畢。
沈小棠才被放出來。
錢小多看着她：“小棠，跟我一起去地府過年吧。”
沈小棠懵了：“啊？”
錢小多：“放心，我已經派陰差給你師父傳過消息，讓他去聯系你舅舅了……”
難得殘鏡和沈小棠都在，她還需要一起帶回地府去教導他們如何克制和預防，将來再度可能會被合體的方法。
沈小棠：“哦，好吧。”
*
另一邊。
從錢果果嘴裏了解到一切的沈行衍整個人都石化了。
好半響，他才回過神來：“所以，他們會被雷劈，是因為欠了小棠的債沒還？”
錢果果點頭。
當然，她只是告訴了沈行衍有關于和賒刀人做交易的忌諱，譬如對賒刀人欠債不還，就要給他們做承擔各種災禍的替身。
至于其它像沈小棠其實是天機鏡一半的等事情，錢果果還是什麽都沒說。
沈行衍又問：“那小棠呢？”
錢果果：“沈哥你剛才不是說，小棠被她師父接去地府過年了嗎？”
沈行衍：“……”
什麽嘛，那是號稱沈小棠的師父沈一刀說的，他以前是深信無疑，但現在很多事情卻都無從辨別真假了。
哦，不對。
有一點沈行衍還是可以确定的，沈文勝和楊佩文這次挨雷劈純純是自作自受。
……
A市第二人民醫院。
沈行衍從家裏随便整理了些東西，再度趕到病房。
這讓一度擔心他會一去不複返的沈心媛和沈行遠都松了口氣，一起激動地喊道：“大哥，你回來了！”
他們畢竟才剛成年，突然間父母雙雙遭逢這麽大的意外，這會難免驚慌失措，急需要一個主心骨。
從錢果果那裏了解到了一些事情的沈行衍，此時再看病床上躺着還處于昏迷不醒中的沈文勝和楊佩文，還是有些不自在地幹咳了兩聲：“咳咳……那個其它的檢查報告出來了沒？醫生是怎麽說的？”
沈行遠忙将檢查報告拿過去遞給他：“檢查報告都出來了，醫生說爸媽的身體都沒什麽太大的雷擊創傷……但再具體一點的，還是得等爸媽清醒過來後才能得知。”
沈心媛緊挨在兩床病床的中間，淚眼婆娑地看看沈文勝，又看看楊佩文，最後再又擡起頭希冀般地望向沈行衍。
沈行衍：“……”
他眼神飄忽了起來，轉移話題：“你們，你們吃飯了沒？”
沈心媛和沈行遠紛紛搖頭。
沈文勝和楊佩文沒醒，他們哪裏還有心情顧得上吃飯的事。
沈行衍說：“那你們先去吃飯吧，哦對了，你們也可以順便回家一趟，收拾點換洗的衣物和生活用品過來……晚上還要你們繼續守着呢！”
從沈文勝和楊佩文目前的狀況來看，即便是清醒過來了，身體也沒有再檢查出其它什麽嚴重的問題，估摸着也是要住院觀察療養幾天的。
沈家雖然有錢，住得起特需病房，請得起高級護工，但總還是需要有人留在病房裏守着沈文勝和楊佩文的。
沈行衍可不打算一直留在醫院裏守着，讓他照顧沈文勝這個當爹的勉強還說得過去，可照顧楊佩文這個素來不合的繼母是絕對不可能的。
估摸着楊佩文如果醒過來了，也不會想看到他的。
淩晨那會事發太過突然，沈心媛和沈行遠心神都被父母遭雷劈成‘黑炭’的場面震懵了，慌裏慌張地來到醫院，倆人确實還什麽都沒做準備。
只是……
看出雙胞胎的不放心，沈行衍：“一有消息，我會立即給你們打電話的。”
電話肯定要打的，萬一楊佩文和沈文勝要是真有個什麽好歹呢？
沈心媛：“那辛苦大哥了。”
沈行遠也跟着說：“辛苦大哥了。”
沈行衍沖他們擺擺手，示意兩人少客套，趕緊回去也好趕緊再趕回來。
……
沈心媛和沈行遠一走，病房裏瞬間就顯得格外的安靜。
沈行衍神情分外嚴肅地盯着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的沈文勝和楊佩文仔仔細細地看了看，眉頭皺得緊緊的。
他還是震驚在錢果果才告訴他的那些事情中。
原來沈行衍只知道沈小棠抓鬼很厲害，卻沒想到對她欠債不還的因果竟然也會這麽嚴重。
在沈行衍正想着這些事情時，沈文勝醒來了。
沈文勝虛弱地睜開眼，鼻尖嗅到的就是醫院不可避免的消毒水味道，腦海裏一瞬間就馬上又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那些雷電一道接着一道對準他劈下來，電流直沖進身體裏，酸麻脹痛的滋味簡直刻骨銘心、歷歷在目。
彼時身體還殘存地電擊後遺症，讓沈文勝下意識地也呻/吟出聲：“哎呦……”
沈行衍聽到動靜，倏地一下站起：“醫生！醫生，人醒了……”
喊了兩聲，他見着沒醫生進來，才猛地想起忙又去摁病床前的呼叫鈴。
得到那邊護士準确的回複後，沈行衍放下心來，又朝着沈文勝看過去。
許是他剛才的大嗓門，驚動到了沈文勝，讓他意識又清醒了些，還艱難地挪動腦袋也正往沈行衍這邊看了過去：“阿，阿衍……”
沈行衍“嗯”了聲，
扭過頭恰好旁邊對着的就是楊佩文的病床。
他看着還昏迷未醒的楊佩文，拿出手機開始給雙胞胎打電話：“嗯，爸醒過來了……你媽？你媽還沒醒……”
結果通話剛一結束，就見着楊佩文的眼皮好似有了動靜。
沈行衍湊近了點，想要看清楚。
楊佩文恰好此時還真的就緩緩睜開了眼睛。
完蛋，做噩夢了，她居然夢到了沈行衍！
“嘶！”
意識越來越清醒，酸麻脹痛的感覺也逐漸席卷而來，楊佩文眨了眨眼睛，終于驚恐地發現這竟然不是在做噩夢！
但卻比做噩夢還可怕！
楊佩文吓得心神俱顫，艱難開口道：“你，你別想，拔我，我的氧氣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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