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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210
就在沈小棠和錢果果沖進主卧室的瞬間, 身後又傳來“砰”的一聲,門自動關上了。
房間裏此時到處濕噠噠,黏糊糊的。
那只上半身是人形, 下半身是鼈狀,四肢爬行的怪物也正直勾勾地盯着兩人。
錢果果吓了一跳:“小棠,這是個什麽東西?”
沈小棠:“鼈幽靈。”
她仔細地打量着眼前的鼈幽靈, 忍不住感嘆即便是成了精怪, 也依舊還是難逃身為動物本能和生活習性。
鼈喜陽怕風,喜靜怕驚。
在溫度過低時鼈還會進入冬眠, 所以房間裏的暖氣才會開的這麽足。
而在溫度足的上午,鼈還有“曬蓋”的習慣, 于是他們今天上午第一次推開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劉秋蓮’俯卧在床上、四肢伸開的狀況。
這年頭的精怪實在難得,眼前的這只鼈幽靈還是個尚未沾染過人命的, 就連現在對兩人出手,本質也不過是想困住她們。
沈小棠自然也不好跟以往一樣,直接暴力揍服。
氣氛頓時有些僵持。
“阿嚏,阿嚏,阿嚏——”
鼈幽靈嘴裏發出如同人在噴嚏發出來的聲響,和着房間裏空調在制暖時的機動聲,暖風又吹動鼈幽靈身上散發出來的腥氣飄散整個房間。
聞着衆多水生物身上不可避免會攜帶着的這股味道,沈小棠眉峰一動。
她想到辦法了。
沈小棠手指靈活地掐動法訣,再朝着前方一推, 一道金光便直沖上靠近窗戶旁上方挂着的空調而去。
“轟!”
符篆擊中空調, 一陣電光火石過後, 空調霎時停止制暖。
但光是這樣還不夠。
肖家條件好,哪怕A市常年溫暖, 每年低于十度的天氣也就十來天,別墅依舊還是在給每間房都裝有空調的情況下,還裝了整屋的地暖。
而鼈幽靈怕冷,眼下又還是它的冬眠期,讓它違背動物本能和生活習性出來活動已經是很不容易了,所以房間裏的溫度必須達到最适宜它活動的溫度。
于是在鼈幽靈還未從空調被毀這事上反應過來時,沈小棠又再度飛身沖向這間主卧室的地暖閥門開關的所在位置,毫不猶豫地将其關閉。
感受到房間裏的暖氣開始有了消退的傾向,鼈幽靈兩眼暴起,震驚又暴怒地朝着沈小棠沖擊了過去。
沈小棠一邊靈活地閃避着鼈幽靈的攻擊,一邊再度快速地掐訣念咒。
霎時,整個房間的溫度開始驟降。
前一刻溫暖如夏,這一刻寒冷刺骨,外面只穿了一件不薄不厚的外套的錢果果被冷得都忍不住抱緊了胳膊。
而在低于十五度的時候,鼈就會有冬眠傾向。
當溫度再低于6-8度的時候,鼈就會徹底進入冬眠。
于是就只見着鼈幽靈追着沈小棠發出的攻擊動作越來越遲緩,力度也越來越小,待到後面它竟然還有了想要從窗戶處逃離這份寒冷的傾向。
沈小棠哪可能會給她這個機會。
她一躍而至,一道千斤紮就落在了鼈幽靈的腦袋上。
鼈幽靈再無法動彈分毫,睜着一雙憤怒又怨毒的眼珠子瞪視着眼前的沈小棠,終于忍不住破口大罵:“你個陰險小人!不講武德!”
“有本事你正兒八經的來跟我打一場!”
利用它生為鼈的生物本能弱點,借着它怕冷的特性,使它喪失攻擊能力,簡直無恥至極。
沈小棠瞅着她,翻了個白眼:“我是個術士,符篆術法本就是我學的本事,用來對付你怎麽就是不講武德了?再說了,你當我傻啊,我都把你抓了,我還放了你?”
鼈幽靈被噎,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它雖然是修煉到足夠的年限才修成了的精怪,但過去一直在鮮少有人出沒的水裏待着,論嘴皮子壓根不可能是沈小棠這種數次舌戰衆鬼的對上。
沈小棠還要再說什麽,身後傳來錢果果的聲音。
“小,小棠,我好冷……”
沈小棠回頭才注意到錢果果都被冷得哆嗦了,她忙解除房間裏的寒冰符。
房間溫度終于開始有了回升。
沈小棠再度扭頭,擡起手對着這會臉色也逐漸變得好看了些的鼈幽靈的腦門,又是一張符篆拍了下去。
原本人形鼈身的鼈幽靈,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只碩大的老鼈。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急促的尖叫聲。
“大師,大師!”
“大師,你快來幫幫我……”
錢果果聽到肖正時的求救聲,趕忙就要去拉開門:“小棠,樓下出事了!”
“果果姐,不着急的。”沈小棠說着,面色平靜地從書包裏拿出法器銅鏡,先将這只鼈幽靈收了進去。
一樓。
“媽,你開開門,開開門好不好?”
肖正時不停地拍打着客房的門,焦急地尖叫聲把整個別墅的人都驚動了起來,保姆們紛紛出來看情況。
肖正時怎麽也沒想到事情會發生成這樣。
之前他坐在沙發上聽到“砰”的聲響後一擡頭,結果竟意外的看到多日未出房門的劉秋蓮從樓上走了下來。
肖正時看着已經走到了自己跟前來的劉秋蓮,又看了看自沈小棠和錢果果沖進主卧室後又馬上被關閉了的房門,驚訝又疑惑地試探道:“媽?”
劉秋蓮看着他,語氣溫和:“嗯。”
肖正時頓時就更疑惑了。
劉秋蓮在回應他之後,便繼續快速地朝着肖新平今晚入睡的客房走了過去。
肖正時就見着她站在門口,扭動門把手,徑直推開了房門又走了進去,接着再響起“砰”的一聲,門就又被關上了。
而房間裏,肖新平在瞧見劉秋蓮進來時,腦子也是一陣懵,驚疑不安地沖她喊道:“秋,秋蓮?”
下一秒,他整個人便僵硬住了。
只見原本好端端的一個人,突然間就化作一副血肉模糊的模樣,沖他拖長了音調道:“我死的好不甘心啊——”
肖新平見狀,差點沒吓昏厥過去:“別找我,別來找我……”
劉秋蓮:“新平,我撞上了泥石流……”
“我的車翻落到了懸崖下面……我好痛啊……”
“新平,我真的死得好不甘心啊……”
“為什麽,為什麽啊……”
在劉秋蓮一字一句的控訴下,那股她瀕死前的絕望、不甘、痛苦等情緒,便倏地沖進了肖新平的識海,震蕩他的心神,讓他徹底深陷其中,感同身受了起來。
整個人在被這樣的情緒包裹侵蝕之下,肖新平徹底承受不住,奔潰地大喊大叫了起來:“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
“是你先不肯給我拿錢還債!是你先逼的我!”
“家裏又不是拿不出這幾千萬,你為什麽就是不肯幫我還債?”
“你還要和我離婚!”
而劉秋蓮原本只是想試探一下的。
當時她是在自駕游的途中出的事,又是遭遇的泥石流這種自然意外事故,所以在今天沈小棠到來之前,她都從沒有往肖新平身上懷疑過。
直到沈小棠一而再的針對肖新平,肖新平的表現也顯露出了對她的心虛……
劉秋蓮試探出了結果,怨恨和怒意便再也克制不住:“竟然真的是你害的我!”
門外的肖正時聽到這,整個人直接懵掉了。
肖新平愛賭的事,在他們家甚至是親朋好友撿都不是什麽秘密。
早在肖正時還上中學那會,他姑他叔叔就還曾和肖新平跑去澳門DU過。
那一次,他小叔輸掉了一千多萬,他姑因為收手早,只輸了幾百萬,而他爸肖新平輸的最多,帶過去的錢全輸了不說,還額外又欠下了三千多萬的賭債。
當時在給肖新平還完剩下的三千多萬賭債後,劉秋蓮就把家裏的經濟大權全都掌控在了她一個人的手裏。
肖新平看着也好像是真的改過自新了。
所以就連肖正時也不知道,肖新平居然又一次去賭了,還又欠了一筆巨額的賭債。
房間裏,肖新平在崩潰到嚎啕大哭的同時,還沒忘記逃命。
強烈的求生欲讓他鼓足了勁一口氣沖到門口,就想要拉開房門,未曾想竟然拉不動,于是急的他不停地搖晃,沖着門外大喊道:“阿時,你快來救救爸……”
肖正時雖然惱恨肖新平做的這些事,但也無法對他的死完全無動于衷,在震驚過後,便大聲向沈小棠呼救起來。
……
住在三樓客房的沈文勝和楊佩文聽到動靜,也打開了房門,正站在樓上伸長了脖子往樓下看,遲疑着到底要不要下去。
直到瞧見沈小棠和錢果果在抓了鼈幽靈之後,從二樓的主卧室裏出來,往樓下客房趕過去了的時候,沈文
勝猶豫片刻,還是決定也跟着過去看看。
但沈文勝又難免心慌,所以他在去的時候,還不忘拉上楊佩文一塊壯膽。
楊佩文:“……”
不是,這個老不死的,拉她做什麽!
楊佩文大聲抗議:“要去你去,我怕鬼,我不要下去!”
沈文勝就說她:“小棠這孩子才那麽大點都過去了,咱們當外公外婆的能好意思在樓上幹看着嗎?”
楊佩文忍無可忍,吼道:“我只是個繼外婆!”
……
倆人的争執聲傳到沈小棠的耳朵裏,讓她腳步不由地一頓,忍不住擡頭往三樓的方向看了眼,嘴角也不禁抽搐了一下。
但很快,沈小棠就收回目光,直奔一樓肖新平所在的那間客房。
還在持續不斷地大力拍打着房門的肖正時一看到沈小棠,沙啞着聲音道:“沈大師……”
“啊啊啊——”
衆人都聽見了從房間裏傳來的肖新平的凄厲慘叫。
沈小棠道:“讓開。”
她擡起腳,暴力的将門一腳便踹出個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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