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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5章 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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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章 205

    按照本地習俗, 當天安葬順利完畢後,随靈到墓的一些實在親戚回來後的這頓晚飯,也是要去主家那邊吃的。

    錢家大房那邊顯然也還記挂錢果果, 在見着只有錢父和錢母過來,免不得就有人特意過來問了。

    錢成文:“果果呢?怎麽,她去送大師還沒回來嗎?”

    錢父:“早回來了。”

    錢成文就又問:“那她怎麽不過來吃飯啊。”

    錢母解釋:“回來後就跟我們說了一聲, 又急急忙忙趕着回A市上班了……”

    一旁的錢波震驚:“就只差個十來天要過年了, 還要回去上班啊?果果這找的究竟是個什麽工作啊……”

    其他的親戚們也紛紛表示。

    “果果找的這工作也太辛苦了……”

    “就是,馬上就要過年了, 還不讓人休息。”

    當初錢果果還只是給沈行衍做小助理的時候,就曾簽過保密協議, 她自己也是個很能管住嘴的,家裏這些親戚沒一個知道錢果果的具體工作是什麽。

    錢父和錢母這會也不說話了。

    他們心裏比這些親戚還覺得錢果果臨近過年都要趕回去上班很辛苦,尤其是她失蹤三個多月才剛回家, 但架不住這份工作給的工資實在是太高了啊。

    只是這工作內容……

    錢父就忍不住和錢母嘀咕:“你說咱果果辛辛苦苦考上的大學,結果就去給人當主家保姆看孩子?”

    臨走前錢果果告訴他們,說主家的孩子特別‘想念’她,現在又正好是放寒假,特意打電話喊她回去上班。

    錢母就瞥了他一眼:“四五萬一個月呢。”

    錢父:“……”

    行吧,只要錢給的足,當住家保姆就住家保姆吧。

    錢父幹咳了兩聲,換了個話題:“果果這會應該坐上了飛機了吧?”

    錢母:“差不多了。”

    錢果果是下午一點從家裏出發的,這會已經五六點了。而從他們這裏到最近的臨市機場, 乘坐私家車也就兩個小時左右。

    然而實際上, 沈小棠和錢果果還在縣城。

    為了不引起沒必要的麻煩, 她們先在縣城最大的一家商場的附近找了家酒店,開了一間房。

    是夜十二點, 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刻,生魂狀态下的沈小棠獨自從酒店的窗戶飄出,朝着旁邊的商場快速奔去。

    商場這個點早已經結束營業,大門緊閉起來。

    這點完全難不倒沈小棠,她熟練地從門縫裏輕松地就鑽了進去,然後直奔二樓的女衛生間。

    當時為了方便行動,沈小棠選擇了生魂離體,将軀體收進了法器銅鏡裏面,銅鏡又被她藏在了縣城最大的一家商場的某面鏡子裏。

    這種藏匿的方法,還是沈小棠從過去屢次穿梭黑袍男鬼開擴打造出的鏡子世界中學來的。

    鏡子屬陰,是可以開擴成鏡子通道的。

    被開擴出來的鏡子通道如果只是用于隐匿東西,在不産生任何氣息波動的情況下,還真的極難被察覺。

    而沈小棠留在銅鏡上的禁制,也能讓她感知到這邊的一切情況。

    一旦有意外發生,沈小棠可以憑借這道禁制,及時地施展術法,将銅鏡立即召喚到她的身邊來。

    生魂一穿進鏡子通道裏,沈小棠就忙又穿進法器銅鏡裏面,瞧見了自己那具正緊閉着眼睛的軀殼。

    不過,沈小棠并沒有急着生魂回體。

    雖說有法器銅鏡和靈力護着,能維持住軀殼的生機不斷,但她這次可是生魂離體了足足三個多月。

    生魂離體時間太長,肯

    定是有所損傷的,之前沈小棠還能用抓鬼時抽取出來的諸多魂力補回來,現在可都沒有了。

    想到這裏,沈小棠就忍不住心痛地哀嚎出聲。

    那麽那麽多的魂力啊,都是她到處辛辛苦苦抓鬼才得來的,結果就盡數折損了個一幹二淨。

    好在沈小棠素來積極樂觀,極其想得開。

    第二天。

    沈小棠繼續以生魂狀态跟着錢果果在機場用臨時身份證證明辦理登記手續時,就樂呵呵地道:“真好,我都不需要買機票了。”

    兩個多小時的飛機行程,再花了一個多小時乘坐出租車,終于順利抵達了別墅區大門處。

    這次的保安不認識錢果果,看情況應該是個新入職的。

    錢果果不是別墅區的業主,乘坐的又是輛陌生的出租車,保安便表示她需要先做一個登記。

    正登記着,又一輛車子行駛了過來。

    生魂狀态下,除了錢果果之外,暫時誰也瞧不見的沈小棠随意地往旁邊瞥了一眼,然後愣了一下。

    這輛小車她熟悉,車裏坐着的人她還差不多都認識。

    車裏的人這會也注意到了正在做登記的錢果果。

    沈文勝疑惑着開口:“你是不是阿衍身邊的那個小助理啊?”

    錢果果也沒想到會在大門口撞見沈文勝和楊佩文,當即就往旁邊的沈小棠看了眼,瞧見她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才打招呼:“沈總好。”

    沈文勝确定自己沒認錯人,就又問了:“你這要進去嗎?我們一起吧。”

    錢果果忙又看了一眼沈小棠,用眼神無聲詢問。

    沈小棠:“沒事,一起進就一起進。”

    錢果果這才答應:“哦,好的。”

    兩輛車一前一後行駛了進去。

    沈文勝他們乘坐的車開在前面。

    車裏,在楊佩文又一次扭頭盯着後面的出租車看時,沈文勝不解地問:“你這是在看什麽?”

    楊佩文:“沒什麽。”

    楊佩文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她總覺得剛才在大門口,錢果果和他們說話時,眼睛一直瞥向旁邊,似乎是在錢果果的身旁還存在着什麽東西一樣。

    後面錢果果她們乘坐的車裏。

    錢果果需要顧忌着前面的的士司機,只能拿出手機敲擊文字詢問沈小棠。

    她問:小棠,咱們要不要給沈哥報個信啊?

    坐在她旁邊的沈小棠忙阻攔道:“別,先別和舅舅說。”

    錢果果不解,敲擊鍵盤:為什麽?

    沈行衍素來都極其反感沈文勝找過來,尤其是他還帶着楊佩文一起來的。

    沈小棠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果果姐,但今天這出對我來說是件好事啊!”

    果不其然。

    當沈文勝和楊佩文一出現,沈行衍怒氣沖天:“你們又過來幹什麽?”

    沈文勝還哪壺不開提哪壺:“我還能過來幹什麽?這都只差十來天就要過年了,作為外公的我要來接小棠回去過年!”

    沈行衍心虛起來,糊弄地道:“小棠她,她怕被欺負了……她說她也不想跟你過去,她就和我在這邊過年。”

    沈小棠抓鬼的事,至今還都瞞着沈文勝和楊佩文等人。

    之前沈小棠做戲又足,沈行衍現在用這些話做借口,所以沈文勝沒看出端倪,只是有些生氣:“胡說八道,我是她外公,我還能讓她被欺負了?”

    沈行衍陰陽地道:“那可不好說。”

    沈文勝一聽這話,就瞪了楊佩文一眼。

    楊佩文沈小棠是屢戰屢敗,但是對上沈行衍可是屢戰屢勝,而且她也算得上從小看着沈行衍長大的,對他還真稱得上是很了解。

    楊佩文心裏的那股不對勁就又冒了出來。

    她試探地道:“阿衍,不管小棠最終願不願意和我們一起過年,但讓她出來見見她外公,這總可以吧?”

    其實上次沈小棠生日,楊佩文就覺得奇怪了。

    以沈小棠那多到能讓狐貍都拜師喊老祖宗的心眼,居然在沈文勝特意開口要給她過生日慶祝,可以再大撈一筆時毫不猶疑地拒絕了。

    但當時沈小棠的拒絕正合了楊佩文的心意,所以她也就沒有盤根究底,可現在楊佩文生了疑心。

    “阿衍,這又是在你家,有你在旁邊看着,難道還能不放心嗎?”楊佩文就又做出強忍着委屈的模樣,很是體貼地道:“如果這樣還不行,那我可以先站到外面去等着。”

    沈文勝就皺起了眉頭,看着沈行衍:“你讓小棠自己出來和我說話。”

    沈行衍哪可能喊得出人,就只能硬着頭皮繼續道:“小棠她不想見你們……”

    沈文勝火大了:“我是她外公!”

    楊佩文則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她盯着沈行衍,緊逼道:“阿衍,該不會是小棠出了什麽事,你要故意瞞着我們……”

    沈文勝:“什麽出事了?”

    楊佩文正要繼續,沈行衍也緊張地想要遮掩時,就聽見從出租車下來後,一直默不作聲地錢果果從外面走了進來:“沈哥。”

    錢果果失蹤的事,沈行衍後面也得知了。

    所以當沈行衍看到錢果果平安出現,眼睛瞬間都亮了:“果果!”

    可當沈行衍又見着錢果果身後并沒跟着沈小棠時,頓時就又別提有多失望了。

    就在這時,錢果果走到沈文勝面前:“沈總,你先坐在沙發上等等,我這就上去叫小棠下來。”

    沈行衍:“???”

    小棠回來了?

    她什麽時候回來的?

    為什麽他不知道???

    楊佩文這會心頭就是一陣猛跳,預感大大不好。

    唯有沈文勝,面容舒坦了起來。

    在三人各自不同的情緒注視下,錢果果背着沈小棠的書包上了二樓。

    五分鐘後。

    二樓屬于沈小棠的那間卧室從裏面被打開,只見着錢果果背着面色慘白、嘴唇發烏,一副連路都不能走的沈小棠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饒是知道沈小棠很可能是裝出來的沈行衍也不由地擔心起來,趕緊沖過去扶着她在沙發上坐好。

    就見着沈小棠坐在沙發上,虛弱無力地喊道:“舅舅,外公……”

    沈文勝被吓一大跳:“小棠,你,你這是怎麽了啊?”

    沈小棠:“我沒事,就是心髒不舒服了點。”

    得。

    沈行衍現在可以很确定了,沈小棠這絕對是假裝的。

    她究竟有沒有心髒病,自己這個當舅舅的還能不知道嗎?

    但沈文勝是真的不知道啊。

    只是還未等沈文勝詢問沈小棠之前不都是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間就得了心髒病時,就又聽見沈小棠氣若游絲地開口:“外公,你別生舅舅的氣,這都是因為我的身體太差了,受不得驚吓,聽不得大聲……尤其是上次在半山別墅碰到鬧鬼的房子後,我就被吓得犯病了一次,他才更不想我過去的。”

    沈文勝縱使有再大的氣,在看到沈小棠這樣一幅可憐兮兮的病重模樣時,也沒辦法再對着沈行衍發了。

    于是,沈文勝将怒火對準了楊佩文:“都是你幹的好事!”

    楊佩文則直接懵了。

    她張了張嘴想說解釋什麽,一時間卻又找不出任何可以替自己辯駁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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