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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199
“阿嚏, 阿嚏——”
被山頂冷風一吹,錢果果接連打了好幾個響亮的噴嚏。
錢果果這時才注意到周圍的不同,只見她一眼望過去, 遠處豎立着座座現代化的高樓,隐約還能瞧見有車輛在下方的公路上飛馳而過。
她愣了愣,難以置信道:“小棠, 我們回來了?”
沈小棠:“嗯嗯, 回來了。”
錢果果激動地就想要站起來,再好好看仔細些, 動作間不小心扯動到手臂上的傷口,頓時疼得“嘶”了一聲, 然後又詫異地:“咦?怎麽兩條胳膊都被割了啊?”
她擡起手,只見兩條胳膊上分別都有一道被割得有些吓人的傷口。
可她怎麽記得,當時黑袍男鬼只割了她一條手臂的。
難不成, 是那道奇怪的誦念聲鑽進她腦海,讓她徹底失去意識後,黑袍男鬼又在她另外一條胳膊上取血了?
沈小棠:“???”
她便試着問:“果果姐,你還記得你這手臂上的傷是怎麽來的嗎?”
錢果果憤憤地點頭:“當然記得,就是抓了咱們的那只黑袍男鬼割的!小棠,他簡直就是個變态,竟然用人的鮮血去做燈油……”
沈小棠:……
看這情況,錢果果并沒有最後那段的記憶。
“對了,小棠, 那只黑袍男鬼呢?
你是不是把他解決了?”錢果果忙問沈小棠:“咱們又是怎麽穿梭回來的啊?”
沈小棠面露糾結和猶豫:“我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解釋。”
錢果果聽得有些糊塗:“什麽?”
“黑袍男鬼不是我解決的。”沈小棠便認真地對她說:“我們能穿回來也是多虧了有地府之主的幫助……嗯, 所以也可以說是多虧了果果姐。”
那位地府之主既然消除沈小棠這部分的記憶, 也沒有特意沈小棠交待這些事情不能告訴錢果果,就意味着是可以的。
錢果果:“……”
每個字她都能聽懂, 但合在一起後,沈小棠說出來的這整句話裏的意思,卻讓她腦子一團懵。
過了好一會。
錢果果才迷茫地開口:“一滴血也能投胎轉世為人啊?”
她一副震驚又新奇的低頭打量起自己來,畢竟都跟着沈小棠抓了那麽多的鬼了,就連穿梭時空也才體驗回來,對這類事情的接受度遠超正常人。
于是錢果果在打量完自己過後,突然就問了沈小棠一句:“小棠,那我以後還能生孩子嗎?”
一滴血轉世投胎成的人,它有這個功能嗎?
未料,這回換沈小棠一臉蒙圈:“我,我也不知道。”
如果是其它人,沈小棠倒是還能替對方蔔算一番未來子嗣,可在錢果果這裏,她壓根就蔔算不出來啊!
作為地府之主的一滴血投胎轉世,還蘊含對方的一絲本命之氣,錢果果和地府之主之間的羁絆太深。
給錢果果蔔算,就意味着不可避免的牽扯到那位地府之主。
地府之主又掌控整個陰間,不論蔔算出來的最終結果是好還是壞,都很可能對這個界面帶來極大的影響。
天道是不會允許的。
看沈小棠一副說不清楚的樣子,錢果果當即就此打住:“算不出來也沒關系,我就只是好奇地問一問。”
而錢果果之所以問起這個,是她看着周圍有些熟悉的環境,突然間就想到了錢爸和錢媽,他們可是沒少催婚。
也不知道她爸摔骨折的右腿現在情況有沒有好一點了。
……
一人一魂開始下山。
錢果果接連兩次失血,身體有些虛弱,山路又崎岖,走起來難免顯得吃力。
沈小棠也沒好到哪裏去。
她先是和另一半殘鏡被融合後,馬上便遭逢黑袍男鬼開啓,劃破時空間隙,穿梭時空了一次。緊接着又遭逢地府之主開啓,再次劃破時空間隙,又穿梭了回來。
結果,天機鏡就又遭逢一陣天雷狠劈。
重新被劈回兩半後,沈小棠在恢複人形時又耗費不少靈力,還因為天雷狠劈導致的魂體僵硬麻木和酸痛,飄起來也費勁。
于是這麽一對難姐難妹花了近兩小時,才從山上走了下來。
看到一處坪院上有停着一輛三輪電動車的,錢果果忙上前詢問:“大娘,我剛在山上摔了一跤,手機什麽的都摔下山崖找不回來了,能不能租你家的車子,送我回去一趟啊?”
沈小棠現在是生魂的狀态,身體和東西被她撞在法器銅鏡裏面,再施展術法隐匿在了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至于錢果果的,早在被紙紮鬼抓到金龍元酒店裏去的時候,大部分行李被遺落在了車上,剩下的也被收繳了個幹淨。
所以只能等她們被送回錢果果的家裏後,讓家裏人幫忙支付車錢。
然而被詢問的大娘盯着錢果果看了一眼,便毫不猶豫地拒絕:“我家不跑出租的,你去找別人吧。”
錢果果當然知道,她努力解釋:“大娘,我身體不舒服,實在走不動路了……”
大娘依舊冷酷拒絕:“不行,我不會開車。”
她其實是會的,但是這年頭的騙子層出不窮,花樣巨多,上面為了防止村民們被詐騙,村幹部可是隔三差五就在村群裏做相關宣傳。
其中單身年輕的女孩子,身體看起來又明顯像出了什麽事一樣,就是騙子最慣常使用的手段之一。
好在沈小棠一個簡單的相面,就看出大娘的提防之心,趕緊提醒錢果果:“果果姐,你再跟她說,讓她幫咱們打電話報警。”
這世上能夠做到讓每一個人都有安全感的,唯有有困難,找警察。
這一次,大娘果然就沒再拒絕,馬上就幫她們撥打了報警求助電話。
警方在電話一聽錢果果的名字,便表示他們會盡快趕來。
原來那晚錢師傅在逃命成功後,他不僅給沈小棠撥打了求救電話,接着又撥打了報警求助。
可等警方出警趕過去的時候,馬路上早就沒了錢果果的蹤跡了。
警方當即便調取了周邊的監控,結果那段時間的監控畫面不知為何也受到了影響,全變成了馬賽克。
在将錢果果帶回警察局,他們便當即就對錢果果做了仔細的筆錄,接着又通過公/安/內/網發出的失蹤人員的協查通報,詳細比對了上面的照片。
看着警方的這一套操作,沈小棠這邊忙掐指一算。
錢果果不會蔔算,她直接詢問:“您好,能問一下,現在是幾月幾號了嗎?”
已經蔔算出結果的沈小棠一臉木然。
被詢問的警察:“一月二十九。”
……
一個多小時後。
接到警方打過去的電話,錢家父母急匆匆趕到縣裏的派出所,激動地紅着眼眶連連對着警察們道謝:“謝謝!謝謝,真的太感謝你們了……”
在錢果果失蹤的這三個多月裏,錢家父母別提有多懊悔和自責了。
如果不是他們打電話給了錢果果,是不是錢果果就不用回來了?她不回來,就不會在路上出事故失蹤。
錢果果看父母這樣,心裏也特別的不好受:“爸媽,不是你們的錯,我是因為……”
她想跟父母好好解釋清楚,但話到了嘴邊又忙吞咽了回去。
錢果果想到了自己跟在沈小棠身邊抓鬼的事情,極大可能會吓壞父母,而且她也不清楚,這些事情能不能和父母說。
想到這,錢果果看向了沈小棠。
結果就瞧見沈小棠好似在驚恐?
什麽情況?
趁着父母沒注意,錢果果趕緊拉了一下沈小棠胳膊,輕聲詢問:“小棠,你怎麽了啊?”
就聽見沈小棠嗷嗷嚎叫了起來。
“舅舅啊——”
她簡直不敢想象,等回去後沈行衍會如何的暴跳如雷。
錢果果:“……摸摸。”
*
現在他們就在錢家鎮所歸屬的縣城,‘失蹤’了三個多月的錢果果自然得先跟着錢父錢母回老家一趟。
沈小棠也跟着一起去了。
一方面她有點不敢獨自面對一定會大發雷霆的沈行衍。
另一方面,沈小棠剛才一見到錢父錢母,從他們的面相上就看出有生意可以做了。
果不其然。
剛一回到家,錢父錢母還打算好好詢問錢果果過去這三個多月到底是個什麽情況時,就聽見外面有人找來:“二叔!二娘,你們在家嗎?”
喊他們的是錢果果的某個本家堂哥錢彬,就是對方的爺爺和她的爺爺是親兄弟的那種親屬關系。
“在呢!”
錢父高聲應着,擡腳走了出去。
三個多月的時間,都夠錢父把腿傷養的差不多了。
只聽見錢彬在門外道:“這都四點半了,二叔,咱們該過去了吧?”
錢父:“是該過去了……”
冬季天黑的早,晚飯也開始的早。
屋內,錢母順便也跟錢果果解釋:“你大奶奶前天走了,咱們今晚一家都要過去……”
錢家在這裏是大姓。
錢果果的爺爺更是足足有八姐弟。
除了最上面的是個姐姐,下面七個還全都是兄弟。
錢母嘴裏說的大奶奶,就是在所有姐弟中總排行第二,單兄弟裏面排行老大的堂爺爺的老婆。
停靈一般三天。
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也是儀式最多的一天。
按照本地習俗,錢果果屬于堂孫女,是很近的後輩,今晚原本也是要給老人家守靈過十二點的。
但錢母心疼錢果果才剛回來,臉色看起來也很蒼白的樣子,便和她說:“一會你和我們過去上禮,等吃完晚飯,我就先送你回來……”
反正有她和錢父這對更親的侄子侄媳在,也就沒
什麽可讓別人指摘的地方了。
錢母還低聲告訴錢果果:“你不知道,你大奶奶死的不安生,至今眼睛都閉不上呢。”
如果不是他們去接錢果果回來了,注定是瞞不住村裏人的,錢母其實今晚都不想讓錢果果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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