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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有那麽一瞬間，雲粥差點要以為，自己昨天幹的事都被席律修發現了。
聽話水的藥粉來自他的本體，他知道藥效有增強，席律修的迷幻狀态也的确變長了。
但畢竟沒有提前試驗過，雲粥不知道席律修昨晚的記憶究竟是什麽樣的。
雲粥不敢看席律修，支支吾吾說：“你剛才不是親了……”
席律修卻沒有讓他蒙混過關的打算，說道：“想和你接吻。”
兩人離得很近，雲粥能清晰感覺到席律修的體溫與呼吸，還有注視自己的目光。
他臉頰泛紅，又想起昨晚偷偷親席律修的時候。
雲粥昨晚的意圖很簡單，反正席律修動不了也不會知道，就和家裏的玩偶練習親吻差不多，想試一試而已。
當然，也完全沒有真正親吻的感覺。
如果現在答應和席律修親的話……
雲粥心想，就當作是給以後累積經驗了，不管是任務方面的，還是談戀愛。
要是以後他的戀愛對象是一只蘑菇，還能把這些教給對方。
雲粥看向席律修，又小聲問：“只是接吻嗎？”
席律修應道：“只接吻。”
衣兜裏的889還在着急，雲粥的手被攥住，拿不了聽話水和電擊棒。
于是它悄悄探出手臂，舉着備用的電擊棒，想暗中幫助雲粥。
還沒等電擊棒碰到席律修，889聽見雲粥答應了：“那好吧……”
889的動作頓住，又把電擊棒塞了回去。
只要雲粥願意，一切都好說。
而且身為主角攻，席律修各方面的條件都屬優質，睡了不虧！
889麻利藏好電擊棒，把自己縮成一小團，調整半休眠狀态。
此時的雲粥緊張忐忑，還有一種隐隐的期待與興奮感。
當席律修真正親上來的時候，他又忍不住膽怯想退縮。
可現在反悔已經來不及了，席律修按住雲粥的後頸，另一只手緊緊扣着他的腰。
一開始的親吻像是試探，或是初學者的摸索，動作緩慢且輕柔。
這也讓雲粥得到安撫，緊繃的情緒放松下來，乖巧摟上席律修的脖頸。
然而很快，席律修漸漸強勢，動作帶有十足的侵略性。
雲粥舌尖發麻，呼吸也開始不順暢，忍不住輕哼出聲。
他有些受不了，身上卻沒什麽力氣，微弱的推拒在席律修面前起不了絲毫作用。
混亂中，雲粥咬了席律修幾下，席律修也無動于衷，甚至呼吸更沉。
雲粥都不知道這個吻何時結束的，等他回過神時，席律修已經将他抱在懷裏輕哄。
“好了，”席律修為他擦掉唇邊的水漬，還有眼尾的一點淚光，“別怕。”
雲粥小口呼吸着，像哭過一場，懵懂恍惚的眼神裏還帶着點怯意。
席律修目光沉沉，又親了親他的臉頰，這次溫柔多了。
過了好一會兒，雲粥終于緩過來，不安地輕輕動了動。
席律修正抱着他，似乎一點都不在意讓他察覺到身體的變化。
雲粥耳尖通紅，不知所措地移開視線。
他有點後悔了……早知道想別的辦法，不用聽話水了。
但席律修答應了，就真的只是接吻，不做別的事。
随後，他将雲粥抱回床鋪，獨自去了浴室。
待浴室裏傳出水聲，雲粥呆坐了一會兒，仿佛才反應過來，猛然把自己整個人埋進被子裏。
889這時候擔心，關切問了一句：“寶寶，沒事吧？”
半晌後，雲粥才回答：“沒事……”
他慢慢拉下被子，露出小半張臉。
接吻原來是這種感覺……雲粥覺得席律修力道太重了，像第一次親他的時候一樣。
但他也不知道別人接吻是什麽樣的，親的時候又顧不上看看标簽。
雲粥摸了摸嘴唇，感覺自己現在渾身都是席律修的氣味。
不過接吻的具體步驟是什麽來着……
雲粥抱緊被角，努力想了一會兒。
而且接一次吻，好像耗費了許多精力，他有點累了，又睡不着。
直到席律修從浴室裏出來，雲粥還沒有睡意。
席律修掀開被子躺下，将背對着自己的雲粥翻過來，抱進懷裏。
雲粥的嘴唇被碰了碰，聽到他問：“疼不疼？”
現在才問這個是不是太晚了……
雲粥頓時有些委屈，努力想出一個形容詞：“你……你太兇了。”
席律修卻說：“那是因為喜歡你。”
他又捏起雲粥的下巴尖，沉聲問：“昨天怎麽不覺得兇？”
雲粥啞口無言，既心虛又不高興，推開席律修翻身重新背對着他。
席律修低低笑了一聲，依然從身後摟住雲粥，親了親他的發絲。
—
第二天，雲粥起床洗漱，在鏡子裏仔細打量自己。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的嘴唇好像有一點點腫，但又不疼。
雲粥舔了舔唇，換下睡衣走出浴室。
距離婚禮已經好幾天了，老将軍今晚就要返回連霧星，主角攻的父母也有事要忙，兩家人要最後一次吃一頓飯。
中午，其管家來接雲粥與席律修，前去訂好的餐廳。
爺爺即将離開，雲粥還有些不舍。
今晚過後，他也該開始裝病了，到時突然得知雲粥的病情惡化，又脫不開身來看望他，老将軍心裏一定不好受。
但他更不敢有所透露，只能盡量和老将軍多說說話。
老将軍以為雲粥是單純舍不得自己，溫聲叮囑他：“有任何事，或是喜歡什麽想要什麽，随時告訴爺爺。”
雲粥點點頭：“知道了。”
從餐廳出來，主角攻的父母先一步離開，雲粥和席律修坐上懸浮車，送老将軍去城區外停放星艦的位置。
一路上，老将軍都在與下屬通訊，似乎有要緊事處理。
雲粥安靜不出聲，默默打了個哈欠。
席律修就坐在一旁，為他抹掉眼尾的淚花，整理了一下衣袖。
雲粥的外套衣兜裏，還偷偷放着一小包蝦仁，是給白蘑菇和小水母帶回去的，用好幾層袋子套着防止氣味散出來。
這時，889突然出聲：“又有新bug。”
它遲疑着說：“不過這次的bug不用管。”
bug的提示只發給了889，雲粥的面板裏沒有，代表是與任務者完全無關的bug，或任務者無法處理，需要等待系統主機的修複。
“是什麽？”雲粥還是有些擔心，“會影響任務和傭金嗎？”
他前兩天聽889說過，最近它們系統之間的論壇裏，到處是有關bug的帖子。
889本來沒太在意，bug增多這種事情基本隔幾年就會出現，可能是系統主機零件老化，把零件換了就好了，機械衛兵會負責。
結果現在，雲粥身處的世界也出現了bug。
889回答：“暫時不影響。”
它告訴雲粥，可能因為主機沒能把部分數據同步，導致一夥星盜提前搶了某個星際航線上的貨品。
這本該是在雲粥“死亡”後發生的劇情，而這一小段提前了，可能又會産生蝴蝶效應，近期主星城區頻繁有人鬧事，也與這條劇情支線有關。
只不過這些都和雲粥沒關系，那些是主角攻和後來的主角受需要解決的事了。
889看了一下主機的自動驗算回複，還沒有告知任何會影響到雲粥的可能性。
“沒事兒！”它安撫雲粥，“主機會及時解決的。”
另一邊，003也在向席律修彙報這件事。
“距離造成劇情偏移還早，”它說道，“出了這種bug，別的世界也亂，主機近期會很忙。”
言下之意，主機更沒空管席律修。
席律修安靜無言，不知有沒有在認真聽。
“噢，還有，”003又說，“按照劇情走向，近來幾天，未婚妻的病情會突然加重。”
即使兩人已經結婚，003依然習慣将雲粥稱呼為“未婚妻”。
畢竟還沒有真正的新婚之夜呢……有劇情的安排，也算不得真正的戀愛結婚。
片刻後，席律修才簡單“嗯”了聲，示意知道了。
—
将雲粥的爺爺送上星艦後，兩人返回別墅。
雲粥進了屋，假裝想睡午覺，急急忙忙往自己房間裏去。
原先的床鋪已經換成了靠窗的榻榻米，白蘑菇“大”字形躺在正中央，睡得很香。
雲粥反鎖好門，輕輕喊了一聲“豆豆”，拿出兜裏的蝦仁。
白蘑菇立即翻身起來，跳到一旁的桌子上。
蝦米一共六個，白蘑菇吃了四個，還有兩個給小水母。
發現自己和白蘑菇竟然在吃同一種食物，小水母受寵若驚，膽子也大了一些，貼着魚缸邊緣悄悄觀察。
房間裏養了一只蘑菇一只水母，雲粥偷藏的零食很快就不夠了。
好在這兩天，889學會了連接別墅的安保系統，能偷偷溜出去，僞裝成機械狗去便利店買新的零食回來。
喂完兩只，雲粥也吃了幾塊餅幹，拉上窗簾睡午覺。
等一覺醒來，889已經幫他安裝好了疾病程序。
“在家裝病半個月，”它說道，“之後就能回研究院了。”
雲粥點頭，假裝咳了幾聲，打開房門。
他去花園裏坐了一會兒，喝下席律修按時給的藥劑，說感覺還困，又躲進了房間。
003望着雲粥的背影，很想掃描一下他在房間裏幹什麽，又怕席律修因為那點莫名的占有欲而不高興。
反正席律修都沒說什麽，它也當作雲粥真的身體不适。
到了晚飯的時候，雲粥吃了兩口，就說吃不下了。
他的臉色看着不太好，神情蔫蔫的。
席律修給他盛了一碗湯：“再吃一點。”
雲粥接了過來，乖乖喝完。
其實他早有準備，晚飯前就吃了不少東西，889還不知從哪裏給他買了一碗面條，裝在紙袋裏費勁提回來。
喝了湯，雲粥回到卧室，提前洗完澡躺下，電視劇也不看了。
席律修坐在床邊，為他整理了被角，随後起身離開。
他獨自去了書房，打開抽屜，取出注射器與一支藥劑。
“宿主，”003問道，“需要給未婚妻買點藥嗎？我在商店找了幾種合适的。”
給雲粥準備藥，一是防止他真的生病了，劇情可以随便糊弄過去，病治不好可不行。
二是給雲粥補補身體，增強體質，以後和席律修談戀愛更方便些。
昨晚003躺在浴室門外，不小心看到席律修和雲粥接吻，雲粥好像差點暈過去了。
這才只是親一下而已，雲粥的體質實在差了點。
冰冷的液體滲入皮膚，席律修扔掉注射器，說了聲“不用”。
他走出書房，來到客廳的恒溫箱前，取出兩瓶雲粥每天都喝的藥劑。
003識趣地不再出聲，看着席律修割破指尖，将自己的一滴血混入藥劑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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