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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浴缸裏的水波晃動，雲粥又變回了蘑菇。

    紫光緩慢閃爍，他仔細感受了一下，再度躍出水面。

    “效果好像增強了，”雲粥懵懵懂懂地說，“不過要試了才知道。”

    一只蘑菇的成長很簡單，随着時間的推移，與技能的不斷使用，他就會“升級”。

    他是迷幻菇，增強的效果也是迷惑心智，具體的效果得實踐一下。

    但這次雲粥不打算找別人試驗，把所有聽話水都留給席律修。

    上一次使用的成果很顯著，席律修直到現在都喜歡着他，并與他結了婚。

    對聽話水的效果，雲粥還算自信，但這一次要怎麽用……

    已經是合法伴侶了，讓席律修一直忍着不太可能，最好是讓他以為……他們已經把該做的都做過了。

    雲粥洗完澡，一邊穿着衣服，和889商量計劃和準備。

    明天再玩一天，後天回家就要做好聽話水了。

    盤算好後，雲粥走出浴室。

    席律修坐在沙發上等待，擡手示意他過去，慣例幫他吹幹頭發。

    先前的接吻還沒來得及開始就結束了，雲粥此刻還有些心虛，悄悄觀察席律修。

    席律修卻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為他整理好睡衣衣領，帶他去睡覺。

    —

    剩下的一天時間，雲粥把游樂園沒去過的地方都去了一遍。

    889偶爾會提醒他表現疲憊，休息個十分鐘再繼續玩。

    直到第四天的上午，兩人離開游樂園，乘坐飛艇回家。

    雲粥在游樂園玩了幾天，白蘑菇也沒閑着，除了暗中守着雲粥，也把能玩的玩了一遍。

    臨走時，它還順手偷了一根巧克力棒，坐上機械甲殼蟲急急忙忙追着飛艇而去。

    途中，118抽空說了一句：“這兩天又有人在城區到處搞破壞。”

    這屬于原世界的劇情之一，與後續的發展有關，但跟雲粥沒什麽關系。

    只不過雲粥這幾天正好出門，回去路上可能會遭遇一點小麻煩。

    白蘑菇啃着巧克力棒，眯着眼望向遠處的街道。

    另一邊，雲粥乘坐的飛艇果然發出系統警告，建議繞路而行，或者找個安全的地方降落，等待再次飛行的時機。

    普通民衆擁有的飛艇都有嚴格的航線，繞路花費的時間會多上一倍。

    雲粥倒是無所謂，他捧着手裏的平板，看電視劇看得津津有味。

    席律修的目光掃向窗外：“繞路。”

    得到命令後，飛艇開始調頭，朝另一個方向移動。

    此時，遠處的街道爆發陣陣轟鳴。

    雲粥被這動靜驚到，放下平板往席律修的方向靠了靠。

    席律修擁住雲粥，說了幾句安撫的話。

    003突然出聲：“發現未知危險。”

    遠處的房頂上，僞裝好的奇骨肩上扛着一枚改造能源炮，冷笑着望向飛艇。

    就算打不過席律修和那只蘑菇，更接近不了雲粥，他們也別想安安穩穩地待下去。

    時間緊迫，奇骨将能源炮對準飛艇。

    與此同時，118也檢測到了大量不明能源。

    它本來就時刻保持着警惕，那個入侵者還沒有離開的話，很可能趁亂做點什麽。

    發現房頂上的可疑人員時，118大喊一聲：“老大！”

    白蘑菇反應迅速，甩手扔掉沒吃完的巧克力棒，俯身與速度加快的機械甲殼蟲沖向前去。

    相比之下，003淡定許多，只是提醒道：“保護好未婚妻。”

    這點能源襲擊，還不至于傷到席律修，但雲粥可能會受到驚吓。

    此時的雲粥一無所知，正和889商量回家做聽話水。

    889“咦”了一聲：“怎麽有熱源靠近？”

    不等它仔細檢查，席律修抱緊雲粥，側身将他整個人護在懷中。

    伴随着“砰”一聲巨響，飛艇猛然晃動，刺耳的警報聲響起。

    “遭遇不明襲擊，中度受損，即将迫降。”

    飛艇的另一側出現一個大洞，呼嘯的風突然湧入。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雲粥着實懵了一下，連889急切的詢問也沒有聽到。

    等他反應過來，意識到席律修後方就是飛艇受擊的位置，而他正擋在自己面前。

    飛艇行動搖晃，雲粥穩住身體，慌忙問道：“你還好嗎？”

    這可是他還剩三個月的任務目标……不可以出一點問題！

    雲粥顧不上思考突然的事故會不會造成bug，急急忙忙想查看席律修的狀況。

    後側兩名距離受損位置最近的保镖都受了傷，其中一人捂着流血不止的手臂。

    還有兩人快速開啓應急設備，先擋住飛艇破損的位置。

    席律修擡起頭，看着卻像什麽事都沒有。

    他牽住雲粥伸過來的手，低聲道：“別怕。”

    見他安然無恙，雲粥稍稍放松，神色間擔憂不減。

    “沒有系統bug，可能是不小心被波及的襲擊，”889說道，“等飛艇降落應該就沒事了……”

    雲粥一邊聽着，還有一半的注意力在席律修身上。

    他在席律修懷裏，手也被牽住，能完整讀取到角色标簽。

    [溫柔]與[耐心]兩個标簽不斷閃爍，代表着席律修此刻快要克制不住的情況。

    他好像在生氣，但這憤怒并不是對雲粥的，所以不太容易被察覺到。

    雲粥摟緊席律修，用889剛才的話試圖安撫：“等降落之後應該就沒事了……”

    房頂上，奇骨瞄準飛艇的位置，再次發射一枚能源炮。

    不過他這幾天儲蓄好的能源，一共也就夠攻擊兩次，發射完第二枚能源炮，他用機械臂銷毀所有物品，第一時間轉身逃離。

    白蘑菇遠遠看到奇骨溜走的背影，惡狠狠地龇牙。

    但眼看飛艇又要遭受攻擊，沒有時間追過去了。

    白蘑菇做了決定，從機械甲殼蟲身上一躍而起，準确跳到高速飛來的能源炮上。

    它用力錘了一下前端，鐵質的外殼凹下去一塊，能源炮卻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而且就算将能源炮弄壞，裏面的能源依然會爆炸。

    這會兒快要來不及了，白蘑菇又朝側面錘了好幾下。

    飛艇受損部位被重新堵住，材質卻遠遠不夠堅硬，被能源炮輕松穿過。

    在即将撞上前方的幾人之前，能源炮成功偏移了方向，擊中飛艇的尾部。

    而爆炸聲再度響起時，雲粥清楚看見一個熟悉的、白色的小小身影，就蹲在能源炮上埋頭猛錘。

    他呆了呆，差點要以為自己看錯了。

    下一瞬，雲粥反應迅速，用手擋住席律修的視線。

    “中重度受損，即将迫降。”

    好在飛艇尾部沒有重要部件，應急防護裏開了緩沖空氣牆，也沒有人被第二次的能源炮波及受傷。

    随後，雲粥又看見一只白蘑菇從能源炮炸開的位置出現，悄悄爬上窗臺，從打開的縫隙裏溜了出去。

    雲粥：“！！！”

    一時間的信息量太大，并且飛艇受損較多，警報聲不斷，雲粥神情呆滞了許久。

    席律修拉下他的手，視線掃過後側。

    雲粥以為他沒有看見，實際003剛才已經把掃描的圖像發了過來。

    蹲在能源炮上的，是一只長着細細手腳的……蘑菇。

    003遲疑着說：“這一定就是那名偷渡客口中的異生物，但它應該在試圖阻止襲擊……”

    它能檢測到能源炮最後發生了偏移，不然就算席律修帶着雲粥躲開，飛艇的另一側受損，很容易直接斷裂墜毀。

    也好在飛艇的質量不錯，這種自制的能源炮範圍有限，幾名保镖應對及時，表面上看有驚無險。

    三分鐘後，飛艇終于在下方合适的地點降落。

    高空的狀況也引起城區護衛隊的注意，好幾名身穿制服的人立即圍了上來，确認是否有傷員。

    作為飛艇的主人，席律修與雲粥都毫發無損，有三名保镖可以自行前去醫院處理傷口。

    雲粥是被席律修抱出來的，他埋着頭許久沒有說話，像是受到驚吓還沒緩過神來。

    飛艇無法再使用了，一輛懸浮車很快停在路邊。

    确認街道的安全後，席律修帶着雲粥坐上車，暫時沒有出發。

    他将雲粥重新抱好，輕柔撫摸着發絲：“沒事了。”

    雲粥含糊應了一聲，席律修又給他喂了點水。

    喝完水，雲粥悄悄看向窗外，試圖再次尋找熟悉的蘑菇。

    他看起來不怎麽害怕了，神色間是藏不住的擔憂與困惑。

    襲擊中受到的驚吓，遠遠比不上親眼見到豆豆的震驚……

    雖然早有猜測，但真正親眼确認，并且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雲粥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豆豆它……在幹什麽？

    那樣會很危險的……

    889也很震驚，它一直以為那是雲粥太想家，而導致的錯覺。

    所以雲粥的哥哥真的跟來了……不知為何，889又想起了先前搜索到的怪物牛油豆。

    應該……不是同一個吧？

    雲粥說過蘑菇林很窮，他的幾個哥哥也很膽小。

    889內心忐忑，莫名有種帶孩子帶到一半，家長突然找來突擊檢查的感覺。

    它一邊安慰雲粥：“豆豆哥哥看起來……挺厲害的，先別擔心。”

    懸浮車開始行駛，席律修安靜注視着雲粥片刻，什麽也沒說。

    因為兩人算是偷偷出去玩，其管家不知道，為了不讓他和雲粥的爺爺擔心，這次事故也瞞了下來。

    到家後，已經是下午，家政阿姨做好了午飯。

    雲粥的胃口沒有受到影響，飯後席律修又陪了他一會兒，接到城區護衛隊再次詢問情況的通訊。

    “你先忙，不用管我，”雲粥說道，“我去睡一會兒就好了。”

    席律修話音頓了頓：“好。”

    雲粥抱了他一下，沒有回卧室，而是去了自己原先的房間。

    房間改造到一半，裏面的床還沒有拆走，可以睡午覺。

    他輕手輕腳鎖上門，先看了看小水母的狀況。

    出發前新買的二十條魚，現在只剩下了五條……

    小水母又長大了一圈，歡快繞着魚缸游動，觸手探出來親昵纏住雲粥的指尖。

    雲粥和它玩了一會兒，來到窗前。

    他打開窗戶，朝外喊了一聲：“豆豆？”

    外面的花園安安靜靜，雲粥抿了抿唇：“我這次真的看見你了……”

    半分鐘後，遠處的草叢動了動，鑽出一只白蘑菇。

    雲粥聞到了氣味，驚喜地看過去，白蘑菇已經攀上窗臺，一躍跳進雲粥懷裏。

    “嗚嗚！”

    雲粥驚喜不已：“豆豆！”

    小水母再次察覺到危險氣息，飛快躲進石頭裏。

    站在客廳的席律修挂斷了通訊，看向雲粥緊閉的房門。

    他沒有過去，轉身回了書房。

    雲粥從前的卧室內，兩只蘑菇正在激動敘舊當中。

    “你真的在這裏，”确認了白蘑菇的安全，雲粥不太高興，“為什麽都不肯出現？”

    白蘑菇心虛了兩秒：“嗚嗚！”

    它告訴雲粥，自己是求了管理局的工作人員很久，才得到陪同的資格，但是不可以影響劇情，所以一直不敢讓雲粥發現自己。

    單純的雲粥點點頭：“噢。”

    他又問了些別的問題，比如蘑菇林的情況，另外幾個哥哥在哪裏，白蘑菇來到這裏之後又發生了什麽……

    白蘑菇一一回答，基本沒有露出破綻。

    蘑菇林情況照舊，剩下的三個哥哥都在挖土豆準備過冬。

    118沒有跟來，它還躲在花園裏：“老大，不把葡萄也來了的事告訴粥粥嗎？”

    白蘑菇當作沒聽見，繼續說：“嗚嗚……”

    至于蹲在一枚能源炮身上出現……

    它說那是個意外，自己碰巧撞見了發射能源炮的人，本來想阻止，結果和能源炮一起飛了過來。

    而它是一只這麽小的蘑菇，躲進飛艇縫隙就不會被炸傷，跳下窗口後飄到了一棵樹上，又趕緊抓住公交車的車底來到別墅。

    雲粥半信半疑，更十分後怕：“太危險了！以後不能這樣！”

    白蘑菇立在桌子上，伸手摸了摸雲粥的頭發：“嗚！”

    “那也不行，這個世界和蘑菇林不一樣，”雲粥依然擔憂，“還好這次沒事……”

    889坐在一旁，看着兩菇交談。

    它沒有怪物語言系統，壓根聽不懂白蘑菇在說什麽。

    問完白蘑菇，雲粥又說起自己的情況，任務目标和進度之類的。

    他看了一眼房門，壓低聲音：“我一會兒要做聽話水，找個機會用。”

    這次成功後，他再順着劇情裝病，三個月的時間很快就能度過。

    白蘑菇十分欣慰，看來雲粥快要熟練使用技能了。

    它又摸了摸雲粥的頭發，表達鼓勵和支持。

    太久沒有和白蘑菇見面，雲粥仿佛有說不完的話，又十分想念蘑菇林，也心疼白蘑菇在外面偷偷跟了自己那麽久。

    他忍住想回家的念頭，也變回了蘑菇跳上桌子。

    雲粥的本體比白蘑菇還要矮一點，兩只蘑菇挨在一起，看着其實畫風不太一致。

    發光的紫色小蘑菇用傘帽蹭了蹭白蘑菇，親昵地靠過去。

    白蘑菇抱住小蘑菇，摸了摸傘帽，像在摸雲粥的額頭。

    變回本體，雲粥順便把藥粉也收集了，裝進瓶子裏。

    天色很快暗了下來，白蘑菇想繼續回花園蹲守，雲粥卻不肯。

    “你住下來吧，”他說，“這裏是我的房間，別人不會進來的。”

    身邊多了只蘑菇，不會影響劇情，就像雲粥偷偷養了只小水母。

    既然見到了白蘑菇，雲粥當然不可能再讓它睡花園，平時還能給它帶些吃的過來。

    白蘑菇想了想，最終點了頭：“唔……”

    也怪它剛才沒忍住，現在被雲粥看到，不可能再藏起來了。

    住在這裏，既能近距離守着雲粥，防止他被主角攻欺負，還能和他說說話，也不會影響與118的交談。

    沒過多久，席律修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讓雲粥去吃飯。

    雲粥應了一聲，叮囑了白蘑菇幾句，起身走出房間。

    小水母不會說話，他擔心白蘑菇獨自留在陌生的地方會緊張害怕，把889也留了下來。

    雲粥離開後，房間裏只剩下藏起來的小水母，桌子上的白蘑菇和機械小人。

    氣氛有一時間的凝固，機械小人先動了。

    889挪了過去，小心翼翼伸出一只手：“你好？”

    白蘑菇歪頭看過來，抓住了889的手掌：“唔！”

    飯廳內，雲粥埋頭吃飯。

    他有些心不在焉，惦記着房間裏的白蘑菇，沒吃幾口就放下碗，回了自己房間。

    等家政阿姨收拾了桌子，席律修沒在客廳，雲粥又悄悄溜出來，從冰箱裏拿了些零食和水果。

    到了夜裏該睡覺的時候，雲粥用枕巾給白蘑菇做了個小窩，看着它躺進去：“我明早過來看你。”

    他帶着889離開，關了燈鎖好門。

    等雲粥一走，白蘑菇就從窩裏爬起來。

    小水母小心翼翼探頭，看見它打開窗戶，麻利地鑽了出去。

    另一邊，雲粥洗了澡，坐在沙發上讓席律修給自己吹頭發。

    頭發吹幹了，席律修抱住他：“還在怕？”

    雲粥想了想，輕輕點頭。

    似乎是顧忌他今天受到驚吓，席律修只是抱了他一會兒，回床關燈睡覺。

    第二天，雲粥吃早飯、喝藥，又和席律修一起看了一會兒新聞，才有空去找白蘑菇。

    他打開房門，一眼看見還躺在窩裏的白蘑菇。

    雲粥關好門走進來，小聲喊道：“豆豆！”

    他從衣兜裏拿出一個小小的木盒子，原本是用來裝糖的包裝盒，現在當做白蘑菇的飯盒正合适。

    白蘑菇翻身坐起來，開心跑向雲粥。

    雲粥将飯盒放在桌子上，坐在一旁看着白蘑菇吃完。

    白天的時間，雲粥向來比較自由，下午席律修出了門，家裏更沒有別人，白蘑菇大搖大擺從房間裏走出來。

    當然，它還是表現得比較拘謹，只在客廳和飯廳逛了一圈，不亂碰東西。

    雲粥去花園曬太陽，白蘑菇也跟着去，終于能正大光明趴在躺椅上。

    “要是葡萄它們也能來就好了……”雲粥懷裏抱着抱枕，小聲自言自語道。

    他依然沉浸在與白蘑菇相見的喜悅當中，想着等任務完成領到傭金後，帶幾個哥哥去哪裏玩幾天。

    白蘑菇抱着腌蘿蔔條啃，聞言動作停頓了一秒，随後繼續啃。

    —

    天黑之前，席律修返回別墅。

    白蘑菇火速從窗戶藏進房間，吃剩的腌蘿蔔也被收了起來。

    雲粥從陽臺進屋，上前迎接：“你回來了……”

    席律修“嗯”了聲，等他走近時，雲粥隐約嗅到一點點鐵鏽味，像血跡的殘留。

    但他想再仔細聞聞的時候，那味道又不見了，被席律修獨有的氣息所掩蓋。

    席律修彎腰抱住雲粥，低頭埋在他發間：“在家做了什麽？”

    “沒做什麽，”雲粥若無其事地回答，“我剛剛在花園。”

    席律修沒有多問，視線狀似無意地掃過花園。

    當天夜裏，又到了要一起睡覺的時候。

    距離新婚之夜，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兩人依然只是單純蓋被子睡覺。

    昨天有意外事故，今天可沒有，雲粥做好了準備，把聽話水藏在衣兜裏。

    白天席律修不在時，889溜出去給他找了個噴霧瓶。

    卧室裏只有兩人，雲粥摟着席律修，假裝和他聊天：“老公，你下午去研究院了嗎？”

    席律修剛結婚，這幾天的工作都推了，他離開時沒有告訴雲粥自己的去處。

    “不，”席律修擡眸道，“去處理一點別的事情。”

    他摸了摸雲粥的下巴尖：“襲擊城區的人已經被抓，別擔心。”

    說話間，有那麽幾秒鐘，席律修身上的标簽閃爍，其中一個的字好像變了。

    但等雲粥再想看清時，幾個标簽都恢複如初。

    雲粥“哦”了一下，臉頰就被親了一下。

    席律修輕聲問：“還在怕嗎？”

    雲粥順勢點頭，并摟緊席律修。

    但席律修沒有像昨晚那樣，直接抱他去睡覺。

    他也不知道，自己此時的模樣乖巧又黏人，剛剛還叫了“老公”。

    席律修慢慢湊近，再度親上來。

    雲粥往後縮了縮，趕緊摸出聽話水，對着席律修噴了兩下。

    003的聲音響起：“檢測到迷幻.藥劑，清除中……清除完畢。”

    這次的迷幻.藥，劑量好像加倍了……但席律修體質特殊，又有系統協助，根本不可能受到影響。

    席律修的動作微頓，依然親到了雲粥的臉頰。

    雲粥趕緊推他：“別動！”

    這一回，席律修才徹底停住，漆黑的眼眸沉默望過來。

    雲粥摸了摸他的手背，确認聽話水的效果。

    [溫柔][耐心][正直][善解人意]（處于迷幻狀态中，倒計時3600秒）

    雲粥不敢置信，把後面的秒數又看了一遍。

    他開心告訴889：“效果真的增強了，這次有一個小時！”

    整整一個小時，應該足夠了。

    雲粥還坐在席律修腿上，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還知道我是誰嗎？”

    席律修順從地答道：“雲粥。”

    雲粥又問：“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

    “九環星系合法伴侶。”

    雲粥點點頭：“所以……今天晚上，我們已經做過了。”

    席律修安靜了片刻，緩緩問道：“做什麽？”

    雲粥微微睜大雙眼：“就……就是伴侶之間可以做的事。”

    “什麽事，”席律修仿佛沒有理解到意思，“接吻？”

    “不……不是，”雲粥又說，“等一下，這個也算……”

    他糾結不已，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卡住。

    如果解釋得不夠詳細，可能會出現什麽差錯。

    雲粥幹脆打開通訊儀的投屏，讓889幫忙找到一些小網站。

    十分鐘後，他點開一個視頻，給席律修看。

    雲粥認真說道：“是這個。”

    視頻不止有畫面，還有聲音，雲粥悄悄臉紅。

    他忍着莫名的羞恥感，小聲問：“知道了嗎？”

    席律修的目光從投屏中掃過，落在雲粥臉上：“嗯。”

    雲粥松了口氣，趕緊把視頻關掉。

    保險起見，他再問了席律修一遍：“今晚發生過什麽？”

    席律修卻不回答，按住雲粥的後腰親上來。

    他突然的力道很大，雲粥絲毫沒有防備，結結實實被吻住。

    雲粥差點以為聽話水失效了，慌忙掙紮：“唔……你別動呀！”

    席律修忍耐下來，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

    雲粥推開他，起身逃到門邊，小心觀察了一會兒，才慢慢折返。

    他懷疑地問：“你剛才為什麽親我？”

    席律修神色如常，答道：“你問今晚發生過什麽，再做一遍。”

    雲粥趕緊解釋：“不是再做一遍的意思……”

    席律修的狀态還處于聽話水的效果當中，他真以為是自己沒有說清楚。

    他重新回到沙發，坐在席律修身邊：“你直接告訴我就好了。”

    席律修又安靜了片刻，低低吐出幾個字：“接吻，上.床。”

    雲粥的臉更紅，緊張地攥緊衣袖：“對……”

    他随即放松了些，繼續觀察席律修。

    好像……成功了。

    雲粥再次摸到席律修的手背，看見時間才過去不到一半。

    他想了想，又說：“你擔心我的身體，所以不準備做太多這些事。”

    席律修淡淡應聲：“嗯。”

    除去剛才那點小插曲，一切都很順利。

    還剩差不多半個小時，雲粥想不到更多的指令。

    他看向沙發上的席律修，莫名又想起兩人僅有的親密接觸。

    此時的席律修安靜沉默，完全遵循雲粥的意思，像個聽話的人形機械。

    雲粥蠢蠢欲動，慢慢蹭近。

    他有點好奇，也因為和席律修一起看到了視頻裏的畫面，求知欲越來越重。

    人類真正的戀愛，接吻和在一起睡覺，究竟是什麽感覺……

    雲粥親了席律修一口，确認他一動不動，随後親上他的嘴唇，試探着輕輕咬了幾下，再舔一舔。

    但這應該還不是接吻，至少和剛才席律修親上來的感覺不一樣。

    雲粥舔舔唇，模樣困惑又好奇，幾乎坐回了席律修腿上。

    他埋頭嗅着席律修身上的味道，又隔着衣服偷偷摸了摸腹肌。

    等玩夠了，時間也只剩下最後十分鐘。

    雲粥習慣性趴在席律修懷裏：“老公，我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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