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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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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八

    這簡短的幾個字, 破開了最難捱的沉默,卻沒法讓撄寧生出半分安心。

    反而将她釘牢在原地。

    分明無法在繼續裝睡下去,她也只是攥緊了被角, 惶惶不安的瑟縮起來。

    并未睜眼。

    半炷香之前, 這床錦被是解救她燥/熱的良方, 現下, 卻成了宋谏之最得力的幫兇。

    一冷一熱交替的煎熬, 癢意順着尾椎骨一寸寸攀上來, 令撄寧閉緊了眼, 情不自禁的蜷縮成蝦米。

    身後人的唇、齒、呼吸、體溫, 合着身形傾軋投來的那層灰色陰影,一并成就了折磨她的牢籠。

    逃不掉, 也無處逃。

    她甚至能聽到自己牙關發顫的輕微聲響, 順着面頰軟肉, 傳導至被蹂/躏到緋紅的耳骨。

    撄寧恍然間生出了錯覺,好似碾在自己耳垂上的不是尋常的牙齒, 而是尖利的獠牙,下一秒就要刺入皮膚,飲血啖肉, 将她徹底吞至腹中。

    但他除此之外再無別的動作。

    她分明已經在這人手中, 上過無數次當了, 此刻卻仍天真的生出一股僥幸。

    鼓起勇氣睜開眼, 用那種懵懂無辜的,強作鎮定的語氣輕聲問:“王爺不困嗎?我, 我有些困了。”

    話到最後, 漏了餡,洩出一點發顫的鼻音。

    她那點微弱的哭腔, 被宋谏之精準的咬住了,大發慈悲的放過那耳垂,幾近愉悅的低笑起來。

    撄寧将将松了口氣,視線頓時更暗下來。

    他一手撐在身側,一手捏住了撄寧尖尖的下巴,微微俯身,撬開了毫無防備的牙關,擒住她略顯矜持的舌/尖,津液交/纏間,說是刻意玩弄也不為過了。

    床幔暈過燭火的微光,透出一層朦胧的紅。

    這方天地中。

    熱/潮如蒲葦一般,肆意任性的滋生瘋長。

    “不要舌忝我……”

    宋谏之目光沉得透不進一絲光亮,撄寧不敢直視,逃避的垂下眼。

    她眼底稚嫩澄澈的一望到底,卻又混入一點天真的情古欠,合着暈紅的眼尾,迷醉的眼波,讓人生出想親手摧毀的念頭。

    撄寧像只慌不擇路的兔子,全身骨頭都被這份熾熱烘酥、泡化了,卻還在極力的抗拒。

    被裏騰出只藕節似白嫩的手,想把眼前這個磨人的壞種推開,一邊推一邊往角落裏縮。

    甚至忘記了自己未着寸縷。

    “再躲?”

    宋谏之聲音染了喑啞,含着十分的灼熱。

    她只是聽着,面上便暈開了熱辣辣的麻意。

    他微微低頭,掀眸望着她,姿态謙卑,卻戲弄似的咬住了撄寧臉上的軟肉,印上一圈齒痕。

    平白無故被蓋了個戳,躲也躲不過,撄寧那點逆反心全被激了出來。

    “混蛋,無恥,讨厭你,讨厭你。”

    她胡言亂語的推着人,話中的忿忿被不受控的氣息打碎,腕子卻被捉住了,順勢往外一帶,藏都藏不及。

    走投無路。

    罵完人又想依依的讨饒,渴望他從指縫中漏一點憐憫給她。

    “別折磨我了……”

    她終于意識到了。

    從開始,這就是為她定制的一張網,細細密密的纏繞、收緊,直到将她拖進陷阱。

    一場存心刻意的折磨。

    “安分點。”

    宋谏之眯起眼,眸中是一點鮮見的貪婪,他看着面前不堪折磨的獵物。如墨的發稍掃在少女伶仃的鎖骨上,墨色與脂玉白交錯,撩的人心煩意亂。

    征服欲生了根,細細的鑽進每一寸肌理、骨縫。

    他擒着撄寧雙手的腕骨都生出癢意,指腹帶着微不可察的戰栗,蹭過她腕子上一點伶仃的凸起,輕輕摩挲。

    本可以視作一種安撫,猛獸進食前的憐憫。

    但他因常年持劍挽弓,指腹磨出層薄繭,只會讓人覺得難熬。

    宋谏之沉眸鎖着身/下人每一絲動作,皺眉、吐息、還有無助的目光。

    看她白玉一樣的肩胛暴/露在外,被朦胧的光暈鍍上層光潤的釉色,單薄的肩骨咯在他精壯的肌理上。

    不夠。

    還不夠。

    她還敢沖別人笑。

    還敢跟他分個清楚的你我。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撄寧閉上眼,胡亂搖着頭,汗濕的一縷發黏在面頰上,瓷白的面頰飛了紅。

    宋谏之一眼就看出她心底藏的僥幸,甚至懶得問一句‘錯哪兒了’。

    她哪是知道錯了,只是知道求饒罷了。

    什麽招法都不管不顧的用上,胡蘿蔔加大棒一并來。

    他神色不動,手臂卻收的愈發緊了,那床被子在厮磨中聊勝于無。

    求我。

    求我。

    滾燙的肌膚相貼,脊背上的癢又隐隐發作,撄寧終于受不了了。

    罵人沒用,求饒也沒用,左右是逃不過去了,這惡人又不肯給她一個痛快。

    她憑空生出一陣沖動,惡狠狠地拽散了晉王殿下的領口,烏溜溜的圓眼睛裏滿是憤懑。

    “要弄就弄,你做什麽磨磨唧唧的,沒吃飽飯?”

    她說的義憤填膺,孤注一擲,實際上心跳的沒了章法。

    宋谏之卻不吃她的激将法,勾起唇角,慢條斯理又不容抗拒的囚住她的腰。

    “沒吃飽,怪誰?”

    怪她自己貪嘴。

    撄寧腦袋燒成了漿糊,莫名委屈起來,毛茸茸的腦袋直往人胸前拱,可那厮鐵籠一般的臂膀,哪能是她耍賴的拱拱腦袋就能推開的。

    即便她使上全身蠻力,人家仍是不動如山。

    她無法,又不甘心坐以待斃。于是仰着頭,獻祭似的送上了雙唇。

    直到撄寧帶着氣憤咬住他的下唇。

    宋谏之才變了神情,眸色漸深,一個混合着征服欲和暴戾的,完完全全的狩獵者眼神。

    沒有任何預兆,他驟然俯下身,将獵物鎖牢。

    舌露/骨的舐過她的上颚,戲弄,挑玩。

    ……

    “別…別……”

    “聽話,”她第一次聽到晉王殿下這般接近于哄誘的低音,細細刮過耳骨,耐聽得很。

    撄寧微眯着眼望向少年烏沉沉的眼眸,惶惶然中竟生出一點依賴。

    下一秒,卻又因他的話,不由自主的打了顫。

    “習慣了,就好了。”

    食髓知味。

    夜到三更。

    大約是因為折騰這一番,撄寧連指尖都泛着麻,感知變得遲鈍。

    脊背上那股過敏的難受被壓了下去。

    她眼皮都掀不開,老t老實實的任人擺\弄,被卷成條春卷箍在了懷中。

    少年體熱。

    撄寧本就熱躁得很,有些受不了,懵懵懂懂的循着直覺往裏滾,剛挪了兩寸,又被囫囵攬回去。

    活像是套了個金鐘罩,半分動不得。

    她累極了,竟也在難忍的灼熱中,纏得跟麻花一樣,迷迷糊糊的入了睡。

    -

    撄寧第二天晨起,表情實在不大好看,呲牙咧嘴的。

    明笙拿着銅盆和巾帕進房時,她跟個小老頭一樣弓着腰,扶着床框站直身。

    眼下暈着層淡淡的青痕,臉蛋卻是緋紅的。

    明笙把銅盆往案上一放,話裏帶了點小小的埋怨:“王妃,您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吃不了螃蟹,還非要饞嘴。”

    撄寧剛到燕京時,吃螃蟹就有過敏的經歷,明笙自此便盯緊了她入口的東西。但架不住她嘴饞,背地裏偷偷吃。

    大約是和地域有些關系,後來又吃了幾次螃蟹,沒有再出過問題。

    即便如此,撄寧每次吃得歡快的時候,明笙還是提着心吊着膽。

    “旁的什麽不能吃?”她說着,手上動作沒停,将帕子置到溫水中浸得濕軟,遞到撄寧手邊:“吃了還要遭罪,難受的半夜沒睡着吧?黑眼圈都出來了。”

    撄寧聽了這話,逃避的把臉埋進巾帕裏,等臉上熱度降下去,才舒了口氣。

    她是難受的半夜沒睡着,但不是因為螃蟹,是因為那尊折磨人手段花樣百出的活閻王。

    但這話她說不出口,只能敷衍的點點頭,任明笙把帳記在螃蟹身上。

    反正她這個當事人也記着小賬呢,誰是罪魁禍首撄小寧清楚就行!

    等着,有朝一日……她渾渾噩噩的想放個狠話,在腦子裏搜刮了半天的詞,也沒想好用哪個。

    有朝一日,有朝一日…撄寧抿着嘴跟自己較起了真,剛要想出個詞兒,就被明笙打斷了。

    “您這個模樣,怎麽見人?奴婢給您作個妝面吧,遮遮眼圈的烏青,”她從未開封的行裝裏翻出個巴掌大的匣子,撄寧素日裏半點脂粉不用,這還是她擔心有意外特意備的:“要不,您等會和孫夫人見面,瞧着不體面。”

    “好……嗯?”撄寧上下眼皮直打架,剛應完好就瞪圓了眼:“什麽孫夫人?什麽見面?”

    “鹽行孫總商的夫人周氏,今早給您遞了請帖,說是去南城樓子裏看戲,奴婢收下了,還沒回話。”

    晉王殿下卯時初,攜緝私營去南灣繳私鹽井,他前腳剛走,孫府後腳便送來了請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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