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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她皺着臉往後一縮, 雙下巴都擠出來了。
“咳!咳咳……”蔣銳嗆到了,咳嗽不斷,劉莉嫌棄地捂住自己的碗, 大罵道, “艹!你沖旁邊咳啊!”蔣銳朝旁彎着腰咳嗽,徐雲妮已經抽出了紙巾, 看他太慘, 又抽幾張, 先給他遞過去,說:“你慢點, 別嗆氣管裏了。”
蔣銳看着她:“……謝, 謝謝。”
“哈哈!”王泰林看着徐雲妮的慘樣, 幸災樂禍道, “該!這就是你不尊師重道的下場!”
徐雲妮說:“王哥, 有點小心眼了啊。”
王泰林把樂譜往桌上一放,大剌剌道:“你不用管它什麽調, 不重要!會唱就行!”
劉莉興奮地說:“對, 你直接讓王哥給你唱吧。”
徐雲妮非常捧場:“好,王老師,給展示一個吧。”
王泰林哼哼兩聲, 又把譜子拿回來了。
一個運氣——
又滞住了。
餘光裏,有道身影實在是影響他。
其實時訣只是安靜坐在那, 姿勢都沒變過, 完全談不上影響。
但王泰林就是突然別扭上了,他感覺自己現在狀态不是最佳, 也沒開嗓,直接唱歌, 有可能發揮不好呢。
莫名其妙,他在時訣面前,還挺有包袱的。
這個時候,吳月祁救了他,她探出頭喊他們取餐,王泰林瞬間就把譜子放下了,淡淡道:“先吃飯吧,餓了。”
香噴噴的番茄牛肉面擺在面前,徐雲妮開始加料。
王泰林看着,說:“你怎麽這麽愛吃醋?”
“對,”徐雲妮一碗面差點倒了半壺醋進去,“吃面條我就離不開醋和香菜。”
蔣銳附和道:“我也愛吃這兩樣!”
他們吃着面,在那閑聊,聊到考試的事,徐雲妮問:“你們藝術考試什麽時候開始?”
劉莉說:“省考是十二月,那時候你可能都轉走了吧。”
徐雲妮說:“有可能,我也不确定。”
時訣正在往面裏添辣椒油,聞言手頓了頓,看過來。
“轉走?”
劉莉說:“她是轉錯學校才來華都的,你不知道嗎?”
時訣看着徐雲妮。
“我不知道啊。”
徐雲妮也是一愣,想起來好像還真沒跟他提過。
“沒來得及跟你說。”
于是她把轉學的烏龍事件又講一遍。
“華衡?”時訣聽完,評價說,“這也能轉錯?”
王泰林:“是吧!我們當時知道的時候也這麽說的。”
“轉錯了也挺好,”徐雲妮說,“不錯也不能認識你們。”
“哎呀!”王泰林聽得這個受不了,“惡心!你可太惡心了!”
“幹嘛啊,王老師,我是認真的,”徐雲妮說,“就算我轉走了,咱們也得常聯系。”
一聊到學校和考試,劉莉和蔣銳就有點上火,王泰林是早早放棄開擺了,也就無所謂了。
時訣忽然問了句:“你們都要考哪啊?”
蔣銳說:“我只要能上學哪都行。”
劉莉說:“我媽想讓我考師範類,但我感覺我有點夠嗆。”
王泰林問時訣:“你要參加考試嗎?還是直接簽公司了?”
“考啊。”時訣說了個學校,衆人都挺驚訝,居然是本地一所專業性質的音樂學院。大家對這學校都很熟悉,因為離這不遠,從華都坐地鐵差不多六七站就到了。
王泰林:“你專業能力考這學校很簡單啊,不再考高點?”
時訣:“我文化課就那樣了,高不了。”
王泰林問:“這學校要多少分啊?”
時訣說:“410 左右吧。”
“卧槽!”衆人震驚,“這麽高?!”
徐雲妮:?
時訣笑了笑,餘光看到愣神的徐雲妮,那笑意就更濃了。
說到文化課,大家不可避免地就把注意力放到徐雲妮身上,劉莉問她:“你要考哪啊?是我們這邊嗎?”
徐雲妮說了個學校,位于中西部地區。
王泰林說:“啊?那有點遠啊。”
徐雲妮嗯了一聲。
其實,還不夠遠,她真正想去的地方比這所學校的所在地還要更遠一點。
那是徐志坤的老家,他從出來當兵開始就再沒回去過。徐志坤以前給徐雲妮講過自己小時候的事,次數不多,但徐雲妮一直記着,像是個深埋在心底的念想一樣。
只是要直接去他老家的學校,實在要虧不少分,徐雲妮就暫時選了旁邊的省份。
王泰林奇怪道:“去那麽遠幹嘛?我們這的好學校不比那邊多多了?”
徐雲妮沒有多解釋,只是說:“連一次模拟考試都沒考呢,現在說有點太早了。”
他們一邊說一邊吃,很快面碗就見底了,時訣要留下幫吳月祁打理,徐雲妮和王泰林他們就先走了。
幾個人已經出店了,徐雲妮走得稍微慢一點,時訣挽着袖子準備收拾桌子,徐雲妮叫他:“班長。”
時訣看過來:“嗯?”
徐雲妮說:“我剛才在紙簍裏看到有吃光的止疼片藥盒,還有拆掉的膏藥包裝。”
“什麽?”時訣一頓,要過去看,徐雲妮拉住他,提醒道:“阿姨脾氣有點倔,你注意方式方法。”
說完她就走了。
時訣去翻了剛才徐雲妮座位旁的紙簍,果然發現她說的東西。他直接撿出來進了操作間,吳月祁正在擀面,時訣把這兩樣東西拿到她面前。
吳月祁登時大怒。
“你幹什麽!髒不髒!快給我拿出去!”
吳月祁潔癖入骨,推着時訣往旁邊去,離案板遠一點。
時訣問她:“你不舒服為什麽不跟我說?”
吳月祁嘴硬道:“這不是我的!”
“哦,”時訣點頭,“對,是我的,我不舒服,下午你陪我去趟醫院。”
吳月祁:“不去。”
時訣拿出手機:“我來挂號,你先休息一下,下午閉店。”
吳月祁:“你別挂號,我不去!你快去上學吧!”
時訣看着她,忽然笑了,抱起手臂往旁邊案臺上斜斜一靠,說:“行啊,那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吳月祁看他:“你不去哪兒?”
“哪都不去啊,”時訣淡淡道,“咱就在這耗着吧,我腰疼,要休息。”
“你……”吳月祁一陣急火上來,突然咳起來,她連咳了幾下,似是觸到寸勁,臉一下子紅了,往後踉跄兩步。
時訣看着,緩緩直起身。
他一手拿來個凳子,一手來扶吳月祁。
吳月祁沒用他,自己抓着案臺,壓住胸口勉強喘勻氣,也沒力氣喊了。
“你要不想氣死我,就趕緊去上學。”
“媽……”
時訣站在那,手機震了兩下。
他拿起一看,是崔浩發的消息,讓他下午早點到。
時訣回複他,下午可能有事。
崔浩說,那你忙完了過來,等你。
時訣深吸一口氣,咬咬牙,放下手機。
吳月祁指着門口,催促他:“把垃圾一起帶出去。”
徐雲妮一夥人走在林蔭小路上。
大家吃飽喝足,王泰林打了一路嗝,拍拍肚皮,說:“你別說,他家這牛肉面真不錯。”
徐雲妮:“那下次再來啊。”
“我看行,”劉莉邊走邊說,“沒想到啊,時訣還挺親民。”
蔣銳附和:“确實。”
隔了兩秒,劉莉又說:“近距離看更帥了,都沒死角的呢。”
王泰林先是撇撇嘴,然後瞄她一眼,半開玩笑道:“你唱歌又不行,就別做夢了。”
“說什麽呢,”劉莉反駁道,“我又沒往那方面想。”
徐雲妮看過來,問:“什麽意思?跟唱歌有什麽關系?”
“哦,這裏有典故,你還不知道吧。”王泰林給她科普,“以前跟時訣走得近的女生,無一例外,聲樂都超好,都是那種細膩溫柔挂的。”
“啊……”
蔣銳說:“時訣可太強了,你們還記得我們華都校花嗎?當年可是傳說中的冷美人啊,時訣入校之後,也就一起參加了……兩次活動?就到身邊去了。”
徐雲妮有些好奇,問:“校花是誰?哪班的?”
王泰林說:“不是我們這屆的,是個學姐,中間就不念了,跟公司簽約了,後來印象裏是搞了個畢業證,反正是沒在我們這考試。”
蔣銳回憶說:“她好像就是跟時訣掰了後就不來學校了。”
“是的嘛。”王泰林拉着長調,“嘴裏不說,肯定傷心的啦,她朋友私下都罵,說時訣就是想拿她試歌,臭男人冷酷得很,哈!”他再次瞄了眼劉莉,“你肯定兜不住的,別想了。”
“我想什麽呀!”劉莉有點急了,“我都說了我根本沒那意思,哎呀王哥你有時候真煩人!”
王泰林賴了吧唧地笑了兩聲。
他們順着林蔭小道往回溜達,很快又讨論起下午測驗的問題。
蔣銳反映數列這輩子沒學明白過,徐雲妮問什麽數列。
“還有什麽數列?”
“有啊。”
“聽不懂啊,基礎不行,現在補還來得及嗎?”
“來得及,都有技巧的。”徐雲妮說,“有不會的可以來三班找我,讓我發揮一下光和熱。”
下午。
時訣趕在考試前最後一分鐘回來了。
一場小測驗結束,華老板讓後排同學收試卷。
徐雲妮拿着卷子往前走。
徐雲妮收到時訣那排,轉頭瞄了眼他的試卷,時訣斜眼看她,涼涼道:“能不能講究點啊?”
她看到空着的兩道大題,抿抿嘴,繼續往前收。
轉學到現在,也有過一些考試,徐雲妮對班長的成績也稍微有些了解了,他偏科嚴重,數學純白給,但他可能比較有語言方面的天賦,語文和英語分都很高,幾乎跟她差不多的程度,其他幾科也爛,但湊個450基本不成問題。
聽他說他目标學校只要410,怪不得一個高三念得如此悠閑。
收完試卷,徐雲妮回到自己座位上。
斜前方,時訣坐在那,一只手放在桌面上,什麽也沒幹。吳航跟他說了幾句話,他也沒有回應。
徐雲妮感覺他有點心事,她覺得大概率跟吳月祁有關。
但沒來得及問,下節課的測驗又開始了。
連考兩節課,終于結束了,在班裏的一片哀嚎中,華老板帶着試卷離開了。
下課時間,同學們在屋裏聊天,徐雲妮想去問問時訣吳月祁的事,結果助手小組的人來找了。
王澤在門口喊人:“徐雲妮在嗎?”
“在。”徐雲妮應了一聲,喝了口水,準備過去。
走了沒兩步,一條長腿支了出來。
時訣一腳踩在隔壁桌子旁,徐雲妮的路就被攔住了。
徐雲妮看看他,他沖門口的人揚起下巴。
“有事嗎?”
王澤說:“……啊,叫她去趟音樂教室。”
時訣:“幹什麽?”
王澤說:“可能需要……弄一下演出樂器。”
時訣:“換個人。”
王澤:“哦。”然後就走了。
剛考完試,又是下課期間,屋裏走廊都亂糟糟的,加上時訣說話聲音也不大,對話過程也很快,沒太引起他人的注意。
時訣收回腿,拎着書包站起來,似乎是要走了。
他看了徐雲妮一眼。
嗯。
領導情緒不佳,整個人看上去煩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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