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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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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2 章

    沒等長鱗回答, 周圍便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響,十幾道聲音争先恐後地響起——

    “糖是什麽?”

    “能填飽肚子的東西嗎?”

    “我也想要!”

    長鱗皺眉,掃視一圈,冷冷道:

    “安靜一點, 你們想把那家夥引過來嗎?”

    這是一支屬于奴隸商人的車隊, 常年在各大區域的邊境游走, 在前進過程中, 見縫插針地向途經區域的人類出售混血。

    當作為“商品”的混血減少到一定數量, 奴隸商人便會尋找合适的混血, 通過綁架、拐賣、直接向厭惡混血的族群購買等手段, 補充貨源。

    長鱗是被族長的小兒子賣到車隊上的。

    她所在的蛇人部族以兇悍善戰聞名, 可以通過蛇尾絞殺獵物、牙齒內部也藏有毒囊。

    身為半蛇人,長鱗不光繼承了蛇人便于攻擊的特性, 還在很小的時候就掌握了使用各類武器的技巧。

    在崇尚強大的蛇人一族,只要擁有足以擊倒同族的力量, 血統是否純粹, 并不重要。

    半年前,族長宣布要挑選繼任者、帶在身邊培養。

    長鱗實力突出、能力也足夠, 本來是可以順利壓下一衆候選人的——如果她沒有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吃掉同伴遞給她的、加了迷藥的食物。

    再次醒來的時候, 她已經被綁在了車隊前,族長的小兒子拿着金幣站在樹前, 面帶笑意地看着她被拔去毒牙、抽去尾骨,冷汗涔涔地倒在地上。

    長鱗不知道同族會不會出來尋找她…不過,就算找到她,她也無法在族群中生活下去了。

    警告完籠子裏的混血, 她閉了閉眼,用手臂支撐着身體, 挪到圓耳朵身邊:

    “糖給我,我來分。”

    長鱗和奴隸商人打過好幾架,待在這裏的混血對她又敬又怕,聽到她發話,頓時安靜下來,只是把腦袋擠在籠子的縫隙裏,用充滿渴望的眼神往這裏看。

    圓耳朵把小布包遞過去,推推她,壓低聲音道:

    “吓唬他們幹嘛?萬一把他們惹急了,出去告狀,你和我都讨不了好。”

    長鱗懶得理她:

    “告就告,我們是要賣錢的,他還能把我們打死不成?”

    至于其他懲罰,不痛不癢,她的毒牙和尾骨都被拔掉了,也沒什麽可失去的了。

    半蛇人在黑暗環境下也可以清晰視物,她先把有包裝紙的撥到地上,沒有包裝紙的糖果分出來,數了一下數量:

    “各拿三顆,不許多拿,不然我就出來抽你們。”

    這句恐吓相當具有威懾力,待在籠子裏的混血抖了一下,連連點頭,就差對天發誓了。

    包着糖果的手帕被遞出去,在狹小的籠子間互相傳遞。

    “哇,和食物的味道不一樣。”

    “是嚼着吃的嗎?好小一顆,總感覺很快就要在嘴裏消失了。”

    “之前馬車路過城鎮的時候,我看到有小孩子鬧着要吃那個輕飄飄的、像雲朵一樣的東西,說是雲朵糖,原來糖是這個味道的呀。”

    被奴隸商人抓走的混血大多處于尚未記事的年紀,他們不記得小時候吃過什麽東西、也不記得自己真正的族人到底是何種模樣的。

    從記事起,他們就生活在小小的籠子裏,這方狹窄的馬車就是他們的天和地。

    馬車匆匆地、隐秘地駛過不同的區域,偶爾從木板縫隙間窺見的景象,便是他們理解陌生事物的唯一方式。

    他們沒有吃過糖,所以不知道“甜”究竟是何種味道,只覺得糖果在嘴裏化開時,連口水都變得比平時吃到的食物還要好吃。

    為了延長這種新奇的體驗,他們沒有像往常一般,狼吞虎咽地去咀嚼這顆體積很小的食物,而是小心翼翼地把它含在嘴裏,過一會兒就拿出來,等嘴裏的味道散去,才重新把糖果塞到嘴裏。

    一顆糖吃完,指尖和爪子上黏連着些許晶瑩的痕跡,他們想了想,低下頭,舔舐起來。

    沒人多拿,還剩下兩顆糖果的手帕被遞換回來——沒有包裝紙的糖果沒辦法用3整除。

    圓耳朵:“嘿嘿,我和你一人一顆!”

    長鱗沒說話,捏住圓耳朵的下颚,迫使她張開嘴,把兩顆糖果都塞到她的嘴巴裏。

    圓耳朵:“唔唔唔!”

    長鱗松開手,冷淡道:

    “我不像你這麽沒出息,有機會不跑,就出去偷一把糖回來,你以為自己是幫他們改善夥食的大英雄?”

    “生氣啦?”

    圓耳朵湊到她旁邊,用絨耳蹭蹭半蛇人沒有絲毫血色的冰冷臉頰,

    “我不放心你嘛,你沒發現最近那家夥經常盯着你看嗎?”

    長鱗知道她在說什麽,語氣陰沉沉的:

    “這樣不好嗎?雄性在交/配的時候最容易放松警惕,我可以直接殺掉他。”

    “笨蛋,就算你的年紀在我們之中是最大的,也沒到可以交/配的階段啊。”

    圓耳朵含着糖果,說話有些含含糊糊的,呼出來的氣息是甜的,

    “總、總之,真要發生那種事,我們就一起哭!我的聲音大,說不定可以把路過的人吸引過來!”

    哭聲只會激起雄性的淩虐欲,那家夥說不定還會把你的聲音當成助興的背景音。

    長鱗不想和真正的笨蛋多費口舌,攏起有包裝紙的糖果。

    有包裝紙的可以保存更久,她拿出來,在籠子的角落裏摸索一圈,打開松動的木板,把糖果鋪平,蓋住零碎的鐵絲和磨得異常鋒利的骨片,把木板重新安回去。

    圓耳朵:“還有還有,這次的東西不是偷的!”

    她絲毫不介意長鱗的冷淡,靠上來,開始叽叽喳喳喳地講述外出時的見聞:

    “外面好像在舉辦那個…哦對,是慶典!我順着聲音過去,看到好多好多人類,還有很多獸人!在最t裏面有一個攤位,擺攤的女孩子長着翅膀,但聞起來不像獸人。她看起來很小,但是心腸很好,我問她能不能買糖,她直接就給了我一大把糖果,還祝我玩得開心!”

    長鱗:“出息了,你身上有錢嗎?還買糖?”

    圓耳朵掏掏口袋,抓出一把貨幣——大多是銅幣,裏面還夾雜着幾枚銀幣。

    “也不是偷的!”

    她抖了抖絨耳,看起來很開心,

    “這次遇到了很多好心人哦,還有獸人問我是從哪個部族出來的呢,我撒謊糊弄過去了,順便幫大家打探了一下。她說沒聽過哪個部族丢失幼崽了…不過,她是住在大城市的獸人,可能不太清楚小地方的情況。”

    說不定是那些部族根本沒出來打探消息。

    長鱗在心中冷冷地反駁,餘光瞥見伸長脖子、努力把耳朵探出來的年幼混血,終究沒把這句傷人的話說出口。

    只是出去了一小會兒,圓耳朵卻滔滔不絕地說了很久,直到外面響起沉重的腳步聲,她才止住話頭,把貨幣塞到口袋裏,按着長鱗的腦袋,讓她把臉埋在自己的肩膀上。

    靠在籠子邊聽她說話的混血也縮了回去,抱着膝蓋,老老實實地待在籠子的角落裏。

    車簾被掀開,奴隸商人比爾一一點過籠子裏的商品數量,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嗯,你們都是乖孩子,沒有惹出私自逃跑的亂子。”

    他拍拍挂在脖子上、像是用不同顏色的絨布拼接而成的圍脖:

    “不要動不該有的心思,知道嗎?想要逃跑的混血多了去了,他們的下場可不算好。安分一些,好孩子總會遇到好主人的。”

    說完,他放下簾子,不緊不慢地走開了。

    車廂沒有颠簸起來,馬車還停在原地,并沒有向前行駛。

    圓耳朵抖了抖絨耳:

    “呼,還好我回來得早,不然可就麻煩了。不過,今天要在這邊休整嗎?”

    長鱗擡起頭,目光落在車簾上:

    “不是休整。”

    如果沒猜錯的話,比爾已經找到合适的顧客了。

    她傾聽着外面的響動,發現馬車旁多了好幾道呼吸聲,都是被雇傭的人類,可以輕易地制服想要逃脫的混血。

    長鱗越想越是煩躁,擡起手,拍了一下圓耳朵的腦袋:

    “笨蛋,傻子,蠢貨。”

    連着被罵了三句,圓耳朵委委屈屈地捂住絨耳,縮到角落裏,開始生悶氣。

    黑暗環境下感受不到時間流逝,過了片刻,她又挪到長鱗身邊,抱着她的蛇尾,很快,呼吸聲就變得輕緩起來。

    長鱗垂下眼,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片刻後,伸出手,把她頭發裏的草葉碎屑摘掉。

    時間緩慢流逝,快到飯點的時候,車簾再度被掀開,腰間別着長劍的人類提着一個泔水桶進來,拿着勺子,敲了幾下。

    聽到聲音的混血把用來盛飯的碗拿出來,平舉着。

    長柄勺子在泔水桶裏胡亂地攪合幾下,舀起一勺,伸到籠子裏,翻轉。

    他們的食物都是用剩飯加水做成的,為了防止混血有力氣逃跑,裏面的飯粒也不算多,稀得能見底,負責給飯的人類還會故意把剩飯湯灑在外面,看着混血們趴在地上,舔食湯水。

    對糟糕的人類來說,這是他們相當喜歡的取樂方式,每每看到這樣的場景,他們便會發出得意的、刺耳的笑聲。

    又一個人類登上馬車。

    他拿着一個托盤,放着嶄新的衣服和鞋子,上面甚至還放着一些零零碎碎的配飾。

    來了。

    長鱗心下一沉。

    “嘿,算你們走運,這次的顧客是位貴族少爺,被他買走,就算是享福喽。”

    他拿起法杖,揮了揮,身邊亮起一束火光,把車廂照亮些許,

    “來來來,把頭都擡起來,讓我看看哪個小家夥的臉更漂亮。”

    根本就不是走運。

    車隊停下來休整的時候,這些人類經常聚在一起喝酒,偶爾會提到被買走的奴隸是什麽下場——能接觸到奴隸商人,通過這種私底下的交易購買奴隸的人,就算是貴族,又會是什麽好人?

    大部分混血都低着頭,只有幾個膽子小的顫顫巍巍地擡起腦袋。

    不夠漂亮。

    法師發出不太滿意的“啧”聲,帶笑的聲音變得陰狠起來:

    “老實擡頭,還是說,你們想挨打?”

    混血們發出小小的抽泣聲,負責分飯的劍士嘆了口氣,放下泔水桶和勺子,把手伸進籠子裏,粗暴地拖起一個混血,把她的腦袋擡起來:

    “直接動手不就得了,既然是貴族少爺,就挑個最漂亮的女孩子呗。”

    “那也說不準,萬一那位少爺口味特殊呢。哼,你是沒看見,那位少爺長得還挺漂亮。”

    法師看着他一一掰起混血的腦袋,點了一個半獅人,随後,目光落在長鱗和圓耳朵所在的籠子裏,

    “嗯…要說漂亮的話,還是蛇比較漂亮……”

    但大部分人對半蛇人的接受度都不算高。

    “你不是說那位少爺的口味特殊嘛?”

    “也是,至少要湊兩種口味嘛。”

    簡單地交談兩句,法師很快便決定好目标,揮揮法杖,把半獅人和長鱗打理幹淨,又把衣服和配飾丢進他們所在的籠子裏,催促道:

    “快點換上,我帶着你們出去見顧客。”

    他們倆站在原地沒有動彈,擺明了不打算離開。

    半獅人沒辦法忍受這樣的侮辱,喉嚨深處發出象征威脅的嗚咽聲,卻被和他一個籠子的混血慌忙按下,他們圍坐在一起,把他擋得嚴嚴實實。

    片刻後,裏面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響,半獅人沉默地接受了事實,開始換衣服。

    長鱗把衣服放在蛇尾上,用手臂支撐着身體,挪到松動的木板旁。

    圓耳朵見狀,擋在她身前,發出一串劇烈的咳嗽聲,遮掩住木板被撬開的動靜。

    擔心咳嗽聲引來不必要的關注,她一邊咳嗽,一邊道:

    “我好像得病了…附近有可以看病的地方嗎?”

    車廂是封閉的,空氣不流通,混血經常會出現大大小小的呼吸道疾病,兩名人類不動聲色地往出口處挪了挪。

    劍士用相當敷衍的話術回答道:

    “之前配的藥還剩下一些,明天我加在飯裏送過來,省得你一個傳染一堆。”

    “謝謝您!”

    圓耳朵彎起眼睛,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

    然後,她的腦袋就被拍了一下。

    長鱗一邊換衣服,一邊壓低了聲音交代:

    “少對着雄性人類笑,他們沒有尾巴,笑和摸尾巴是一個意思。”

    “有機會就……東西我都留給你了。火都快燒到自己身上了,就不要逞英雄了,你有手有腳,不管在哪裏,都可以活得很好。”

    模糊掉容易引發警惕心的詞語,她扣上最後一個扣子,把鋒利的骨片藏在指縫中,看向等待的法師,

    “我沒辦法走路,能請您抱我一段路嗎?”

    法師皺眉看她。

    劍士提醒他:

    “老大把她的尾骨抽掉了。”

    法師看了眼劍士髒兮兮的衣服,嘆了口氣,用鑰匙打開籠子,彎腰,把半蛇人抱起來:

    “真是的,煩人,難怪這條蛇總是賣不出去。老大不是說,完整的商品才能賣出好價錢嘛。”

    劍士嘿笑一聲:

    “你來得晚,可能不太清楚,這條小蛇是被她的同族賣過來的,如果那小子沒給她喂迷藥,我們說不定都打不過這個小丫頭,毒蛇,兇得很。”

    “哼,就算不抽骨頭,這麽關着,遲早也要被馴成沒骨頭的。”

    法師不以為意,示意劍士把籠子鎖好,抱着長鱗,從馬車上跳下來。

    劍士拿着一個連接着鎖鏈的項圈,扣在半獅人的脖子上,相當輕慢地拍拍他的臉頰:

    “老實點,就幾步路,別惹出什麽亂子,不然的話,和你一個籠子的小家夥也讨不着好。”

    獅人看重同伴,半獅人也不能例外,他收起龇牙咧嘴的動作,表情變得麻木起來。

    劍士把鏈條的另一端繞到法師的手腕上:

    “行了,過去吧,我在這裏守着。”

    長鱗待在法師的懷抱裏,嗅到了相當複雜的氣味。

    她眸光一閃,轉頭,用眼神制住顯得有些躁動不安的半獅人。

    法師帶着他們一路前行,來到車隊的盡頭,一位青年站在樹邊,金發挑出一束,用緞帶系着,垂放在胸口的位置,漂亮的面龐上滿是倨傲之色。

    比爾正沖着他點頭哈腰,聽到腳步聲,急急忙忙地招了招手,用責怪的語氣道:

    “怎麽這麽慢!”

    法師加快腳步走過去,明白這是要擡t價宰客的提示,幫着搭了個臺階:

    “您說這次來的是位貴客,所以挑選混血就花費了不少時間。客人,您看,這是我們這裏最漂亮的兩只混血。”

    随即便是審視的目光。

    青年的語氣有些憊懶:

    “就這?還沒我漂亮呢。”

    比爾擦了把冷汗,看看這位貴族少爺的臉,支支吾吾的,愣是說不出反駁的話,只好幹笑幾聲:

    “哈哈,他們年紀還小呢,您若是感興趣,就帶回家去養上幾年,等長大了,保管好看!要、要是您不滿意,也可以拿去送人嘛,有些貴族老爺就好這一口,這份禮物也拿得出手。”

    “哦?”

    一直無動于衷的青年終于流露出感興趣的神情,

    “哎呀,不瞞您說,我有一位家道中落的未婚妻,家裏不太同意我們之間的婚事,所以,我最近一直在想辦法為她活動關系,如果能為她結交一些人脈,想來我們的婚事也會順利許多。”

    有需求的客人更方便談價錢,比爾搓了搓手指:

    “您看……”

    “錢當然是少不了你的。”

    青年笑意加深,站在他身後、全身都包裹在鬥篷裏的護衛上前一步,開始從口袋裏掏東西。

    比爾不自覺地上前幾步,笑容更加殷切。

    寒光閃過。

    散發着鋒銳冷光的長劍倏忽劃過,劍尖對準他的咽喉。

    法師瞳孔一縮,剛要動手,脖頸上便傳來尖銳的痛感,随即便是濕濡的、黏稠的觸感。

    他發出“赫赫”的氣音,轟然向後倒去,法杖被半獅人的尾巴卷到一邊,咕嚕嚕地滾遠了。

    在閉上眼前,他看見被他輕視的半蛇人咧開嘴,豎瞳微眯,露出一個極具嘲諷意味的冷笑。

    最後一縷霞光被夜晚悄然吞沒,一個又一個人影自樹叢中顯出身形,手中拿着各式各樣的武器,将車隊包圍,不留一絲空隙。

    格溫多琳掀開兜帽,長發被月光染上清冷的色彩:

    “奴隸交易早在幾百年前就已明令禁止,這裏是基洛公國的領地,你們的行為已經觸犯法律,現在實行逮捕行動。”

    比爾看着緩慢包圍過來的冒險家,竭力維持着鎮定的神情:

    “冒險家協會沒有執法權!你們沒資格那麽做!限制人身自由和處以私刑也是違法的!”

    傑弗裏粲然一笑,從懷裏摸出一張文書:

    “商業管理司、冒險家協會,還有王室的蓋章,夠不夠?”

    他繞着比爾轉了一圈,找出一大串鑰匙,笑容滿面地給了他一拳:

    “真是的,非得讓我提傷心事。”

    這一拳的力道極大,比爾被揍趴在地上,死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說了哪句話,觸犯到這位少爺敏感的神經。

    格溫多琳:“傑弗裏。”

    只是語調平靜的一聲。

    傑弗裏乖乖縮了回去:“噢。”

    格溫多琳把長劍送入比爾的手臂上,在哀嚎聲中把他釘在地上,一只手握着劍柄,一只手往前、摟住長鱗的腰,把她從地上抱起來:

    “有沒有摔痛?”

    長鱗搖頭。

    雌性人類帶有一種讓人不自覺安心下來的強大氣場,她松了口氣,緩慢道:

    “謝謝。”

    格溫多琳看着她說話,沒發現毒牙,低下頭,看看軟得像是一條麻繩的尾巴,蹙眉。

    “隊長,這邊也發現很多混血——”

    卡米拉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她一邊揮手,一邊道。

    默林快步走過來,開始有條不紊地彙報情況。

    “一共是29名混血,半獸人24名,矮人混血1名,塞壬混血1名,藤妖混血2名,還有一名…看不出來是什麽混血,耳朵有點尖,可能有一點精靈血統。”

    “情況怎麽樣?”

    “都不太好,長期營養不良,還有一些呼吸系統疾病,身上也帶着或大或小的傷。”

    格溫多琳:“問問冒險家身上有沒有帶治療藥劑,先喂給他們,讓懂治療的冒險家看看情況,确認不是傳染性疾病後——”

    她卡殼了。

    這些混血需要暫時安置在安全、開闊的地帶,考慮到他們的心理狀況,也不能直接把他們帶到城市裏。

    傑弗裏:“去找小星星幫忙?”

    哪有讓小孩子照顧一堆小孩子的道理。

    格溫多琳剛要反駁,灌木叢中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幼年期天使頂着一只綠色的貓,貓貓祟祟地探出頭。

    “是在,叫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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