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菜回到家门口,母子俩都愣住了,只见门把手上挂着一塑料袋儿,家明遂打开一看,里头是透明的一次性餐盒,装着一只切分好的烤鸡。
“这…谁买的?”
“王明达吧…”
许栩用钥匙开了门,进屋换鞋后,她径直走向了小房间,只见床上的寝具跟行李都没了,他走了…
许栩居然有些舍不得,眼睑下垂地抿嘴着,或许真的有缘无份吧?
家明把菜都放在厨房,也跟了过来,他没有不开心,也没有开心,说不上来。
“明天让乜棘过来吃饭吧?”
家明有些诧异,许妈勾着自己的肩膀,拍了两下,继而轻描淡写地说着。
“好。”他巴不得。
…
次日。
快到接儿子放学的时间了。
从酒楼打包好饭菜,许栩驱车赶往补习社,快考试了,昨晚听广场舞队里的学妈们说,得给孩子买什么营养品啊维生素啊,她这攀比心一上来说啥也不能输,买了一大袋有的没的,还让厨师每天都准备营养餐,她亲自去取。
关键时期,许栩对于自己的手艺,终于有点儿自知之明了。
接了人回到家门口,乜棘那小子席地而坐,吃着姜母鸭腿肉。
“回来啦!”他一下课就来蹭饭了,奈何家里没人,“不准时呀你俩,居然让客人在门口等。”
“别臭贫了,吃什么呢?”一段时间不见,别说,许栩还挺怀念这嘴贫的家伙。
“不是你们给我留哒?”乜棘吃的正香,这话问的,奇了怪了。
“什么意思?”家明有些不明所以,他还以为是乜棘给他带的呢~
“不是…我一来,就看到这个,挂在你家门把上了~”我滴个乖乖,乜棘舔了舔嘴,“不会有毒吧?”
母子俩对视了一眼,她们都想到了一个人。
“明达叔?”
“应该…是吧?”
许栩不经意地暗笑,心里有丁丢儿的庆幸。
“谁?”乜棘一头雾水。
“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我妈的初恋情人。”
“啊~”他恍然明了,没毒就行。
“啧,你俩,背地里都偷偷议论我啥呢?”许栩用审视的眼神盯着家明,充满着意味儿。
“没有~”家明连忙把嘴闭上,摇摇头啥也没说。
“嗤~”小样儿,瞅给孩子慌的,许栩就是逗逗傻小子玩儿~
鱼丸和麻团好久不见乜棘了,甚是想念地上前蹭蹭贴贴,在双脚之间来回穿梭着,弄得他袜子上都是猫毛。
摆得满满一桌的菜,加上那份被吃剩一半的姜母鸭。
“这么多…吃的完么?”
“喵呜~”
站椅子上,抻着脖子闻嗅的麻团,暴露了它的企图,被强制驱逐落地。
许栩提醒着这个大喇喇的臭小子:“家明快考试了,复习比较紧张,你可以留下来过夜,但是不要给他捣乱知道吗?”
“知道知道~”先答应再说,乜棘觉得自己那不叫捣乱,叫帮忙减负。
楼上,十九楼。
只身一人吃着寡佬饭的王明达,回忆着和战友于建武吃宵夜时,打听到的种种,关于家明的家庭、服刑期间的表现和过去,包括他曾经几天几夜不进食,在少管所的医务室里打营养液时,趁医生不注意,偷了安眠药并大量服用,最后自杀未遂,被送医院洗胃。
他有些内疚自己伤害了一个本就支离破碎的男孩。
他思考着该怎么弥补,才能挽回自己在那对母子俩心中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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