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还有一段路才到家。
沿途的一家小吃店,母子俩进去歇歇脚,准备垫吧垫吧再走,反正回去也懒得做饭。
点一煲清淡的玉米瘦肉粥,一份卤大肠、一份卤豆腐,还有几碟凉拌菜,最油腻的就是那盘炸芋头了,许栩吃了两天的海鲜大餐,就想清清肠胃。
等上菜的功夫,家明知道乜棘这个点应该有空,便孤自一人坐在小吃店门口的台阶上,打电话跟他坦白护身符弄丢的事情,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憋在心里就是特别的不舒服。
菜上齐了,电话也讲完了。
许栩递了双筷子给干儿子:“给乜棘打电话呢?”
“嗯…”虽然明知对方不会责怪自己,但交代完心里确是舒坦得多。
“他说什么了?”炸芋头的味道不错,外面裹了一层咸酥的炸粉。
“他说有空再去给我买一个~”说着还害羞了,脸上的笑容可掬。
“啧啧啧…鸡皮疙瘩掉一地…哎呀~年轻真好,真羡慕你们俩~”
帮许妈盛了一碗粥,家明眯着眼倾听。
“好好珍惜现在的感情,不然年纪大了,要顾虑的事情就多了,以前的那种纯粹也就没有了…”许栩所言,是她此刻的感受,以前拼了命想长大,现在却留恋起了抓不住的过去。
“你会离婚吗?”这番言语,听着就有故事。
“唉…”无奈的叹息,许栩也不知道,“干嘛突然问这个?”
“不是我问的,是明达叔问的~”家明又不傻,大叔在船上跟查家宅似的。
许栩眉毛挑一边:“他还问你什么了?”
“就…反正问了好多…你的事,我的事…”一时半会儿还真说不上来,想了想又想起些什么,“对了,他还问我,光辉叔的事儿~”
“那你怎么说的?”想不到背地里,那家伙是真八卦。
“我就说…你们分开住了…但是偶尔会见面…”
“那…他住疗养院的事儿…还有出轨的事儿…你也跟明达说了吗?”左顾右盼的留意着周遭的其他顾客,许栩凑上前呢喃私语。
“没有~”说多错多,少言多福。
嗯哼~许栩微微点头,前伸的手臂收了回来,两眼放空的继续喝粥。
王家宅屋
空酒瓶倒地,王明达喝得面红耳赤,还有半瓶多立在一旁。
“明达~”其他人在民宿帮忙餐厅晚市收档,老婆子带外孙回家洗澡睡觉,顺便上楼关心那老大不小的儿子,“睡了吗?”
“嗯?”抬头看了眼,又枕在了床上,“嗯…”
“妈有事儿想跟你说。”
“说…”吐着酒气,揉了揉鼻梁骨。
老婆子顺势坐在床上,皱巴巴的手上长了老人斑,在裤子上反复摩擦:“其实…当年你跟小栩在一起,其实…是我叫她跟你分开的。”
眉头一皱,王明达其实已经知道了,是昨晚在餐厅外偷听到的,但他还是决定装不知情:“你想说什么…”
“当年,是我逼小栩跟你分开的…”
“啧…唉…”王明达真是被亲妈坑苦了,借着酒劲他是真的想炸,奈何脑袋麻麻的,又一次揉了揉鼻梁骨,鼻息粗沉,鼻腔里都是酒精味儿,“不是,你为什么这么做?”
“你想什么呢你?”反复质问的不解,既然老母亲自己送上门坦白,他当然会想知道真相,即便过去这么多多年了,多说也无益,但明达还是想知道为什么?
多怕儿子会大发雷霆,老太婆慌忙解释道:“我承认…我当时是有私心的,我就是觉得…当时小栩把她爷奶二老扔在村里,自己跑城里去打工,虽然每个月都会寄钱,但一年才回来个一次,你又在部队里当兵,我就想你娶个本本分分的女人照顾咱们家,那嫁出去的女儿都是泼出去的水,你万一要是退伍转业再跟许栩跑城里去,我跟你爸还能指望谁,都说养儿防老嘛,所以我就背着你找小栩,逼她跟你分手…”
当时王晓晓刚上大专,连男朋友都没有,属实是老一派的思想在作祟,既怕儿子没出息,又怕儿子太有出息,更怕儿媳妇不好驾驭,骑在头上耀武扬威。
“她哪里不本分了?人家许栩是想把她爷爷奶奶接到城里去的,但是她那时候刚出去打拼,工作忙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分心照顾两个老人?更何况是人家二老自己不愿意进城,怕不习惯城里的生活,你真的是…搞得跟人家多不孝顺似的…就为这事儿你…啧…”
是没有大发雷霆,但也没忍住想怼人的心,感觉头更痛了…
“唉…是我太果断了,后来她爷爷过世,我听她奶说,老人家在城里治病花了不少钱,小栩每天拼了命赚钱付医药费,一个女人大半夜还在外头跑业务应酬,我是又感动又…唉呀,你在部队待着你是不知道,之前村里的人都在传,说小栩是卖酒妹挣的是卖肉钱,所以我才会…”
发了达就是凤凰,没发达那就是野鸡,嫌人贫嫉人富,在农村生活,最怕的就是口舌。
“够了!!谁都能说这种话,就咱们老王家没资格!!”
前面的都难忍,何况“卖肉钱”三个字,属实是对他心爱之人的极大侮辱,王明达彻底的炸了,抓起空酒瓶砸进卫生间,卧室的卫生间里,遍地的玻璃渣,他眼底是布满了血丝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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