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黯淡,夜,黑沉沉的。
一盏盏路灯,照亮了黑暗,却也让这街道,显得更加孤独。
“嗯?”不远处传来关车门的声响,家明向旅舍门口望去,只见一女人步伐不稳,向店里走来,眼熟,“许姐吗?”
乜棘听言亦抬头,敲击键盘的声音戛然而止。
察觉到异样,家明遂上前帮忙,果然是老板娘,只是她披头散发、满身酒气的样子,让他有些意外。
“你还好吗?”虽然抗拒这个味道,但他一直在努力让自己适应。
“我没事…我…我来住店的…你…搞个干净点的房间…给我住…谢谢!”
还不忘道谢,可真有礼貌…
“乜棘!”倪家明快撑不住了,“帮我扶一下!”
不疾不徐,不慌不忙,不情不愿,乜棘款款而来。
电脑屏幕,game over.
换手后,家明直奔前台翻抽屉,往自己的人中抹了一把清凉油,他发现这玩意儿还挺好用,醒神之余还能癖味儿。
“你没事吧?”乜棘朝小菜鸡嚷嚷着关心。
“没事~帮我扶她进房间。”拿了房匙,家明一同搀着领路。
原本一楼没有多余的客房,只是泡茶的办公室,几个月来都是放着积灰,家明既不喝茶也没朋友,便提议改成客房使用,至于红木家具跟茶具,酒楼合适就给搬走了。
烂醉如泥的人,自然是安排在这里合适,免得一个醉拳猫步,摔下楼梯就麻烦了。
“走吧~诶诶诶,错了错了!那是墙壁!”乜棘没好脸色,扶进客房后一把丢床上,开始哔哔赖赖,“我去,这老女人到底喝了多少…比你还沉。”
“你…叫谁老女人?”许栩只是醉了,不是聋了。
“没有没有,你听错了。”家明眼神示意,让乜棘别乱说话。
“家明~我…知道你不喜欢酒鬼,但是…我今天真的不想回家,我就想见你…”许栩也算是酒后吐真言了,毫不避讳的。
纳尼!这乜棘哪里忍得了,要是个男的,他早扁人了,真是岂有此理:“你个老女人,讲什么乱七八糟?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家明给捂嘴了,真的是岂有此理,醋坛子的眼神感觉要炸。
“许姐喝多了,你别跟她吵啦,出去出去~”
砰的一下,乜棘被拒之门外,真的是…岂有此理!
哒一声,丫的还给反锁了?真的是!岂有此理!
乜棘想踹门,但还是忍住了,左耳贴着门板,摸摸偷听。
房间里亮着灯,家明帮忙拉好被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弯下身询问:“许姐,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许栩并不想解释什么,“我累了,想休息…”
“哦,好,那你有事就叫我,我去给你倒杯水。”
“emm…”蒙头就睡,随便了。
“卧槽!”家明一开门,被差点跌进来的乜棘给吓了一跳,“你干嘛?”
“这话应该我问吧?”乜棘瞥了一眼屋内,“你们在干嘛?”
“没干嘛,许姐睡了,我给她倒杯水。”绕过醋坛子,家明兀自去斟水。
乜棘紧跟其后,追问不休:“她喝多了想见你,你们什么关系?”
“雇佣关系。”端着水杯,往回走。
“就这么简单?这老女人图谋不轨吧?你不要太天真好不好?还是说你有事情瞒着我?”叭叭叭一堆问题,也不知道要人家先回答哪一个。
家明不予回应,默默放下水杯在床头柜上,然后熄灯关门,无奈地看着乜棘:“那你想怎么样嘛?”
“你这话问的,好像我是那个无理取闹?”气死老子了,跟这个笨蛋无法交流!
乜棘气鼓鼓地坐回前台打游戏,故意把声音弄得很大,用力敲击着键盘,发泄心中的不满。
去死!去死!全部都给你灭掉!
倪家明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问,要怎么样乜棘才不生气,可能自己说话的方式不对,导致醋坛子翻了。
难搞,他坐在边上蹭蹭,拉扯着衣角撒娇:“乜棘~”
没听见,莫挨老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生气好不好?”
乜棘瞥了小东西一眼,还是不说话,继续恶狠狠地打游戏。
“哥哥~我错了~”
哎呦~心都要化了,好吧好吧,乜棘的眼神柔和了一丢丢。
“许姐喝多了,我也不知道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可能就是胡言乱语。”
“关我屁事。”醋坛子终于开口。
“那你别生气了…”
“你真的没有瞒我什么?”
“保证没有。”家明发四。
这傻小子倒不像会耍心眼,看来问题的根源在许栩身上,乜棘分析完毕,决定不跟小笨蛋一般见识:“好啦~谅你也不敢。”
“那你不生气了?”
“不气你,气那个老女人。”说白了,还是在吃醋。
“…”
倪家明心里清楚,自己只喜欢乜棘,以前是,以后也是。
咚咚咚,有住客下楼。
及时松开撒娇的手,往楼梯处望去。
中年男人在货架区打转,拿了一桶泡面、一包花生米和一听罐装啤酒,随即买单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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