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宇和妻子对视一眼:“妈,这事你先不要表态,不管怎么说,你得跟着爸,他说不去,我们就都不去,他说要去,那你作为妻子、我和迎春还有孩子作为后辈,那肯定也得去。
现在关键在姑姑,看她怎么说,或者说看爸和姑姑怎么做,我们跟着就是了。
一家人肯定要统一行动的。”
于是全家往实验小学而去,李雪琴在店里呢,得和她商量。
巧的是,阿庆嫂也在,大家都处成了家人了,李家人也不避着阿庆嫂,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你不要管我们怎么想的,你就管好你自己,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嫂子肯定跟你同进退的,你大哥十三点,我们不去管他,浩宇和迎春肯定也和我们一起的,你放心好了。”
“哎哟,”阿庆嫂笑道:“这是要小姑子不要老公了?”
王桃花不好意思地笑笑:“阿庆嫂你不是外人,我也不瞒你,你就是没见过当初的雪琴,要是经历过那时候的情况,你会和我一样的想法的。
你多热心的人啊,心善,对外人都这样热心,你的血是热的,那边和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人家的血是冷的。
你如果经历过那时候的事,说不定反应比我还激烈呢。”
阿庆嫂点点头:“桃花妹子说的没错,但是,”她话锋一转:“你们想过没有,知道内幕的人毕竟是少数,你们当事人知道里面的情况,但我们这些所谓的别人,只知道这是当初你们兄弟分家定下来的,老大负责妹妹,老二负责母亲,这很合理啊。
妹妹身体好的话,也不要老大负责了是不是,就是因为雪琴残疾,才两个兄弟各负责一个的养老。
现在雪琴不仅自食其力,还有多余的钱给李家,外人看来,你们李家还占便宜了呢。
至于雪琴心里怎么想的,她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小老板了,还是街道、区里残疾人创业的样板人物,比健全人都出名了。
你们能一个一个去跟人说,当初怎么怎么滴吗?说的过来吗?
还有啊,雪琴也好、浩宇也好,毕竟在做生意,我知道,这些生意和商会那些老板比起来,我们就是小本生意,混口饭吃的。
但是乡下人不知道啊,只知道你们发达了,那现在生母要死之前,想看看女儿儿子孙子,但你们一个人都没去,人家不会说以前西山李家做得过份,”那时候大家都穷,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就这一句,大家全都体谅了,而你们,人家觉得你们是有钱了,看不起穷亲戚,哦,不对,不是亲戚是亲人。
到那个时候,舆论全是谴责你们的,你们可要想仔细了,浩宇雪琴的生意肯定会受影响,人家质疑人品了嘛,弄得不好,佳泽悦悦也会受牵连。”
这么严重?李家人心里惊讶,脸上也显露出来,都瞪着眼睛看向阿庆嫂。
李母先回过神来:“哪个杀千刀的要这样歪曲事实,我就骂上门去,撞死在他家门上。”
周迎春摇头:“妈,现在有网络了,电脑上是谁发的消息,我们都找不到人。”
“而且,一个人你能和人家对质,十个人、一百个人、一千个一万个人呢?嫂子你如何斗得过那些人?”李雪琴道:“阿庆嫂说得对,我们得去。不就是见个面嘛,那就见呗,让她看看丢掉的女儿现在过得有多好,刺刺她的心。
不就是哭灵嘛,行啊,那就把这些年受的气好好哭出来,让村里那些人知道一下,西山李家的人有多狠心。
本来就没机会去出这口气,现在人家请我们上门,为什么不去?去!迎春,码头上的活你安排好,我这边关几天,我们一起去。”
不会打起来吧?周迎春心里害怕,实在姑姑太冷静,婆婆呢,又象那装满了炸药的炮仗,感觉一点就着,蹦起来伤人。
周迎春拉李浩宇出门,在小店门口嘀咕半天,最后说服三个长辈,由李氏父子俩先过去,探望病人,看情况决定接下来怎么做。
当天下午父子俩叫了辆车往西山去,到九点多就回来了,说是老太太还有几天能活,就是一直在找李雪琴,小妹小妹的叫。
李父很是感慨:“已经瘦得皮包骨头了,人倒是很清醒,拉着我的手就是哭,喊心肝。叫我老大,说把小妹扔给我,对不起小妹也对不起我。”
“心肝?”李母冷笑:“我看她是既没心也没肝,连梁上的燕子都知道要给小燕子喂吃的,就她忍心丢下小妹。”
周迎春这时候无比怀念自己老妈,婆婆朋友本来就少,只有老妈能和她说说话,这个时候如果老妈在码头,在一边分析分析,劝劝婆婆,那该多好。
可惜老妈去了湖城。
“妈,听听爸爸和浩宇怎么安排吧。”
“这个样子,我们不知道不去人家也说不出什么来,但既然知道了,那你们三人加上两个孩子,总得要去看看的。”李浩宇看着自己妈妈:“我和爸商量了,明天是星期六,两个孩子上午都没有兴趣班和乒乓球,那就上午跑一趟,见个面,算是了了老太太的心愿,姑姑你看行不行?”
李雪琴点头:“行,既然决定要去,那就早点去,省的那人等,也省的隔壁邻居以为我们不去,在那边到处乱说。”
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奇怪,很多事情你做得出来,我做不出来,不去一次,反倒要被人说嘴。
但这就是世道、人情,既然决定要顾人情,那就是演戏,也得演一演。
第二天,李浩宇叫了一辆面包车,直接往西山而去。
悦悦本来以为能睡懒觉的,大清早的被叫起,小姑娘有点起床气,发了顿脾气,早饭也不肯吃,被周迎春训了一顿才老实。
车子一路往西开,到太湖边上时,她开心起来,感觉象秋游,家里人都在身边的秋游还是第一次呢。
佳泽满脸严肃,他已经从自己爸爸那儿知道事情的原委了,心里难受,不明白长辈们为什么要去,心里憋屈,但他又是乖巧听话的孩子,他们吩咐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因此理智和情感交织,搞得小伙子眉毛都皱在一起,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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