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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93.坦白【文x周】
◎“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周小姐, 你怎麽來了？”
周雲冉擡眼看着眼前面色差到不能再差的人，一時語塞，大腦一片空白, 連要說什麽都給忘了, 半天才擠出了一句：“我......定制的坐墊今早送到了我們家，我今天沒事，就給你送過來了。”
“這點小事，還麻煩你跑一趟, 辛苦了。”
盡管是在病中, 文時笙卻還是始終堅守着禮數，客氣疏離。
周雲冉能感受到，也不想多扭捏，深吸口氣, 直言真正來意，“我大哥說你昨天看起來面色不好，昨晚我給你發消息也沒回, 所以我有點擔心, 過來碰碰運氣, 想看看你。”
文時笙倒是沒想到周雲冉是這個目的，他以為......他以為上次他已經把話說絕，周雲冉該是這輩子都不想再跟他有什麽牽扯才對。
“不請我進去嗎？”周雲冉擡眼，口氣溫和朝着他笑了笑。
“啊, 當然可，請進。”文時笙後退了兩步，接過她手上的袋子和保溫盒, 在心裏思量着自己該作何應對。
但不管是怎麽應對, 總不能是這樣穿着睡衣應對。
“你随便坐吧。”
“我可以去廚房嗎？”
“可以。”文時笙也不曉得她要做什麽轉身回了主卧。
燒其實退了一些, 但快三十八度，人還是不舒服，雖然沒有昨天那麽滾熱，到底還是頭腦暈眩，時不時發冷。
沒什麽力氣，他強撐着換了身灰色的家居服，洗了把臉，還沒等從主卧的洗手間出來，就聽見外面有響動，好像是玻璃碎裂的聲音。
廚房離得有些遠，又隔着幾扇門，其實聽得并不真切。
文時笙隐隐皺了下眉，預感不好，趕緊從卧室出去。
走到廚房，才發現周雲冉手足無措地站在操作臺前，白瓷杯裏裝着牛奶，但已經炸成了碎片。
“我......”周雲冉轉身看着文時笙，一臉委屈的模樣，“我本來是想給你熱個牛奶的，但不知道為什麽......”
“你沒事吧？”文時笙倒是不在乎牛奶和瓷杯怎麽樣了，趕緊上前，一時沒顧忌到，直接拽住了她的手腕，仔細檢查。
這要是傷了，他可怎麽和周家交代。
“我......我沒事。”周雲冉咬了咬下唇，很不好意思地道歉。
“牛奶是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的，你微波爐的溫度又打得太高，一冷一熱，瓷杯容易炸掉。”文時笙并未生氣，瞧見她沒受傷松了口氣，“下次一定小心，杯子碎了是小事，萬一被碎瓷片傷了手或是被燙傷留疤就不好了。”
“嗯......”周雲冉聽得出文時笙的口氣是有些着急和關心的，心裏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被家裏嬌養起來的大小姐，哪裏懂這些。
就連微波爐怎麽樣，她剛才都研究了半天。
文時笙則不同，在港城上學的時候，他便已經學會自食其力，不同于京城其他的公子哥兒二世祖，大多只是為了拿個光鮮亮麗的學歷，給家裏撐撐門面。他是有真的在把每一件事做好，還拿了全額獎學金，直接捐給了當地的資助留學生機構。他一向能把生活，學業打理得井井有條，且将自己照顧好。
他已經足夠習慣，不依靠任何人，不尋求任何幫助，一個人獨自支撐。
他們，是完全不同的人。
“你去客廳等吧，是想要熱牛奶嗎？”文時笙聲調不高，能明顯聽出喉嚨還不舒服，嗓子是啞的。
“不是，是我想給你熱杯牛奶。”
越說，周雲冉越沒底氣。
本來是說來看看他，照顧一下的，現在反倒是要叫他來收拾殘局。
文時笙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麽，只重複了那句：“去客廳吧，我來收拾。”
他從櫃子裏找了膠帶出來，将那些碎瓷片纏繞好，才丢進了垃圾桶，這樣避免清理垃圾的人會傷到手，這也一直是他的習慣。
等他熱好了牛奶，從廚房出來回到客廳的時候，周雲冉正在打電話，大概是在忙工作上的事。
文時笙也不催，只是把牛奶放在茶幾上，自己坐在一邊，平複着有些亂的呼吸。
究竟是還在病中，稍微動一下，就渾身的冷汗，頭暈目眩，沒有一點力氣，難受得厲害。
“我這邊還有事，一會兒回去再說吧。”周雲冉用最快的速度挂掉了電話，看了看面前的熱牛奶，又看了文時笙，耿愧疚了。
要是她不折騰這一趟，說不準文時笙現在還能躺下休息休息。
“二哥......”
她這樣叫他，口氣很輕。
文時笙的心跳快了一拍，擡眼看着坐在對面的姑娘。
“真的不好意思，我說我來看你，結果來闖禍，還讓你來收拾。”
“真的沒關系，只是炸了一個瓷杯而已。”文時笙寬慰，讓她不要在意，“你能過來看我，已經很感謝了，不然我也是自己一個人，都沒人說說話。”
“真的嗎？”
“真的。”文時笙溫和笑笑，點頭。
周雲冉聽到文時笙這樣說，心裏才沒那麽別扭，目光始終沒從他身上離開，也始終沒忘記自己今日來想要說的話。
客廳裏，兩人同時陷入沉默。
周雲冉略微有點緊張，不自然地拿起那杯熱牛奶，抿了一小口，咕哝了半天，才下定決心開口。
“上次二哥說的話，我想好了，也有一些話想和你說。”
“啊，你說。”文時笙難得無措，被周雲冉這副認真的模樣搞得有些緊張。
“我知道你身體不舒服，我長話短說。”周雲冉微微頓了頓，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你上次說，你已經不喜歡她了，對吧？”
繞來繞去，又繞回了之前的話題。
文時笙沉默片刻，很肯定地答。
“是。”
“那就可以了。既然現在你沒有喜歡的人，你可以把我當做一個相親對象，我們可以慢慢接觸，從頭開始。也是給我一個機會，給我們之間一個機會，讓你可以了解我。因為現在，我們好像除了知道對方的名字，家世，學歷，其餘的任何信息都是從別人的嘴裏聽說的。”
周雲冉言簡意赅，一鼓作氣将想說的話，凝練成句。
“我想，你應該也不會願意一直困在過去。狀态不好沒關系，我可以慢慢等。只是，這中間，就不要推開我，或者逃避我。”
“可以嗎？”
【作者有話說】
今天臨時出了點事，剛處理完，十點多才到家。沒把文周寫完，明天我繼續寫。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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