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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對峙
羅意璇看着他, 又看了看眼前的球拍,意料之中與他對視。
對上他眸子的那幾秒裏,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球拍懸在半空中, 她最終還是接了過來。
談裕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心裏不是滋味。
球拍交到她手裏, 他又在原地站了片刻, 才來到場地的另一邊。
羅意璇雖沒和談裕交過手,但剛剛混雙的時候, 她對他的實力也有一定了解, 大概猜到自己可能肯定會落下風。
加之并不專心, 所以才開場就連連失分。
撿球撿到完全沒有脾氣, 她權當自己是個工具人。
一次又一次地彎腰, 她一聲不吭。
談裕看着她面無表情, 毫無鬥志,來來回回彎腰撿球,基本是揮拍兩下,便滿場撿球,皺了皺眉。
手腕疼得有些厲害, 他沒吭聲, 只是為了想要找一個合理的機會借口, 和她多待一會, 可她卻是這樣一副無所謂的态度,甚至連配合都懶得配合。
心裏氣, 揮拍的動作也跟着用力,連連扣球, 羅意璇被“殺”得完全招架不住。
來回來去地跑着接球,也累得夠嗆, 最後幹脆徹底放棄,瞧見談裕飛球過來,連跑都懶得跑了。
一個過于認真,一個過于不認真。游走在兩個極端的人,完完全全地錯軌,背道而馳。
這場球根本是打不起來了的。
談裕自己也知道,在瘋狂進攻仍得不到回應之後,他停了下來。
隔着網,他望向她。
目光并不是單純的冰冷,更像是困惑,焦躁和危險的警告。
很久都沒說話。
羅意璇被他盯得有些心慌,張了張嘴,想要給自己也找個臺階下,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
羽毛球被死死攥在手裏,戳在細嫩的手心,很疼很疼。
“不想打可以不打。”
沉默之後,他終于還是忍不住了。
用力捏着球拍,越用力,手腕疼得越厲害,疼得讓他發抖,讓他呼吸急促。
這些天的糾結,猜測,甚至控制不住地去想她的心情,所有的情緒,在她平靜得激不起一點浪花的神情前,活脫脫就是個笑話。
“x羅意璇,不想和我結婚可以不結,我沒有逼你。既然選了和我在一起,我麻煩你,敬業一點,演得像一點,別總是這副怎樣都可以,你無所謂的态度。”說完,談裕将手裏的拍子丢在一邊的椅子上。
白色的球拍掉落在椅子上,又彈在地上,發出了不小的聲響。
足以見得,他用了多大的力氣。
羅意璇看着地上的球拍,一直沒敢擡頭,甚至不想分辨一句。
那一刻,談裕的心,也跟着冷了下來。
她感受到他從身側掠過,步伐很快,帶起了一陣細小的風。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直到場子的門被關上,連回音都落了地。她才回過神,走過去,緩緩撿起來地上的那只拍子。
拍子是Mydboron的,白藍色混雜,應該X莫奈藝術家聯名款,和她手上這把白粉色混雜的,是一對,情侶拍。
剛剛摔得那麽用力,拍子整體也沒什麽損壞,甚至連一點灰塵都沒沾染上。
她将兩把拍子交疊着放在一起,自己坐在椅子上,耳邊全是剛剛談裕的話。
他說,麻煩她演得好一點,敬業一點。
這是她認為的重點,和談裕的初心背道而馳。
可她已經很認真了啊,耍大小姐脾氣他會生氣,一直順從聽話任他擺弄難道也有錯嗎?他為什麽還是用那種痛心疾首的目光看着她。
報複她嘛,真的那麽恨她嘛。
某一瞬間,在煩躁和不悅裏,她有感受到另外一種複雜的情緒。
算是失落,也算是難過。
她沒了主意,更不知道該怎麽做。
洩氣地坐在椅子上,心口堵着什麽,像是快要喘息不過來一般。
就這樣安靜沉默地做了好一會兒,場子的門重新被打開。
羅意璇循聲望去。
是文時笙。
“樓下經理說嘉嘉帶你們過來打球,怎麽只有你在這啊?”
文時笙忙了一天,結束了座談會回文家的時候順路到球館這邊看看,聽說文紫嘉喻衍洲在,就上來看看。
“嘉嘉把腳扭了,喻少送她去醫院了。”羅意璇慌亂站起來。
“腳扭了!”文時笙趕緊掏出手機給喻衍洲發消息,隔了幾秒就收到了消息,松了口氣,“她們到醫院了,急診的醫生說沒什麽事。”
“那就好。”羅意璇點點頭。
“那你呢,談裕不是也在嘛,怎麽只有你一個人啊?”
文時笙的這個問題,一下叫羅意璇不知道怎麽回答,語塞了半天,愣是一個字沒憋出來。
看她這神情,文時笙大概猜到了幾分,很有分寸,沒有繼續問下去,換了個話題。
“你現在是在萬華工作吧?”
“對,做策劃。”
“書坊平常會有很多活動,策劃崗位确實挺考驗的人。文化産業這兩年發展健全得飛快,政策導向也很明确,文化傳媒類公司盤子可以做得很大,只致力于出版的話,就太單一了,萬華的轉型和升級,還是要時間。”文時笙随口和她聊起個人和公司發展,自然地在她旁邊落座。
當然,中間隔着很禮貌的社交距離。
羅家分給帶他們的微末産業裏,也有一家小的文化公司,但就像文時笙所說,現在文化類公司發展單一,是很難走下去的,轉型問題也一直困擾着羅意璇。
“那......時笙哥哥,你覺得文化産品的升級,文化産業的管理,整個文化類公司轉型的關鍵是什麽?”羅意璇暫時性地忘了剛剛的事,專注在了公司發展上。
聽了他的問題,文時笙不由得笑了。
還真是和文紫嘉一樣的小朋友,張口就問這麽大個問題。
要是真有所謂的一句訣竅,那文化類企業早就如雨後春筍一樣遍地都是了。
“意璇,那你對文化産品,文化産業相關政策,文化産業現在的大致布局有什麽了解嗎?”文時笙的雙腿自然地交疊着,放下手機,一只手放在膝蓋上,輕點了兩下,口氣溫柔,頗有幾分循循善誘的意味。
羅意璇本科學的是傳媒相關的專業,對于文化産業管理,藝術管理,還真是一竅不通。文時笙這個問題,比剛剛問談裕去哪了,還要難回答。
耐心地等了幾秒,意料之中,她沒有答上來。
文時笙笑意更深,思量了一下,想這麽有些話應該怎麽告訴她。
“任何一個産業,一家公司的發展,轉型,成功都不是一句話就能解釋其中訣竅的。如果非要說方法,那麽你首先要對這個産業有最基本的了解,你現在雖然是在策劃的崗位,但是經手的活動和工作很多,上到出版策劃,下到銷售經營,可以學到的東西很多。”
“很多......”羅意璇認真地聽着文時笙說的話,仔細地思考,卻也是真的暫時裏不清頭緒。
“別太着急,慢慢來,回頭我讓嘉嘉帶幾本我覺得還不錯的書給你,你先看看。”
“好!”羅意璇像是燃起了某種鬥志,一掃剛才的陰霾,心思全跑到了剛剛文時笙說的話上,“謝謝你,時笙哥哥。”
“沒事。”文時笙客氣地笑了笑,瞧着她情緒好了許多,适時站起身,“走吧,你去哪,我送你。”
“不用不用,地鐵很方便。”
文時笙愣了一下,聽到地鐵這兩個字從她嘴裏說出來,還甚是不習慣。
她以前,可也沒比文紫嘉成熟堅強到哪去的。
嬌滴滴的姑娘,現在也學得乖巧懂事。
畢竟相識真麽多年,也在一起吃過許多次飯。看着她牽強的笑意,他心裏不是滋味。
“沒關系,也不麻煩,走吧。”
文時笙很懂禮數,并沒親自開車送,而是叫了司機送羅意璇回去。
畢竟,現在她是談裕的未婚妻,媒體的眼睛無處不在,被人拍到解釋不清,他不想給文家,也不想給她惹麻煩。
回去的路上,羅意璇就收到了文時笙發過來的書單,先是找了電子版。
到家連于媽準備的飯都沒吃,就鑽進了自己的小卧室。
短暫地忘卻了和談裕之間的争吵,不悅。
拿着平板,刻苦鑽研了一個晚上,等到再擡起頭,已經是淩晨了。
去洗澡的時候,她偷偷看了一眼。
主卧的門縫裏沒有光流露出來,談裕今晚,應該是又沒回來。
站在主卧的門口,她頓足了好久,像是做錯了事,又不知大概怎麽彌補,只能面壁思過的小孩。
她有想起了談裕從她身邊走過時的眼神,不由得心裏發顫。
好不容易撫平的心情,又變得煩亂。
整棟別墅,他不在,空空蕩蕩。
她不敢多想,鑽進了浴室。
洗過澡,草草吹了頭發。捏着手機半天,最終還是決定當一個安靜的“死人”,鑽進被窩睡下了。
豎日,當天再起亮起來的時候,鬧鐘響個不停。
羅意璇摸索着找到自己的手機,關了鬧鐘,照常先看會手機醒醒神。
卻在看見新聞推送的第一眼,愣住了。
“當紅女小花夜會談三少,兩人先後進入同一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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