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吴氏生怕别人把她的包袱抢走似的,钱朵朵就觉得好笑。
一回头,就瞧见了大堂哥和二堂哥家的两个儿子,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已,赶忙又将手伸进了篮子里。
拿出了三包麦芽糖,塞到了大毛和二毛,和杏花家小女儿的手里。
“这是给你们的!”
另外又从兜里掏出了六十个铜板,塞到了几个小家伙的手里。
“这是姑姑给你们的压岁钱。”
“谢谢姑姑。”
“谢谢姨姨。”
三个孩子乐的嘴都合不上了,抱着手里的麦芽糖,攥着铜板。
一个劲儿的冲着钱朵朵乐,就晓得今儿个姑姑一定能给他们带好吃的。
“姑姑,福妞和福宝怎么没来呢?”
大毛看着钱朵朵,每年福妞妹妹和福的宝弟弟都会跟着来,不晓得今日为何没跟来。
“你福妞妹妹和福宝弟弟没在家,去串门子了,还要等上几日才能回来。”
钱朵朵揉了揉二毛的脑袋,不得不说,这钱家的基因是真不错。
就瞅着大毛和二毛现在的小模样,长大了那一定是妥妥的是帅哥了。
“孩子去哪儿了?”郭氏一边擦着手,一边凑了过来。
这大过年的,就算串门子也该回来了。
“被老花头子给领走了。”钱朵朵不满的翻了个白眼。
一想起那老头子背着自已把闺女和儿子领走,心里就不痛快。
一听闺女这么说,郭氏没好眼神的瞪了她一眼。
“别不像样,人家还少帮你看孩子干活了!”说完又瞪了她一眼。
自已几次过去,都见那老爷子正看着两个孩子,言语间和神态都可以看得出,对两个孩子稀罕的不行。
这死丫头就是看不上人家,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
还以为老娘能帮着自已说话,没想到竟然向着那老头子,听着真来气。
又冲着老娘,不满的翻了个大白眼。
“谁用他看了!”没有他在的话,沈本轩也能看着,还用得着他。
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左右看了看。
“娘,桃花呢?”
每日自已来这儿的时候,桃花都在,恨不得都长在这院子里。
今儿个都这个时候了,竟然没见到她。
不提桃花还好,这会儿听钱朵朵一提,郭氏又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珠子。
“在她自已院子里呢,都让你给教坏了!”说完又气呼呼的去厨房了。
“跟我有啥关系?”钱朵朵皱了皱眉。
难怪老娘瞅自已不顺眼,看来这是有情况,抻着脖子向外面看了一眼。
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走了出去,直接去了桃花的院子。
一进屋,就见她坐在床上撅着嘴,一旁站着的李建国跟个孙子似的,在那点头哈腰的。
“不生气了哦!”
“干啥呢?”钱朵朵好笑的看着他们。
这情况不用细想,就知道是李建国又犯错误了,要不然也不能跟个孙子似的点头哈腰的。
“大姐。”见到大姐过来,桃花起身站了起来。
“这是咋了?”钱朵朵来到跟前。
看了一眼桃花,询问的目光看向了李建国,这是又惹主子不高兴了。
“哦,没什么,我给我爹买了点年货,想送过去,桃花身子重,把他一个人留在家我又不放心。”
李建国看着钱朵朵,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桃花的肚子,又一个劲的冲她使眼色。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希望她能帮自已说句话,要不然桃花这老生气,真怕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
钱朵朵这么聪明,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忙配合的点了点头。
“哦,那你去吧,我在这儿陪着桃花。”
说完,也冲着李建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走。
“那成,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李建国感激的看着钱朵朵。
拎着年货就往外跑,跟狗撵似的快,看的钱朵朵忍不住想笑。
见他走出了屋子,又转头看向了桃花。
“这是怎么个情况?”
平时那家伙可是很少惹桃花生气的,这大过年的,也不晓得为了啥。
“大姐,他又去看他爹了。”桃花撅着嘴,说完又不满的冲着外面瞪了一眼。
“看他爹怎么了?”钱朵朵看着桃花,这儿子看爹不挺正常的吗?
“可他们不是已经断亲了吗!”桃花撅着嘴。
明明都断亲了,那就没有关系了,建国哥还时常买礼物去看他。
而且一买还买老多,让她怎么能不生气。
“断亲就不能去看了吗?你还真是越来越蠢了!”钱朵朵戳了戳桃花的脑门子。
“断亲那只不过是一种形式,血缘这东西哪里能断得了,再怎么说人家那是亲爹。
怎么可能像陌路人一样不瞅不看呢,再说他要是真的能做到对自已亲爹不瞅不看的话。
那也不会跟你这个半路娶回来的媳妇有真心了。”
连朵朵看着桃花,血浓于水,这到任何时候都是毋庸置疑的。
这也是自已从不干涉沈北轩和老巫婆家来往,那老巫婆再怎么不好,也是那货的亲娘。
想让他和自已一样是不可能的,要是对自已的亲爹娘都能做到无视,那得多冷血。
对媳妇就更别指望着有真心了,所以这方面她从不干涉。
“哼!”桃花又撅了撅嘴。
尽管心里还是不高兴,但听大姐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瞅着这丫头缓过劲儿了,钱朵朵拉起了她的手。
“ 走,娘他们都等着呢。”
而另一边,李建国拎着手里的两个大篮子,一路小跑的往前走。
还没等到家,老远就瞧见了大门外站着的李老大。
瞧着他站在那儿,抄着手直跺脚,想来应该站了有一会儿了,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些。
“这么冷的天,在外面站着干啥?”
“不冷,我这才刚出来,进屋吧。”李老大扯了扯嘴角,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身后的院子。
就晓得大儿子会来看自已的,要不然也不会一大早就站在这里等。
“不了,家里面事儿多,我就先回去了,我给你买了一套新棉衣,这套就别要了。”
李建国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李老大身上,已经打满补丁的棉衣。
从记事起,爹穿的就是这一套,早已经不暖和了。
瞧着篮子里的吃食和那套崭新的棉衣,李老大眼圈泛红,艰难的点了点头。
“买这干啥,我这不还能对付着穿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