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乱花迷人眼（上）
初春的芝加哥气候宜人，在市郊的一处私人机场，伊森走下飞机，看到了静候在此的克里斯蒂娜·海夫纳，目前pyboy的掌门人。
她看上去平平无奇，身穿着干练的西服套装，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眉宇带有倦色，压根没化妆。
如果不是知道她的身份，伊森会觉得她是个地方银行职员。
“欢迎来到芝加哥……”她主动走上前，与伊森握手。
两人寒暄片刻，她亲自为伊森打开车门，跟着坐进车内。
“是不是有点出乎意料？”在车里她发现伊森一直在盯着自己，于是问道。
“是有点。”伊森耸耸肩。
她看上去有一种天然的亲和力，与之前那几位金发的庸脂俗粉不同，她一头黑发让她看起来有种其他玩伴女郎不具备的亲切感。
“我建议你谨慎考虑一下，我们两个人的合作范围不仅仅限于啦啦队，我现在手上持有环球小姐，美国小姐，美国青少年小姐三个选美赛事的主办权，如果你想继续深入娱乐业，我就是你最好的合作对象。”
“找个靠谱的男人，他会替你分忧的。”伊森随口道。
“伊森，你不能把所有人都淘汰。”克里斯蒂娜也跟着说道。
要知道这可是前年的年度女郎，但不论是颜值还是谈吐亦或是舞蹈都没有丝毫打动三位评委的地方。
“行吧，让他进入下一轮。”伊森点点头。
首先登场的是个短发女郎，金色卷曲的短发蓬松柔软，面容中带着些许的古典主义。
“我终于见到你了！橄榄球超级大明星！”他主动张开双臂。
虽然自己具有最终的选择权，但休海夫纳这一次过来难保不会强行塞进来一两个“关系户”不过也不影响大局，伊森也就默许了。
伊森正准备打个马虎眼，大金毛却做了个嘘的手势。
他的话很快被伊森抛在脑后。
面对镜头，这位名叫珍妮·麦卡锡的主持人没有丝毫怯场，笑容甜美富有感染力，吐字清晰，比着那些科班出身的主持人也丝毫不差。
伊森显然并不知道，这位珍妮·麦卡锡日后还是金凯瑞的恋人，两人的关系足足保持了五年之久，属于真正打入主流的人物。
她身穿一袭米白色的短裙，浅棕色的发梢，面容仿佛从古希腊神话中的女神，气质典雅。
“她可太美了。”
大金毛这个时间段的确与休海夫纳交情不浅，和pyboy走得很近，还登上过杂志封面。
“如果能顺利把今年的工资发下来，而且杂志销量不会继续下跌，没有那么多负面声音，我可能会腾出时间打扮自己。”她摇摇头。
最后他意味深长拍拍伊森的肩膀，转身离去。
伊森也觉得她很不错，可以留下来继续观察。
至于之后的几位，有的直接在上半身涂着彩绘，有的抱着个吉他上台，有的直接戴着兔耳朵，总归是想尽一切办法吸引评委的注意力，但却没有一个人能让伊森满意。
第一个走上台前的倒不是参赛选手，而是节目的主持人——珍妮·麦卡锡，此刻她身穿一条黑色的短裙，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鞋，手拎话筒走上来，金色长直发颇为耀眼。
“看来你也认识他？”克里斯蒂娜道。
她的谈吐大方，逻辑清晰，笑容甜美。而才艺展示中则是显露出她曾经具有的出色体操功底，身穿短裤的她对着评委席劈叉。
“她是这次参赛选手中最棒的人之一，后面还有不少跟她比也不差。”克里斯蒂娜不置可否。
伊森听到她对工作人员吩咐。
·
次日上午，pyboy的车辆就来酒店接伊森去节目录制场地。
“我倒是觉得，可以给她一个机会。”大金毛若有所思的道，他果然对这种外表的女人情有独钟。
表演结束后，克里斯蒂娜接着询问：“如果你能成为天使拉拉队的一员，你能给团队带来什么？”
送伊森到达目的地后，她并未下车，看起来还有工作要处理。
要伊森说，即便是放在神仙打架的九十年代初期，她也不比任何一个享誉世界的大美女差。
只是动作幅度不大，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临时抱佛脚，压根没有什么舞蹈功底。
“我可以给她一个yes。”金伯利也点点头。
所谓的“千万合约”其实是伊森的文字游戏，真要拿到这么多酬劳，那显然得各种活动拉满，条件十分苛刻。
怪不得万花丛中过的休海夫纳当年会为了她发疯。
“男人？我不觉得这是个好的选择。”克里斯蒂娜讪笑。
“各位观众，一年一度的超级碗不久前刚刚落下帷幕，虽然伊森奥康纳十分遗憾的并没有带领天使队捧得最终的奖杯，但天使队今年的表现依旧创下了特殊的记录，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pyboy将联手为天使啦啦队奉上一次精彩的选拔赛，获胜者将最终获得价值千万的合约！”
“如果都是这种程度，那么我们也不需要继续录制下去了。”伊森对克里斯蒂娜吐槽道。
伊森陷入回忆，这才发现当初和克里斯蒂娜见过，当时海夫纳的妻子金伯利也在。
天使拉拉队倒是被伊森打造成了一个香饽饽，以至于大金毛也想往里面塞人。
“除了你之外，节目还有另外一位评委，他与父亲有些私交，本身也是一位地产大亨，听到节目要录制的消息后，嚷嚷着要过来，说是要跟你合作。”克里斯蒂娜解释。
“ok，希瑟，请开始你的形体展示。”大金毛轻车熟路地道。要说当评委，他的经验可比伊森丰富太多。
更别说能被宁缺毋滥的伊森看中。
当然了，路是她自己选的，也许她本就不在意这些名利，只想当个阔太太也说不定。
与父亲的张扬作风完全不同，她可看上去太低调，太普通，与pyboy在世人眼中的形象完全不同。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子？身穿着低胸高开叉五颜六色的裙子？脚踩一双高跟鞋，一头耀眼的金发，浓妆艳抹，最后再去丰个胸？”克里斯蒂娜一挑眉毛。
“我叫希瑟·库奇，来自俄亥俄阿克伦，身高58（172），体重117磅（53公斤），三围是36-24-35，36E。没有文身，没有穿孔。我是99年的年度女郎，平时喜欢旅行，烘焙，目前在Barkers Beauty节目中担任模特……”
这让克里斯蒂娜直接叫停了录制。
接着她让司机将伊森送到酒店。
当大金毛亲自走下评委席，给她送去象征晋级的卡片时，与她热情拥抱，手上小动作不断，还低声对她说了不少。
而接下这位名叫“凯伦·麦克杜格尔”的姑娘刚一登场，立刻吸引了伊森和大金毛的目光。
她的声音尖细，作为第一个出场的女郎，显然有些紧张。
接着克里斯蒂娜说起接下来的安排，这一次伊森算是嘉宾，整个流程全部由克里斯蒂娜来安排。
对于绝大多数美利坚女人而言，成为玩伴女郎是件好事，但对于她而言，成为玩伴女郎则是不折不扣的灾难。
“我叫……”
而那些晋级的也只是矮子里拔高个，总归是要被淘汰。
“算了，不说这个了，其实我一直得向你说声谢谢，几年前，伱的建议帮助pyboy股价站上多年以来的高价。”
下一秒，化妆间的门直接被打开，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金发白人，推开了站在门口的彼得，直接走了进来。
此时最后的准备也完成，伊森被带到了节目录制现场。
其他三位评委都已经在这里等待，除了刚刚才见过，身穿西装的大金毛外，克里斯蒂娜倒是也换上一条裙子，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伊森的启发。
伊森看向更远处的金伯利。
“呃……我和蒂姆·库奇正在约会，克利夫兰布朗的球迷都十分喜欢我。”她回应。
伊森被请到了化妆间，一边接受化妆，一边拿出台本再次翻阅起来。
在接下来的表演中，伊森倒是看向了身旁的大金毛，这和之后大金毛的妻子看起来起码有九成相似。
“听说你现在是palyboy的股东？休这个老混蛋，我求了他那么多次，他都给拒绝了，他倒是挺喜欢你，准确地说，是喜欢你的俱乐部和你的那群可爱小天使。”他用双手做了个扑扇翅膀的动作。
“她是玩伴女郎中转型最成功的一个，目前在MTV主持节目，还参演了几部情景喜剧的主演，未来还将有自己的脱口秀。”克里斯蒂娜低声为伊森介绍。
伊森用眼神示意彼得不必阻拦，接着就被大金毛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尤其是大金毛，眼神都看直了，不禁发出感叹。
如果是你女儿的话，我倒是有兴趣，其他人就算了吧。
接着他压低声音，凑到伊森面前：“我听闻你在招收新的啦啦队队员，我倒是有几个好人选，我旗下有一家模特公司，里面有不少性感火辣的姑娘，不比你现在那些差，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合作呢？”
听到晋级的消息，这位名叫卡拉·米歇尔的女人捂住嘴巴，显然十分兴奋。
她口中，就是玩伴女郎的刻板印象。
他已经对这些玩伴女郎降低标准，但目前为止还是没有任何一个能令他满意。
随着伊森到来，节目也正式开始录制。
“很好，感谢你的表演，下一位。”金伯利倒是直接开口，让她离开。
“我知道伊森就在里面。”
第二个登场的女郎身材可谓格外高挑。
伊森刚坐下，就听到身边的克里斯蒂娜说道。
事实上金伯利自打结婚之后就彻底淡出，不像是她的继任者时常登上封面，她平日里深居简出，以至于大众都快忘了这号人。
她此时也注意到了伊森，匆匆一瞥，眉宇间带着些若有似无的烦闷，随即将脸转了过去。
“让凯伦提前登场。”
而在最边缘的评委席，伊森发现坐在那里的并非是休海夫纳，而是……他的妻子，金伯利·康拉德。
“卡拉·米歇尔，来自夏威夷，拥有德国血统，我是历史上最高的玩伴女郎，身高62（187），体重134磅，瞳色为棕色……”
不知道他的到来，又会增加哪些变数，伊森感觉到有些头大。
有几个伊森压根没给对方说话的时间。
“天使啦啦队少不了她！”大金毛有些兴奋道。
录制场地正是在知名palyboy大厦内，这栋大厦是公司的财产，和那架私人飞机一样，曾是杂志盛极一时的象征，如今大厦外表却看着有些荒凉，显然这几年没怎么修缮。
“除了他以外，评委还有谁？”伊森问。
那可太认识了。伊森在心里嘟囔。
“不会是……”伊森道出了一个名字。
但凡换任何一种形式出道，她在大众的记忆里都不会仅仅限于“休海夫纳的某一任妻子”。
在一个简单的开场白后，选拔正式开始……
“让我们扶好把手，准备发车。”伊森另一边的大金毛也兴奋地说道。
接着在舒缓的音乐中，希瑟·库奇开始舞蹈动作。
大金毛抛来的橄榄枝的确很诱人，但伊森可不太信任他，谁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了什么药。
只不过她实在太高了。
很快伊森听到了化妆间外传来的骚乱。
“我们要在一周时间完成所有录制，预计在一个月内节目就要在付费电视台上映，共分为五集，稍后我会派人给你送去台本，节目流程都在上面。”她接着说道。
“考虑到节目是tv-a分级，有些问题我得先跟你说清楚，到时候有些环节可能会显得有些冒犯，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还有我，以及我的父亲。”克里斯蒂娜道。
“感谢你的参与，你可以离开了。”伊森显得有些不耐烦。
“几年前？”伊森不解。
整个节目流程就是普通的真人秀选拔，只不过增加了一些“趣味环节”。
“父亲身体有恙，恐怕这一次不能前来参加录制，金伯利倒是愿意过来，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选择主动露面，别担心，她作为九十年代初的年度女郎，也算是今天这些参赛者的‘前辈’，她的眼光很毒辣，会给你提供专业意见的。”
另一边的大金毛也是打起了哈欠，显得兴致缺缺。
“没错，你曾经参加过pyboy的聚会，你向父亲建议应该涉足互联网，我那时也有这个想法，但父亲并不想这样，他认为这会影响杂志销量，而你的建议让他改变了想法，我的计划也能顺利实施，从那之后，他彻底淡出了公司的管理。”
前世，伊森记得大金毛和一个玩伴女郎有过密切关系，之后还付给对方一笔封口费……
不会就是她吧？伊森不禁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