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束手就擒？
伊森看着房间里的一群女人，凯瑟琳自然不用多说，格蕾丝也是一脸凄然，在昨天超级碗赛场上领先表演的凯尔茜喉头鼓动，显然也刚刚哭过。
丽莎则是瞪着自己，显得有些愤懑，估计是觉得自己太不把身体当回事了。
亲妈米娅的表情也差不多，更多是埋怨。
怎么一个个都好像跟我患了绝症一般？伊森心道。
再一想CTE这种慢性病会随着时间流逝愈发严重，最终要么变成痴呆，要么吞枪自缢，这些病例可都是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约等于判了死刑。
但自己身上的“症状”，可跟寻常病例不太一样。
她也知道让一个球员离开球场是件不容易的事，但考虑到伊森的病情，也只有放弃橄榄球这一条路。
伊森嘴角勾勒笑容：“是吗？看来我没有必要继续待在场上，而是该退居幕后。”
她转头，跟身后的众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最终今年每支球队将获得2.8亿美元的分成收入！”保罗带头鼓掌。
“跟我们无关！”罗德斯也跟着补充。
“那索性什么都别让我做了，我要辞职，回家住几天。”格蕾丝一不做二不休。
接着格蕾丝提及了下赛季的事情。
会议正式结束，不少俱乐部的老板都和伊森和奥维茨闲聊。
三位教练会这么说，显然是格蕾丝的要求，这是逼迫自己不得不离开。
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伊森变成痴呆？
一时间“天妒英才”的感叹浮现在众人心头，整个发布会现场笼罩着一层悲伤的氛围。
这么一对比，天使队就是不折不扣的“天湖开局”。
“安迪他们也在外面，我叫他们进来。”格蕾丝转头示意。
你还能是谁？
伊森喉头鼓动，原本要提及那特殊的幻象，但转念一想，现在说这些，只怕会被立刻当做疯子吧。
正是吉赛尔邦辰和她的孪生姐妹帕特里希亚，知晓伊森受伤的消息后，她们俩第一时间搭乘最快的航班过来，只不过距离太过遥远，所以才晚到了一些。
“谁再跟我提这件事，谁就递交辞呈走人。”伊森面无表情地道。
去年刚成立的天使队一无所有，但今年的形势完全不同，教练方面，球队拥有充足的预算。
“你们看到伊森最后时刻的表情了吗？就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米娅下达最后通牒。
“这话是谁让你们说的？”伊森看着三人，声调提高。
他突然有种身在正常人身在精神病院的无力感。
之后成立的球队，例如包装工，花了8年时间才拿到第一个冠军。再后来随着联盟内球队数量增多，那批六十年代涌现的球队，例如牛仔队拿到耀眼成绩的时间被延长到最少十五年以上。
这下霍姆格伦和罗德斯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这笔钱准备用来做什么？”刚刚出院的伊森问。
你不会觉得我真要退役吧？伊森内心吐槽。
“都是格蕾丝指使的！”霍姆格伦现场选择叛变，立刻抬手指着格蕾丝。
“没想到今年的收入这么高！”奥维茨喟叹道。
“伊森，下赛季天使队的短板将会被补齐，就算没有你，我们也能让球队实力更上一个台阶。”安迪拍着胸脯保证。
“确实应该如此。”
奥维茨明显被这个数字惊到了，以至于愣了一下。
“那球队是不是应该聘请更好的教练，我看公羊队的进攻协调员就不错的，布法罗比尔的防守协调员也很棒。”伊森话锋一转。
“米娅，你可太厉害了，这次需要怎么配合，我都听你的！”吉赛尔对米娅表示要站在同一战线上。
所以真该退役吗？
伊森看到米娅惊愕的脸庞。
她提到的回家可不是伊森的豪宅，而是娘家。
分成主要由三部分组成：电视转播、门票、衍生产品。
“她们可是你的妻子，虽然没有婚礼，但已经是法律意义上的婚姻事实。她们不是挥之即来呼之即去你的佣人，所有人都是出于担忧你的目的到这来，你有没有考虑过她们的感受？你现在的行为可太令人心寒了！”米娅言辞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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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帅了！米娅，你简直就是我的神！”
伊森沉默不语，他当然希望留在球场，但是米娅现在发动了自己身边几乎每个人，连吉赛尔都不接自己的电话。
“格蕾丝，下赛季我会找一位职业经理人接替你的大部分工作。”伊森看着格蕾丝。
与去年的临时会议不同，本次会议将作为赛季的总结，除了公布下赛季联盟的一些改变之外，也包括公布本赛季每支球队的分成。
“今天上午我就让格蕾丝作为发言人对媒体放话，说你已经在准备退役。丽莎，现在就给伊森安排退役仪式！”米娅命令道。
没想到伊森的母亲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真到了事上还挺有主意，这次自己就听她的好了。吉赛尔心想。
他之前让丽莎停手，现在却让奥维茨进场，狼子野心，不言而喻。
体育场商品销售、豪华包厢销售，体育场赞助，体育场冠名权，停车场销售这些则是分归球队内部，不参与联盟分成。
伊森沉默了片刻，苦口婆心地道：“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安迪讪笑起来，转向格蕾丝：“夫人，你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我们还需要养家。”
作为老板，他本不应该出席一个球员的发布会，但伊森本就对天使队具有特殊的意义，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这支球队，况且奥维茨本人也要在今天和伊森商讨“真人秀”的细节，所以意外现身。
众女一个个如梦初醒，鱼贯走出。
接着米娅看向格蕾丝：“你可不能走，还得你主持大局呢，天使队离了你可不行。伊森很需要你，以后他要是再对你说类似的话，你告诉我，我给你伸张正义！”
“伊森怎么样？”吉赛尔看向最相熟的凯尔茜。
是时候道别了……
凯瑟琳点点头：“我们和医生聊过了，谢天谢地你现在还算正常。但医生也说了，只要伱不再进入球场，病情继续恶化的情况微乎其微。”
“很简单，这段时间，你们得晾着伊森，剩下的交给我！”
“都不许走！”刚才始终一言不发的米娅立刻寒声道。
正在这时，走廊尽头出现了两个女人，一看到米娅她们一溜小跑快步靠近。
“要这个家，还是要橄榄球，你自己选吧。”
她要和大家一起努力，让伊森退役。
“美联储刚刚加息，今年还是谨慎些为好。”奥维茨摇摇头，显然并未听信伊森的建议。
能用的招数都用了，一点效果也没有，所有人都感觉到束手无策。
离开病房后，众位媳妇立刻将米娅团团围住，要说她们跟伊森本就不存在什么矛盾，但也确实不想伊森真的变成痴呆，正苦于如何劝说，米娅却在这时如有神兵天降，那一番话简直就是“爆杀”伊森，这让米娅的地位顷刻间在她们心中上升了N个档次。
众女默不作声。
格蕾丝微笑道：“我可不是要劝你。亲爱的，你无论做什么我们都会支持你。”
至于那些“过家家式的威胁”，伊森可从未在意过。自己现在这么一公布，也算是彻底断了她们的念想，省得在给自己找事。
伊森也位列会议席位，身边坐着奥维茨。
“天使队是你的俱乐部，腿也是长在你自己身上的，你怎么选我管不着，但如果你选择继续留在场上，我只能让你的老婆统统遣散，我不忍心看着她们把余下的生命浪费在一个痴呆身上，这对她们太不公平了！”
凯瑟琳深吸一口气，显然伊森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听话的“弟弟”了。
关于这点，他首先提及了今年的超级碗比赛，今年超级碗综合收视率刷新了第三十届超级碗所创下的纪录。
米娅这是逼自己就范。
伊森这一刻真正盘算起来。
“离开球场也挺好的，你可以将目光转向场外。”拉姆夫人倒是觉得这样没什么。
“其中一部分用来填补之前的亏空。”
从开始到现在，他也仅仅是在昨天的联盟会议上，有那么一瞬的动摇。
虽然伊森好端端地坐在那，但“球员伊森”怕不是在这一刻被判了死刑。
“说完了？”伊森看着三人。
米娅作为伊森的亲妈，说话的分量可就跟其他人完全不同了。
“可惜了，这没准是上帝在嫉妒你的天赋。”包装工的总裁则是叹了口气嘛，他显然不是个教徒。
“难道就对球场没有半点留恋？”休伊曾加笑着问。
见伊森依旧无动于衷，米娅转头再度看向自己的儿子。
“明天就是你的退役仪式了，下赛季俱乐部就正式交给你，我会给你额外的奖金。”奥维茨拍了拍伊森的手背。
三个人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我们走！让他好好想想。”米娅抱着手臂。
“我正常的很……”伊森刚一开口，怀中的凯瑟琳就挣脱开，一脸正经的询问：“我是谁？”
“那剩下的呢？”
接着奥维茨提到了天使队啦啦队的真人秀，团队方面奥维茨已经准备完成，伊森这一次将深度参与其中。
“接下来，让伊森说些话。”奥维茨走下演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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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天使队总部，新闻大厅。
伊森摇摇头，态度显得很坚决。
于是换了种说辞：“我也知道CTE非常严重，但并非每一个CTE患者都会变成痴呆，史蒂芬杨就是个例子，他还好端端的，还能解说比赛呢，在你们进来之前，莱拉和一群医生都给我做了详尽的检测和测试，事实证明我非常正常，没有一丁点后遗症，一切都和过去一样。”
站在门口的麦肯娜立刻把门打开，那三位教练此时就站在门口，刚才房间内的对话怕不是也被三人听到。
“还有谁也想搬走？”伊森扫视众人。
“对了伊森，今年的选秀中将会有一批四分卫涌现……”霍姆格伦装作一副不经意的样子。
客观上，格蕾丝的确一直在负责俱乐部的日常经营，被米娅这么一夸，心里喜滋滋的，刚才那些气话已经忘了大半，当下也点点头。
霍姆格伦用手肘捅了捅安迪，安迪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伊森，现在流行的战术更倾向于传球，并不适合你，下赛季，我们不准备让你继续担任四分卫。”
这愈发让现场的气氛变得悲凉。
CTE现场的记者当然知道，但之前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这一次才是官方证实。
奥维茨答不上来了。
米娅看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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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后，NFL的年度会议上。
其他女人七嘴八舌地把刚才病房里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两人。
米娅最后一个离开，刻意重重把门关上。
“我搞不定，还是你们来吧。”凯瑟琳低声道。
退役，对于伊森而言其实也没什么影响，毕竟那位“GOAT”明年就要进入联盟，让他作为天使队的四分卫那是相当合适，以自己和他的关系，他不可能不答应。
“米娅，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们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伊森。”
“要这个家还是要橄榄球，米娅你这句话太经典了！”
接着提到了联盟啦啦队的建设。天使队被作为典型，创纪录的三千万赞助费也被保罗重点提及。
“没问题。”伊森一口答应，接着转向其他人。
“我之前对你太放纵了伊森，这一次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回到球场，除非你把我杀了！”
联盟专员保罗站在台上，慷慨激昂地说起本赛季NFL继续称霸全球体育市场，各项收入均遥遥领先，不仅如此，联盟的发展也迈入了新的台阶。
这个数字比去年足足高了快一倍，成绩可谓相当耀眼。
一听到伊森没什么大碍，又被亲妈摁住了头强行退役，吉赛尔的担忧总算减弱了大半。
经过一个赛季的调研和论证，NFL内部对这个竞争对手并不畏惧，至于XFL那些“卖点”，比如更暴露的啦啦队之类，NFL也提前做出了布局，现在来看XFL威胁不大。
昨晚关于CTE方面权威的脑科医生都被请到了亚特兰大，莱拉作为助手也刚好一同过来，他们的诊断当然具有可信度。
伊森坐在那里，面前无数镁光灯剧烈闪烁，令他有些晃眼。
“别开玩笑了伊森。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回到球场！这不是劝说，而是命令。”凯瑟琳紧咬牙关。
“我将继续留在赛场之中！哪怕是病情也无法阻挡我的脚步！”伊森格外坚定的道！
这一句话说完，就连现场镁光灯闪烁的频率也陡然降低。
伊森摇摇头，刚想开口，就被米娅堵了回去。
就算是1921年的芝加哥熊队，那也是球队成立第二年才拿到第一个冠军，而且那时整个联盟也只有四支球队罢了。
“考虑到我的病情，我想，是时候宣布一个消息……”伊森抬起头，对着摄像机。
这下轮到格蕾丝尴尬了，她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省省吧格蕾丝，我不想继续在这件事上浪费口水。”伊森看起来十分坚决。
“防守球员中，有几个老将的经纪人主动联系到球队，希望能在明年加入天使队。”雷德斯也跟着堆笑道。
伊森默默地起身，和奥维茨擦肩而过。站在演讲台上，伊森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亲属，包括米娅，她们都来了。
难道今年不是我在负责？你奥维茨连最基本的承诺都没有实现吧？
至于额外的奖金，对伊森也没有丝毫的吸引力。
话说完，三人就灰溜溜的离开。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伊森即将举行的退役仪式。
“这都是我的安排，是我让格蕾丝这么做的，与她无关。你有什么冲我来！”
“这……”丽莎被夹在中间，有些难为情。
被众位小媳妇簇拥夸赞的米娅此刻也有些飘飘然，抓住小媳妇们的手，频频点头：
“伊森是我从小养大的，他的性格我清楚的很，放心吧，这一次他会乖乖退役的。”
“伊森，你的身体情况不允许你继续打球。”安迪还在坚持。
“根据医学专家的判断，伊森的CTE还处在初期，但医生并不建议伊森继续踏入赛场。反复的头部撞击，会令伊森出现各种症状，严重情况下认知会受到影响，精神分裂，甚至是自缢倾向。”奥维茨作为球队的老板，亲自介绍伊森的病情。
会议室内，众位老板也纷纷拍手叫好。
“都走吧，我想一个人清静几天。”伊森摇摇头。
结合米娅最开始提到的“婚姻事实”，怎么看都是准备动真格。
除了联盟分成外，伊森还在计算额外收益，今年这部分主要围绕啦啦队，包括赞助费，衍生产品开发等等，扣掉一部分与收入相关的税费，盈余还有几千万。
伊森低头看着草稿纸上打印好的发言稿，对着话筒，开始回顾自己简短但是辉煌的橄榄球旅程。
会议临近结束时，保罗又提到了马上就要正式开赛的XFL。
凯瑟琳走回人群，接着格蕾丝倒是走了出来。
接着她开始聊起俱乐部的事情，虽然输掉了超级碗，但今年的天使队依旧是美联冠军，这对于一支新球队而言，已经是足以欣慰的成绩，别说是今年和天使队一同回归联盟的布朗队，之前加入联盟的杰克逊维尔美洲虎和坦帕湾海盗目前为止最好成绩也只是季后赛第二轮。
“不如投入互联网企业？我注意到今年的超级碗互联网广告格外的多，你手下的技术公司不是也卖出了个好价钱？”伊森试着道。
“还愣着干嘛？都出去！”米娅又道。
包括公羊队的拉姆夫人，海豚队的休伊曾加，绿湾包装工的执行总裁。
要家还是橄榄球，当然是要橄榄球！这压根不是个选择题，女人只会让自己传球变慢！
坐在第一排的女人此时齐齐看向米娅，这一下彻底六神无主。
“我们走！”米娅带头，第一个起身，心里不知道又在盘算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