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收到信的那一刻,心中五味杂陈,既对青曼的机警感到欣慰,又对信中所述之事感到忧虑重重。她深知,宫中局势本就波诡云谲,而今沈府的动向更添了几分复杂。她坐在妆台前,沉思良久,眼中闪烁着深思熟虑后的冷静与决断。沈清歌明白,这不仅仅是关乎沈府的兴衰,更与她自身的命运紧密相连。
正当她沉浸在深思中,庭院中忽然传来一阵嘈杂,打断了她的思绪。沈清歌起身,走到窗边,轻轻撩开窗帘一角,只见晓霜正颐指气使,对几个侍女大声训斥,态度跋扈,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晓霜仗着自己是父亲安插进来的人,平日里就喜好借故挑事,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今日,她似乎又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几个新来的宫女因为不慎打翻了花盆,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而晓霜则在一旁大声斥责,丝毫没有平日里那副柔弱模样。
她静静地观察着,发现晓霜今日的气势似乎比往常更甚,显然是知道了些什么,或许与信中提及的密谋有关。沈清歌目光微沉,心中已有计较。她深知,任何一个细微的波动都可能引起连锁反应,她必须谨慎应对,以免事态失控。
正当晓霜的嚣张气焰愈演愈烈时,沈清歌缓缓走出房门,步入院中。她的出现,让原本喧闹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沈清歌步态优雅,神情淡然,仿佛刚才的喧嚣与她无关。
“何事如此喧哗?”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威严,让晓霜不由自主地收敛了几分气势,但仍强作镇定,试图找回面子:“娘娘,不过是些下人办事不利,奴婢替你教训一二。”
沈清歌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包含了太多不言而喻的深意:“你有心了,不过后院之事,自会有人处理,你先回去歇息吧。”
这番话说得不轻不重,却巧妙地提醒了晓霜的身份与界限,也暗示了自己对后院的掌控。晓霜面色一僵,意识到自己今日的行为确实过了界,只好悻悻地找了个借口,起身离开。
待晓霜走后,沈清歌转向那些侍女,语气柔和却坚定:“诸位以后若有事,直接来告诉本宫便可,无需惊扰他人。”她的话语中透露出的不容置疑的权威,使得在场的侍女纷纷俯首称是,心中对这位平日里温婉,关键时刻却能一锤定音的静顺仪更多了几分敬畏。
沈清歌端坐于绣阁之中,窗外月色如洗,银辉洒在案头,映照着她沉思的脸庞。她手中把玩着一支精致的狼毫笔,心中已有了计较。既然晓霜是父亲派来的眼线,那么,不妨就将计就计,既可消除自己宫中潜在的威胁,又能间接给沈清兰添堵。
次日,阳光透过窗棂,给绣阁增添了几分温暖。沈清歌故意在宫人面前表现出对晓霜的不满,她以晓霜做事粗心、不够稳重为由,表面上看似苛责,实则是在为自己的计划做铺垫。她言语间带着恰到好处的严厉与失望,让周围人信以为真,连晓霜自己也感到惶恐不安,却不知这正是沈清歌有意为之。
待到夜深人静时,沈清歌派赵良雨给储秀宫的春华送去一封信,两人在暗处相见,赵良雨将一张折叠得极为小巧的纸条递给了春华,言语简洁却充满力量:“春华姑姑,此事关系重大,请务必谨慎行事。”
春华接过纸条,借着微弱的烛光展开,阅毕后,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向赵良雨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其中的深意。
选秀前夕,夜色如墨,储秀宫外的花已半开,却似乎也知晓宫墙内的离愁别绪,花瓣上沾染了几分沉重。沈清兰的闺房里,烛光摇曳,映照出母女二人依依不舍的身影。赵萍紧紧拥着女儿,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终是忍不住滑落脸颊,滴落在沈清兰的肩头,犹如寒露,凉透人心。
“娘,我不想进宫,我害怕……”沈清兰的声音细若游丝,泪眼婆娑,平日里的倔强此刻化作无尽的脆弱。她深知,一旦踏入那座金色的牢笼,便是步步为营,再难回头。更让她放心不下的是娘亲,没了自己在府中的周旋,雪姨娘定会更加嚣张,还有予怀哥哥。
赵萍轻抚着女儿的背,自己的心何尝不是如同刀割?但作为母亲,她必须坚强:“兰儿,你放心,你爹答应娘了,安王也承诺事成之后会十里红妆迎娶你,你一定要坚强,娘会在这里等你,无论何时何地,娘都是你的依靠。”
而此时,在雪姨娘的房内,烛火跳跃,映照出她脸上一抹难以掩饰的得意。这么多年,她受够了赵萍和沈清兰的压制,每次想要出手,却总是被沈清兰巧妙化解。她轻抚着床头挂着的一件精致的小衣裳,那是她失去的孩子唯一留下的念想。这笔账,她一直记在心里。
“赵萍,你有沈清兰护着,我的确没占到多少便宜。可现在,你的宝贝女儿要进宫了,看你还能靠谁?我的孩子,娘亲终于可以为你报仇了。”雪姨娘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赵萍孤立无援,任由自己摆布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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