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冤枉啊,小人只不过和这贱妇发生了些口角,她还好好的在这里呢。小人不同意和离,不愿与她和离。”
梁实垂头,脑袋微微朝着施晓梅转去,眼底闪过一抹凶光和恨意。
在施晓梅这个角度,正好切切实实的看清楚了梁实眼底的情绪。
施晓梅顿时心惊肉跳,这一次必须和离,梁实对她有了杀心。
面对生的希望,施晓梅原本还有些迟疑的心登时就坚定了,如果能好好的活着,谁愿意走上绝路呢。
梁实的话不仅让县令无语,其他人也都纷纷无语。
这妇人被梁实打的都起不了身,他管这叫好好的?!
“大人,草民可作证,这妇人再来晚一刻钟,就会魂归西去,她的身子已经坏了,至少得修养半年,否则是一定会伤及根本,寿命也会缩短许多。”
孙大夫可真是送佛送到西了。
“大人,小人冤枉啊,这贱人不是我打的,我明明好心送她去医馆看诊,结果被她倒打一耙。”
“这位大夫是这贱人的什么人,为什么不留余力的帮她,大人明察,小人要告这贱人不守妇道,与这人苟合。”
好一个颠倒黑白。
不说孙大夫的职业,光是孙大夫和施晓梅,两个人足足相差十岁以上,施晓梅都能做孙大夫的娘了。
即便撇开年纪不提,孙大夫之前和施晓梅从未见过。
再且,说这话不是贬低施晓梅,实在是两人确实不是一类人。
依着孙大夫的年轻有为,虽然不能娶什么高门大户,但是至少也得是个城里姑娘,家中稍有家底的那种吧。
施晓梅说破了天,也就是个乡下的嫁了人的妇人,原先就算有几分颜色,也早就被梁家磋磨全无。
“你这人好生无耻。”
孙大夫气极,也只会这么一句骂人的话。
“哼,否则你为什么帮这贱人。”
百姓们也是一阵嗤笑。
“孙大夫多少姑娘喜欢,可人家都拒绝了,一个乡下来的半死不活的泥腿子,孙大夫怎么可能看得上。”
“孙大夫明明是心善。”
“这人可真是......”
但也有人抱有不同的意见。
“再怎么样,这是人家的夫妻的事,他这不是瞎胡闹嘛。”
“对对对,谁家夫妻不打架,也没见他们闹到公堂上来啊。”
“我看这妇人恐怕有姘头,只是不是孙大夫。”
他们自以为自己是县令,不,应该是比县令还要厉害的人,站在道德制高点,对一个无辜地女子怀揣最大的恶意。
“不是,孙大夫也不是第一次帮人作证了,只是这一次是女子而已。”
“那恰恰说明他们有一腿,说不定孙大夫就好这一口呢。”
这人奸笑着猜疑。
有些人还真被这人说服了。
“你说的还真有点道理,不然孙大夫怎么还没成亲,那么多姑娘没一个喜欢的?”
“对对,这确实哈,我也是想不通,要是我的话,我做梦都要笑死。”
“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长的丑,想得美,你连孙大夫一根汗毛都比不了。”
实际上,孙大夫不是不成亲,只是他没有遇到让他心动的,没有遇到之前,他不想勉强自己跟不喜欢的姑娘在一起,也不想害了别人家姑娘。
可这样的孙大夫却被一些人造谣。
这些人其实极度自私小肚鸡肠,他们妄想着,把原本看着高高在上的拉下来,身上沾上泥点子,才会舒服。
他们会想,原来你孙大夫也不是什么好人,之前都是装的。
好像证明孙大夫为人有疑,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似的。
“大人,民妇绝没有对不起梁家一丝一毫,更不会与人苟合,这大夫救了民妇的命,民妇感恩戴德,他帮了民妇,是个大好人,求大人不要听信小人的诬陷。”
说完这些话,施晓梅大口喘着气,感觉五脏六腑又开始疼了,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一日夫妻百日恩,施氏,你还是好好回家跟我过日子吧,你冤枉我,我原谅你。”
梁实一反常态的没有指责施晓梅,反而表现出满腹委屈地样子。
“看这人这么老实,也不像会打人的人啊。”
“反正我相信孙大夫的为人。”
“肃静。”
一声惊堂木,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梁实,你的意思是,你不承认自己将施晓梅差点打死?”
“大人,小人不认。”
“来啊,叫证人上来。”
县令见状,请出了之前跟梁实一起来的大婶。
“民妇王玲,见过县令大人。”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是,大人,民妇......民妇......”
梁实捏了捏拳头,无声地威胁着王玲。
他要是不威胁还好,他一威胁,原本左右摇摆的王玲,彻底倒向了施晓梅。
“大人,民妇亲眼所见,梁实一家将施妹子打成这样,不止是民妇,我们全村人都看见了,您可以找人去问。”
“梁实,你还何话可说?”
梁实猛然磕头,痛哭流涕。
“大人,草民知错,但草民不想和离,求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梅子,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打你,我们好好过日子。”
他哀求的望着施晓梅。
县令还没说什么,围观的百姓又开始说了。
“浪子回头金不换,毕竟是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
“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基本没几个人赞同两人和离。
要是让这妇人真告赢了,和离了,家里的婆娘有样学样,他们可就没安生日子过了。
自私的人,何时都是自私的。
他们看见施晓梅的凄惨了吗?
看见了!
他们在乎吗?
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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