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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一章 出海名单
    “王爷,这是今年大明船队拟出海名单。”

    京都,梁王府,一颗颗鱼饵在水面上荡开波纹,水中,肥胖的锦鲤们奋力的扭动着躯体去争抢着美味的鱼食。

    梁王朱怡焕一把抛完手中的鱼饵,拍了拍手上的残渣,转身从下人身边拿过名单。

    “笔。”

    看着名单上密密麻麻的商户名字,朱怡照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大明船队出海商户名单拟定这样的肥差是第一次落在自己手上。

    要论上朝议政的资历,自己要远比朱怡历早,也远比朱怡历稳定,更是比他提前了许多年去打点各方关系。

    可自己这个弟弟朱怡历,上朝不久就得到了老皇帝交办的大明船队的美差,大明船队现在可以说是整个大明最优质的资产,他不仅能赚取白银还能通过船队收罗粮食、货物甚至是武器。

    一个大明船队的差事,让朱怡历拥有了自己的飞地,护卫军,足够的财力与物力,更重要的是,还让朱怡历把握着大明巨贾们出海的决定权。

    这让这个明明比他晚上朝议政,并且还不是连续议政的弟弟拥有了和自己分庭抗礼的能力。

    自己这些年,因为无法染指大明船队的差事,在朝堂上吃了许多哑巴亏。

    如果不是老皇帝将对日战争的差事交给了自己,让自己在军中拥有一众稳固的拥趸,掌握了大明最有战斗力的武装力量,恐怕朱怡历这家伙会更加目中无人。

    如今,老皇帝总算是想通了,不再让朱怡历一个人掌握整个大明船队,把船队出海前的整备工作交给了自己。

    出海前名单的拟定、路线的规划、物资的筹备甚至是出海护卫队的人选全都由自己敲定,留给朱怡照的只是出海后诸如货物的售卖、物资的采购、回程的配额,飞地的管理以及和各国的沟通等事宜。

    虽然朱怡历还是大明船队的领导者,但他所能决定的事情已经不再那么全面。

    朱怡照接过笔来在拟出海的名单上勾勾画画。

    “王老爷的生意做的大啊,王老爷要是哪天死了,大明的药材生意都要抖三抖,特别是那些只有海外才有的药材,他要是死了许多病人可就无药可用了。”

    “这样不好,怎么能把我穷苦百姓治病救命的药材生意交到一个人手上呢?这次就换个人出海吧,多一个人做海外药材生意大明就多一份保障嘛。”

    “杨老爷?杨老爷年龄都这么大了还出海干什么,出海是一件很辛苦的事,老头子身体不好就不要瞎折腾,我最讨厌年龄大的老头还非得瞎折腾的,等他什么时候把生意交给自己儿子了什么时候再出海吧。”

    朱怡照一笔一笔的划掉那些平时和自己没什么交集甚至是颇有些过节的商户名单。

    “高牧然?”

    划到高牧然时,朱怡照的笔停顿了一下。

    “这个名字有些许熟悉?叔达,你可有映像?”

    朱怡照口中的叔达全名叫秦叔达,是他的贴身护卫,同时也是京都军四位大守卫之一。

    曾经在对日作战中立下赫赫战功,但也在对日作战时瞎掉了一只眼睛。

    秦叔达回道:“回梁王,高牧然是京都大布匹商之一,他的生意做满整个大明,仅次于奇货居。”

    “怪不得有些耳熟,我翻看前些年的名单,没看见高牧然的名字,他应该不是朱怡历那条线上的人吧?”

    “回梁王,高牧然不是朱怡历手下的人,他几乎每年都申请出海,但朱怡历没有一次放他出去。”

    朱怡照点点头:“不是朱怡历的人,按理讲,出海也不是不可以,但......”

    “叔达,这些日子,高老爷可有登门拜访本王?”

    朱怡照问。

    秦叔达摇头:“未拜访梁王。”

    朱怡照笑了笑:“他想出海却不拜访本王,本王也很难做,要是他出去了让那些拜访过我又没有出去的商人们怎么想?手心手背都是肉嘛。”

    说着便要将高牧然的名字划掉。

    “梁王......”

    见朱怡照要将高牧然的名字划掉,秦叔达欲言又止。

    “怎么?”

    朱怡照问。

    “梁王,高牧然是新进议政皇孙朱怡焕的丈人。”

    秦叔达说道。

    “哦?丈人?朱怡焕之前取的高家小姐就是这个高牧然的女儿?”

    “是的。”

    听见秦叔达的回答,梁王朱怡照看着高牧然的名字陷入了沉思:

    “朱怡焕这几天在干嘛,也没听有人向我汇报。”

    “新进议政皇孙朱怡焕结婚第二日便带着科研院的人前往了昌海县,现在已抵达昌海县数日。”

    “已达昌海县数日?”

    梁王朱怡照嘀咕着:

    “然后呢?朱怡焕在昌海县做了什么?”

    秦叔达摇头:“回梁王,这个实在不知道。”

    “不知道?”

    朱怡照显然对这个回答有些气愤。

    秦叔达连忙回道:“梁王,昌海县县令不是我们的人,这些年来他一直向朱怡历孝敬,我们关于昌海县的消息都是通过安排在朱怡历那边的人得到的。”

    秦叔达又说到:“这次我们不知道朱怡焕在昌海县做了什么,不是我们的人打探不到位,而是朱怡历那边也没收到消息,小的猜测可能昌海县那边还不知道皇孙朱怡焕到达了昌海县。”

    “毕竟朱怡焕走的时候,是以普通商队的形式离开的京都。”

    听着秦叔达的话,朱怡照思索了起来:

    “这个朱怡焕,到了昌海不表明身份,去的又那么着急,他想干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朱怡照总觉得,朱怡焕似乎不像传闻中说的那样简单。

    朱怡照看着手中的名单在高牧然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高牧然,这次把他列到最终出海的名单。”

    “是。”秦叔达说道。

    “然后......”

    朱怡照安排道:“把朱怡焕已经到昌海县的消息透露给昌海县县令,并且给他送上一些西洋的礼品。”

    秦叔达问:“是要让他照顾朱怡焕吗?”

    朱怡照摇摇头:“朱怡焕?他还不够资格上棋局,昌海县怎么对他我不关心。”

    “我要的是你告诉昌海县令,给他说,他的主子,朱怡历早就知道了朱怡焕抵达昌海县。”

    秦叔达点头:“小的明白了。”

    朱怡照嘴角微扬:“你明白什么了?”

    “皇孙进城的消息,自家主子知道了却不告诉自己,难免会让下面的心生猜疑,毕竟和议政皇孙打交道是脑袋撇在裤腰带上的事,主子不告诉自己,是没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再说,昌海县是县令的地盘,自己都不知道事远在京都的主子却知道了,说不准在县内除了自己主子还安排了其他人。”

    “而我们把消息告诉高县令是向高县令示好,告诉他我们才是他可靠的主子,王爷是在挖朱怡历墙角。”

    朱怡照笑道:“我喜欢你的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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