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丽和钟秀秀依旧没有说话。
江漾迅速回头瞥了一眼,从钟秀秀躲闪的目光中得到了想要的信息,那个叫陶青青的人出事还真跟这俩人脱不了干系。
眼看着前面路上没什么人,江漾阴恻恻地回头:
“你们再不说是去哪个县城的医院,那我只好送你们进公安局,让公安同志审你们了。”
林小丽和钟秀秀相互看了一眼,都不想进局子。
林小丽:“上林县。”
钟秀秀:“清河县。”
林小丽偷偷瞪了钟秀秀一眼。
她打算先将人骗去上林县,到时候趁机逃跑,没想到钟秀秀跟她一点默契都没有就算了,还那么蠢!
江漾微微勾了勾唇,以她对这两人浅薄的了解,她相信钟秀秀说的才是真话。
她调整好方向盘,往清河县的方向驶去。
真好啊,她和老季正好要回县里。
“你们是哪个大队的知青?别想着骗我,我见到陶青青后,照样能知道。”
林小丽破罐子破摔:“呵,陶青青昏迷不醒,她又回答不了你。”
她现在是真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贪那点票了!
江漾嗤笑一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陶青青也是知青吧?知青出了事,你们大队肯定会派人到医院照顾她。
就你这小脑瓜,还是别想着骗人了,你连你自己都骗不过。
你手里的手机票是从陶青青那里拿的吧?”
林小丽抿着唇不说话了。
说多错多,最好不要说。
钟秀秀心中骇然,没想到开车的女同志那么厉害,竟然能从她和林小丽的三言两语里猜中那么多信息。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啊?也是知青吗?”
林小丽的屁股往旁边挪了下,默默离钟秀秀远了点,仿佛怕被拉低智商:
“在百货大楼的时候,人家就说‘我们清河县人’,可见她就是清河县本地人。”
江漾朝着身后竖起了大拇指:“原来你脑壳里还是长了一丢丢脑子的,佩服,佩服。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江名漾,清河县后背山大队的团宠闺女是也!”
“江漾?后背山大队?”钟秀秀瞪圆了眼睛,“我听说过你,你是后背山大队的医生,据说医术不错。
不过你的名字都传到我们莲花大队了,应该不止是不错。”
这点,江漾倒是没想到。
后背山大队和莲花大队虽然都属于清河县,却在相反的方向,隶属于不同的公社。
她的名号能传到莲花大队,那就极有可能整个清河县下属的大队都传遍了。
真是县城这么大,处处有她的名呐!
林小丽原本还想挣扎一下,等下车就跑。
可江漾知道了他们下乡的大队,肯定能找到她,跑已经没有了意义。
她和钟秀秀只能乖乖地跟在江漾身后,进了县医院。
看到县医院的医护人员跟江漾热情地打招呼,林小丽和钟秀秀人都麻了!
怎么江漾进县医院就跟回家似的?
不等她们想明白,她们就跟随江漾在护士的带领下,到了陶青青的病房外面。
陶青青被安置在一个偏小的病房里,里面只有十张床位。
要知道,这会县医院的大病房里有二十几张床位呢。
江漾不认识陶青青,她观察着林小丽和钟秀秀的表情,顺着她们略带古怪的目光望去,就见到一个坐在病床边上,手肘撑在病床上,用双手捧着脸昏昏欲睡的女同志。
这时候,带她们过来的护士指了指那个床位的方向:“江医生,那个病床上躺着的人就是陶青青。”
江漾点头道谢,就带着林小丽和钟秀秀走了进去。
江漾伸手捏住打瞌睡的女同志的后脖颈:“一双熊猫眼,猛打瞌睡不敢睡,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张秋菊被捏住后脖颈的时候就惊醒了,吓得打了个哆嗦,缓缓回头看见一个很漂亮的陌生女同志,偷偷松了一口气。
“你是谁?掐我脖子做什么?”
江漾注意到,这人的下颌处有伤痕,像是被指甲抓的。
她不动声色地扫了眼病床上躺着的人,只见陶青青的脖子处有浅浅的伤痕。
她笑着将一旁的林小丽和钟秀秀拉了过来:“我是谁不重要,我是带她们过来探望陶青青的。”
张秋菊看见林小丽和钟秀秀,脸色很不好看。
“你们来做什么?平时也没见你们跟陶青青有多好,现在怎么上赶着来表现了?怎么,等着瓜分她的遗物?”
林小丽撇撇嘴,什么等着瓜分,她和钟秀秀已经瓜分了好吧!
她身上的手表票和自行车票,都是从陶青青身上摸来的。
而钟秀秀身上的钱,也是陶青青身上得来的。
这些,她没必要跟张秋菊交代。
“我们想来就来了,你这么大意见做什么?
我们跟陶青青关系再不好,也比你跟她的关系好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经常跑到她面前骂骂咧咧的吧?
你居然能来照顾她,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花生壳里长玉米,离谱!”
张秋菊翻了个白眼:“关系好不好不是用眼睛看的,你们不知道什么叫打是亲骂是爱吗?那是我跟陶青青相处的方式,你们不懂。”
林小丽点头:“对对对,我们不懂。你整天骂陶青青狐狸精,骂她勾引你的心上人,这就是你的骂是爱?厉害,我长见识了!”
病房里的其他人本来想开口让她们说话小声点,这会听到如此劲爆的消息,一个个露出了八卦的眼神,直勾勾盯着这边看。
那样子仿佛在说:你们继续啊,千万别停!我们爱听!
徐顺昌带着人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
“小漾,你怎么来了?”
江漾笑了笑:“姐夫,我和老季送爸妈他们去市火车站,完了去百货大楼逛了逛,遇到了林小丽和钟秀秀两位同志,听说了陶青青的事,特意赶回来看一看。
哎,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心地最是善良,听到有人受苦受难还昏迷不醒,不来看看心里难受啊!”
徐顺昌知道江漾是个什么样的人,直接忽略她自吹自擂的话,在病房里看了一圈,也没见着季安青的身影。
“我妹夫呢?我那么大一个妹夫呢?躲那个犄角旮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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