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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4 章
第六區, 治安管理局局長辦公室內。
聽到消息的康青臉都綠了:“你說什麽?黑雨衣?在第六區?!”
黑雨衣好端端的這是發什麽瘋啊!
電話另一頭的警員說道:“是的……他現在就在第六區的拘留所,要求我們開門,釋放夏年……他看起來狀态不穩定, 如果發生沖突恐怕……”
夏年?
真是活見鬼了,怎麽又是夏年?都已經進局子裏蹲着了, 都穿上囚服了, 怎麽還能陰魂不散啊!
“你們通知特勤部了沒有?!”康青緊張到幾乎破音。
“已經通知了。”
“行……那就行,治安管理局也會派人過來,你們先拖住黑雨衣!”康青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這事兒不需要治安管理局來頂上, 特勤部來就行。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了——那他媽可是個Omega級別的越界者,不是鬧着玩的!
簡直就是他媽的離譜!一想到這些破事, 康青就火不知道從哪來,只想自己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都砸地上洩憤。
這段時間, 他可是為了羁押夏年的事情付出了慘重代價。
對內, 他在警局的聲望堪稱是一塌糊塗,本來就是新官空降, 談不上什麽, 夏年事件一出他的處境更是雪上加霜。他那災難級的現場表現,狗看了都搖頭,更別提第六區警局的這幫人了。
他們當然會把康青和剛剛離任的艾森·德裏克相比,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康青在他們心目中就這麽被扔進了垃圾桶裏,而且眼看着是永遠爬不出來了。
對外, 網絡上全都是對他康青的一片嘲諷之聲, 當然也免不了拿德裏克和他對比。第六區的民衆更是時不時就跑到治安管理局的大樓前面進行抗議,他們也不動手, 就只是舉着牌子将治安管理局圍成一團,鬧得康青都不敢冒頭,生怕一冒頭就砸得滿臉都是粉嘟嘟的營養膏。
銀河幫名聲鵲起之後,他更是不敢露頭了,甚至都不敢一個人走夜路,生怕被拖進巷子裏一頓好打還抓不到人,腫着豬頭上班被人暗地裏放鞭炮慶祝。
在康青看來,第六區這幫人根本就是暴民,壓根不怕軍警部門,他們治安管理局的威望在這幫人心中基本等于零,就更別提如日中天的群星之子和集結了大量雇傭兵和越界者的銀河幫了。
他嚴重懷疑治安管理局到底能不能打得過銀河幫,他也不敢親自去嘗試,畢竟他可是惜命得很呢!
上級對他的表現也不甚滿意,雖然沒有明說,但康青也感覺到,自己的政治生涯算是到頭了。
他很憤怒,但還能怎麽辦呢?
只能把氣往屬下身上撒了。
于是,當衆忤逆他的感染者控制部部長伊芙就成了他重點關照的對象。他确實開除不了她,也确實動不了她的t職位,但折騰她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想到這裏,他充滿惡意地撥通了伊芙的電話:“伊芙部長,你看到黑雨衣的新聞了吧?他在第六區拘留所門口,你去一趟吧——他怎麽說都是感染者,這也算是感染者控制部的職責呢。”
挂斷電話之後,他冷笑了一聲。
——殺吧,都殺光吧。他算是懶得煩了,全死光了最好!
伊芙滿臉疑惑地挂斷了電話,下一秒就打給了米歇爾,告知了銀河幫此事。
三分鐘後,米歇爾回了個電話:“別理你那個傻逼局長,別去管,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
此時此刻,第六區拘留所門口。
葉敘懸浮在空中,垂頭看着擋在他面前、一個個被吓得退都在發抖的警員們:“讓我進去。”
“……您,您沒有權限。”為首的那個Beta級警員看着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了,黑雨衣的絕對實力帶來的壓迫感是在太強,沒有任何一個A級以下的人能坦然面對,“抱歉,但我們不能……”
“把夏年放出來。”葉敘語氣冰冷。
拘留所的看守冷汗都要下來了。
夏年?
夏年根本就不在這裏!
黑雨衣根本就是找錯地方了,他想要找夏年,應該去第一區找!
可他們如何能告訴黑雨衣這一點?夏年不在拘留所,而是被柏塔的人帶走了這件事情,一旦曝光,他們可就完蛋了!
本來夏年這事兒造成的社會影響就已經足夠惡劣了,柏塔還悄悄把人帶走,萬一被曝光了,這不是給那些群星之子遞槍嗎?明晃晃的司法不公,私刑濫用,政商勾結、職權腐敗啊!
這些看守們冷汗都下來了。
這放人也不是,不放人也不是,前有黑雨衣,後有柏塔,到頭來倒黴的還是他們這些只想拿點工資躺平的日子人!
還好,他們的糾結并未持續太久。
就在此時,幾輛運輸機從天而降,引擎轟鳴着懸停在黑雨衣身後的天空中。
葉敘冷着臉,慢慢轉過身,看向從運輸機上跳下來的蒙特利以及特勤部其他小隊的成員們。
蒙特利穩穩落在地面上,擡起頭看着懸浮在空中的黑雨衣,臉上露出了憤怒且失望的神色:“小葉,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葉敘神色冰冷,那雙無機質的眼眸掃過蒙特利和他身後的特勤部其他小隊的成員。
被他的目光掃過的特勤部成員們在與他對視的一刻,不約而同地頭皮一炸,血都涼了。
——太可怕了。這壓迫感太可怕了。
他只是一動不動地懸在空中,背後的虛影就幾乎将整個看守所籠罩,那些看不見的附肢垂落下來,體量幾乎是他本人的上百倍,感染濃度凝結成實體,讓這些特勤部的越界者們連呼吸都變得格外困難。
這樣的黑雨衣,甚至還沒有進入到戰鬥解放狀态中。他只是平平無奇地站着,就足夠讓人失去戰鬥意志了。
葉敘語氣冷淡:“你在質問我?”
蒙特利怎麽還有臉用這種語氣問他這樣的話?
“你為什麽要殺了秦醫生?她一直以來都對你那麽好,盡心盡力為你治療,控制你的感染。”蒙特利滿臉失望地說道。
葉敘怔了一下。
……秦醫生?
他腦海中忽然一片空白,像是沒能理解蒙特利的話語般,他本能般地錯愕道:“你說什麽?”
“你為什麽要殺了秦醫生?”蒙特利擡高了聲音重複道。
葉敘瞪大了眼睛,瞳孔顫抖地看着蒙特利,下意識解釋道:“我沒有……”
他忽然反應了過來。
——他沒有殺死秦醫生,可她還是死了。因為她恢複了自己的記憶,因為她作出了背叛特勤部的行為,因為他告訴了她特勤部暗地裏做出的那些無可饒恕的罪行。
她被……滅口了。
一股幾乎要将他燒成灰燼的怒火驟然升騰,他聲嘶力竭地吼道:“蒙特利!你這個畜生!!”
他幾乎是立刻就動了,瞬息之間已經到了蒙特利的面前,手中鋒利的刀刃出鞘,朝着蒙特利的脖頸砍去!
“停下。”蒙特利說道。
暗示依然在起作用。
于是,葉敘的動作驟然一停,他控制不住地從空中摔落下來,單膝跪倒在地,用刀支撐着身體,面露痛苦掙紮之色:“畜生……!!你殺了秦醫生……你……別想再控制我……!我殺了你!!”
蒙特利臉上憤怒和失望的表情慢慢褪去了,他露出了微笑來,看着渾身顫抖的葉敘:“小葉,我很遺憾。”
……就算你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呢?
所有人都看到了,是你主動攻擊我的,是你不受控制,攻擊了特勤部的部長。
正如社團所預料的那樣,黑雨衣已經不可控,也不穩定了。他是一顆需要盡快被棄置的棋子。
葉敘跪倒在地面上,他身後無形的附肢瘋癫般扭動着,抽搐着。蒙特利冷漠地俯視着他,說道:“站起來,舉起刀,自殺。”
葉敘站起了身,他死死盯着眼前的蒙特利,全身都因為竭盡全力抵抗被植入腦海中的暗示而劇烈顫抖着。
他拔出了刀。
不。不可以。他不能就這麽死去。他還沒有報仇,他還沒有弄清真相,他還沒有……見到她!!
蒙特利,特勤部,以及他們身後的看不見臉的陰影——這些畜生怎麽能繼續活着,他們背負着那樣多的血債,又怎麽能坦然活着!?
他們該死,他們全都該下地獄!!
強烈的殺意和悔意讓葉敘的感染症狀愈發不穩定,無數高濃度的、幾乎化作實質的污染朝着他的大腦沖去,幾乎将其填滿。
在這生死瞬間,他像是忽然感應到了什麽似得,擡起頭看向遠處的某個方向。
街角停着一輛車。
一個令他感到有些熟悉、卻極其可怕的壓迫感從那輛車內傳來。
那是他當時在抓捕夏年那日便察覺到的、讓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瞬間便陷入了失控狀态的……可怕之人。
他痛苦而又迷茫地看着那輛車,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麽,卻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在無限放大的義眼矢量視覺中,他看見,坐在車後座的看不見面容的人隔着玻璃,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啪。”
伴随着清脆的聲響,他聽見了弦崩斷的聲音。
如同一個木偶身上的絲線在這一瞬間全部崩毀,無數枷鎖化作灰燼,他睜大了眼睛,從未感覺自己如此自由,也從未感覺自己的身軀如此輕盈!
“锵!”
在獵獵寒風之中,他的刀發出尖嘯,刀尖卻陡然換了一個方向,毫不猶豫地捅穿了近在咫尺的蒙特利的胸膛!
在這位特勤部部長錯愕的、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循環液與血液在潮濕的空氣中飛濺而出。
他近乎呆滞地低下頭,看着已經沒入了自己胸口的刀刃,随後緩緩擡起頭,錯愕地看着眼前的黑雨衣。
那張依然現出稚嫩的臉上沾染了鮮血,神色冰冷,眼睛裏卻像是有火焰在燃燒着一般,灼熱而又耀眼。
“你……”蒙特利不敢置信地說道。
這怎麽可能?!
暗示居然失效了?!
不,不可能,十幾年了,這個暗示從來沒有失效過,這是直接作用在黑雨衣潛意識裏面的枷鎖,他不可能抵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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