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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夏年看着老唐恩朝着自己的女兒走了過去, 看着父女倆在這種意想不到的情況下重逢,內心的疑惑卻愈加沉重了起來。
“黛比?”老唐恩瞪大了眼睛,“你……你沒事吧?”
“沒有。”黛比說道, 她看起來乖巧的很,沒有了上次見到自己父親時那幅叛逆跋扈的模樣, “我能有什麽事?”
“你他媽這幾天都跑到哪裏去啦!”老唐恩一把抓住了她, 上上下下打量她有沒有缺斤少兩,“你要把我們給急死了知不知道?!”
黛比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笑了笑,随後, 她望向一言不發看着她的夏年,主動和後者打了個招呼:“嘿, 小年!”
夏年依然沒有說話。
她看着黛比,腦海中驟然響起了昨晚在暗巷裏面偷聽到的拉曼和燈塔內部的人之間的通話。
——“她現在已經完全恢複正常, 明天, 我就讓組織允許她回去,給她那個疑心病老爸報個平安。”
一切都應驗了, 如此突兀的, 黛比真的回來了。
夏年的目光直接略過了黛比和老唐恩,直直看向了站在吧臺後面的拉曼。
後者的臉上帶着不明意味的微笑,眼神近乎輕蔑地看了一眼發生在酒吧內的一切, 随後便轉過身, 朝着因為剛才的動靜而來的經理解釋情況。
而另一邊,老唐恩在和自己失蹤了好一段時間的女兒說着話。
“你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老唐恩說道, “我看你是嫌你老子活太久了, 想把我硬生生給急死是吧!”
黛比聽了她父親的話,也只是笑, 還說了幾句好話來哄自己那氣到快要炸毛的老父親。
這一反常态的乖巧反而讓老唐恩有點不太适應。
于是他幹脆轉移了話題:“你這段時間到底幹什麽去了,你給我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黛比說道:“沒什麽,就是去做了一些自我提升。”
“自我提升?”老唐恩狐疑地盯着黛比,“什麽自我提升?你居然還能想得到去做自我提升?”
他這麽一說,黛比就不樂意了,她的臉上露出了老唐恩比較熟悉的不愉快的神t色,抱胸說道:“我怎麽就想不到了?你能不能想着我點好啊,老爸。我想成為一個更好的人,怎麽你還不樂意了?”
老唐恩說道:“倒不是我不樂意……那你以前怎麽就想不起來要自我提升呢?”
黛比說道:“種一棵樹最好的時機是十年前和現在,咱們就別糾結從前了。”
老唐恩沒想到自己那個不學無術的女兒居然還能說出這種話來,被哄得一愣一愣的,半晌後才說道:“……行吧。那你是怎麽提升自我的?”
黛比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道:“沒什麽,就是……參加了一些培訓。”
“什麽培訓還能讓你把自己的手機給扔掉?”老唐恩懷疑地說道,“你給我說清楚,別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坑錢坑人的地方。”
“哎呀,怎麽可能。”黛比立刻否定了老唐恩的說法,“因為那個培訓機構保密性很強,而且也賠了我一個新手機,所以……總之,不是什麽坑人的地方。”
見老唐恩還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樣,黛比幹脆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撒嬌一樣說道:“哎呀,好了,老爸,別管這些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放心,這個培訓肯定是有效的,你就等我三年內給你拿到義體醫生的證書吧!”
已經很多年沒有被自己女兒這樣撒嬌的老唐恩一下子愣住了。
他感覺腦子裏有點嗡嗡作響,原本緊縮的眉頭間纏繞着的一些疑惑和不安忽然就消散了不少,于是下意識跟在黛比後面說道:“還三年內拿到義體醫生證書,我看你預備學院的畢業證都拿不到!”
被貶低的黛比一點都不生氣,只是笑嘻嘻地蒙混過關。
老唐恩還是有些不放心,于是他又說道:“……你到底是為什麽突然就想通了?黛比,你不想學義體醫學也完全沒有關系——我一直都想告訴你的,我……”
他其實早就已經和當年那個想要女兒女承父業的自己和解了,他現在的想法是只要黛比開心就好。他甚至都已經做好了支持黛比去追求她音樂劇夢想的準備,也早就已經将這些計劃提上了日程。
然而黛比卻認真地說道:“不,我就是自己想明白了,在這座城市裏,我們還是得要有一技之長才行。至于那些虛無缥缈的夢想,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該醒過來了。”
這話倒是在理。
老唐恩點了點頭,他覺得有些欣慰。
……但一絲怪異感卻悄然浮上了他的心頭,像是一股揮之不去的寒流與陰影。仿佛有什麽他暫時還沒能完全察覺到的變化發生了,像是一只從內部開始腐爛的木箱,外表來看毫無異樣。
然而,他尚未察覺。
夏年站在老唐恩的身後,安靜地看着這一切。
黛比注意到了夏年,便開心地跑來和她打招呼:“小年,好久不見呀!”
“……久嗎?”夏年說道。
黛比并沒有察覺到夏年頗有些冷淡的态度,她依然笑着說道:“快兩個星期了,還不夠久嗎!我和你說,我準備去預備學院報名學習了,明年我應該就能去報考中央學院了——到時候你可得幫我補補習啊,學霸小年同學。”
夏年盯着黛比看了半晌,目光從她的義眼一直向下,看到她被義體替換的兩根左手的手指。
……型號完全一致,甚至連批次和磨損部位都是一模一樣的。她的目光再次向上移去,看見了藏在黛比耳後的一條細細的、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的、已經愈合的切口。
夏年不願意再繼續向上看了,她只感覺到一陣酸澀拼命湧上了眼睛。
她的眼眶幾乎是一瞬間就紅了,情緒波動甚至讓系統都大為吃驚,出聲問道:【夏年?】
“……小年?”沒有得到回應的黛比疑惑道。
老唐恩也看向了夏年。于是後者用力眨了眨眼睛,将險些爆發的情緒強行逼了回去。随後她扯開嘴,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歡迎回來。”她說道,“……黛比。”
……
事情就這麽“圓滿”地結束了。
老唐恩對酒吧的經理解釋了一下情況,經理在知道了老唐恩的身份之後,立刻大度地表示沒關系,他們都十分理解老唐恩剛才的焦急心情。
雙方達成了和解,拉曼甚至還愉快地請老唐恩喝一杯啤酒。
……當然,老唐恩并沒有賞臉,而是直接帶着黛比和夏年離開了酒吧。
夏年深深看了一眼拉曼,走出了酒吧門之後,禮貌地告訴老唐恩和黛比,她還有一些私人事務要處理,不能和兩人一起回診所方向了。
老唐恩此刻心情還算愉快,感謝了夏年今晚陪同他來酒吧之後,就和黛比一起離開了。
夏年目送着老唐恩的車離開酒吧。
【私人事務?】系統問道。
夏年沒有說話。
系統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得到夏年的回應,它敏銳地發現夏年的心情似乎很糟糕。
準确來說,自從它能與夏年進行溝通以來,它從未見夏年的心情這麽糟糕過。
【我有多少信仰值了?】夏年出聲問道。
【……不多,和以前差不多。】系統說道,【六百出頭。】
夏年閉了閉眼睛。
……太少了。
或許,她确實沒能來得及轉換自己的行為方式和思考方式,以至于在這條或許是唯一能走通的道路上,前進的速度過于緩慢了。
在一場戰争裏,慢就意味着敗,敗就意味着死。
無論如何,眼下的事件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再怎麽焦急也是無濟于事了。
【系統,你之前說,如果要修複大腦的話,需要一千點信仰值?】
【……是的。】系統說道。當初夏年因為米歇爾的弟弟的事情問過它,它也确實是這麽回答的。
但它不明白為什麽夏年突然問這個。
夏年點點頭,轉過身,朝着昨晚她曾經去過的方向走去。
她沿着街道的陰影處一直無聲地穿行着,悄然無聲。此時夜幕已經完全降臨,第六區的街道上路燈昏暗,多有損壞,街頭的監控設備更是久疏維護,根本起不到什麽治安維護的作用。
她很快就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拉曼的公寓。
她從包裏拿出了一個拇指大小的儀器,這是她昨天夜裏制作出來的“必要的小道具”——一個微型的電子頻譜消除器。這東西的制作過程可比當初那個微型的EMP裝置要難多了,以至于她用了六個小時從各種機械設備上拆除無法單獨購買到的元件,然後再仔細拼裝重組。
作為回報,這個被她制作出來的精密小玩意兒能夠在直徑二十米的圓形範圍內對目标場景進行多維度幹擾,實現全場景監控和竊聽的失效,使此類設備無法有效接收或解析目标信號。
……也就是說,只要這個設備在運行狀态,她就相當于是一個隐形人,從遍布監控和竊聽設備的世界裏短暫消失。
這玩意兒的優點很明顯,缺點也不少。
比如,由于體積和成本的限制,夏年手上的消除器只能續航不到半小時,就會徹底報廢;
比如,電子頻譜消除器是絕對非法的,一旦被抓到,夏年保守估計都要背上三十年的罰款債務;
又比如,消除器能讓夏年對機器隐形,甚至是對義眼隐形,但卻無法繞過人的肉眼勘測。
……話說回來,哪怕是現在最高科技的信號幹擾類隐形設備,都無法做到對人的肉眼完全隐形。
說來說去,還是人眼的反隐最高效、最可信,然而這年頭能堅持用人眼的已經不多了,真是一件蠻可笑的事情。
夏年在啓動消除器之前,還特別好心地提醒了系統一句:【阿統,你雖然名字叫系統,但應該和電子頻譜無關吧?我開了消除器,不會把你也給消除掉吧?】
系統:【……不會。】
夏年:【……哦。】
系統:【?怎麽你還特別失望是吧!】
夏年借着陰影的掩護,輕而易舉地順着外牆就爬了上去。她繞開了幾乎所有的門禁,迅速找到了拉曼所在的公寓的窗戶,抵達窗外的時候,她已經感覺到胳膊酸痛到有點抓不住窗臺了。
夏年很悲傷。
這就是人力有時不能及的無奈了,能徒手攀爬到這麽高,已經是她每天堅持鍛煉的成果了,但耐力确實很難速成。
随後夏年神神秘秘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塑料膜,在窗戶玻璃上印了一下,随後窗戶鎖處的紅色指示燈變換成t綠色,她輕松打開窗戶,一個輕巧的翻滾,翻了進去。
這年頭連玻璃上都有指紋傳感器了,真是先進又方便。
系統:【你什麽時候弄到的拉曼的指紋?】
夏年:【就,拉住想要動手的唐恩醫生時候,順便弄的。】
系統:【……我覺得,比起當一個感染科義體醫生拿死工資,或許你當個竊賊賺錢更快一點。】
夏年:【……你能不能有點道德感啊。】
一進入屋子,夏年就掃視了一眼周邊的環境。感謝密教系統對她視野的加成,她一眼就看見了隐藏在角落裏的兩個監控攝像頭,完美覆蓋了這個不算大的房間的每個角落。
【啧,真是大手筆。】夏年說道,【柏塔去年的新款家用監控,就算是我,想要黑進去的難度也不比黑進柏塔總部要低多少。一臺的價格估計得上六位數,兩臺機子就是我整整四年的工資了。】
不過這都無所謂,夏年捏緊了手裏的消除器,計算着消除器內的電容器還能堅持多久。
随後她找到了自己此行的目标——拉曼的個人電腦。
【很好。】夏年将一個U盤插進了主機,直接将病毒注入,開機之後,覆蓋着塑料膜的手指在鍵盤上敲出了殘影,【看來拉曼對自己的安保設備相當自信,個人電腦上并沒有設置太多的保護措施,給我節省了一點時間……好,這臺電腦是我的後花園了。】
【你想要查什麽?】
夏年敲擊鍵盤的手指停頓了一下,她的臉上再次浮現了系統之前所看到過的,那種悲傷、憤怒而又令人不安的神色來。
【……只是想要驗證一個猜測。】她說道。
【什麽猜測?】
【我昨天查到,這段時間,智能神經元操縱接口片、神經脈沖感應微電子集成元件、感知光栅這類元件的出口量與兩個月前相比,有明顯的增大,增多的部分基本都流向了第六區。】夏年說道,【這些元件有什麽共同點?】
【這些元件大部分都是用于腦部輔助義體改造和替換的。】系統說道。
【可是第六區這段時間對大腦進行零部件改造的人,卻并沒有增加。】夏年說道,【既然出貨量沒有變化,那麽這些大批量的零件是用來做什麽了?】
系統說道:【囤貨?不,技術和材料都未壟斷,并不具備囤貨價值。或許是被一些科研機構用來做新産品開發了。】
【沒錯。按理說,新義體的開發是受到臨星城政府的支持的——畢竟咱們也是要和其他超級都市搞軍備競賽的。然而這些元件的訂單卻全都被隐藏起來了,無法找到出貨地址,也不知道購買的人究竟是誰。他們為什麽這麽小心?】
【……研究的産品是非法的,或者保密程度極高。】系統說道。
【所以,如果上述推理都沒有錯的話,最有可能,他們在研究什麽新産品呢?】
系統感覺自己就像是變成了夏年的學生一樣,它很快得出了答案:【人造大腦!】
人造大腦是被政府明令禁止商業化的唯一一個義體改造的項目!
與大腦輔助義體不同,人造大腦是完全将整個人腦進行了替換,這種改造無論是危險程度還是對人類基本倫理的破壞性都是奧爾帕斯世界議會所無法接受的,也是廣大民衆所無法接受的。
因而,輔助人腦進行記憶和思考的腦部義體允許研究和出售,但人造大腦卻是絕對不能觸碰的紅線。
況且,人造大腦在技術上的難度也遠遠超出其他所有的義體,再加上政策上無法商業化變現的阻礙,所以即便在科研上并沒有明令禁止,發展進程也相當緩慢,至今尚未成熟。
【這是其中的一種可能,也是可能性最大的一個。】夏年說道。分析結束之後,原本出現在她臉上的認真的神色褪去,那種真切的憤怒和悲傷再度浮現在她的眼眸裏,【我原本并不确定,直到我看到了黛比。】
【……那确實是黛比。】系統說道,【至少那确實是她的身體,義體的型號、批次和磨損情況都沒有變化,但你不确定她的大腦是否還是原裝的。】
【她的耳朵後面,有一條已經愈合快要消失的切痕。】夏年說道,【……她動過腦部手術了。】
【如果真是這樣,按理說,應該還是有救的。】系統說道,【以最壞的情況來看,她的大腦真的被換掉了,也依然可以将她的原裝大腦重新替換回去。】
夏年嘆了口氣。
【你覺得,以黛比的財力,她真的能讓燈塔為她做這個價值不菲的換腦手術,甚至還能讓燈塔為她免費保存替換下來的人類大腦?】
想要完整保存一個人類的大腦,其成本是難以估算的。
系統沉默了。
【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手術并不是免費的。】夏年說道,【黛比付出的代價——就是她自己的大腦。】
【既然技術是違禁的,不能報警嗎?】
夏年說道:【沒用的。臨星城法律規定的是不允許人造大腦公開售賣,而不是研發。燈塔需要避免的,僅僅只是輿論壓力,而非法律風險。】
系統久久沒有說話。
它突然意識到,為什麽夏年在看見黛比的時候,會在一瞬間流露出那樣悲傷的情緒。
……從那一刻開始,夏年就已經知道了。
她就已經知道,站在她們面前的這個人,已經不再是黛比了,或者,至少有一部分已經不再是黛比了。
她不知道,真正的那個黛比是否還“活”着。
她不願意承認她知道,黛比還“活”着的概率,已經很低了。
若是再進一步,或許,當時夏年的視野中,她所看見的并不是她的那個活力四射的朋友,而是她朋友的軀殼,甚至……是活着的屍體。
很難想像她在那一瞬間的心情。
而她一直都不願意講出真相,甚至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或許也是為了不讓老唐恩難過吧。
兩人談話期間,夏年已經成功搜尋到了她想要找到的信息。
拉曼的個人電腦能夠輕松進入到燈塔組織的深網中去,她在可公開的檔案庫和郵箱記錄裏面找到了答案。
黛比确實是被拉曼所哄騙的。
這個燈塔組織的外圍成員,試圖通過為組織尋找合适的實驗體而進入到組織內部,黛比成了他向上攀爬的階梯。
他通過“一些說辭和手段”,讓黛比相信他們可以通過先進的技術讓她擁有一顆聰明的大腦,從而滿足她父親的期待,成為一個能夠接替他父親事業的、優秀的義體醫生。
而這個“先進的技術”,就是燈塔組織最新研究出來的人造大腦的初代産品。
燈塔承諾會将她的意識以數字形式保存,全部轉移到新的大腦中去,并且按照黛比的要求,剔除掉一些“不好”的品質,從而讓她變成一個會讓父親喜歡的“完美”的女兒。
初代人造大腦的造價極其高昂,但因為黛比“為了科學而獻身的偉大精神”,他們決定不收取任何額外的費用,只需要黛比對此事完全保密,并且每周回一次燈塔組織,方便燈塔進行後續的數據采集和調整。
黛比并不是唯一一個自願參與實驗的實驗體。
初代人造大腦的實驗體,共有十多人,但由于拉曼的權限不夠,夏年無法通過他的賬號查詢到這批人的名單。
【你的消除器電量還能撐最後一分鐘。】
系統的警告聲在她的腦海中響起。
夏年聞言,便關閉了電腦,将一切都恢複成原狀,打開窗戶,翻了出去,關閉窗戶上的防盜鎖,随後身形輕盈地從外牆上爬了下來。
在落地的瞬間,她便立刻全速奔跑起來,如一支離弦的箭矢!
她邁開腿狂奔了十多秒,盡可能離公寓遠,随後她聽見自己的消除器發出電量耗盡的提示音。
“呼……”她長舒了口氣,放慢了腳步,從容地從暗巷裏走進了路燈下的微光中。
她順着路燈一直朝着半月巷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都沉默不語。
系統不知道她此時此刻在想什麽,只是從她的神色上來看,那絕對不是什麽令人愉快的東西。
在快要抵達自己的目的地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米歇爾。
“我聽說黛比找到了?”米歇爾開門見山。
“你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啊。”夏年說道。
米歇爾在對面笑了笑,說道:“回來就好,但你也記得我之前和你說的事情了,無論她是怎麽解釋自己失蹤的t事情的,都不要讓你的朋友再去燈塔了。”
夏年嘆了口氣。
……黛比和米歇爾的弟弟的情況完全不同。
後者是因為對燈塔的腦部改造過于依賴導致的悲劇,而黛比則是在技術大幅度進步之後,以“一勞永逸”的方式徹底替換了大腦。
她有些痛苦地閉了閉眼睛,随後在電話中說道:“關于黛比還有燈塔的事情……我這裏有一些新的線索,你有興趣了解嗎,米歇爾?”
米歇爾那邊似乎是愣了一下。
随後她說道:“當然。你在哪,我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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