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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南星展會的舉辦地在城南區, 顧書雲過去不算太遠。
雖然已是冬季,冷風中少不了凜冽寒意,但四處的氛圍很是隆重。
古城牆邊的街道上挂起了彩幅、手工花燈等各色裝飾, 街邊不斷駛過的游行車輛印着展會的标志。
顧書雲緊了緊披風, 毛絨絨的大袖随着她的動作輕微搖晃。
外身是青綠配色, 繡滿了宮燈花卉等元素,內裏絨毛也十分厚實, 恐怕是下雪天穿着保暖性也很好。
顧泠月在服飾搭配上的審美非常好,每每給到書雲的衣服都極稱她的氣質。
兩人在街邊碰面之後, 坐上了巡游的花車前往展會地點。
今年往來不絕的人流将道路圍得擁擠異常,車輛堵在了路上,好在市區內規定了不許鳴笛,要不然此時該是怎樣嘈鬧的場景。
“怎麽這麽多人,我們好像比去年還更早出發了?”
“可不是嘛, 我前面遲到也是因為堵車了, 今年真的人多。”顧泠月說,“好像是今年官方宣傳得更多了,我前幾天打開軟件,首頁全是他們,估計花了不少錢。”
顧書雲:“這麽說來,我也看到過, 當時還以為是博主自己發的。”
顧泠月眼眸微挑:“哪能啊, 蘇城出名的是花神節和桑蠶節,像這樣的展會外地游客知道的少。”
“挺好的。”
下了車後, 她們穿過烏泱泱的人群終于來到入口。
整條街內兩旁被整齊地規劃了一片片區域, 擺滿了各種蘇城極具代表的非遺工藝品,旁邊還有各種資料介紹, 志願者講解,簡直像是把博物館搬到了戶外。
她們都是蘇城人,對這些都很了解,因此沒在這處停留太久。
熙來攘往的人流像潮水一樣往前湧動,她們被擠在人群中,幾次差些被踩了腳。
顧泠月拖着她往旁邊走去,她喘了幾口氣說道:“太擠了,我不行了,還是吃點東西去吧?”
“也好,快中午了,別等會飯也吃不上。”
她們今天來主要是為了下午的義賣活動,所以早上沒留太多時間參觀展會。
在附近的小店內簡單地吃過午餐後,很快又走了出來。
義賣廣場和早上的展街相差不遠,因此她們選擇步行過去。
巡游車一輛輛從旁邊駛過,她們慌忙擺手拒絕。
還未到達星輝廣場,就已經能聽見那邊是何等人聲鼎沸。
高挂的旗幟下方是圍成排的展車,每個小攤裏都售賣着不同的工藝品。
因為是義賣活動,不少攤主為吸引游客設置了趣味性游戲。
顧書雲不禁問道:“你們店怎麽沒有來參加這個呢?”
顧泠月搖頭說:“最近接了些單,實在是太忙沒空制作義賣品,而且我去年不是賣過了嗎,所以今年就想着來玩一玩。”
“好像已經連着好幾周你都很忙了?”
“對,我前段時間嘗試了在網上直播,效果還不錯,一下就爆單了。”說起這些顧泠月情緒很高,“我真沒想到,像我們這樣的傳統行業也能乘一把互聯網流量的風。”
顧書雲腳步微頓,若有所思地盯着前方。
顧泠月擡睫看了過來,問:“你們店呢,我感覺也可以這樣弄一弄,私人評彈館沒那麽多限制,做出一些小小的創新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噢。”
顧書雲微微笑了一下:“創新變革都需要老師同意才行。”
“也是,”顧泠月點點頭道,“如果你們準備做了,有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好。”她彎起眼,笑意溫柔動人。
廣場內部更是熱鬧非凡,每個攤位前幾乎都被圍得水洩不通。
她們好不容易擠進一兩個,結果游戲時間還有限制,雖然能夠理解,但實在玩得不夠盡興。
顧泠月嘆氣說道:“哎,還是買點東西算呢,游戲的隊伍太難排了。”
顧書雲笑笑說:“四點那邊有表演,不然我們提前過去排吧?”
“走走走。”顧泠月想也沒想就同意了,她真受夠這樣等待着排隊的感覺了,實在是浪費時間。
舞臺那邊還在做着最後的籌備工作。
不過臺下陸陸續續已經有人到場了。
這邊是憑門票進場,但裏面沒有固定的座位,全都是站着的,想要在前排就得早些來。
她們到的時候,果然有不少和她們同樣想法的人。
前兩排已經沒什麽能夠插入的空位了。
顧泠月不死心地又探頭張望了幾下。
忽然在某個身影前,她的目光凝了凝,聲音有些困惑:“那不是未婚妻麽,她也來了?”
“誰的未婚妻?”顧書雲順着她的視線看了過去。
“襯衫哥的。”
“襯衫哥又是誰?”她問。
顧泠月雙唇緊抿,壓着怒氣:“就是我之前和你說過的那個白月光,他都有未婚妻了還不斷來騷擾我,真服了。”
顧書雲微愣,想起來了。
“最近的事嗎?”
“被我罵了一遍,最近沒來了。”
“那就好,”顧書雲眉頭皺起,“不過之後你回去路上還是小心些,我看網上很多這種男的,會存了報複心理。”
“有道理,我最近确實有感覺背後涼涼的。”
顧書雲被她吓到:“真的假的?”
“當然是開玩笑的。”泠月仰面笑了笑。
為了配合今年的主題氛圍,表演除了傳統的舞蹈和昆曲演出,還加入了觀衆互動環節。
被抽中幾對觀衆上臺後通過游戲獲取禮品。
顧泠月性格外向,從來不會拒絕任何這樣有意思的活動,可她手舉了一遍又一遍,臺上的主持人愣是沒看到。
她喪氣地鼓着臉說:“今天怎麽什麽都不順心啊,有種出門沒看黃歷的感覺。”
顧書雲也不忍她一再失望,于是說:“要不等等看看是什麽獎品,我送你一份吧。”
她的表情難抑委屈:“我要的不是獎品,我想去玩兒。”
但眼下顧書雲也只能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胳膊:“看看下回還有沒有機會。”
臺上的游戲不是很難,提問答題主要是和蘇城有關的常識,但剛開始觀衆還有些拘謹,要不然緊張到忘記,要不然答不上來,效果不是很好。
第二輪的你畫我猜游戲,主持人特地選了性格看起來更加活躍的觀衆上去,可惜還是沒有顧泠月她們。
反倒是未婚妻被選中了,顧泠月更是咬着牙表達自己的不滿。
未婚妻的身邊還跟着一個男生,打一眼看去就是溫順奶狗類型,兩人站一起像情侶,也有點像姐弟,分不太清,顧泠月剛開始也沒想太多。
這組的觀衆明顯更放得開,比劃的動作弧度很大,但好幾次都通過語言要明示了,對面還是沒有猜出來。
臺下的大家又笑又氣,有的着急得直接沖着他們大喊答案。
主持人慌忙地将題詞板換了個位置,還順帶調侃了幾句,讓臺下不許給提示。
結束之後,雙方互換位置。
未婚妻那一對來比劃,對面來猜。
就在大家扼腕他們是不是還會像剛剛那般木愣的時候,他們簡直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默契得不行。
對面猜題的速度也很給力。
好幾次臺下觀衆都沒猜出來,就已經下一題了。
主持人也忍不住說:“獎品可能都要被這組拿光了。”
接下來的一道題目給出的詞是:情同手足。
他們立馬給出第三個字的指令,指了指手。
“手,手!”對面大喊。
又給了第四個字的指令,擡腿指了指下面。
“膝蓋?腿?腳!”
“換種說法。”他們提醒。
“掌?足!”
他們點頭。
有了這兩個字明顯好猜多了,對面開始瘋狂輸出詞彙。
“手足之情,手舞足蹈,一手一足?”
怎麽就猜不對呢。
而且不是說了第三個字才是手,猜哪去了。
就在未婚妻皺眉又比出數字三,然後擡手的時候,旁邊的小奶狗也給出提示,他比了個一字。
對面很快收到指令:“好,第一個字是什麽?”
小奶狗動作迅速地轉身,長臂伸出卡住她的脖頸,直接親了下去。
臺下瞬間尖叫連連,發出哇的聲音。
“親!情同手足!”
此時已經沒人在乎他們是否答對。
一旁的顧泠月明顯愣了一下,随後神情也變得激動起來。
“怎麽好像你有點開心?”
開心中還夾雜着些幸災樂禍的感覺?
顧泠月猛地揚唇,笑意躍上她的眉梢:“不是弟弟,是男朋友,未婚妻居然還有男朋友,你知道這說明了什麽嗎?”
“什麽?”
“說明白月光變綠了!”
顧書雲微眨眼睫。
那也不至于這麽高興吧。
好像幸災樂禍中還有些暗喜?
不知怎的,自那之後顧泠月的心情出奇的好。
甚至還打算邀請顧書雲晚上一起吃飯,說前段時間看到一個蠻貴的餐廳,現在特別想去。
顧書雲原想拒絕,但是微信剛好收到聞屹的消息,他說晚上有個飯局沒法來接她。
所以顧書雲點點頭應下了。
兩人離開星輝廣場後,步行了好一段才敢打車。
到達歸夢林園的時候,天色已經暗沉,低垂的夜幕将最後一點黃昏吞沒。
下車後,她們一起走進了餐廳。
這家店的格調清幽,入門處有一池蓮臺,被傾瀉而下的水霧包圍。
相較于白天的喧鬧場景,氛圍沉靜了許多。
好在來時已經打電話問過不需要預約,兩人到後侍應生帶領她們往裏走。
恰好她們前方還有一位端着餐盤的服務員,為避免撞上她們都放慢了腳步。
在經過一間包間的時候,服務員推開門走了進去。
伴随着打開的大門,裏面的聲音也傳了出來。
顧書雲瞳孔微縮,耳朵警覺一動,有些懷疑是自己的錯覺。
哪有這麽巧,他們就在一家餐廳?
她的目光再想要看過去的時候,包間的門已被關上了。
顧書雲惋惜地收回視線。
一直到顧泠月點菜的時候,她的思緒還在游移回思。
“想什麽呢,看看這個。”顧泠月将菜單遞給她,“他們這分量都不大,所以我們可以多點幾個。”
“都行,你看着來。”
她低頭從旁邊拿起手機,敲下一行字。
-
另一邊的包間裏,滿是男人高談闊論和奉承的聲音。
從開始就一口一個藝術家褒贊聞屹,時不時還會吹捧一下他的外公,稱贊他教育有方。
聞屹神色未變,淡淡地看了眼手機,氣定神閑得過分。
不過今天這場飯局算是回謝宴,主角是他,因此哪怕他不說話,他們的話題還是會往他身上帶。
這時,有人掏出名貴的香煙,整盒遞給他。
雖然有規定包間這樣的室內不允許抽煙,但對于他們這類人來說,沒有什麽是錢不能變通的。
聞屹漫不經心地垂下眼皮冷睨了一眼,手都沒擡一下:“我戒煙了。”
對方下意識問:“這麽突然?”
他身上懶散勁兒十足:“我老婆讓我戒煙的。”
那人有些驚訝:“您結婚了?”
上回見面的時候他特地問了聞屹,知道他沒有女朋友後,今天特地把自己的侄女給帶來了。
怎麽突然他就結婚了?
聞屹輕聲一哂:“我這個年齡結婚很奇怪?”
“沒有沒有。”他頓覺局促,尴尬地笑了笑又說:“恭喜恭喜。”
聞屹坐直身子,淡聲:“同喜。”
同個毛線……
其他人聽後紛紛以這個名頭舉起酒杯敬他。
聞屹倒是沒有拒絕。
他開口說了不抽煙後,在場便沒人再拿出煙來。
餐桌上的話題換了又換,他有些無聊。
突然,桌面上的手機響了響。
亮起的屏幕顯示着微信的備注。
老婆:【查崗】
聞屹心頭一喜,沒忍住笑了一下。
他拿起手機将四周的環境和人都拍了張照片,然後一一告訴她分別是誰。
有人看到他的行為不解問道:“聞先生您是?”
聞屹頭也未擡回道:“我老婆查崗。”
在場的人都是人精,自然能聽出他對他這位新婚妻子的态度,祝福和誇贊恩愛的話張口就來。
他低低緩緩地笑了聲:“還好,随我外公了。”
“那是那是,年輕時候就有所耳聞,蘇老先生是出了名的疼老婆。”
“家風優良,真是令人羨慕。”
談話間,聞屹心情不錯又喝了不少的酒。
離開時候他冷白的皮膚染了些酡紅,不過醉意不深。
一行人行至門口,聞屹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身段修長窈窕,腰肢纖細,如若凝脂的肌膚猶如仙姿玉立,不染世間塵擾。
聞屹忽然覺得他應該是醉了。
要不然怎麽看見自己老婆在這呢?
難道她查崗就是為了來接他嗎?
思及此喜色更上眉梢。
聞屹別了其他人後,快步走到她的身邊。
顧書雲回頭,身姿輕盈曼妙,眉目漾着柔色。
他被酒意浸染的聲音帶了些啞意:“老婆,你怎麽在這?”
“等你一起回去呀。”
他給她發了照片後,她沒太仔細看照片中的人,反倒是觀察着屋內的裝飾,直到反複對比自己這間後确認了剛剛自己是沒聽錯的。
于是吃完飯後她和顧泠月告了別,就在這等他。
沒想到這一等還挺久。
還接到了一個醉醺醺的人。
顧書雲也暗暗慶幸,還好是等了他。
她擡睫遲疑地問道:“你喝很多酒了嗎?”
聞屹醉眸微醺,聲音倦倦的:“為了應酬,喝了一些,沒怎麽注意看酒的度數,好像都挺高的。”
顧書雲被他的話唬了一下,也沒懷疑。
再加上他的身上确實有濃烈的酒氣,看他走路搖擺,就伸出手順着胳膊扶上他的腰,關切問道:“還有力氣走路嗎?”
“好像不太多了。”
他的眼睛耷拉着,随後将更多的力氣壓在了她的身上。
在車庫中找到了他的車後,顧書雲用自己的手機叫了個代駕,第一次用這個軟件,她點了好半天。
兩人在車內又等了好一會才那人才來,他上車後禮貌地和顧書雲确認信息後,才啓動車輛。
司機看了眼後視鏡的人,男人已經醉得迷糊,躺在女人的懷裏安靜阖眸。
他便和女人搭話:“這是您老公的車嗎?”
“嗯,是。”顧書雲看了過去。
司機有些緊張地說:“我還是第一次開這麽貴的車,我給您開慢點。”
顧書雲失笑:“謝謝,也不用太慢,您正常行駛就好。”
“哎。”他的目光重新注視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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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時候,聞屹還一直保持着胳膊搭在她肩膀上的姿勢,沉沉的重量壓了她一路,終于能推開他的身體把他丢下。
怎麽會這麽沉。
看來真是醉得不輕。
顧書雲低頭去看那個歪倒在沙發上的人,他的長睫垂下,細碎的頭發蓬松又淩亂,還有些微遮到了他緊閉的眼睛。
她擡手幫他撥開了一些。
聞屹無意識地伸手去解領口的扣子,連帶着袖子也往上卷了卷,露出了手臂線條,膨起的青筋仿佛血脈在洶湧流動。
顧書雲拍了拍他的臉,想要叫醒他:“聞屹,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
男人似聽到了她的聲音,緊阖的眼眸微動,卻并未睜開,而是就着她的手掌,用臉輕蹭了一下。
他面頰滾燙的熱意瞬間傳到了她的掌心。
顧書雲感覺自己渾身都被激起一陣雞皮疙瘩。
好像他在對她撒嬌一樣。
分明還是個醉鬼。
她慌忙躲開。
聞屹的腦袋也自然垂落。
驚醒了他。
聞屹微睜眼後,迷離的眸色還滿是醉意:“好像沒力氣洗澡了。”
“那也不能不洗吧?”
顧書雲皺眉還沒明白他的意思。
直到片刻後,他撩人的眼眸與她對上。
她眉心跳了一下,神情不太淡定:“……你不會是想讓我幫你?”
仿佛本性暴露,他也不藏了。
擡起期待的眼眸似乎在說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
昨晚的一切仿佛都還歷歷在目。
羞人的惱意瞬間灌滿她的整個臉龐,愠怒一般地說道:“你是醉酒,又不是殘疾。”
“好吧。”他翕動的薄唇仿佛在吐息,溫熱又勾人:“不過老婆你扶了我一路肯定累了,如果需要幫忙可以告訴我。”
“我才不用!”
她臉上的羞意更甚。
聞屹略顯遺憾地離開了,很快浴室中的水聲傳來,連洗澡聲都輕快得仿佛能感受到他愉悅的心情。
顧書雲站在那好似冒煙了一樣,就差捶胸頓足了。
平複了會呼吸後,她伸手去捶自己的肩膀。
也不知是不是舊疾的緣故,後頸格外酸痛,她從藥箱中找出了自己從前常用的膏藥貼了上去,稍稍活動身體後,才略有舒緩。
在她失神沒多注意浴室聲音的時候,水聲不知何時停止了,聞屹不緊不慢地走了出來。
顧書雲一扭身就看見了胸腹袒露的男人,腰間浴巾故意系得松垮,露出輪廓分明又線條流暢的腰線。
她緊張得幹咽了一下。
又又……又不好好穿衣服!
經過這麽多次,她已經能分辨出來了,他每每這樣就是在故意引誘她。
可偏偏她還抵抗不了。
顧書雲沉沉吸氣。
勸告自己不要和醉鬼計較。
再擡眼時,她的視線直直看向前方的位置。
“你閉一下眼睛。”
聞屹:“現在?”
聲音雖是質疑,但他還是聽話地站在原地閉上了雙眼。
勾起的唇角仿佛在等待屬于他的驚喜。
會是什麽呢?
顧書雲取來東西後,覆身靠近。
踮腳,将項鏈戴在了他的脖子上。
感受到胸前緊貼着的涼意和微刺感,他擰了擰眉,并不是預想中的親吻。
伴随着她說的好了,他睜開了眼,視線恢複清明。
指尖摸到自己脖間的物品,垂眸看了過去。
疊戴的項鏈第一層是青金石撞綠松石鎖骨鏈,第二層是重感立體蛇骨鏈,再往下是一塊光芒向外擴散的半圈太陽鏈條,最後一根是長墜的亞馬遜石。
這原本是她今天看中後買給自己搭配服飾的項鏈。
但剛剛腦海中莫名浮現出他戴上的樣子。
隆起的胸肌與金色的太陽吊墜簡直無法更适配,還有那半卡在線條中的亞馬遜石,像是隐秘蟄伏的雄獅随時等待着嘶吼,散發着野性難馴的力量感。
血液宛若逆流回升,她的心髒狂跳不止。
真的很适合他……的胸肌。
如果再加些身體彩繪……
反差的膚色,濃烈的色彩。
顧書雲不敢再多想,趕忙驅使理智回歸。
她仰起頭觀察他的神情。
淡淡的眸色似乎沒什麽特別的反應。
她小心地問:“你不喜歡是嗎?”
也是,這是她的喜好和審美。
她黯淡地垂下眼睫說:“我換一個,還有其他樣式的。”
說着她伸手就要去取下。
“喜歡。”
聞屹環扣上她的手指,呼吸撲簌簌地落在她的手背,低聲開口道:“只是,我更期待的是你的吻。”
兩人距離拉近之後,她的心一點點失控,完全被他蠱住,殘留的酒氣夾雜着沐浴露的氣味撲面而來。
他低頭薄唇與她輕碰了一下,随後握住她的腰肢,加深了這個吻,生澀的回應中逐漸進入狀态,深吐的氣息不再只是純粹的纏綿。
他的手往後移去,逐漸觸碰到她後背的蝴蝶骨,停留片刻,動作向下是她裙擺的邊緣,手腕歸攏,攥緊。
短暫分離的吻過後,又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眉眼、鼻尖和唇瓣處。
他将她困于沙發和自己的胸膛之間。
炙熱的呼吸讓她麻了半邊身體,湊近後啞聲在她耳邊問道:“愛不愛我?”
忘我的沉溺中,顧書雲還是察覺到不對勁,微微眯眼,極輕地開口:“你沒醉是不是?”
聞屹微怔,周身肅然壓迫氣勢倏地停歇。
顧書雲探出的指尖跳動:“泠月說,男人醉了是起不來的,所以你騙我多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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