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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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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與此同時, 蘇宅院子裏的鐵門重新合上。

    今宵快速從外面飛奔而入,柔順的長毛随着奔跑蕩出波紋,像是巨大的毛絨團子DuangDuang地砸過來。

    長長的毛發遮擋住了它的眼睛, 只能看見一片雪白, 然而下方露出的嘴巴揚着笑, 奔跑中的每一根毛發都飛舞着喜悅。

    雖沒有露出眼睛,但今宵很聰明地找到了外公的位置, 徑直朝他的方向沖過去。

    原本還在悠閑打着太極的蘇信鴻怕今宵撲得太猛将他撲倒,他停下動作在原地站穩, 還好今宵一直都溫順懂事,只是很喜歡貼人。

    蘇信鴻蹲下身體揉了揉今宵的腦袋,笑吟吟地說:“這小家夥去外面跑一圈了還這麽有活力。”

    今宵頂着腦袋去蹭外公的手。

    外公看了眼還站在門口的聞屹說:“诶,有沒有認真遛狗啊?”

    拿着手機的聞屹轉頭敷衍應道:“遛過了。”

    “……”蘇信鴻頓口無言。

    問東答西,很明顯, 他根本沒用心。

    蘇信鴻擠着眉哄今宵, 一臉寵溺:“他沒帶你玩是不是?”

    今宵雖然聽不懂,但它能感受到老人親昵的語氣,因此頂着巨大的身體還是撒嬌般地一直往蘇信鴻懷裏鑽。

    蘇信鴻用手給它順了順毛,攤開手掌後發現竟撚出一層厚灰,他笑了笑語氣帶着無奈:“你該洗澡了喽。”

    這回不知道是觸發了什麽開關,今宵仿佛被人點了一下, 突然身體下趴癱在地上, 吐着小舌頭一喘一喘的,長長的毛往旁邊鋪開, 遠遠看去真像是一塊毛毯。

    今宵從小就不喜歡洗澡, 可古牧因為毛發的原因,差不多一周要洗一次澡。

    每次洗澡的時候, 水沖到它的身上,今宵總是會習慣地抖開,周圍便像落雨一般遭殃,整個過程不亞于經歷一場“戰鬥”,所以蘇信鴻很少自己在家給它洗。

    外公對聞屹說:“明天你有空的話就帶它去洗澡,順便做做毛發護理吧。”

    許久未聽見聞屹的回應,蘇信鴻疑惑擡頭。

    背光的陰影将他的面部輪廓勾勒得更加立體,低垂的睫毛遮去凜冽上挑的眉眼,随意挽起的袖口露出長臂,手裏還拿着手機!

    這麽老半天了,甚至他還站在門口!

    蘇信鴻橫眉豎目,好氣又好笑,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他說:“又開始當‘望機石’了啊。”

    聞屹收起手機沒說話,銳利的黑眸似乎透露着令人揣摩不透的氣息。

    外公:“不要天天臭着一張臉,沒有女孩子會喜歡的。”

    聞屹深深地看了外公一眼,唇角莫名地彎了起來:“再臭也是帥臉。”

    外公揶揄地笑出聲:“再帥不還是沒追到?這都過去多久了,別跟我說你任何進展都沒有。”

    聞屹:……

    沒有進展,甚至還倒退了,他們從婚約對象變成了普通朋友。

    聞屹壓低嗓音,不鹹不淡地說:“她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戀愛不是她的全部,也不是她最重要的事。”

    蘇信鴻認同這點,現在年輕人大多都以事業心為重,但他并不認可聞屹的态度。

    “你上次說她不喜歡儒雅的,有沒有可能是你做的還不夠好?”

    聞屹眉梢微動,他的手環在胸前,懶懶地想了想這段時間她對自己的态度,從剛開始見面會害羞,到後來她明确說先做朋友,似乎都是以婚約這件事為轉折。

    其實就算沒有婚約,他也會有一步步靠近她的計劃,希望不要弄巧成拙了。

    外公問:“你送過花了嗎?”

    他英挺的身影似乎一頓,說:“沒有。”

    “我說呢,你這沒談過戀愛的腦袋瓜就是不夠靈光。”外公搖搖頭說,“我當年追求你外婆的時候,每天早上情書一封封送,晚上下班一束束鮮花接,你說光是你人出現在她身邊有什麽用,臉是要搭着情話,情話是要搭配着禮物才管用,不然你的出現,和她呼吸的空氣有什麽區別?”

    外公發出責備的啧聲,補充了句:“難怪你沒老婆。”

    聞屹頗有耐心地聽着外公說的內容,然後在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輕嗤出聲,淡聲道:“我有計劃,而且這事急不得。”

    “你最好是有,別磨蹭,趕緊把她娶回來,我怕再拖下去,她在家受什麽委屈沒人說一直憋在心裏把自己憋壞了。”

    “什麽意思?”他也變得認真。

    蘇信鴻坐在院子的石椅上,緩緩說道:“書雲有和你提過關于家裏的事嗎?”

    聞屹搖頭,她沒提,他也沒細問。

    除了從對話中能得知她家裏大概有哪些人,就沒再深問過。

    外公嚴正地坐直,對他說:“小姑娘前段時間才知道她現在的父母只是養父母,而且顧家認回了親生女兒。”

    說起來自從聞屹去年回國之後,蘇信鴻就模糊地有了想重提婚約的想法,當時他打聽後了解到書雲在評彈館工作,恰好他自己就是評彈愛好者,所以改了常去的地方,繞遠去她們的茶館。

    幾次接觸之後他發現書雲是真的不錯,為人禮貌大方,溫婉得體,蘇信鴻已經開始擔心她看不上聞屹這種性格的了,而且總覺得強硬地介紹成功幾率不大,就想先撮合兩人認識和相處,再提後續。

    恰好這段時間聽到了她身世變動的事,再加上兩個小孩都不排斥對方,他就向顧家重議婚約。

    聞屹臉色一凜,眸子中蘊着薄怒:“所以她的父母答應婚約是為了把她趕走?”

    “應該不是,我認識她的父母,曾經是你外婆的學生,為人都很不錯,不是那種會因為親生女兒回來了就苛待養女的人。”外公解釋說,“我是很擔心驟然得知消息的書雲,其中巨大的心理落差,想必她很不好受。所以你要加快進度聽到沒。”

    聞屹冷沉着眼,眸中不斷翻湧着的,似雨似霧看不清的情緒。

    剛剛他的心裏閃過很多想法,若是因為婚約讓她會被家裏排擠,他情願之前沒有提過。

    可是轉念又一想,如果她的家庭是那樣的家庭,也沒必要再繼續留下,只要她想,他會立刻帶走她。

    -

    第二天早晨,聞屹将今宵放到常去的寵物店之後,打算按照外公的指示去旁邊花店看一看。

    推開花店的門,入門處的風鈴随着開門發出悅耳響聲。

    店員聽見聲音後立馬走上前來迎接,套上常用的話術:“先生您好,買花是打算送給誰呀?”

    “女性朋友。”

    “她有喜歡哪一類型的花嗎?”

    聞屹目光掠過擺滿鮮花的臺面:“大概是淡雅一些的。”

    “明白了,色彩飽和度低一些的,”店員指了指一塊區域為他推薦道,“如果您是要送給年長一些的朋友,郁金香和百合都是很清新的比較推薦。年輕的朋友可以送劍蘭、蝴蝶蘭,桔梗花這類相對活潑靈巧一些,但顏色素雅好看的。”

    店員邊說邊在觀察他的表情,知道前兩個都沒說到點子上,她很快又說:“先生,如果是關系比較好的朋友,建議玫瑰類。您這邊請,我們這一片是玫瑰的區域。”

    聞屹原本想跟上,但他看到某處後忽然問:“那是什麽花?”

    在花團錦簇的角落中,一抹淡紫色悄悄綻放着,花瓣尖端的紫色向下擴散逐漸變淺,中間淡黃花蕊在燈光的映照下,像是盈了一片握不住的日光。

    旁邊放着的是同品種的未盛開花苞,低垂着的姿态,似少女低頭時的嬌羞與溫柔。

    聞屹的視線沒有移開。

    這枝花和她好像。

    店員說:“這是紫睡蓮,我們有搭好的成品花束,給您看看照片吧。”

    “嗯,就這個吧。”

    聞屹在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心裏就下了決定。

    不是因為這是什麽花,只單單因為它的顏色。

    他記得,那是第一次見到她時,她旗袍的顏色。

    “好的好的。”

    店員連忙笑着應道,她對這種爽快決定的行為很喜歡。

    “那您……”

    店員剩下的這邊付款幾個字被他的手機鈴聲打斷。

    聞屹微微致以歉意,接通電話後,那邊很快傳來爽朗的聲音,其中還夾雜着些許興奮。

    “屹哥!看到我給你發的微信了嗎,快回我!”

    “還沒,剛剛有事。”

    “那你快看!”

    他撂下這句話後直接挂斷了電話。

    聞屹:“……”

    周斐煜:【小爺出發,兩個小時後落地蘇城[/墨鏡]】

    [航班信息]

    [座位圖片]

    [窗外圖片]

    [自拍]

    聞屹:【……真來?】

    聞屹:【我不一定有空接待你】

    他回完之後點開看了眼周斐煜發過來的航班信息,微信自動跳轉到小程序,聞屹掃過起降時間,突然屏幕上面又彈出新的信息。

    周斐煜:【我去蘇城又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蟹黃面去的,你別太自戀好吧!】

    聞屹:【京北是缺蟹黃還是缺面,特地坐飛機過來吃?】

    周斐煜:【那怎麽能一樣,我吃的是蘇城的氛圍!】

    周斐煜:【順便來看一眼你和你在蘇城的秘密戀人[/猖狂]】

    聞屹輕呵一聲,沒理他。

    退出聊天界面後打開微信付款碼。

    店員掃過之後對他說:“先生您是現包還是晚點寄送?如果要寄的話還要根據位置再補運費。”

    “下午五點之後,”他停頓了一下不确定那會自己會不會在,于是選了個她空閑的時間,“請幫我五點半的時候送到南堤巷160號。”

    “好的先生,需要我們幫你代寫卡片嗎。”

    “我自己來。”

    聞屹接過店員遞過來的白色印花卡片,翻開後他在上面認真地寫下一句話。

    ——即便明天是世界末日,今夜也要在園中種滿蓮花。

    蒼勁有力的字體落在紙上,潇灑恣意,猶如巍峨萬仞,即将破開薄紙方寸之地。

    店員誇贊道:“您的字真好看,難怪要自己寫,收到花的女生一定會很開心的。”

    聞屹低眸輕笑,一聲很淡的“希望吧”。

    将卡片交給店員後,聞屹重新拿起剛剛震動個不停的手機。

    周斐煜:【幹嘛不說話,我知道你在看微信,正在輸入半天了!!】

    周斐煜:【藏得這麽深,舍不得讓我們看是不是???】

    周斐煜:【不對,你又不是宋謙墨那個老狐貍,會憑空冒出一個三歲女兒[/指指點點]】

    周斐煜:【我覺得照你的性格,真有女朋友肯定是一秒也不願意藏,所以我猜你還沒成吧[/瘋狂大笑]】

    周斐煜:【好了不說了,真的要飛了,記得來接機!】

    聞屹:……

    怎麽全世界都能感覺到,他還沒追上她。

    他清除聊天框裏前面打下未删除的文字,冷淡回道:【沒空】

    出了花店之後,聞屹回到寵物店等待接回今宵。

    今宵今天很乖,雖然還是不太喜歡洗澡,但聞屹不在的那段時間也沒有太過鬧騰,得到了美容師好幾次的誇獎。

    經過長達一個多小時的大工程之後,終于收獲了一只幹淨的大狗,聞屹估摸了會時間和交通情況,決定直接帶着它去機場。

    車輛緩緩開出市區,這段路果然如所料般地擁堵,不過聞屹還挺閑适地将視線從窗外雅致的景色移至後座的今宵,心情挺好。

    -

    蘇城國際機場的接機口處。

    一個身姿英挺的男人長身鶴立,手裏還牽着一只模樣憨态的大型犬。

    廣播不斷播報着各種信息,周圍人來人往的說話聲和雜音随着航班到站一波起一波落。

    沒一會出站口一個身材高挑面戴墨鏡的男人走了出來,他的目光很快在人群中鎖定到了今宵的位置。

    沒辦法長毛長腿的古牧,和黑毛長腿的男人,無論哪個都很吸睛。

    周斐煜立刻飛撲上來,給了今宵幾個熱情的貼貼,他大聲道:“想死你了,我遺落在蘇城的小寶貝。”

    他的聲音頓時引起身旁人的側目,由于他戴着墨鏡,衆人看不到他的視線,便把奇怪的目光落在了聞屹身上。

    聞屹無語地皺皺眉,拽了下手裏的繩子道:“走了。”

    “好。”周斐煜站起身。

    聞屹看向他身後問:“你沒帶行李?”

    “我晚上就走,帶行李幹什麽?”

    聞屹:“……”

    真就來吃個面。

    如此,聞屹只好帶着他去了一家評價很好的店。

    誘人的蟹黃面被端上來的時候,周斐煜瞬間兩眼放光,大寬口的碗裏是寬細得當的面條,上面鋪着厚厚滿滿的金黃又油亮亮的蟹膏,還有撲鼻而來的香味。

    周斐煜用筷子攪動之後,立馬大快朵頤地吃了起來,入口的每根面條都裹滿了蟹黃湯汁,滋溜一下滑進嘴裏,濺起星點飛到唇角他都顧不上擦。

    “果然好吃!!”他埋頭贊嘆道。

    坐在古色古香的餐廳裏,感受着陣陣吹來的涼風,透過打開的窗戶就能看到蘇城古韻的景致,隐約間還有淺淺的唱樂聲,周斐煜這一頓吃得好不滿足!

    用餐過後他用紙巾擦了擦嘴角,滿意地靠在椅背上,中途還抽空看了幾眼風景,他問:“總聽到外面在唱的是什麽啊?”

    “評彈曲。”

    這家店的不遠處臨着一條河,上面不時有游客的觀覽船經過,撐船的無論是大爺還是阿姨,都能唱上幾首,為游船的人增添氛圍感。

    “噢,還挺好聽的。”

    聞屹目光瞥向他,發現他模樣認真,不住勾了勾唇:“晚點帶你去聽正宗的。”

    周斐煜一下來了興趣,吃喝玩樂無論哪項他都相當熱衷。

    他高興地說:“好啊,別晚點了,現在就走吧,反正也沒什麽事。”

    聞屹帶着周斐煜和今宵回到了車上,系好安全帶後他啓動車輛。

    周斐煜原本頗有興致地欣賞着外面的景色,但車越往前開,眼前路過的建築他越熟悉。

    “什麽情況,我們這是要去你家嗎?”雖然他沒來過蘇城幾次,但每次來都會去聞屹家,因此記住了,周斐煜奇怪問,“不會是要去你家聽評彈吧?”

    聞屹挑眉示意他看向後視鏡中的狗狗:“先回家把狗放下。”

    剛剛吃飯時候還好有包間,讓今宵有地方呆,但蘇城并不是所有地方都允許大型犬入內,帶着今宵出門還是不太方便,而且他記得她說過害怕大型犬,為此他也不會貿然将今宵帶過去。

    “噢,那我就放心了,剛剛我還差點以為你要帶我回家看電視。”他揚着臉哈哈大笑,還做個松了口氣的表情。

    陽光透過玻璃窗晃得人眼花,周斐煜索性不看前方,他探過頭來,上下打量聞屹:“屹哥,你還打算回京北不?”

    “還早。”

    “你這是打算和家裏抗争到底啊?悄悄跟你透露,我爸說你爸特別生氣,一直在等你服軟。”

    聞屹扣着方向盤的手收緊,唇邊帶着嘲弄笑意。

    -

    雖然已經過了中秋小長假,但臨近國慶,無論是避開旅游高峰期還是順着小長假多請假一天,南堤巷這邊的游客沒有減去多少。

    密集的人群穿行來往,「空山新雨」望月閣裏往常是老年人比較多,這會也坐了不少年輕的面孔。

    周斐煜聽着臺上楊松青老師咿咿呀呀地又講又唱,眼神從翹首以盼轉為疑惑,挑挑眉又皺皺眉,他忍了又忍終于問道:“屹哥,怎麽跟在外面聽的不一樣啊?你……詐騙我?”

    聞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角:“這也是評彈的一種,有唱的也有說的,每個老師的表演方式不同,你覺得不好聽?”

    “不是不是,”周斐煜連忙擺手,“就感覺像是在聽故事,沒有一下很驚豔,感游的時候來聽一聽蠻有意思蠻新鮮的,如果讓我每天聽這個可能會受不了。”

    聞屹淡定地給他倒了一杯茶:“你再聽聽,會喜歡的。”

    周斐煜狐疑道:“什麽意思,怎麽神神秘秘的?”

    說書結束之後,舞臺上的楊老師已經退下去休息,繼而顧書雲抱着琵琶走上臺,輕盈的旗袍搖曳生姿,宛若畫中走出的古典美人。

    她剛剛坐下就引起臺下游客的紛紛議論。

    “我的天,好漂亮的小姐姐,她是誰啊?”

    “啊啊啊身材也太好了,完全滿足我對旗袍的想象。”

    “感覺她還沒唱我已經能想象得到有多好聽了,我已經快要愛上評彈了。”

    明明舞臺上的燈光是沒有任何變化的,可好像當她進入表演狀态時,視線中能看到忽明忽暗的神采。

    琵琶半遮着少女的面容,顧書雲的眼睫微微垂落,纖細柔長的手指撥動琵琶弦,她的視線并未落至指尖或是弦上,而是半掩着眸子瞥向一側,表現的正是她歌詞中的少女遇到心上人的模樣,羞羞怯怯不敢直視,卻又偏要偷偷瞧上一眼,再之後是與心上人對視,少女粉面含羞般遮掩着嘴笑了一下。

    《莺莺言笑》是一首描寫少男少女愛情故事的歌曲,表演者在演唱這首曲子的時候以女子的視角為大家展露少女的嬌羞暗戀的神态,是懵懵懂懂的青澀試探的狀态。

    擡眸時顧書雲眼波流轉,伴随着婉轉的唱詞,音調回旋,一颦一笑間将畫面生動體現。

    “啊啊啊我要心動了!”

    “我的天,我原本是沖着楊松青老師來的,沒想到這個評彈館還有這麽寶藏的評彈演員。”

    “你錄視頻了嗎?”

    “沒啊,我光顧着看了。”

    “我想起來的時候就錄了一半嗚嗚。”

    “屹哥,你茶要涼了。”

    周斐煜望着略微滞神的聞屹說道。

    聞屹收回長久停留的視線,勾着唇笑得微痞:“我說得沒錯吧。”

    他的眼眸種閃過得意,似乎在說:看吧,我剛剛說過你會被打臉的。

    “真的好聽!!”周斐煜激動說,“她的聲音也太太太蘇了,我現在只恨自己詞彙量匮乏,沒法誇贊她的表演有多好聽。”

    聞屹擡手将涼了的茶飲盡。

    “不過屹哥,”周斐煜重新看他,問道,“我是第一次聽看呆了就算了,你不是經常聽嗎,怎麽還是這副表情。”

    聞屹垂了垂眼皮,半晌才悠悠說:“我也沒聽過這首。”

    今天好像又見到了她的另一個樣子,雖參雜着表演,可擡眸淺笑間不只是唱詞中的人物,還是她自己。

    表演結束之後,周斐煜很激動地從座位上起身要去找顧書雲,結果還沒接近到人就被擁擠的人群分開了,等他好不容易擠到前面的時候發現大學生已經有序地排好隊,一個接着一個和顧書雲合影,只有他一個凸出來的。

    衆人斜斜地看着周斐煜,一句話沒說,但他尴尬死了,只好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回來的時候他的嘴裏還在嘟嘟囔囔着什麽。

    “你也想合影?”聞屹問。

    “對啊。”周斐煜用力點頭。

    聞屹:“我可以幫你問問,如果她有空的話。”

    周斐煜驚喜:“屹哥你認識她啊?”

    “嗯。”雖是單字,但好像尾音微微有些上揚。

    他低頭編輯微信,點擊發送。

    聞屹:【一會我能帶個朋友見你嗎,他想和你合影】

    周斐煜目光期盼地看向他:“那你能不能把她的聯系方式也給我一個?”

    聞屹聲線瞬間變冷:“你還想要聯系方式?”

    他瞥了一眼周斐煜,眼神中是不明的寒意,良久喉間似乎溢出輕輕的呵聲。

    粗線條的周斐煜沒發現聞屹低了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機屏幕。

    聞屹:【你撤回了一條消息,請重新編輯】

    耳邊周斐煜繼續說:“我覺得她身上穿的那件旗袍好好看啊,快到我媽生日了,想送她一件。”

    “因為這個?”

    “嗯啊!”

    周斐煜驕傲地挺挺胸。

    聞屹:“……”

    手機那邊顧書雲也發來了消息。

    顧書雲:【抱歉我剛剛在忙,你撤回了什麽?】

    聞屹停頓的手指點了點重新編輯,再次發送。

    顧書雲很快回道:【可以呀,但是你得等會,我的旗袍不小心弄髒了,需要換一件】

    聞屹:【好】

    前面合影的時候人比較多,有個游客沒注意把茶水弄到了她的身上。

    還好休息室裏除了放外套和坎肩之外,也備着旗袍,顧書雲看着換下的那件旗袍上沾染的黃色茶漬微微嘆息,這件自己還沒穿過幾次,感覺不太好洗,她垂了垂眼,要不等晚點問問顧泠月有沒有補救的辦法吧。

    顧書雲将旗袍放在一邊,準備給聞屹發消息,告訴他可以過來了。

    而這時,門口傳來一道很重的敲門聲。

    她沒多想,以為是他們來了,就直接開了門。

    誰知門口站着一個陌生男人,他理了一個很短的平頭,長相看上去溫厚敦實,可雙眼皮下的眼神總透露着股怪異感。

    這人也并非完全陌生,剛剛弄髒旗袍的就是他,顧書雲本沒想計較,不知他找過來幹什麽。

    她皺了皺眉問:“你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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