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a-ad-slot="6549521856"</ins
第80章 番外四
雲栖被他親得渾身發軟, 第一次有了陰溝裏翻船的感覺,幾次張嘴竟然都沒能說出話來。
他不禁想起很久之前,那時他還尚未坐穩眼下的位置時, 不是沒發生過只能吃了過敏藥被逼着喝酒的事情。
過敏藥只能緩解一時, 等到酒局結束, 雲栖一個人回到住處時, 随之而來的症狀會加倍地席卷而來。
那時的痛苦好似要将他撕裂開來一般, 可雲栖卻覺得便是那時也沒有眼下這麽難熬。
狹窄的空間內,身上人滾燙的體溫隔着布料幾乎要把他給燙傷了。
雲栖渾身顫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推着身上人的肩膀磕磕絆絆道:“我…過敏……你起來……!”
他被人捏着下巴擡起臉, 西裝被蹭得一片淩亂, 眼底含着淚意, 和往常冷靜自持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段星閣還以為他在找借口,正捏着他的下巴打算繼續親。
雲栖拼了命地想要別開臉,對方的吐息甚至都灑在他脖頸上時,就這麽千鈞一發之際,雲栖的鎖骨因為他過于大幅度的動作順勢從衣襟中露了出來。
瞟到上面略帶異樣的紅暈後, 段星閣的大腦突然出現了一瞬間的清明,整個人一個激靈僵在了原地。
“滾起來……”雲栖還在咬着牙推拒道。
他說話時呼吸的炙熱甚至撲撒在了段星閣的身上,可這帶來的就不再是呼吸交融的旖旎, 而是驚吓了。
段星閣見狀瞬間就酒醒了一半, 可剩下的那一半卻沒完全蘇醒。
雲栖眼睜睜看着剛剛還在自己身上發瘋的人, 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起身拿了鑰匙就要下車。
雲栖甚至都顧不得身上的癢意了, 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你幹什麽?!”
段星閣有理有據道:“開車送你去醫院。”
他的語氣無比平靜,若不是眼睜睜看着他灌了那麽多酒下肚, 再加上他身上還灑了半杯白酒,酒氣有些重,估計不會有人察覺到他喝醉了。
雲栖被他這幅樣子弄得頭皮發麻,當即匪夷所思道:“你瘋了?喝了快兩斤酒開什麽車?”
段星閣充耳未聞,拿着鑰匙就要下車,雲栖忍着發軟的身體,當場眼疾手快地把人拉回來按在後座上。
他手上用不上力氣,兩只手都不一定能按住段星閣,便只能用身體半壓着他,整個人幾乎是跨坐在了段星閣的腹肌上,就那麽用自身的重量桎梏着他,這才抽出手給司機打了電話。
聽到他讓司機直接送他回家,段星閣當場蹙眉道:“為什麽不去醫院?”
雲栖為了防止他發瘋,還得抽空跟他解釋:“家裏有過敏藥,用不着去醫院。”
雲栖對自己的狀況還算清楚,明白這點程度的過敏吃個藥就好了,還完全不到去醫院的程度。
去了反而更麻煩,又要抽血又要檢查過敏源,麻煩得很。
然而段星閣不清楚這些,這小子從小到大生龍活虎的,基本沒怎麽去過醫院,故而對醫院的麻煩一無所知,聽到雲栖不願意去醫院,他當即就不依不饒起來。
雲栖本就渾身又癢又燙,偏偏身下人還不老實,他被對方蹭得腰身不住顫抖,好似一股電流順着脊椎一路攀升一樣,激得人頭皮發麻。
心悸之餘,聯想到自己眼下的情況完全都是因為這小王八蛋而起的,雲栖當即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擡手一巴掌扇在了身下人結實的肩膀上。
一聲悶響過後,段星閣總算是老實地沒了動靜。
而等司機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雲栖冷着臉抱臂坐在後座,一個高大的身影側臉埋在他頸窩處,死死地摟着他的腰,也不知道是在撒嬌還是已經睡着了。
車內彌漫着很重的酒氣,司機一下子就愣住了,下意識想說什麽,對上雲栖殺人似的眼神後,職業素養瞬間讓他清醒了過來。
司機坐上車後沒敢問是去賓館還是回家,好在雲栖冷着臉開口道:“回家。”
一路上司機目不斜視地盯着路面,一點都不敢往後面看,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不可避免地聽到了一些不該聽到的聲音。
比如布料的摩挲聲,以及雲栖的冷聲:“再亂摸你信不信我把你手剁了?”
司機後背一涼,立刻裝作什麽都沒聽到的樣子加大力度踩下了油門。
當車好不容易在雲栖家門口停穩時,雲栖卻并未在第一時間下車,而是垂眸安靜地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司機從後視鏡膽顫心驚地看着這一幕,生怕雲栖直接把人弄死。
好在最終雲栖什麽也沒說,只是指揮司機幫他把這人扛回了家,他自己則是先一步下了車,頭也不回地進了屋。
司機把那個人扛起來時,才發現這個男人的年齡似乎沒多大,哪怕是以完全不追星的人的視角看去,這人也英俊得有些過了頭。
聯想到業內其他老板的癖好,司機好像悟了什麽,心底一時間更加驚濤駭浪了。
雲栖卻完全不知道司機在想什麽,進了家門後,他撂下一句“扔沙發上就行”,而後便頭也不回地去樓上拿藥了,完全不管酒勁上來的段星閣在他家客廳會不會出什麽事。
司機聞言不敢多停留,真的把段星閣放在沙發上後扭頭便走了。
雲栖接了水吃完藥後,藥效很快便起了作用,身上終于沒那麽癢後,雲栖下樓走到沙發邊,垂眸看着坐在地毯上,靠在沙發沿閉眼好似睡着一般的段星閣。
他居高臨下地思索了三秒,最終怕人死在這裏,還是“啧”了一聲轉身去拿了醒酒藥,又接了水走過來要喂他。
雲栖自認為自己可以說是仁至義盡了,奈何段星閣喝醉了之後跟頭犟驢一樣,死活不肯張嘴。
雲栖喂了兩下沒喂進去,當場便不耐煩起來,于是忍無可忍地“啧”了一聲,直接半跪着坐在他腰上,掐着他的下巴用手指撬開了對方的嘴,把藥和水灌了進去。
沒戴手套的指尖觸碰到對方口腔的一瞬間,過于鮮明的感覺順着手指一路攀升,惹得雲栖呼吸一滞,尚未來得及回神時,段星閣便毫無征兆地睜開了眼睛。
兩人的目光就在如此近的距離下直直地撞上了,雲栖竟然猝不及防被他看得心下驀然漏了一拍。
空氣好似在這一刻凝滞了,一時間只能聽到兩人發沉的呼吸聲。
雲栖難以克制地臉上有些發燙,不過沒等他細細思索自己心下的感受,他便發現段星閣的目光輕輕往下移了幾分,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那一瞬間,明明兩人是今天才認識,雲栖卻離奇地明白了他的心思。
“再敢親我就把你舌頭割了。”雲栖當即冷聲道,“不許吐出來,把藥吞下去。”
段星閣聞言像是被抓包的狼崽子一樣,頓了一下後竟然真的乖乖地就着水把藥咽了下去,咽完後為了展示自己的聽話,還張了張嘴向雲栖示意自己嘴裏已經什麽東西都沒有了。
如果說方才在酒店時,那種醉态是段星閣為了跟雲栖回家故意演的,那麽眼下他的樣子才是真的醉了。
只是雲栖沒想到,清醒時心眼子那麽多,恨不得把“以下犯上”寫到臉上的狼崽子,喝醉了之後竟然像個可憐巴巴的小狗一樣聽話,乖得像是生怕什麽人把他抛棄一樣,這一下子看起來倒有些符合他的年齡了。
而好巧不巧的來說,哪怕明知道段星閣的本質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狼,此刻他的反應卻實在是戳中了雲栖的審美。
常年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不大喜歡那種來自下位者的威脅感,對年齡小還聽話的英俊小狗他确實要更加寬容一些。
但也只是一些而已,這點寬容還不足以讓他容忍這小王八蛋真的上他的床。
雲栖于是勾了勾嘴角,擡手拍了拍他的臉道:“吃完藥乖乖在沙發上睡一覺,明天見。”
說完就要起身,下一秒,他卻被人掐着腰直接按在沙發上。
“……?!”
段星閣力氣之大差點幾乎把雲栖給撞昏了,他有些愕然地睜大了眼睛,似乎沒想到這人喝醉了還能有如此力氣,眼底登時滑過了幾分慌亂:“等等——”
段星閣根本不給他機會,掐着他的腰撒嬌般低頭吻了上來。
可哪怕是喝醉了,他隐約之間似乎還記得雲栖方才的命令,不敢吻他的嘴唇,而只敢順着他的臉頰吻到他的鎖骨。
雲栖被他的吻親得一愣,竟然因此從心下升起了幾分斯德哥爾摩一般的觸動。
不過這股觸動沒持續太久,因為段星閣手上動作越發不老實起來,沿着他的腰線就要往裏面摸。
雲栖被他摸得頭皮發麻,剛想開口呵斥,可肢體接觸間他驀然意識到了什麽,整個人一下子冷靜了下來。
段星閣正準備繼續動作,卻被人一把抓住手腕,那衣衫不整的大美人就那麽喘着氣擡眸看向他,眸底卻帶着有恃無恐的清明:“喝完酒你還硬得起來嗎?”
段星閣只是喝醉了,但顯然還能聽懂他的話,不過反應确實有些慢。
他聞言過了大概有三秒才意識到雲栖說的是什麽,緊跟着意識到自己身上的變化後,他的表情一下子變了。
雲栖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變臉的模樣,明明他才是被按在身下的那個人,可此刻上位者掌控一切的樣子彰顯得淋漓盡致。
待他欣賞夠了身上人發沉的面色後,擡腳踩在對方腹肌上,不輕不重地把人踹開:“槍裏沒子彈就別在這玩虛的,滾起來別礙事。”
說着推開身上人就要去洗澡。
段星閣那被酒精麻痹的大腦此刻終于後知後覺地聞到了自己身上的酒氣,那薛定谔的潔癖終于發作了。
他一把抓住雲栖的手腕,第一次開了口:“……浴室在哪?”
他聲音有些啞,不仔細聽其實聽不太出來和平常的區別,最多帶着一些往日難見的危險。
可此刻的他落在雲栖眼底就跟紙老虎一樣,雲栖垂眸看着他,腦海中思索着是要不要帶他去洗澡。
最終可能是覺得讓段星閣一身酒氣待在客廳影響家裏的氛圍,雲栖看了他三秒後,還是把他帶到了樓上的浴室。
然而他沒有絲毫伺候人洗澡的意思,打算把段星閣衣服扒光将人往池子裏一扔,便算結束了。
只不過喝醉的段星閣格外聽話,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雲栖随手扯下他被酒精浸透的襯衫時,他動都不帶動一下的,反而是驀然暴露在空氣下的身材讓雲栖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結實的腹肌和形狀優越的胸肌,簡直把雄性荷爾蒙幾個字彰顯得淋漓盡致。
雲栖定定地看了三秒後,最終還是沒忍住,于是擡手毫不客氣地摸了一把腹肌。
因為酒精而略顯炙熱的肌肉手感異常好,雲栖摸了兩下後,段星閣終于有了反應,擡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雲栖心下一跳,以為他要推開自己,未曾想對方非但沒有推開,反而帶着雲栖的手順着腹肌繼續往下。
“……!”
雲栖驀然回神,一把收回了手,一時間有些不敢去看段星閣的眼神,移開視線故作鎮定地命令道:“自己把剩下的衣服脫了去池子裏待着。”
然而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說出這句話時,聲線幾乎都在發抖。
可段星閣似乎并未聽出來,他聞言果真聽話地脫了褲子,雲栖餘光不知道看到了什麽,見狀一愣,露出了略顯愕然的神色,方才摸人腹肌都沒紅的耳根一下子紅透了,當即移開視線。
身後傳來段星閣入水的聲音,雲栖幾不可見地用餘光瞟了一眼,見人沒有因為喝醉而失足淹死後,他一言不發地拉上簾子。
自以為将那人的視線全部隔絕後,雲栖轉身脫了衣服,在花灑下簡單地洗了個澡。
他以為那簾子足以遮住一切視線,殊不知那東西的作用簡直微乎其微。
先前他一個人在家時完全沒用過這簾子,故而完全不知道這東西在水汽蒸騰下幾乎是半透的,只不過從他那邊看去被水霧遮住了,所以才顯得格外嚴密。
而從另一邊看過去,那立刻就是另外一翻風景了。
醒酒藥正在逐漸發揮作用,段星閣一眨不眨地看着半透明的簾子,只見那人背對着自己,毫無防備地解開腰帶,脫下包裹嚴密的西裝,随即露出光潔的脊背。
花灑的水珠澆在他的脊背上,順着腰窩一路往下。
——他好白。
被酒精浸泡的大腦此刻只剩下了這一個念頭。
雲栖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從頭到腳看了個透。
他洗完澡關上花灑,随便擦了擦水珠後,連頭發都沒怎麽擦幹便裹上了浴袍,後頸處因此被洇濕了一片。
簾子驀然被拉開,雲栖裹得嚴嚴實實地站在池子前,居高臨下地甩給他了一條浴巾:“洗完了自己擦幹淨去客房。”
言罷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浴室,他大概以為自己維持住了上位者的威嚴,殊不知段星閣清楚地知道——那浴袍之下,雲栖什麽都沒有穿。
雲栖回了卧室打算睡覺,不過睡之前,雖然其他地方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但腿根處還有一些癢。
從小到大就是那處最難恢複,雲栖也沒多想,從床頭拿出藥膏,輕輕□□便開始上藥。
他剛擠出藥膏,抹到一半,卧室門卻毫無征兆地被人從外面推開。
雲栖被吓了一跳,猛地擡頭,當即對上了段星閣驀然暗下來的眸子。
“——客房在隔壁。”雲栖立刻坐直了身體,掩下了身下的情況,故作鎮定地命令道,“你走錯屋了,出去。”
然而段星閣這一次不知道怎麽了,聞言竟然置若罔聞,擡腳走了過來。
雲栖呼吸一滞,下意識往床頭瑟縮了幾分,剛想開口呵斥,對方一把拿過了他手中的藥膏,半跪在他床邊,掀開浴袍便給他抹了上去。
如此一套動作下來堪稱行雲流水,雲栖都被他弄懵了,似乎沒想到他如此氣勢洶洶地走過來,最終竟然只是為了給自己上藥。
過度的震驚讓雲栖甚至忽略了段星閣的不對勁,更讓他錯失了推拒的先機,就那麽被人揉開了雙腿,不由分說地抹上了腿根。
剛剛洗完澡的肌膚白皙清透,沒兩下便被人揉得發紅。
自己上藥和別人上藥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感覺,雲栖被他揉得腰身顫抖,藥膏抹過的地方濕漉漉的,他下意識想夾緊雙腿,最終卻只是徒勞地夾住了那個人骨節分明的手指。
雲栖實在受不了他這種抹藥方式了,擡手奪過了他手裏的藥膏,踩在他肩頭上防止他進一步動作:“行了,你——”
他原本想說過敏的事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不用在這獻殷勤,獻了我也不會睡你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貨色,趕緊回客房睡覺去。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便猝不及防地被人掐着大腿直接掀翻在了床上,段星閣壓下來時,雲栖整個人幾乎都是懵的。
他之所以敢隔着簾子洗澡,還敢任由段星閣給自己上藥,如此有恃無恐,完全就是因為他确信段星閣喝醉後有心無力,不能真的拿他怎麽樣。
然而眼下雲栖卻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腰身之間抵上了什麽東西。
那一瞬間就像是按下了暫停鍵一樣,雲栖驀然愣在了原地,回過神時愕然地睜大眼睛,陡然意識到了什麽。
……遭了,是方才的醒酒藥!
一想到那醒酒藥還是他親自喂下去的,這簡直就是作繭自縛的典範。
雲栖像是生鏽的人偶一樣緩緩扭頭,段星閣對上他的目光後輕輕勾了勾嘴角,眼底卻沒有太多的笑意,那幅樣子清醒得簡直不能再清醒了,和醉意簡直沒有半分錢關系。
雲栖後背發涼,下意識想後撤,卻被人掐着腰一把拖回了身下。
“……!”
帶着酒氣的炙熱一下子壓了上來,雲栖遏制不在地開始顫抖。
段星閣勾着他的下巴靠近,秉承着底線沒有吻他,就那麽近在咫尺地品嘗着他的顫抖,語氣間帶着微妙的戲谑調侃道:“現在槍裏有子彈了,雲總怎麽不說話了?”
雲栖死死地咬着牙,意識到自己竟然蠢到引狼入室得這麽徹底,一時間腸子都悔青了,一句話都不願意多說。
見他不說話,段星閣驀然笑了一下,極具磁性的笑聲在雲栖耳邊炸開:“雲總之前在別的小情人床上哭過嗎?”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