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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狐貍
雲栖被人強行攥着手腕按在床上折騰了良久, 整個人咬着牙忍卻還是沒忍住,被人放開時腰都是軟的,雙腿控制不住地打哆嗦。
膝蓋軟軟地跪在被褥間, 一直等到段星閣的吻壓上來, 小心翼翼地舔舐掉他眼角的眼淚時, 雲栖才意識到自己竟然流淚了。
……這實在是有點太丢人了。
明明什麽也沒做便不自覺地流了淚, 若是什麽都做了, 自己難不成要——
雲栖一時間沒再敢想下去,閉了閉眼裝作睡着的樣子,任由段星閣把自己抱起來進了浴室, 将所有痕跡清洗幹淨後, 二人才再次一起出了門。
兩人在屋裏耽誤了這麽久, 出來時已經漸進黃昏了。
攝影師就在樓下等着他們, 雲栖故作真地走出來,他自以為自己看着還正常,實際上腿都在不自覺地打顫,雖然他換了條寬松的褲子,旁人可能看不太出來, 但觀衆們還是從其他地方一眼看出了端倪:
“?是我的錯覺嗎?怎麽感覺77眼含春色的??”
“我就說什麽澡能洗三個小時!!臣妾要告發星雲私通!!”
“草,所以您二位在屋裏半天到底是幹什麽了!!如實招來!!”
“洗了個鴛鴦浴”
“你不懂,這是星星在報答哥哥, 小時候哥哥給他洗澡, 現在孩子長大了, 輪到星星伺候哥哥了”
“細說孩子哪長大了”
由于耽誤的那幾個小時,先前還在積分上占優勢的兩人, 回到花園中時卻發現他們兩人獲得的彩蛋數量已經屈居第二了。
最終宣布結果時,拿了第一的白一鳴就差把得意挂在腦門上了。
不過他有些覺得自己勝之不武, 看到雲栖後還有些不好意思,似乎是覺得自己趁人之危了。
雲栖當即表示怎麽贏都是本事,而且他對這些事已經有些心不在焉起來。
今天活動結束,明天便是他們在這座小島上的最後一天了。
這也就意味着,明晚他們便不會再住在這裏,而是重新回到游輪上。
雲栖隐晦地看了明皎一眼,對方看起來還是那副不谙世事的樣子,似乎下午的那兩通電話不是他打的一樣。
段星閣從來到花園看到明皎開始,神色間就帶着一絲不善。
在場一共八個人,眼下有一小半的人都是心思各異的狀态,唯獨白一鳴這種單純的小孩正在對明天的告別而依依不舍。
“……感覺還有好多沒玩呢,怎麽就要走了。”他撇了撇嘴道。
洛光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那要不你一個人留下,我們給你騰地方。”
白一鳴立刻瞪了他一眼,眼看着兩人又要吵起來,主持人安慰般開口道:“大家不用急着不舍,樂園之島的旅程在明天晚上時才正式結束,我們在明天白天還有最後一個活動。”
但他說到這裏卻一反常态地賣了個關子,沒有對活動內容進行預告,而是直接跳到了下一個小島的預告上:“而且就算離開了樂園之島,之後我們還要去最後一座小島上進行游離,據說在那個名為夢幻之島的小島上,什麽願望都能實現。”
一聽這個,白一鳴果不其然來了勁:“真的假的?”
洛光一副看傻子的樣子看着他,似乎在說:“當然是假的,怎麽可能真。”
奈何主持人笑着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
于是白一鳴直接忽視洛光的眼神,信以為真地露出了一個期待的笑容。
和嘉賓們關注的點不同,觀衆們關注的重點大多在第二天早上的新活動上,主持人越是不說,網上的猜測反而越多。
最終的結果還是在第二天早上才得以揭幕。
第二天一早,衆人洗漱完準備出門,卻被主持人攔在了一樓:“大家不用出門了,今天的活動地點就在這裏。”
衆人一時間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主持人也沒解釋,一直等到節目組拿來了幾盒東西,他才扭頭笑道:“那麽,歡迎各位玩家來到我們在樂園之島上的最後一場活動——全真劇本殺。”
雲栖眼皮一跳看向那幾個盒子,只見上面果然貼着不同的文字,标題不盡相同。
“我們準備了五本劇本,每本劇本都配備了相應的服飾和道具。”主持人笑道,“不過具體游玩哪一本可能需要抽簽決定,不知道哪位嘉賓願意自告奮勇呢?”
白一鳴興致勃勃,剛想舉手,明皎便開口道:“我來可以嗎?”
白一鳴的話立刻卡在了嘴邊,一時間不好意思跟他搶,見沒有人制止,主持人便側身示意明皎上前。
明皎走過去從抽簽盒中抽出了一枚卡片,白一鳴連忙湊過去看,只見上面寫着三個字——“書中人”。
明皎看見這幾個字罕見地收了往日天真爛漫的神情,轉而挑了挑眉,似乎來了興致,雲栖見狀眯了眯眼,沒說什麽。
其他人從這三個字中完全窺探不出什麽端倪,直到工作人員從那幾盒游戲中找出了《書中人》的劇本,真相才水落石出。
其他幾本劇本的封面上能看出都有很長一段簡介,唯獨這一本上只有一句話:“作家死了,據說是他的孩子謀殺的。”
這一句話當即引起了衆人的好奇,于是衆人立刻打開劇本看向了扉頁可以公開的內容介紹。
故事的背景大概發生在架空的西方世界中,具體時間可能有些類似文藝複興前後,大量的文學作品和藝術作品開始湧現,老牌貴族逐漸被新興貴族取代。
其中就有一個依靠寫作得到王後青睐的新興貴族,他的名字叫做馮·希爾頓。
他靠着一本幻想小說風靡當時的上流社會,小說講的是在一片森林的某個兔子洞中,有一個來捕獵兔子的狐貍卻成了獵物,被獵人抓住帶回了家要做成狐皮大衣,當晚這只狐貍遇到了仙女,因此變成人形得以逃脫。
只是祂變成人的時間是有限的,午夜鐘聲響起時便會露出耳朵和尾巴,于是他在東躲西藏之下,見證了白天人類世界的繁華,以及夜晚社會角落的黑暗。
狐貍逐漸被人類世界迷了眼,可正當故事發展到高潮,獵人在衆目睽睽之下指認出狐貍的非人身份時,故事卻在此戛然而止。
無數人捶胸頓足,紛紛找到作家要他盡快更新,作家卻說:“主角已經不在書裏了,我要去尋找靈感。”
留下這句話後,他便辭別了王後和國王,轉而開始在四周游歷。
可又過了沒多久,這位作家便在一個公爵的城堡中離奇死亡了。
臨死前他寫下了這個秘密——“他來找我了。”
被作者親自逼入險境卻看到不未來的主角竟然沖出牢籠,來到了現實世界,并且親自殺掉了他的造物主,獲得了真正的自由。
而劇本殺真正的時間線,就發生在作家死後的第二天清晨。
所有人的目的只有一個——找出他們中的那個書中人,并且洗脫自己的殺人嫌疑。
唯一能分辨出這個人的方法,便是原著的設定——午夜十二點時,他便會露出自己的狐貍尾巴。
除此之外,這位書中人沒有其他任何特點,所以無論某個角色明面上的身份是什麽,他都有可能是那個殺了創造者的狐貍主角。
看完整個劇本的簡介,魚思危安靜了幾秒:“……我怎麽感覺這個主題對我來說有些危險。”
“這是在警告你不要拖更,不要斷更,更不要太監。”木聽風涼涼道,“不然書裏面的角色就會穿越出來殺掉你。”
“我倒是感覺這個劇本挺好的,很有思考性啊。”明皎卻突然開口道,他的語氣很單純,“假如大家真的是一本小說中的人物,面對命運掌握在他人手中這種更高緯度降下來的死局,怎麽破局不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嗎?”
他難得說出這麽有哲理的話,白一鳴聞言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明皎的那些粉絲則是立刻在彈幕誇起了他的變化,唯獨雲栖和段星閣從他的話中聽出了那股漫不經心的,掩飾都不屑于掩飾的傲慢。
雲栖一頓沒說什麽,段星閣卻下意識蹙眉,眸色不善地看向了明皎。
明皎卻仿佛一無所知一樣,繼續笑着站在那裏,等着主持人分配角色。
節目組拿來了抽取角色用的新抽簽盒,雲栖這次沒選第一也沒選最後,特意選了個中間的位置,最終卻還是沒能逃過命運的魔咒。
他抽出角色一看,只見上面寫着——“執事”二字,旁邊還配着執事需要穿的服裝,沒有裙子也沒有衣不蔽體的設計,是一件優雅又嚴密的燕尾服。
可不知怎的,雲栖的右眼皮一直跳,可能是如此正常的角色反而讓他生出了不祥的預感。
根據角色的不同,為了更好的觀看體驗,先前分出來的子直播間一下子變成了不同角色的固定視角,主直播間則是上帝視角。
節目組給了觀衆們一些選擇的時間,最終幾乎有一多半的觀衆都湧入到了雲栖和段星閣兩人的分直播間中。
而那些觀衆剛一進到雲栖的直播間,雲栖那種不祥的預感就應驗了,他接過節目組準備的劇本,當着自己直播間觀衆的面打開,衆人一起看去,只見第一頁就赫然寫着:
“你是公爵親手養大的執事,所以他向衆人斷言你絕對不可能是書中人。”
“然而你其實就是那個從書中偶然穿越出來的狐貍,你不敢告訴任何人。連将你親手養大的伯爵大人也沒在午夜後見過你的尾巴,你一直藏得很好。”
“你并不是殺害作者的真正兇手,你将作者視為你的父親,你無比傾慕你的造物主。可昨晚開始,公爵不知道為什麽執意要你和他睡在一起,你無法拒絕他,為了防止自己暴露牽扯‘父親’,你特意帶了一把匕首藏在枕頭下。”
“那把匕首是你決定用來自殺的,假如真的被公爵發現你的身份,你不願因為自己的事牽連‘父親’,可夜晚公爵睡得很安穩,并未發現你的身份,第二天一早,你便得知了作家的死訊。”
“你在悲痛欲絕之下更沒想到的是,‘父親’反而在臨死前将你視為了殺害他的兇手,并且留下了字據,大家也因此人人自危,想要将你找出來。所以你要在掩人耳目的情況下查實‘父親’死亡的真正原因,注意不要被其他人發現你的身份。”
雲栖剛看完心下直呼倒黴,心說這絕對是難度拉滿的一個角色,段星閣偏偏在這個時候湊了過來,雲栖立刻把自己的劇本蓋了起來,對方見狀輕笑了一下:“這麽巧?哥哥是執事啊,我也抽完簽了,哥哥猜猜我是什麽?”
雲栖突然升起了一個不好的預感,扭頭看向他,只見他笑着揚了揚手中的劇本,上面赫然寫着——“維爾勳公爵。”
雲栖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他直播間的觀衆們卻立刻反應了過來,喜聞樂見道:
“!!!啊啊啊啊是我最愛的年齡操作!”
“天吶77竟然是那只從書裏穿出來的小狐貍!!得虧我在星雲間猶豫了半晌最後還是選了77!!好刺激啊啊啊”
“哦莫哦莫,主仆文學要來了,小狗又幸福了”
“親手養大的狐貍執事嘿嘿嘿”
“公爵先生如果知道親手養大的小執事竟然是個小狐貍,而且呆在他身邊的目的就是找‘父親’,恐怕會醋的拽着尾巴狠狠厚乳吧”
“草,拽尾巴是什麽神仙文學!!”
彈幕發瘋之際,其他人也已經抽完了角色。
只不過并非所有結伴的嘉賓都跟雲栖二人一樣能夠抽到有關系的角色,比如洛光和明皎就抽到了一起來公爵家做客的子爵夫婦。
彈幕直呼老cp發糖之際,全程缺心眼的白一鳴見狀竟然破天荒地感受到了一絲不舒服,正當他準備把目光撤回去時,洛光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扭頭道:“你抽的是什麽?”
白一鳴抿了抿唇:“路過需要躲雨的游客……普普通通,跟你們這些權貴沒什麽好說的。”
他嘴上說着普普通通,可眉眼間卻有些說不出的不自在。
白一鳴的演技其實不錯,只是不知道他的劇本中寫了什麽,以至于他看完後神情間一直帶着一絲古怪,到現在也沒能消下去。
魚思危作為真正的作家,這次卻變成了別人的粉絲,他抽中的角色是一個落魄騎士,偶然間看到作品後,對那種社會的割裂感十分有感觸,于是成了作家的粉絲,很想見他一面。
木聽風則是成了跟随作家一起找靈感的“朋友”,具體身份不明。
謝安德抽到了驅魔師,聲稱公爵家中有魔物,執意上門驅魔。
公爵心善,想要把他趕跑卻看見外面下雨,于是便留了他一夜。
待衆人全部抽好角色後,節目組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衣服,大家拿着各自劇本和服裝回到了房間內更換衣服,節目組趁着這個時間布置起了“案發現場”。
衆人回屋換上了節目組給他們準備的衣服,下樓時,節目組已經把要用到的房間給布置好了。
客廳內的氣氛一下子暗了下去,時間仿佛被往後倒推了幾百年一樣,大家一下子回到了中世紀。
沒等觀衆們為節目組的辦事效率嘆服,雲栖姍姍來遲地從樓上走了下來。
節目組準備的燕尾服把他的每一寸肌膚都給遮得嚴嚴實實的,連脖子處都打着領結,渾身上下只有那副手套是白色的,熨燙得體的布料勾勒出勁瘦的腰肢,一眼看過去禁欲的氣息幾乎要溢出來的,和前面那幾天的服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段星閣比他高一點,此刻正穿着繁複的禮服站在雲栖身後,笑着将手搭在他的後頸上。
身為執事,無論主人做什麽他都該順從,雲栖睫毛微顫,似乎是隐晦地瞪了段星閣一眼,但最後他還是輕輕低下頭,任由對方摩挲着他的後頸。
先前幾天的裙子和魚尾驚豔故而歸驚豔,但那些一看就知道是戲服,沒有哪件像眼下這件燕尾服一樣,穿在雲栖身上渾然天成,觀衆們一下子看直了眼,回過神後,彈幕徹底沸騰了:
“不是,這麽禁欲?!”
“這燕尾服也太澀啊啊啊誰懂就那種一絲不露卻穿出了□□的感覺!!誰懂啊啊!!”
“怎麽77包的越嚴實越讓人想撕啊啊啊啊”
“主打一個勸良家下海是吧,你們這些人(指指點點)”
“啊啊啊啊啊黑燕尾配白手套,真的讓人很想看渾身上下只有白手套的樣子”
“只有我一個人在思考小狐貍的尾巴該放哪嗎,不會把這麽嚴肅端正的衣服給撐破了吧,那樣的話就只能露着尾巴給伯爵倒水了(嘶溜)”
觀衆們尖叫之餘,主持人充當了旁白的作用,介紹了一下前一晚發生的背景故事。
衆人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因為各種原因來到這座城堡,剛好撞上了和朋友一起來古堡做客的作家。
子爵夫人和來避雨的流浪騎士都是他的粉絲,見狀紛紛迎上去想要和他攀談,連公爵最寵愛的執事也跟着道:“我也看過您的書。”
可這位新貴族不知為何有些不在狀态,神色間一直躲躲閃閃的,聊了沒一會兒就和他的朋友回屋休息了。
等到他離開,公爵才笑着看向他的執事:“寶貝,你似乎從未告訴過我,你還看過別人的書。”
執事一頓,連忙垂眸道:“對不起,主人。”
來做客的客人們總感覺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些不對,公爵笑着道:“你喜歡他寫的那本書?”
“……對。”執事點了點頭道,“馮先生寫得很好,我一直很仰慕他。”
“這樣啊。”公爵卻收斂了笑意,“今晚來我房間,好好跟我講一講書裏的內容,順便講一講你是如何仰慕他的。”
執事一怔,微微睜大了眼睛,公爵見狀道:“怎麽,不願意?”
執事連忙低下頭道:“……願意。”
當晚除了公爵和執事外,便只有子爵夫婦睡在了一個屋,剩下的幾個人都是各自住在各自的屋內。
可是第二天一早,作家的那位“朋友”便發現作家死在了他自己的屋內。
震驚之餘,劇本殺從這個時間點開始,正式拉開序幕。
聽到作家的死訊後,衆人表現出了不同程度的驚訝,原本打算在雨後就離去的幾個人也被正義的驅魔者攔了下來:“不好意思,兇手尚未抓住,幾位不能離開。”
氣氛一下子僵了下來,執事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似乎對于死亡漠不關心,實際上只有公爵知道,此刻的他已經亂了分寸。
“我的城堡裏死了人,還是王後面前的新貴,我自然得給出一個說法,不能就此姑息,所以勞煩大家先暫坐一下。”公爵有理有據道,“等到把真兇抓出來,再走也不遲。”
子爵夫人聞言蹙了蹙眉,但還是拉開椅子坐了下去。
衆人核對了自己昨晚的時間線,并未能發現什麽異樣。
而且就算像子爵夫婦這種住在一起的,也沒辦法完全脫開嫌疑,畢竟還存在兩個兇手彼此作僞證的情況。
一番研究過後,大家決定開始第一輪搜查,先去死者的卧室看一看。
衆人來到節目組布置好的房間,推門而入時,身為作家的“粉絲”,魚思危的第一反應自然是看到了桌子上的那張紙。
他走上前拿起來一看,只見上面就寫着簡介中的那句話:“他來找我了。”
縱然已經知道了這句話的含義,魚思危還是蹙眉問道:“這個他……是什麽意思?”
身為作家的朋友,木聽風接話道:“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之前的那個傳聞,他這幾天總是跟我說,他的主角從書中出來了,他寫不下去了,所以要出來找靈感,或許這個他……指的就是他書中的那個主角。”
按理來說衆人應該很驚訝,但這畢竟只是劇本殺,大家很快便接受了這個設定,而後繼續搜尋起了屋內的情況,可找了半天,別的沒找到,只是在床邊找到了一根發梢帶點粉色的頭發。
衆人有些驚疑不定地看着那根頭發,唯獨洛光語出驚人道:“這是魅魔的頭發。”
“啊?”其他人顯然以為這劇本不包含什麽玄幻色彩,萬萬沒想到裏面居然還有魅魔的事。
只是轉念又一想,小說裏的人都能穿到現實了,這背景故事中再來點玄幻色彩似乎也說得過去。
只是眼下除了找狐貍還要找魅魔,衆人一時間更沒了頭緒,不過好在當衆人面面相觑時,洛光扭頭看向了全場唯一一個面色古怪的人。
大家見狀也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白一鳴一下子就演不下去了:“不是,怎麽都看我啊……好吧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麽你們的身份都那麽正常,就我是個魅魔!”
見他沒兩下就承認了自己的身份,衆人立刻便起了疑心,白一鳴不得不繼續介紹道:“設定說我剛成年,被那狗日的神父一路追,追到這裏,整個人、哦不,整個魔餓的不行,其他人看起來個個都不好欺負,所以我只能找他稍微進食一下,但是我剛進來還沒下手這人就已經死了,跟我真沒半毛錢關系啊!”
洛光對他的身份不置可否,只是就他說的第一句話道:“每個人的身份并非都和你想象的一樣簡單。”
白一鳴一愣:“什麽意思?”
洛光卻沒再往下說,見屋內沒有其他線索後,他轉頭驗起了屍體上的傷:“死者死于刀傷,但臨死前,脖子上似乎有過勒痕,這也就說明——想殺他的不止一個人。”
他雖然是照本宣科,白一鳴卻警覺道:“等等,你不是子爵嗎?怎麽還會看屍體,照理來說這不應該是仵作……呃,西方那會兒叫什麽?反正就是驗屍官才會幹的活嗎?你一個貴族怎麽會精通這些?”
洛光看了他一眼,就差把“你終于聰明一次了”幾個字貼他臉上了。
白一鳴見狀氣結,恨不得跳起來打他。
“在我的印象中,并沒有叫安德森的子爵。”段星閣相當敬業地扮演着公爵的角色,在二人打起來之前,恰到好處地開口道,“既然魅魔先生的身份已經落實了,子爵先生是不是該證明一下你可疑的身份?”
白一鳴聞言一愣,而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樣,扭頭震驚地看向洛光。
洛光倒也沒有繼續演下去,而是頭也不擡道:“我就是他口中的那個神父,追着這個魅魔一路到了這裏,至于所謂的子爵夫人……”
說到這裏他看了明皎一眼,收回視線道:“這其實是隔壁教會的聖子,聽說維爾勳公爵不喜我們這些神職人員,所以我們二人便假借了身份,還望公爵見諒。”
這話倒是和剛剛白一鳴的解釋對上了,段星閣點了點頭沒再多問,白一鳴看向洛光的目光卻一下子震驚起來,彈幕更是直接坐不住了:
“等等,神父??卧槽??“
“!?神父x魅魔是吧,好好好”
“神父以身入局!直接□□驅魔!!先生大義啊!”
“追了小魅魔這麽久,看把孩子餓的,支持饑不擇食的魅魔直接把神父榨幹!!”
“但是魅魔的設定是才成年吧,也就說孩子還是童貞吧,會被神父拽着尾巴do死的吧,一定會的吧”
等到洛光驗完傷,房間內便沒有其他線索了。
既然死者死于刀傷,找到兇器應該就是新一輪的突破口了。
于是衆人開始進入挨個房間搜查,展開二輪搜索。
然而要命的是這一次節目組沒有再準備其他房間,而是将可能用到的道具一股腦地放到了他們各自的房間中。
想到昨天下午在房間內幹的一切,雲栖頭皮一緊,腦海登時就炸了,可是面上硬是忍住了,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禱待會兒的搜查先從其他房間開始。
然而命運之神又一次跟他開了玩笑,衆人一合計,決定從公爵這個城堡主人身上開始搜查,大家剛一推開門,便看到了和其他卧室不同的床單,衆人的眼神一下子微妙起來,雲栖恨不得把頭埋在地裏。
好在觀衆們在此之前并未看到過房間內部的情形,此刻也沒看出來有哪些不對。
魚思危走到二人的衣櫃前,原本只是随便看看,可他拉開推拉門後,卻輕輕“咦”了一聲,衆人聞聲看來,只見他從衣櫃中拉住了一個抽屜,裏面放着一打手稿。
他下意識道:“公爵閣下,這些我們能看嗎?”
“之前沒見過,應該是節目組放進去的道具。”段星閣點了點頭道,“可以看。”
連雲栖這半個當事人都不知道那居然還有個櫃子,驚訝之際也接過了幾張紙低頭看去,待衆人把所有內容全部閱讀完後,他們卻發現這些內容和作家成名的那本書有着驚人的相似度。
說是一比一抄襲複刻都不為過,可眼下到底是誰抄襲誰的,一時間卻有些不好說。
魚思危作為作家,對這方面的敏感度一向很高,看了幾眼便意識到了事情的真相:“這些都是公爵你的手稿嗎?”
段星閣點了點頭道:“是之前年少的時候寫來玩玩的。”
魚思危沉默了三秒道:“這段故事怎麽沒有寫完?”
“後來年紀大了,靈感逐漸就溜走了。”段星閣苦笑了一下道,“故事因此卡在了那裏。”
洛光道:“這些是公爵什麽時候寫的?”
“十年前吧。”段星閣按照劇本道,“這些紙上也能看出來,和現在的造紙技術不同,現在已經不用這種紙了。”
這也就證明了這些內容的出現要遠遠早于作家哪部作品出現的時間,誰抄襲誰也有了定論。
白一鳴心直口快道:“我知道了!公爵一定是因為作家剽竊了你的靈感,所以才懷恨在心要殺了他的!”
魚思危點了點頭:“如此一來,作家停筆的原因也找到了,原作者不更新了,他沒得抄,自然就沒什麽可寫的了。”
雲栖聞言心頭一緊,他飾演的這個角色原本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見一眼将他創造出來的‘父親’,他對自己的造物主充滿了美好的憧憬,并且真情實感地為兩人還沒能相認,對方便遭遇不測感到徹骨的悲傷。
可眼下他卻陡然意識到,他似乎認錯了人了。
段星閣聞言表現出了恰到好處的驚訝,他挑了挑眉道:“那位新貴先前來的時候我确實給他看過我的手稿,但我沒看過他的作品,更不知道他抄襲了我,殺機什麽的自然也談不上。”
然而他話音剛落,洛光便在他的枕頭下翻出了一把幹淨的匕首:“是嗎?那對此,公爵先生有什麽想法呢?”
看到那把匕首的一瞬間,雲栖呼吸驀然一滞,公爵本人似乎也有些意外,于是隐晦地看了他的執事一眼。
雲栖在此之前沒玩過劇本殺,可也清楚眼下不能貿然将這把匕首認下,不然他根本沒辦法解釋自己為什麽要将一把匕首藏在枕頭下面。
直說是自己自殺用的,便會牽扯到他為什麽要自殺,最終暴露他是書中人的身份。
正當雲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千鈞一發之際,公爵突然聳了聳肩膀道:“好吧,我知道他抄襲我的事。我原本不想殺他的,他只是剽竊我的創意而已,将此公諸于衆讓他名聲掃地就好了,沒必要殺他……只是他卻獲得了我的小執事的愛戴,我吃醋了,所以想殺了他,就這麽簡單。”
段星閣說到這裏頓了一下,轉而道:“不過我其實打算今天動手的,可惜他已經死了。那把匕首還沒用過,如果用過我不至于把它還放在枕頭下面。”
其他人聽了不置可否,只是将匕首作為疑似的兇器收了起來,但也沒找到他話裏的漏洞,故而一時間沒能反駁。
其他人卻沒有聽出端倪,唯獨雲栖聽出了段星閣隐瞞了最重要的內容,于是心下不住地跳動。
——原來公爵才是真正的造物主,他眼睜睜看着自己親手寫出來的作品被他人剽竊,但他還并不知道,他親自創作出來的小狐貍認賊作父,甚至打算為了保全對方差點自殺。
身為書中人的狐貍明明和真正的“父親”呆在一起呆了這麽久,卻還是認錯了造物主,被公爵知道後是否會受到懲罰?
雲栖心下一跳,但他很快便從這個思緒中抽離出來,他深吸了一口氣意識到,這只是一個劇本殺而已,況且就算是代入進去思考,公爵也并不知道他的身份,無需在意。
其他嘉賓打算把翻過的地方回歸原樣,雲栖回神,和段星閣一起讓他們繼續去查看下一個房間吧,剩下的東西他們來收拾。
待衆人走後,雲栖卻見段星閣正看着自己,動都不帶動一下的,他“啧”了一聲道:“想什麽呢,幹活。”
段星閣回神挑了挑眉:“執事先生就這麽跟主人說話嗎?”
雲栖聽他占便宜臉上不由得一熱,當即沒好氣道:“喊你一聲主人真當自己是公爵了……趕緊幹活。”
段星閣收回視線,帶着笑低頭收拾東西,正當雲栖以為他不會再說什麽時,他卻突然開了口。
“其實按照劇情來說,哥哥現在已經不該稱呼我為主人了,或許更應該稱呼我為——”雲栖聽到這裏,心下驀然一跳,卻見段星閣看了他一眼後笑道,“父親。”
雲栖一愣,完全不知道這人是怎麽猜到自己身份的,随即陡然僵在了原地,回過神後整個人立刻面紅耳赤起來。
原本還有些沒回過勁的觀衆反應了三秒後登時什麽都懂了,彈幕立刻炸開:
“卧槽你小子,以下犯上的是不是有點狠?!”
“等等,啊?什麽意思卧槽?怎麽突然就搞起了18x養父子文學??”
“那個死去的抄襲狗其實剽竊的是公爵的創意,也就是說公爵才是小狐貍念念不忘的‘父親’,嗯,但是小狐貍不知道這些,所以一開始認錯人了”
“這是一個lonely的問題,但我為什麽想要尖叫啊啊啊啊接下來小狐貍是不是要被他的造物主狠狠懲罰了?!”
“卧槽變态作家x親手寫出來的主角簡直太刺激了誰懂”
還有一些彈幕文學家實在坐不住了,直接在彈幕中開始了創作:
“流鼻血了,造物主和祂親手創作符合xp的小美人,對他的【父親】充滿了憧憬,再加上認錯了人,更加愧疚了,于是被哄着讓喊什麽喊什麽,而且狐貍這種生物,天生沒有羞恥感很正常吧”
“不不不,已經在人類社會游走過的小狐貍肯定有了一點羞恥心,正是因為有羞恥感,咬着牙順從的時候才刺激好麽!”
“我突然想到,既然作者寫什麽設定都能應驗,甚至午夜時分狐貍真的會露出尾巴……突然不敢想了,小臉通黃”
“啊啊啊啊啊我明白了!我膽子我來!!那其實不是寫什麽設定都可以應驗在小狐貍身上,比如什麽雙x,催x,孕x,揣x,甚至可以篡改記憶!!”
“篡改記憶的話,是不是可以設定一個死去的和公爵一模一樣的白月光前夫,故意告訴小狐貍那不是自己,看他一邊在自己床上內疚糾結地哭,一邊因為尾巴被人拽住而忍不住顫抖的樣子”
“??!不是,彈幕老師什麽時候出書啊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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