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壮士替她穿好最外层的盔甲,“殿下既做此决定,那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等既追随于你,便不在乎生死。”
此话说的悲壮凄凉,像是要背水一战般。
可,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
入夜,府中大门紧闭,并没有她预想中的灯火通明。
女壮士率先下马替她拉住缰绳,见此情况,亦是一头雾水。
太后赐婚,为示感恩,在送亲仪仗到的当日大部分都会当即举行婚仪完婚。
像这种情况甚少出现,除非明旨定好了完婚时间……
姜梒站在台阶前,负手而立,有些捉摸不透这扇门内还有些什么未知情况等着她。
发兵前姜梒临时反悔,抛却私人恩怨不谈,今日若是强攻,只会落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场。
她的理智尚存,不该也不会这样做。
“殿下要是心情不佳……不如我们回营中住?”反正这么多日不都是在那里躲着嘛!
“这里牌匾上挂的字可是——浔阳长公主府!”她掷地有声,仰头望着牌匾似有所叹,“本宫才是这里的主人,要躲着也该是他们躲!”
女壮士暗暗拍手叫好,这样才对嘛!殿下身份贵重,怎么可以委屈自己妥协旁人。
她迈着轻快的步子,前去叩门。
不多时,笨重的门板发出沉闷的声音缓缓打开,门房的人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看见姜梒的身影,顿时清醒过来。
定眼一看,果然是她,立刻敞开大门迎她入府。
府内青石板路旁灯火幽幽,整个院子漆黑冷清,像是久无人居住的荒院。
知道姜梒不会主动开口去问,女壮士贴心地说:“今日不是镇国公娶侧室?怎么院中如此冷清?”
门房怎会知道这样的秘事,只得老实道:“内院像是摆了几席,早早就散了。小的也不大知道是怎么回事。”
“看来此刻应该是入洞房了。”
姜梒一下就抓住话中的深意,草草几席就打发人,像是迫不及待地想着入洞房了。
“殿下……不气?”
门房退下后,女壮士试探地问。
男子纳妾娶小算不得什么稀罕事,可姜梒这几日的表现显然像是在赌气,况且此事又因太后而起……
“难不成还指望魏策能抗旨不遵?”她嘲讽一笑,“何谈是他了,我不是同样不敢多说些什么。”
大事未成,就不可能因一时意气做出错的选择,太后将江雨眠派来,不就是警告她吗?
她都懂。
好在这所宅院够大,不必摸黑途经窗外,到时再听见些什么动静,彼此尴尬。
姜梒想着就往卧房走,在渐渐走近院门时,忽然听到反方向那个院子里传来隐约几声小女儿的嬉笑声。
脚步一怔,旋即快步离开。
隔着院门,姜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中嘲讽自己这落荒而逃的样子,可是折辱了往日的威严。
若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好了,你回房休息吧,我这不用人守着。”
女壮士闻言踌躇不定。
“我赫赫威武的女将军,还犯不着因这些小事就一蹶不振!真若如此,宇文易干脆派些貌美如花的女子上战场了,或者送给魏策,”她笑道,“如此,便不战而屈人之兵!”
女壮士默然告退,出了院子还是不放心,又自门外逗留片刻,直到听见她推门而入后门又合上时,才步伐轻轻地离开。
姜梒背靠门扇,从腰间抽出火折子,将临近的一盏灯点燃。
又掏出瓷瓶,往手中磕了磕,倒出一粒丹药丢进嘴中。
做完这一切,她整个人疲惫不堪,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太师椅上,姜梒倾身朝后倒去,头微仰着,闭目养神。
忽而,一丝气味浅淡如丝,轻飘飘地传来。她皱起眉,睁眼查看四周,除烛火周围外一切还是漆黑的模样,并无什么异常。
她谨慎地又嗅了嗅,那缕气味杳无踪迹,像是片刻的幻觉般。
紧绷的神经再次放松,如此折腾下来,姜梒只觉头有些隐隐作痛。
踉跄地起身,一手持烛,一手拂开纱帘,朝屋子深处的床榻走去。
手中的烛火一片片撕开黑暗,身旁的景象渐渐清晰。
直到忽然间,面前的床沿中央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吓得姜梒一瞬间头皮发麻,浑身像是充血般,汗毛骤立。
防御的匕首方要出鞘,就听见那抹黑影,幽幽开口道:“樱樱,你终于肯回来了?”
此时,姜梒犹如炸了毛的猫,恨不得几步上前将他挠个花脸。
烛火凑近一些,照亮了他那张疤痕明显的脸,因着猛地被光亮凑近,魏策不适地闭了闭眼。
“世间名医不在少数,治愈疤痕的药膏三两,怎么你就是要顶着这骇人的疤痕不肯去呢!”
烛火被她顺手放在一旁。
“此疤位置极佳,既能挡去不少风花雪月之事,又能时时刻刻让我想起你。”
“那你可想错了,”姜梒不着痕迹地轻轻嗅过,得以确认 那丝独特的味道果然是源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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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挠破你脸颊的可是雪豹,不是我!”
魏策毫不在意,“此烙印一生一世都不会消散,同你身上那块正是一对。”
这说辞牵强附会,被姜梒打断,“洞房花烛夜,镇国公不去找美人,来此干什么?”
“本公这不正是在等着洞房花烛吗?”他表现的无奈又不解。
“江姑娘,嫁的是镇国公,这长公主府内哪有什么镇国公呢!有也只有一个日日苦心等着公主回来的驸马罢了!”
“拒娶,便是抗旨不遵!”姜梒凑近他,“你可想清楚,彼时回京,难保太后和皇帝因此责难!”
魏策充耳不闻,以修长的手指捻摸姜梒耳际的碎发,到后来更是大胆地摩挲着她的耳廓,引得她酥麻发痒,轻颤一下。
“这些日子可有想我?”
察觉到她的反应,魏策满意的不得了,趁热打铁地问。
姜梒不语,欲抽身远离,被魏策眼疾手快地拉住,迅速揽上腰肢。
怕她走,还快速地站起来,贴着她后背复问:“真的不想我?一点都没有?”
渐渐沙哑的声音从耳后飘来,沿着身躯直往心窝里钻,引得姜梒面红心跳。
姜梒不甘受人挟制,趁机回身,反客为主地将他扑倒在床,狰狞笑道:“魏策!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你可别后悔。”
魏策躺在床上,手臂投降式举在两侧,“既然娶了,便从未有过悔意!”
那架势犹如坦然赴死,壮烈不已的英豪。
指尖轻轻撬起腰间的锁扣,瞬间衣衫瘫软在身,沿着曲线往下滑去。
尽管并不是头一回见,魏策还是看得入神,空气中逐渐弥漫起暧昧之气,不一会儿飘满整间屋子……
他二人使得方法自然不能真的唬住江雨眠,天微亮时,院门处嘈杂声不绝于耳,姜梒连日里的疲惫在身,都未能将她困在梦里。
夫妻同时醒来,四目相对时本该说点什么,可外面的声响太大,一下子就搅乱了气氛。
“我要见长公主殿下和镇国公!”
江雨眠怒声起,面对挡在门前丝毫不让的女壮士时,毫不退缩。
她代表的是武安侯一脉的脸面,在维护家族利益上,绝不能因小失大,临行前父亲特意叮嘱过。
她不求夫婿如何疼爱,但是该有的体面,绝不能少。
“让我进去!我要求见长公主殿下和镇国公!”
江雨眠气势如虹。
“婢子说了,国公爷不在里面,长公主殿下连日疲劳,正在养精蓄锐,不得有任何人打扰!”
“即便是江姑娘——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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