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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事後
◎把人寵在心尖上◎
一場搖搖晃晃的夜在歲櫻的求饒裏結束。
趁着陸霁塵去洗澡的功夫, 歲櫻把丢在地板上的小玩具撿了回來。
想不通，體驗感這麽差的一個小東西，怎麽就月銷十萬＋的呢。
于是她給邱黎黎發短信：【我記得你上次說用那小玩具挺舒服的呀, 為什麽我沒那種感覺？】
雖然時間很晚了, 但邱黎黎是個夜貓子：【你用了嗎？什麽時候？】
即便是發短信的形式，可邱黎黎這麽一問，歲櫻還是忍不住紅了臉：【晚上。】
邱黎黎：【晚上？你家陸教授呢，沒和你在一起？】
歲櫻瞥了眼門口：【在啊。】
邱黎黎：【那你膽子夠肥的呀, 也不怕被他發現？】
這要是跟她說是陸霁塵幫她的, 那她眼珠子還不掉下來？
歲櫻嘴角偷笑，手指在屏幕上點着：【我是和我們家陸教授一塊用的。】接着她還發了個耀武揚威的表情包過去。
邱黎黎：【震驚GIF，你家陸教授兼容性這麽強的嗎？】
兼容什麽呀，小氣死了, 還說那裏只能他進去。
歲櫻嘴角撇出嫌棄的笑，想炫耀，又不免心虛：【還行吧。】
邱黎黎：【所以你第一條短信, 看似抱怨, 實則炫耀？】
歲櫻：【想什麽呢, 我就是奇怪，它給我的感受一點都不如我想象中的好。】
邱黎黎：【我的大小姐，那就是個小玩具，排解一下而已, 你不能拿它和真人比啊！】
所以說，有對比才有了傷害？
歲櫻又問：【但也不至于感受那麽差吧，我剛剛又去看評論, 真的好評如潮, 而且都不像是假的。】
邱黎黎：【那就是個單身伴侶, 你一個有男朋友的人，用它真的多餘，而且你別信那什麽增加情趣之類的話，有的男人是很介意這個的，所以你家陸教授能接受......真挺讓我刮目相看的，而且這東西是有瘾的，你可別因為這個和你家陸教授有了隔閡，不然我可就是罪魁禍首了。】
這話真給歲櫻提了個醒。
她看得出來，陸霁塵是很排斥這個東西的。
可到底不是自己買的，歲櫻問：【那我要是扔了，你會不會生氣呀？】
邱黎黎：【我的天吶，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趕緊扔，現在就扔！】
歲櫻真就給扔了，扔在滿是揉成團的垃圾桶裏時，連個響都沒有。
歲櫻：【最近我沒時間回學校了，你抽空幫我把上次那個快遞寄給我，我等下把地址發給你。】
用在她身上的，他不喜歡，那用在他身上的，他應該沒話說了吧！
地址發過去後，歲櫻點開日歷，距離陸霁塵的生日還有兩個周末。
而下周就是中秋節了。
上次陸霁塵說，中秋的時候會約雙方家長見面。
而爸爸在這件事，還沒有給出一個明确的态度，所以她要不要給爸爸打個電話呢？
可一想到早上爸爸在電話裏不算友好的聲音，歲櫻又不敢了。
陸霁塵洗完澡進來的時候，歲櫻正抱着雙膝坐在床上發呆。
房間只開了一盞落地燈，她身上還是從衛生間出來時，陸霁塵給她裹着的浴巾，暖黃的光将她玉脂白的肩膀皮膚照出了瑩瑩粉色，而她，低着頭，蜷坐成小小一只，一雙眼睛空落落地垂在自己并攏着的腳尖。
讓人看在眼裏，不僅心疼，還有內疚。
陸霁塵輕步走過去，“怎麽了？”說着，他把掌心輕輕覆在她後腦勺。
很輕的一個動作，卻驚到了她似的。
歲櫻肩膀一提，擡頭，露出了一雙蘊了水光的眸子。
看得陸霁塵心尖一慌：“怎麽還哭了？”
哭？
歲櫻愣了一下，手背蹭了蹭眼角，剛想說自己沒哭，人就被陸霁塵摟進了懷裏。
“對不起，”他手指沒入她松散蓬松的發間，“不該把你自己一個人丢房間裏的。”
他聲音還帶着事後的些許沙啞，好聽得醉人。
歲櫻趴在他肩膀偷笑，但是又怕被他發現，故意吸了吸鼻子說：“都說明天要上班了，你還把人家弄的這麽晚。”
陸霁塵吻了吻她耳邊的發，聲音有些許無奈的笑意：“沒忍住，”他下保證似的：“下次一定不這麽晚了。”
可是洗澡前，他還點了火鍋外賣，剛想去看一眼手機，手機就震了，果然是外賣員打來的。
“麻煩你放在門口就好。”
電話挂斷，陸霁塵俯身問她：“先吃飯好不好？”
洗澡的時候，歲櫻筋疲力盡到站着都覺得沒力氣，但休息了一會兒，她精氣神都回來了，可剛經歷過一場春雨般的纏綿，免不了就會纏人。
她噘了噘嘴，兩只胳膊摟住了陸霁塵的脖子，聲音又軟回了半個小時前：“抱抱。”
陸霁塵輕笑一聲，順着她摟着自己的姿勢，将她面對面的抱到了懷裏。
“那等下是自己吃還是喂你？”
歲櫻臉埋在他肩膀，烏黑的瞳仁裏，稀稀疏疏的全是幸福的光：“要喂。”
熱氣缭繞間，客廳裏全是火鍋的味道。
陸霁塵又把一塊羊肉卷喂到她嘴裏：“本來還想給你點一份玫瑰荔枝蛋糕的，但是時間太晚賣完了，明天晚上帶去你店裏吃，還有水蜜桃，我又定了一箱，正好明天晚上一塊去拿。”
歲櫻點了點頭，指着全是肉食的火鍋湯底：“我要吃牛肉丸。”
從第一塊羊肉開始，她嘴巴就沒停過，但吃的全是肉。
這要是平時，陸霁塵說什麽也會要求她吃幾塊蔬菜，但是今天，想到她流的那幾場眼淚，他心就軟了。
“上次聽你說，給你定的是實習助理的崗位？”
歲櫻點頭：“估計就是配合設計師細化一下圖紙這樣的工作。”
陸霁塵搖頭：“不一定，你剛到崗，可能會讓你做一些更為基礎性的，比如現場測量，或者圖紙打印這種。”
歲櫻愣了一下：“我還想明天穿高跟鞋去呢。”
陸霁塵輕笑一聲：“當然可以穿，但保險起見，帶一雙平底鞋備着最好。”
其實陸霁塵還想多叮囑她一些，但想想，他家這個，小腦袋瓜子足夠靈活。
“不緊張吧？”陸霁塵問。
歲櫻搖頭：“這有什麽好緊張的呀？”
不緊張就好。
陸霁塵夾了顆牛肉丸吹了吹，遞到她嘴邊：“以後無論是工作上，還是生活裏，開心的或者不開心的，都可以跟我說。”
歲櫻從來都不是一個咬文嚼字的人，但這次卻在意到他剛剛說的是「可以」，而不是「要」。
“陸教授，”她咽下唇齒留香的牛肉丸，笑着看他：“你怎麽這麽好呀？”
她看似在問他，卻又在問完後，往沙發裏一躺：“我怎麽找了個這麽好的男朋友呀！”
陸霁塵放下手裏的碗筷，坐近她：“吃飽了？”
頭頂的水晶燈在她漆黑的瞳仁裏投了無數細碎的光，歲櫻伸手摸在他眉骨：“陸霁塵，我感覺我撿到寶了。”
準确來說，不是「撿」，是「勾」。
她用了很多小技巧，把他這顆大寶藏「勾」到了手裏。
陸霁塵看了眼時間，是真的很晚了。
“我簡單吃一點，吃完帶你睡覺。”
結果剛一拿起筷子，擱在一旁的手機就震了。
是歲齊霄。
歲櫻愣了一下：“他查崗都查到你這兒了？”
陸霁塵搖頭：“應該是打你手機沒人接。”歲櫻的手機在卧室。
陸霁塵把手機遞給她：“可能是問你錢的事。”
他不說，歲櫻都要把這事給忘了。
電話接通，沒等歲櫻開口，歲齊霄就問：“我妹呢？”
歲櫻抿嘴笑：“你妹在這呢！”
歲齊霄可沒心思跟她說笑：“你給我轉那麽多的錢幹嘛？”
“給你花呀，你去英國不用花錢啊？萬一嫂子不給你進門，你不得找房子啊？”
歲齊霄被她剛剛一聲「嫂子」喊愣住，短暫怔愣後，他嘴角往上勾了勾：“我身上有錢。”
歲櫻知道他脾氣倔，“我知道你有，但是我錢太多了花不完，你先幫我存着點。”
還挺會找理由。
歲齊霄冷哼一聲：“你少來——”
“哥，”歲櫻突然岔開話題：“其實你很愛我的對不對？”
不愛她的話，又怎麽會為了她單獨建一個相冊，還偷偷藏了那麽多她的照片？
歲齊霄冷不丁的被她這句噎了一下：“......多大人了——”
“別不承認，”歲櫻打斷他：“愛妹妹怎麽了，丢你人了還是打你臉了？”
歲齊霄：“......”
歲櫻對着話筒撇嘴：“大男人，別什麽事都藏心裏，有些話，你不說，對方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你個丫頭片子——”
“丫頭片子怎麽了，”歲櫻又打斷他：“你別看不起我這丫頭片子，講不好我這丫頭片子哪天還能幫到你呢？”
“幫到我？”
“對呀，我現在和嫂子可是微信好友了，回頭你哪天再把人惹生氣，說不定我能幫你說幾句好話呢！”
歲齊霄：“......”
“哦，對了，”歲櫻突然想起來：“你給爸也回個電話吧，他早上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可擔心了。”
歲齊霄皺眉：“你沒亂說什麽吧？”
“放心，當初你都沒在爸面前說我壞話，我自然也會守口如瓶的。”
電話挂斷，歲櫻看向陸霁塵。
喂她的時候，那麽細心，輪到自己吃了，卻那麽潦草。
歲櫻從後面抱住他，心裏湧上些許惆悵：“還有五天就中秋節了......”
陸霁塵手裏的筷子停頓住：“嗯，還有五天。”
歲櫻下巴抵着他肩膀，歪着腦袋看他：“可我連我未來公公長什麽樣子都還沒親眼見到呢。”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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