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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0章 享福
    第一百二十九章:享福

    

    安将军一句话, 殿中骤然安静。

    

    师贞朗快速看了一眼第一秋,沉声道:“安将军,不得放肆!”

    

    安将军显然不料师贞朗会态度大变, 他忙道:“监正请放心,末将至今并未婚娶,若得赐佳人,必会真心以待。而且发誓此生不再……”

    

    他话未说完, 监正大人低笑道:“既然安将军心意至诚, 那便将她叫进来,问上一问。”

    

    后面四个字,他说得咬牙切齿。

    

    殿外, 黄壤刚刚走出去没几步,就被宫人追上。

    

    她本意是想前往医所, 找裘圣白问问第一秋身体状况。而宫人拦住她, 道:“姑娘, 陛下和监正令您速回。”

    

    “什么事?”黄壤莫名其妙, 宫人却也不多说, 只是催促道:“姑娘快些吧!”

    

    黄壤只得跟着他, 一路回到殿中。但见大殿上, 皇帝师贞朗双目看天, 第一秋神情阴鸷,方才那个英俊小将看过来,目光与她一触即分,显得……有点羞涩。

    

    黄壤皱了皱眉,她小心翼翼来到第一秋身边。监正大人低笑一声, 道:“她来了。安将军不妨问问她自己的意思。”

    

    什么意思?黄壤莫名其妙, 但见第一秋笑得不阴不阳, 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而面前的安将军面色缓缓泛起一层潮红,他一脸腼腆地问:“姑娘……可愿嫁我为妻?”

    

    黄壤脸上的神情凝固了,她飞快地看了一眼第一秋,好半天,她开始拨浪鼓一般摇头。安将军急切道:“姑娘或许不了解在下,但我对姑娘一见钟情,愿意……”

    

    “不必不必不必……”黄壤再次看了一眼第一秋,真是见了鬼了。她忙道:“承蒙将军美意,但……小女子只想终身侍奉监正大人,此生此世,再无二心。”

    

    听完这句话,监正大人终于冷哼一声,袍袖一拂,离殿而去。

    

    黄壤回头向了师贞朗一眼,见他忍笑不语,只得匆匆施礼告辞,追随而去。

    

    “你……”她小跑着跟上,解释道:“我可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监正大人阴阳怪气、酸不拉叽:“阿染姑娘什么都不做就能勾了小安将军的魂儿,若是再做点什么,恐怕安将军骨头都剩不下几根了吧?”

    

    黄壤停下脚步,监正大人走了一阵,发现她没跟上来,不由回头。黄壤也笑得不阴不阳,道:“监正大人要是这么说,那我可得试试看。这位安将军皮相上佳,骨头滋味想必也不差!”

    

    说完,她一堵气,调头就走!

    

    然而走没两步,黄壤的手腕就被人拽住。

    

    她回过头,正对上监正大人阴鸷的双瞳。

    

    黄壤冷笑:“做什么?”

    

    第一秋不答,只是握住她的手腕,用力一带,黄壤整个人就扑进他怀里。

    

    “你干什么?!”黄壤粉拳往他背上一捶,急道,“有人会看见的!”

    

    而监正大人不管不顾,一低头吻住了她。

    

    唇齿相接,黄壤脑子里嗡地一声响。远处有侍卫巡查,脚步声十分整齐地向此而来。黄壤连忙想要推开他,然而第一秋臂若千钧,纹丝不动。

    

    他呼吸扑在脸上,丝丝滚烫。黄壤也心软了,她小声道:“你不用为难自己。我知道你身体……其实我不介意。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

    

    她双颊生花,话说得也很真诚。

    

    监正大人心中松动,哑着嗓子问:“即使这般可怕,你也不介意?”

    

    身边一群侍卫甲胄整齐,匀速经过。对于这边的动静,所有人目不斜视,视若无睹。

    

    黄壤毕竟还是不好意思这么大庭广众地说情话,她牵着第一秋,紧走几步,来到一处假山之后。

    

    这里幽静避人,旁边是一簇翠竹,周围只有流水孱孱。她摇摇头,道:“经历这几梦风雨,凡俗欲望我也看开了。床笫之欢什么的,都是低级趣味。”她抬起头,柔情款款地道:“所以,你伤了什么,或者缺了什么,都不要紧。那个什么安将军,就算是面容清俊、血气方刚,又哪能跟你……”

    

    呃,在她的安慰之下,监正大人目光里泛起层层杀气。

    

    “本座伤了什么?”他缓缓凑近黄壤,黄壤不由自主地想要后退——这简直是个死亡距离!第一秋一字一顿,语态阴森:“本座又缺了什么?”

    

    黄壤想退,但被他双臂圈住,身后就是一根翠竹,她无路可退。

    

    “我说了,那都不要紧……”她声音越来越小。

    

    监正大人简直怒极而笑,他一把将黄壤打横抱起,左右一望,见池中假山上有一石洞。他脚尖微点,抱着黄壤掠入洞中!

    

    天光骤暗,黄壤有点心慌:“你……做什么?”

    

    监正大人将她往石洞深处推了推,然后开始宽衣解带:“本座让你看看,我伤了哪里。比起你那小安将军,又缺了什么……”

    

    话到最后,已经是字字衔恨!

    

    黄壤本有些怕黑,但此时,见他杀气四溢,又不敢再度激怒。

    

    石洞外花藤垂落,影影绰绰。黄壤被他抵到墙角,他的吻如疾风骤雨,带着一股凶狠的味道。随后,黄壤微怔——他、他没少什么嘛……这不还挺……管用的嘛!

    

    而此时,她指腹触摸他的背脊,却只觉一片冰凉坚硬。黄壤细细触摸,随后明显感觉到第一秋的紧张。他握住她的手,死死将她抵在太湖石垒成的洞壁上。

    

    借着昏暗的光线,黄壤终于隐约看清,第一秋身上,一层青碧色的蛇鳞覆了他半身。他额间蛇纹妖冶,瞳光亦渐渐化为暗金色竖瞳。

    

    “别看我。”他捂着黄壤的眼睛,却嫌弃动作不便。他索性扯了一根衣带,蒙上了她的双眼。黄壤神线不清,耳畔只听见渐次深重的水声,和他愈加粗重的呼吸。

    

    虺蛇的体质,让他变得不易满足。他用力吮吸她的唇,极致后来,近乎撕咬。黄壤痛哼一声,整个人都被他的滚烫点燃。

    

    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是宫女自池边走过。黄壤生怕有人听见声响,用力推挡,然而终是浑身无力,手酥脚软。外面宫女小声说:“小安将军真是英武过人啊!”

    

    这……黄壤娇躯微僵,监正大人感觉到了。然后他回以更加疯狂的“英武”!

    

    黄壤整个人软成了春水,池边,另一个宫女道:“那你何不求陛下,将你许给他?他铠甲里那腰身……你若嫁了,必是享福不尽的!”

    

    “坏妮子,你在说什么!真真好不要脸……”二人嘻笑打闹,黄壤叫苦不迭。

    

    你们……两个小丫头片子,哪里知道什么叫享福?

    

    我倒是想告诉你们来着,奈何爬不起来……

    

    还有,以后说这些话,能不能注意点场合……

    

    黄壤狠狠地享了一回福,宫人们四处寻找未果,也十分奇怪——监正明明进宫了,却不曾出宫,四下又无人。能不奇怪吗?

    

    而黄壤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画中了。

    

    她翻了个身,猛然见自己睡的乃是一张宽大通透的白玉床,当即惊坐而起。帐外,第一秋的声音便响起:“怎么了?”

    

    黄壤慌忙爬起来,指着这白玉床:“这不会也是师问鱼睡过的吧?!”

    

    监正大人正在做一个什么法器,闻言道:“是宫里为他准备的寿床,原准备待他百年之后安放在他陵寝之中。后来没用上。我便搬入此间。他没睡过。”

    

    “哦!”黄壤这才放了心,又重新躺下去。

    

    她翻了个身,青丝便铺了半枕:“你在做什么?”她字字带媚,声音里尽是满足与羞涩。

    

    监正大人头也不回,道:“这里尚缺一面铜镜。方才抱你回来之时,见宫里有一废弃铜钟,吾便将它一并带回。”

    

    “你可真是……物尽其用。”黄壤嘟嘟囔囔地跳下床,自后面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贴了贴。监正大人没有回头,道:“不睡了?”

    

    黄壤咬了咬他的耳朵:“你在这里,我怎么睡得着?”

    

    监正大人于是放下手中铜器,将双手擦拭干净。他淡淡道:“既然睡不着,那就再来吧。”

    

    “什……”黄壤就说了这么一个字,就被他打横一抱,扔在了宽大的白玉床上!

    

    等一等啊!黄壤撑住他胸口,道:“就算我睡不着,我们也可以说说话。对吧?”

    

    监正大人抽了衣带,仍是蒙住她的眼睛,然后回了两个字:“不说!”

    

    黄壤轻触他身上平整光滑的蛇鳞,一时之间竟然也分不清——天爷呀,这到底是我的福,还是我的孽?

    

    小安将军害我!

    

    当然了,小安将军也没什么好报。监正大人第二天就将他收入了司天监。

    

    黄壤这个人,其实颇好美色。无论男女,但凡长得美貌,她总忍不住多看几眼。所以前几天,她有意无意,总会凑到练功场。

    

    小安将军乃军营出生,练功经常不穿上衣,嘿,还挺有看头。

    

    黄壤着实饱了几天眼福。然而,小安将军乃是跟着鲍武学艺,他日日操练,很快就被晒成了一个黑碳头。

    

    于是,黄壤前几天还口口声声地叫着“小安将军”,可没过多久,称呼就变成了“老安”!

    

    监正大人冷眼观瞧,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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