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是硬生生的从一个地方被移来的残砖瓦砾,他慢慢的品着,就好像要用这么熟悉的东西忘掉脑海中的事情:“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在想什么”
空致净毫无防备的开口:“想你。”说完发现别扭不自觉的脸红:“贫僧贫僧的意思是想”
幻惜可没心情逗他,无厘头的回了句:“你先回答我,我瘦了吗”
空致净很认真的打量她,然后诚实的点点头。
幻惜又道:“和以前比呢,就是我们初见的时候。”
空致净想了想摇摇头:“那时候瘦。”不过他说完,很注意幻移的脸色,上次她说她胖时把她说哭了,他可不想再把她说哭。
幻惜没有任何异常的要坐他身边。
空致净马上拦住她:“凉。”然后抽出他打坐用的圆墩放在石阶上,示意她坐下。
空致净无心的动作感染了性格冷淡的幻惜,可幻惜告诉自己要有抵抗力,这两个男人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都记在心里,她唯一能为他们做的就是离开,让大家都没出轨前说拜拜,可走之前就让她最后为他们做点什么:“你知道你刚才念的佛文事什么意思嘛”
空致净点点头,但过了会儿又摇摇头,他想听幻移说,幻移口中的世界和他们的不一样,他其实也很喜欢听幻移说话,只是他每次都是偷听。
但幻惜让他失望了,此时的幻惜很认真的,认真的让空致净感觉陌生:“这句话很简单就是说你看到的并不是真的,真的也不见得会变成永远的,只有不停的去实践去感受,你才能明白一件事中的真真假假,其实佛学什么都没主张,因为佛主结过婚,他有过七情六欲,所有的一切不过他看透和心伤下的抉择,不同的事他在死之前参透了他自己,因为经历的多想的多他的思想适合很多人,他写了一个很美的梦,让一群人去追,可那些必定是没有缺点的圈子文,圈子文其实很讨厌,他没有章法可循却什么都可以感悟,代表作还有道德经,圈子文不是让背的是让感悟的,不是拿着经书穿个袈裟行行善的问题,他要的是你心里的共鸣,是你经历沧桑回来依然不改心中善念的执着,是你受尽苦难依然坚信大爱无边的天真,你离你的信仰多近,你距你心中的佛就有多近。”
四个月大的空零抓着公孙诉的头发往嘴里塞:“嗯嗯”吃吃
“幻移看你儿子可恶疼死了”他嘴上骂着却一动不动让他拽。
幻惜走上前,拍拍他儿子妖异的脸:“乖,不要吃草。”
“陆幻移”
“啊我有没有夸过没胡子的你很帅。”
公孙诉借掰开空零小手的工作,成功的掩饰了他的面红耳赤。其实欢喜还有一天没说,不长胡子的公孙诉很有气势,那种目空一切的感觉就像龙潜远,唯一不同的是一个内敛一个外放。
梅儿坐在桌子前看着入定的空致净,越看越高兴,月刊越喜欢,她歪着头想自己能跟他们这么久是不是因为空致净接受了她,她美美的想着,歪着头笑看她的王子。
幻惜喂儿子一口水,不经意的开口道:“梅儿,你什么时候走。”如果不走还可以帮她看孩子。
梅儿微笑道:“要你管。”然后依然很痴迷的看着空致净。
空致净有苦难言的让自己继续打坐,他很怕梅儿,越来越怕,用他自己的话说是:这位女施主的眼神很怪。
用幻惜的话说是:她看到你就像菩提遇到歪脖子树
焰国历三十七年四月,春风又绿江南岸,万物生机为早春,幻惜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走的那么突然,走的让关心她的人毫无准备,她仅留了一张小纸就告别了照顾她一年多的两位朋友。
空致净沉默了,公孙诉抱着空零也沉默了,只有梅儿笑了。
幻移的离开早在他们的猜测之中,只是两人都没想到她走的那么突然,而且走时看都没看空灵一眼,虽然幻移总表现出一副空零是拖累的样子,可明眼人都知道幻移喜欢他,谁能料到她走时真的不和孩子打招呼,纸条中就留了一句:把他送人吧。
如此心狠,可曾想过他们。
公孙诉抱着空零在村中的河堤上不停的走,不停的张望,他在期盼一个飘渺的愿望幻移会后悔。
空致净站在桑榆树下重新穿起了袈裟却没有渡化的心态。
小空零拽着公孙诉的头发,甜甜的进入梦乡。
公孙诉还在走,掩不住的狂傲之气吓跑了一批批春醒的动物,隐入河堤之上的一滴星光成了他永久的思念
逐鹿天下78驯夫路上
幻惜拍拍胸口舒口气,顺手把包袱抗肩上,摘了自己贴在腮上的大胡子:“还好没追来,不过我就这么没魅力怎么说也该意思一下。”让她虚荣一下,回去好和老公显摆,唉
“客官里面请,小店有天上飞的,水里游的,路上爬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小店做不到的,包您吃到口水泛滥两眼桃花,您来我店就是最明智的选择,错过了抱憾终身,走过了此生无望啦。”
“小伙子嘴皮很利落呀,先给我来盘人肉叉烧。”
“啊这个小店不吃同类。”
“那就不要打虚假广告。”
小二挠挠头,调皮的吐吐舌头:“客官您别跟小的一般见识呀,您吃什么小弟马上送上。”
“随便吧,吃饱就行。”
“好嘞,您等着,本店专门服侍您这么有品位的公子哥。”
小二转身唱道:“掌柜的您瞧好喽,大客户上门要吃随便啦。”
幻惜环顾一圈,发现这家店并不大,但人很多,可只有个别在吃饭,其他人都品着茶说闲话,要不然就在摆着棋盘的桌子旁观战。
“奇怪的风格。”肯定有个奇怪的老板。
“您是说龙主相逼皇帝立太子。”
“嘘,小点声。”
对方压低声道:“你说能成功吗”
“我看行,我那个外表亲在京城卖肉,听说京城现在都禁止议论龙主。”
“这么严重。”
“还有更严重的,年前有谣言说龙主会率领他的部将攻城,京城那都闭城一天呢。”
对方闻言,过了一会道:“其实龙主做皇帝也是好事。”
“可不是吗,百姓都盼着龙主呢。”
“不过,我听说龙主娶的小王妃很有个性。”
“哦”
幻惜一听敢说自己,立刻竖起耳朵。
“听说她特爱钱,见过她的达官贵人十个有九个说她是吸钱精。”
“有咱们这的火狐狸爱钱吗”
“这个倒是没比过”
突然,一个血红色的身影从幻惜身边飘过,瞬间站在那两人面前,笑的无邪无害却让人想扁:“你们说钱呢,我听到了,给我多少”
两个闻言吓的立即抬头:“火火”
红衣少年眉开眼笑的拨弄着算盘道:“小二,给这位客官上火,一把火一两银子,可要慢慢享受哦。”
“啊火爷不要呀”
红装少年依旧笑着:“听到了钱我就浑身发热,难道你不想补偿我。”
“这”
“要不你把你的身体贡献给我,为我当十几年劳工也不错。”
两人擦擦汗道:“火爷,那把火我们要了。”
“真是好孩子,小二在给这桌上盘鲍鱼。”
“我们没”
“没钱可以卖儿卖女,接受您的典当。”红衫男子说完,闪身跃入账台噼里啪啦开始敲算盘珠子,自从他坐镇后,此店就没进过一位客人,客栈里也没一人出声,幻惜看着他,不禁冷汗直冒心虚不已,千万别讹诈她呀,她没钱,如果她的随便是人参鲍鱼,她就吐血呀,不过结果出来确是几盘很常见的家常小菜,看来这个负责人还是好的,只是有个不咋滴的总裁。
就在幻惜吃得舒畅时,一个嗲的可以抖落六层胭脂的声音带来了一个嗲的可以杀机的女子:“爷,您怎么在这呀,让奴家好找。”
少年头也没抬道:“离我远点,没钱嫖你。”
女子气的一跺脚,趴他身上蹭呀蹭:“爷,您说话真见外,奴家可不是贪恋您的钱财。”
少年闻言,双目立即放光:“真的”
女子想了想,咬咬牙,点点头。
红衣少年立刻高兴的抱起她:“走免费云雨不要白不要。”
女子一听他真不给钱,赶紧晃身:“湖公子你等等,总得去奴家的地盘吧。”
少年赶紧摇头:“进去要给钱。”
女子见状马上推开他:“爱来不来,反正奴家只在楼里才会陪公子那个”说完对少年抛个媚眼而去。
少年耸耸肩重新坐回账台,噼里啪啦继续敲。
幻惜看着他,越看他越怪,越看越感觉他像一个人而且很像很像,于是她走过去,敲敲他的桌面,直接问出了心底的疑问:“你女的吧。”
男子抬头,眼神闪过一道寒光,随即摸摸自己俊雅的下巴,风情万种的搭上她的肩,扬起他认为很帅的笑容,双眼对幻惜放电:“老兄,难道你想断袖只要不收钱我们可凭本事谁上谁下。”
幻惜斜着眼看着他,一身红妆人并不妖娆,一身媚骨也不轻浮,但是身为同类的幻惜直觉相信她是女的:“如此美色,如此口才,如此性情,如此根骨,不为女子可惜了。”然后扔下钱,走人。
她要去追老公,顺便和她老公商量一下能不能离婚
孤风起,大漠烟吹,万里平沙苍茫横野,唯有少许沃土上城楼淋漓人流湍急。
龙潜远驻守此处一个月了,手下士兵磨刀霍霍随时准备血染宫廷,只是龙潜远今日有点心不在焉。他没看城守送来的地脉图,也没动桌上倾侍给他找来的书,他站在窗前,微微皱眉看向远处,据他所知幻惜离家快一年了,赶往清贞寺的时间已过,墨竹也说没杀幻惜,那就算幻惜去了清贞寺现在也该莫非是他多想幻惜不是借去清贞寺为由来看他。可,以他对幻想了解她不会放弃这个表现的机会,莫非出了什么事
这个想法让他不快,所以他今天什么都没做,就站在窗前发呆。龙倾侍和龙倾折站在门外互相看着也猜不透他家主子怎么了。
“大哥,主子是不是撞邪了。”
“”
塞外边场:
慕谣竹一身男装肃杀的在训练场巡视,萧山莫不做声的跟在她身后摒除一切杂音眼中只有他的宫主。
男装的慕谣竹比女装的她更好看,眉宇傲气,英姿飒爽,没了东院复杂的关系脱去了女子的性情,重新找回身在江湖的快慰,只是这种洒脱和以前有本质的区别,现在的她只因和龙主在一片沃土所以精神饱满,所以不计回报。她还记得龙主在军队中看到她是一闪而过的眼神,她知道龙主有注意到她,这个认识她很满意,她就是让他知道她是一个能和他并肩作战的女子而不是一个只会数金子的女人想到那个数金子的女人她就来气恨不得龙主现在就休了她,或者她现在就去死
“上将”训练场全体成员肃立向她致敬,慕谣竹黑着脸点头,还好没拿看幻惜的眼神看这些部下,不过慕谣竹刻意效仿龙潜远的地方很多,比如她现在的神情孤傲,目空,阴冷与龙潜远有八分相似。
另一边的训练场上:
龙归一刻意的挥着鞭子笑看着在石头上坐着玩刀的古墓。
“古墓,你偷懒。”
古墓也不避讳,似鬼的面容更加狰狞:“舞刀弄枪的事不适合我。”
逐鹿天下79训斥逃子
确实不适合他,但他却能在一次次的杀戮中活下来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命好。
“归一,鞭子借我用一下。”
龙归一闻言立即把长鞭收回体内谨慎的盯着他,一年来古墓从未放弃过要看他的鞭子,归一不知道她那双没有黑眼仁的眼睛里打什么馊主意,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看出了这条鞭子的秘密,只是他不让古墓研究是为了一个人好“以后。”
古墓有意的瞟他一眼。
归一不好意思的看向远方。
这对古墓来说意料之中的答案,没什么好失望的,他只是习惯天天这样问,期待哪天归一脑子进沙子了突然答应他,不过不答应也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古墓耸耸肩继续舞他的刀,他想看那条鞭子是因为他感觉到了怪异每次他们经历生死关头都是这条鞭子救了他们,他不得不猜测里面的原因,顺带也怀疑归一的身份,可这并不影响他追随。一年多的磨砺没有淡化古墓的阴沉反而让他看人时更加阴风阵阵,毛骨悚然,也更清楚的看到没有什么比乱世更能很快的提升一个人的价值。
归一和古墓在一起几个月也总结出了一挑奇怪的定律,那就是吃饭时叫上古墓可以莫名其妙的多吃很多。龙归一经过一年的战场风沙成熟了不少,不单是心理的成熟,人也长高很多,五官长开,脱了在家时的孩子气,凭借一年多的努力现在的归一大大小小也是个总长,虽不是七品芝麻官但也比九品原子官好。
龙墓堡:
主母不在,慕谣竹不在,小妾们没事只好去巴结司徒雨昕和付染衣,东房大门紧闭,平日拒绝探访,除了憨厚的杜敬偶尔来往东房外,东房寂静的就像座荒废的宅子,但明眼都知道那个宅子有多华丽,那的主人有多不是好人。
此刻在这座华丽的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