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牛仔裤女生,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着,衣服上也有着干涸的血迹。似乎还在偷偷啜泣。
看来这两次投诉都是这个牛仔裤女生的。
许墨心中暗道。
只要再被投诉一次,她就会被诡异掌柜带去进行特殊培训。
许墨估计,这种特殊培训,跟死亡应该也没什么区别。
至于金丝眼镜男,则是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依旧没有出现。
许墨再次打开游戏面板,看了一眼存活人数。
是6。
那就证明金丝眼镜男没有死。
可是,如果他没死,那到底能去哪呢?
没有照顾客人,他应该已经被投诉了才对。
可是诡异掌柜的却仿佛不知情一样,提都没有提这个人。
就在许墨苦思冥想的时候,诡异掌柜阴森的笑声又响了起来。
“二楼左侧客房,还有一楼南角的客房,现在都没有人招待了。我需要从你们中间选出两个人来照看这两位客人。”
“你。”诡异掌柜手指着许墨,嘴巴咧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照看二楼左侧客房的客人。”
很明显是故意刁难。
但是许墨却是欣然点头。
反正他现在跟顶楼的胖大妈处的这么好,分神出来招待另一个客人没什么问题。
最重要的是,许墨需要更多有关副本的线索。
既然诡异胖大妈知道一些事情,那么其他的客人应该也能提供一些线索。
至少,要先把那个小女孩的身份给弄清楚。
诡异掌柜看到许墨似乎并不在意,一双诡眼气得都要瞪出来了。
该死该死!该死!
可恶的臭老鼠,我一定要想办法把我的菜刀给拿回来!
诡异掌柜心中暗暗筹谋着,干瘪枯槁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
一楼南角的客房还需要再指定一个人。
“你。”诡异掌柜的手指指向了牛仔裤女生,“去招待一楼南角的客房。”
牛仔裤女生的身体一颤,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我……我吗?”声音如同受惊的小兔,震惊而又恐惧。
“没错,就是你。”诡异掌柜语气阴森,眯起了眼睛,眼中威胁之色溢于言表,“怎么?有问题吗?”
“啊!没,没问题。”牛仔裤女生的声音几乎弱不可闻。她低着头,头发遮住了她的表情。
但是即便如此,也能想象得出来她现在脸上的绝望。
原本照顾一个一楼的诡异都让她受到了两次投诉了,再兼顾一个二楼的诡异,明天她必死无疑。
但这就是惊悚游戏。
对于普通人来说,随时都有可能陷入绝境,直面死亡。
诡异掌柜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后,便转身离去。
运动装青年和女高管都立刻离开了大厅,朝着宿舍所在的位置走去。
因为根据规则五,宿舍里是安全的。
所以晚上只要呆在宿舍里,就绝对没有危险。
牛仔裤女生则是抬起头,求助似的看向王磊,而王磊只是远远望了一眼,微微摇了摇头,然后便转身离开。
招待顶楼客人已经让他自顾不暇,疲于应对。虽然他的确帮过牛仔裤女生一次,但是这一次,他也爱莫能助了。
牛仔裤女生在被王磊的拒绝后,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彻底崩溃了下去。她蜷缩在了大厅的角落里,隐忍地啜泣着。看起来像是一只无助又绝望的小动物。
……
片刻后,牛仔裤女生感觉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头顶,她受惊地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目光透过眼眶里的泪水,看到了一张青春阳光的笑脸。
在大厅里暖黄色的蜡烛灯光下,那张脸蒙上了一层毛茸茸的光晕。
温暖。且让人心安。
“别哭了。明天我替你去照顾二楼的客人吧。”少年爽朗的声音,说着足以救赎她的话语。
她怔住了。
“真,真的吗?”声音里是害怕希望幻灭的小心翼翼,又夹杂着劫后余生的巨大欢喜。
“嗯!”少年重重点头,“反正我也要照顾二楼的客人,干脆连你的一起照顾得了。”
在得到确定的答案后,她终于是喜极而泣。
眼前的少年此刻就像是烈日里的骄阳,一下子就点亮了她阴霾绝望的心。
“谢谢你,许墨。”
……
天色终于是完全暗了下来。
不同于现实世界的夜晚寂静安宁,这里的黑夜,充满了死寂和夺命的危险。
许墨见夜色已浓,便轻轻打开了自己的宿舍房门,悄悄地走了出去。
此时的阴间客栈里一片死寂。
所有的客房都已经熄了灯。
只有大厅里有着微亮的烛火。
许墨拿起一根烛火,穿过大厅,来到了后院。
此时的后院在天空中一轮诡异的血月照射下,隐约还能看见几分光景。田地里的两颗西红柿,在清辉夜凝下,依旧娇艳欲滴。
许墨此时心里是有些紧张的。
因为直到现在,他依旧没有触发诡神庇护,这也就意味着,他随时暴露在危险之中。
此时的他已经穿上了怯兵的铠甲。怯兵的灵魂在他的耳边窃窃私语,为这沉凝的黑夜又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阴森。
许墨已经暗暗决定,要是在他打开地窖的大门之后,仍旧没有触发诡神庇护,那么今晚的行动就止步于此。
毕竟,没有诡神庇护,他实际上只是一个F-级别的入门玩家罢了。
谨慎,始终是惊悚游戏里最重要的品质。
片刻间,许墨已经走到了地窖的旁边。
此时地窖里的阴寒之气,跟白天相比,愈加明显,即使是站在地窖旁,也能感觉到浑身发冷。
但也就是在此刻,许墨注意到一个细节。
地窖口木门上的广锁,锁头的方向,跟上次来的时候完全相反。
也就是说,这地窖在他白天来过之后,被人打开过!
有谁会打开这个地窖呢?
诡异掌柜?还是诡异厨子?亦或是那个神出鬼没的洗碗婆婆?
许墨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取出了带血的菜刀,朝着木门上的广锁劈去。
锁不过是普通的锁,很轻易地就被劈开了。
许墨俯着身子,打开了地窖口上的木门。
吱呀一声。
漆黑幽深的地窖出现在了许墨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