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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蘇穎抱着蘇谕跑得“嗖嗖兒”的快，很快就消失在成片的幹枯棒秧地裏了。

    至于蘇穎剛才為啥要等到蘇二伯走了以後，才跟養豬隊的小隊長周嬸子說呢，那當然是因為她二伯心眼子多，必然能看穿她的小伎倆，然後她就要挨罵啦。

    而蘇穎為啥要抱上她弟蘇谕呢，則是因為她弟的運氣好，有她弟在事情更容易成功啦hhh…

    等姐弟倆穿過了棒秧地，又穿過了劉大栓他們村兒之後，蘇穎仍然沒有停下，而是一路向前，直接來到了趙老太的家。

    蘇谕：“…”

    呵，孤就知道！

    孤的姐姐才不是那種會老老實實幹活兒的人呢！

    這會兒才剛剛上午11點多，趙老太正在家做飯呢。

    當聽到大門口兒想起了熟悉且富有韻律的三下敲門聲兒時，趙老太就知道了，她的小生意又上門兒了。

    趙老太給在家的大門兒打開，一瞅是蘇穎姐弟倆，就給她們迎進了院子裏。

    蘇穎問：“紅糖和布頭兒都來了不？”

    趙老太先是搖頭兒，完後又是點頭兒：“布頭兒早都到了，但紅糖還沒有呢，這都快臘月了的，糖果啥的都是越來越緊俏了。”

    蘇穎回道：“成，沒事兒的，等我過段時間再來一趟，要是還沒有就年後再說，反正有了我是肯定要的。”

    趙老太點了點頭兒，說：“行，那我再給你打聽打聽的，布頭兒你現在拿嗎？我瞅就你們倆，拿不了一百斤吧？”

    月初那會兒，蘇穎跟趙老太這兒預訂了一百斤的碎布頭兒還有紅糖，紅糖不用先給錢，但是布頭兒是已經給過了錢的。

    這會兒蘇穎就道：“我待會兒還得來一趟呢，現在先不拿的，等我叫我幾個大點兒的弟弟一塊兒來的。對了我還有個事兒，使使你家碗筷和熱水成不，我給錢。”

    趙老太聽完就是眼前一亮：“你使多少水？幾個碗幾雙筷子？使完以後給不給我刷幹淨了？管不管給我再打上水？”

    蘇穎算計了一下，完後道：“得來一個大搪瓷盆兒，7個碗6雙筷子，5大桶熱水，使完以後連碗筷帶大桶都給你刷幹淨了的，水也給你上胡同兒口的水井裏頭打回來的。”

    趙老太心裏頭合計了一下兒，說：“這麽地吧，我老太太上井裏頭打水挺費事兒的，但下午我還得洗床單兒呢，你給我家院子裏的倆大水缸都挑滿了水，這些碗筷盆子還有熱水啥的，我就不要你錢了。”

    蘇穎說：“成交！”

    完後蘇穎先給蘇谕放在趙老太家裏，自己則是拿着趙老太給的搪瓷盆兒，颠颠兒的跑到了公社的國營飯店，買了兩個肉菜和一個素菜。

    青椒炒肉絲一毛三分錢，回鍋肉三毛錢整，炒青菜三分錢，統共是四毛六分錢，給趙老太家成人小臂高的大搪瓷盆兒是裝得滿滿當當的。

    今天蘇穎買的都是菜，沒要主食，就不用花糧票兒，而且搪瓷盆裏頭先擱炒青菜，再放上兩個肉菜，等她一路飄香的到了趙老太家的時候，最底下的炒青菜都已經有了肉味兒了！

    這會兒趙老太也已經燒開了一大鐵鍋的水了，蘇穎給蘇谕盛了一碗熱水，又指着桌子上的搪瓷盆兒說：“你要餓了你先吃，昨兒晚上媽做的貼餅子都涼了，你就着熱水吃吧，我給熱水先送回隊裏一桶去。”

    蘇谕肚子裏頭咕嚕嚕。

    但蘇谕搖着頭兒說：“不餓！”

    蘇穎：“…”

    蘇穎說他：“你要不好意思就先喝熱水吧。”

    完後蘇穎自己拎着一大桶的熱水，以及一個小碗兒，先回了青山大隊交公糧的隊伍裏。

    離得大老遠的，蘇穎就開始喊養豬隊的小隊長周嬸子：“周嬸兒，周嬸兒！”

    周嬸子一瞅這蘇家的大丫頭還真給熱水弄了來，那是滿心的歡喜啊！

    但問題是，這熱水來得有點兒太早了吧？

    剛才過去的這一個小時裏，運糧食的隊伍才往前挪動了幾十米，按照這個進度，估計輪到他們大隊的時候，那怎麽着也得快天黑了的，到時候熱水都該涼了呀！

    蘇穎一瞅就知道周嬸子是在擔心啥。

    蘇穎把趙老太家的小碗兒遞給了周嬸子，然後說：“這是先給咱們大家夥兒吃飯就着喝的，我找到了隔壁村兒的一個老太太，給她家洗被單兒打水刷碗啥的，她說能給咱5大桶熱水呢！”

    這會兒正是大中午的，好些人已經拿着家裏做的幹糧吃上了，一聽這話，那全都是喜上了眉梢！

    他們吃幹糧是正覺得噎得慌呢！

    養豬隊的小隊長周嬸子也是，樂得嘴都合不上了的。

    周嬸子跟蘇穎說：“好好好，你這娃幹事兒真是利落，你等着的，等回去嬸子跟大隊說，絕對得額外的獎勵你！”

    但蘇穎是那種做了好事還要圖名聲的人嗎？

    那當然是啦！

    蘇穎一擺手兒，故作不在意的說：“嗐，大家都是為了隊裏，我這是應該的，應該的。對了周嬸兒，我一個人幹活兒太慢了，我想讓我家幾個弟弟一起去成不，等幹完活兒，估麽着半下午的時候，正好給最後一桶熱水拎回來。”

    養豬隊的小隊長周嬸子說：“成，這咋不成的！要不嬸子叫人跟你一塊兒的？”

    蘇穎搖頭：“不用，統共沒多點兒活兒的，我帶着我幾個弟弟就能給幹了。您跟幾個嬸子先給熱水分了的，我好再回去打一桶的。”

    這話周嬸子還能有啥不滿意的，附近分了熱水的幾個大嬸子，還有前頭臨近守着運糧食的板兒車的青壯們，全都一個勁兒的誇蘇穎。

    而且蘇穎越是嘴上說沒事兒沒事兒的，大家誇得就越是狠。

    “蘇老三家的幾個娃可是真不錯啊，蘇老三原先就是那種舍己為人的性子，唉，大丫這是随了她爹了！”

    “他家蘭香大妹子跟幾個娃也是不錯的，幾個娃見天兒的上後山拾掇柴火去呢！”

    “我瞅着也是，唉，可惜了蘇老三那麽好個人了…”

    旁邊兒人聽了也是感慨萬分，小小聲兒的說：“要我說啊，那個那個…誰家，可真不是個東西的巴拉巴拉…”（特指胡老五家）

    “可不可不，我還知道那個誰…家，那天也找過蘇老三替班兒呢，巴拉巴拉巴巴拉…”

    大家一邊兒的誇獎蘇穎家，一邊兒的聊着胡老五等人家的黑料，一邊兒吸溜溜兒的給熱水喝的震天響。

    正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附近的幾個也在排隊的大隊社員們，此刻受到的傷害那是老大老大了！

    附近幾個也在排隊的大隊社員們——

    你們不要太過分了啊！

    喝就喝吧！還搞那麽大聲兒的幹嘛！！

    而青山大隊的社員們——

    就喝就喝就要喝得那麽大聲兒！

    你們大隊有我們大隊這麽牛氣的娃嗎？

    我們雖然住的遠，但我們大隊的娃娃腦瓜子靈光，能幫我們搞來熱水喝！

    啊～這大冷的天兒，有口熱乎乎的喝可真舒服呢！

    要不然就得幹巴巴的啃硬幹糧啦，那胃裏頭得多難受呢啊哈哈哈哈哈！

    附近幾個也在排隊的大隊社員們——

    媽的…

    胃确實是好不舒服！！

    其他大隊有腦瓜子轉得快的，就也讓自己隊裏的娃去附近要點兒熱水啥的，但僧多粥少哇，他們跟附近村子的人，哪有蘇穎跟趙老太那麽牢固和純粹的利益關系呢？燒熱水畢竟是要費柴火的呀，誰也不可能平白的就咣唧咣唧給你好幾大桶的熱水的。

    而趙老太呢，趙老太自然是不一樣的，趙老太有錢呀！那麽多種類豐富的小買賣做着呢，舍出去幾捆的柴火算個啥？不用自己打水，趙老太還撈得一個腰腿輕松呢！

    但等附近幾個大隊的人想問問蘇穎是跟哪兒要的熱水的時候，才發現這娃已經跑沒影兒了…

    蘇穎這會兒，正帶着蘇茂蘇誠驢蛋往趙老太家跑呢，而且她還拉上了大堂哥蘇謀，美其名曰自己拎不動兩大桶的熱水。

    剛才蘇穎去叫大堂哥蘇謀的時候兒，蘇二伯已經通過死亡凝視警告過她了。

    蘇二伯眼神裏的那個意思是，叫她不要搞事！！

    但她蘇穎蘇老太太是那種愛搞事的人嗎？她那是在為她們青山大隊做貢獻呢！沒瞅見大家夥兒都一個勁兒的猛誇她呢嘛！

    沒多久，幾人就到了趙老太家。

    驢蛋和小老二蘇茂小老三蘇誠幾個娃，還以為自己真是要來幹活兒的呢，就連大堂哥蘇謀也以為自己是拎上兩桶熱水就可以走了呢。

    但當幾人走進趙老太家的院子，大家察覺了不對勁兒。

    因為院子裏的小圓桌兒上，正放着滿滿當當一大搪瓷盆兒的肉菜！

    關鍵是，肉菜旁邊兒還坐着個不停的吸香氣的蘇小谕！

    蘇谕都等老半天了，能看不能吃實在是太難受了，他給小圓桌兒旁邊兒的幾個椅子拍的啪啪響：“快點兒的！”

    餓死孤了的！

    開水都喝了三碗兒了！

    再喝就得去尿尿了！

    蘇茂蘇誠驢蛋幾個一瞅這還有啥不明白的，他們姐又給他們開小竈了呗！

    于是幾個娃樂颠颠兒的就上了桌兒。

    但當大堂哥蘇謀也想跟着上桌兒吃肉的時候，他被蘇穎攔下了。

    蘇穎指着幾個吃得哇哇香的小不點兒，說：“他們都是弟弟。”

    完後蘇穎又指着大堂哥蘇謀，說：“只有你是哥哥。”

    大堂哥蘇謀：“…”

    蘇謀的親弟弟驢蛋：“…”

    對不住了大哥！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在大肥肉面前，弟弟也只能先顧着自己了！

    于是驢蛋當着他親哥的面兒，吃得呼嚕呼嚕的。

    而坐在堂屋兒裏也正吃飯的趙老太，則是笑得明目張膽：“啊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趙老太笑得太用力，給米粒子卡嗓子眼兒裏頭去了。

    大堂哥蘇謀：“…”

    這就不必了吧！

    不過蘇謀立刻就明白了，這是要讓他幹活兒呗。

    但是沒關系的，為了吃肉他可以！

    于是大堂哥蘇謀撸起了袖子，問蘇穎：“要幹啥？說吧！”

    蘇穎滿意的點了點頭，她大堂哥一向是很上道兒的。

    于是蘇穎指着趙老太家的土竈和大水缸說：“給咱們隊裏先打三桶熱水，是大家要喝的，然後給倆大水缸都打滿了水，最後再幫隊裏打一桶給豬喝的熱水。”

    大堂哥蘇謀想了想，他可以先打三桶熱水回隊裏，然後回來吃肉，然後再給倆大水缸都挑滿了水，最後再挑一桶給豬喝的熱水。

    于是大堂哥蘇謀說：“沒問題，交在你哥我的身上！”

    然後——

    當蘇穎帶着蘇茂蘇誠蘇谕驢蛋吃肉的時候，大堂哥蘇謀在燒熱水打熱水。

    當蘇穎帶着蘇茂蘇誠蘇谕驢蛋啃幹糧的時候，大堂哥蘇謀還在燒熱水打熱水。

    大堂哥蘇謀還趁着間隙過來晃悠驢蛋：“你少吃兩口！給你親哥我留點兒！”

    驢蛋嘴裏說：“嗯嗯嗯！”

    驢蛋實際上：咔嚓啦擦的趕緊吃！

    當蘇穎帶着蘇茂蘇誠蘇谕驢蛋已經吃飽喝足，坐那兒消化食兒的時候，大堂哥蘇謀終于可以吃肉了。

    這時候國營飯店的肉菜做的是真實在呀！

    回鍋肉的肉片兒讓做飯的大師傅給片得溜兒薄，擱鍋裏頭都給肥肉的部分煸到透明了，嚼起來是又香又有滋味兒的，而且一起炒制的大蔥也吸滿了豬油，再混上泡軟了的玉米餅子一塊兒吃，那簡直是能美上天去！

    青椒炒肉絲也很好吃，青椒帶着點兒清新的辣味兒，配上豬肉切成的絲一起炒，那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缺了誰都不行，就得是一塊兒的嚼在嘴裏頭才夠滋味兒呢！

    但是吧，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青椒炒肉絲裏用的豬肉基本上全是瘦的，不過幸好肉絲早都已經沾滿了回鍋肉裏的豬油，味道依然很好！

    大堂哥蘇謀很快就風卷殘雲，給從家裏拿的兩個有他臉大的玉米餅子都幹光了。

    這時候搪瓷盆兒裏的肉也都被他挑吃的差不多了，大堂哥蘇謀扒拉了兩下裏頭剩下的小青菜，說：“這底下咋都是素的呀！”

    蘇穎揉着肚皮道：“還買仨肉菜啊？地主家也禁不起那麽吃呀！都是沾了豬油的，味道也不差了的，你趕緊的吃吧，我二伯可沒有這麽好的待遇呢！”

    大堂哥蘇謀的嘴角兒油汪汪，他看着手裏的碗筷，還有搪瓷盆兒裏剩的青菜都也是油汪汪，又想了想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就着熱水啃幹糧的老爹，突然就覺着小青菜也很好吃的嘛！

    于是大堂哥蘇謀給剩下的小青菜也都咔嚓咔嚓幹掉了。

    吃飽喝足，簡直是太爽了！

    但大堂哥蘇謀依然不能停歇，他還得去給院子裏倆大水缸裏頭都打滿了井水。

    這個時候，蘇穎對她的四個傻弟弟說：“肉是我買的，熱水是我找的，活兒是大哥幹的，你們幾個給碗筷都曬幹淨了沒問題吧？”

    蘇茂蘇誠蘇谕驢蛋全都回答的超大聲兒：“沒問題！”

    哥哥弟弟們都在幹活兒，蘇穎又去找趙老太嘀嘀咕咕了。

    蘇穎說：“我要…，大概幾十塊兒的，那麽大那麽寬，這個月底之前就要，能弄來嗎？”

    趙老太這回還真是好好兒的想了想，就畢竟世面兒上有好些年沒人要這個東西的了。

    于是這會兒，趙老太想了半天之後，才定定地看着蘇穎道：“我有法子給你弄來，但是一，這回的介紹費很貴，至少要十塊錢的，二呢，不管以後是出了啥事兒，你不能給我供出來，你就是供出來我也是不會承認的。”

    蘇穎拍着小胸脯兒道：“沒問題，這個事兒就算是事發出來，至少也得是七八年以後的了，你放心吧，不管咋樣都是不可能查到你身上的。”

    蘇穎這裏說話用了雙關，既是指七八年以後，也是指1978年以後。

    不過這會兒，趙老太是只能理解到第一種意思的。

    沒錯兒，這回蘇穎找趙老太弄的東西，是專門兒給她的好大伯準備的，她準備來一個釜底抽薪！

    既然蘇老大都對她們家那麽心狠了，那就別怪她也心夠狠了！

    倆人跟屋兒裏頭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兒，外頭幾個娃和蘇謀根本就不知道倆人再嘀咕啥，還以為是在商議熱水和幹活兒的事兒呢。

    完後蘇穎當場就給趙老太交了十塊錢的介紹費，等東西弄好了之後，工本兒費再另算。

    之後蘇穎又把幾個弟弟身上背着的筐子都要了過來，但老二蘇茂跟老三蘇誠的筐子實在是太臭了，裏頭還有豬糞跟土渣兒呢，蘇穎只能含淚放棄。

    可她又拿自己跟蘇谕的筐子比了比，發覺一百公斤的布頭兒體積還是太大了，根本就沒法兒用幾個筐子裝下。

    于是蘇穎又叫住了正在激情打水的大堂哥蘇謀：“大堂哥，大堂哥，你過來一下兒的！”

    大堂哥蘇謀已經快給趙老太院子裏的倆大水缸都挑滿水了，他麻溜兒的過來堂妹蘇穎跟前兒，屁屁的問：“大丫，你還要幹啥的，你說就成！”

    他堂妹蘇穎可是個實在娃呢！雖然會讓他幹活兒，但從來不會讓他白幹活兒的！

    蘇穎說：“等咱大隊交完了公糧，借你家的板兒車使使行不，咱等大家都回去之後再走，我弄了點兒東西，你幫着我給拉回去呗！放心，絕對不讓你白弄，我給我大堂嫂肚子裏的娃準備了至少十條屎尿墊子呢！”

    大隊交公糧的板兒車都是村民們各家自己的，等交完了公糧就各自的推回家了。

    板兒車在各家也算是非常有用的大件兒了，但這會兒在大堂哥蘇謀的腦子裏，板兒車算個啥啊，他滿心滿眼的都是——他家的娃要有十條屎尿墊子啦！

    天吶！

    這得是啥樣兒的家庭，才用得起十條新做的屎尿墊子啊！

    還不都是哥哥姐姐用剩下的兩三條，洗一洗再接着用嘛！

    像是他老娘，就早都已經給他們兄妹三個小時候兒用的屎尿墊子預備出來了，打算給他孩兒用呢。

    不得了呀不得了！

    他家的娃怎麽能擁有十條新做的屎尿墊子呢？怎麽就那麽幸運呢！

    大堂哥蘇謀簡直是樂得嘴巴都合不上了，當場就答應的利利索索的，甚至連蘇穎最不想應付的蘇二伯，都保證能給搞定喽！

    完後大堂哥蘇謀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挑水的速度是嗷嗷兒快，給趙老太家裏的水缸挑得是嗷嗷兒滿兒！

    叫趙老太看着這叫一個歡喜啊！

    就好久沒見着幹活兒這麽利索的後生了！

    等大堂哥蘇謀都弄完了之後，他們還剩下最後一桶給豬豬們喝的熱水沒有送回隊裏，以及一個趙老太家的小碗兒沒有收回。

    一看趙老太家的洋氣小挂鐘，才不過下午1點多，估麽着公社糧站收公糧的速度，他們下午3點再回去隊裏都不嫌晚的。

    于是蘇穎蘇茂蘇誠蘇谕蘇謀驢蛋幾個，就幹脆先跟趙老太家的院子裏歇着。

    但剛歇下沒多大會兒呢，趙老太從屋兒裏頭過來了。

    趙老太問蘇謀：“小夥砸，我瞅你幹活兒挺利索的，洗床單兒被罩兒啥的幹不幹？洗一條我給你一毛！”

    別看趙老太歲數兒不小了，但由于小生意做得好，所以身體保養的還是不賴的，洗個床單被罩兒啥的，完全不帶費勁的。

    但是吧，她要是自己洗不得累得慌嘛，就沖這小夥兒幹活兒的這個利落勁兒，那絕對是能給她家的床單兒被罩兒啥的都洗得幹幹淨淨的！

    其實洗得不幹淨也沒啥的，她可以挑刺兒少給錢。

    但蘇謀：“…！！！”

    蘇謀說：“幹！那咋不幹的！有多少要洗的，您都給我拿來！”

    蘇謀心裏頭這個高興呦！

    你瞅瞅你瞅瞅，這跟着他堂妹出來就是有好處！

    不但吃了香噴噴的豬肉，還能有錢賺！

    于是當蘇穎帶着四個弟弟聊閑天兒喝熱水上廁所無聊的玩耍的時候，大堂哥蘇謀就在愉快的洗床單洗被罩兒洗衣裳，完後再幸福的洗床單洗被罩兒洗臭襪子！

    趙老太看得美滋滋，大堂哥蘇謀洗得也是美滋滋。

    都給小老二蘇茂看呆了，蘇茂問驢蛋：“我大堂哥跟家裏頭也是這麽幹吶？”

    驢蛋回：“嗯吶！我哥幹家務老厲害了！我媽說我哥沒本事掙錢，要還沒本事給家裏幹活兒，那也太完蛋了。”

    完後驢蛋又追加了一句：“我媽說了，我将來要是沒出息，就跟我哥一樣兒一樣兒的，所以我上學時候都可努力可努力的！”

    但聽完以後的小老二蘇茂：“…”

    的小老三蘇誠：“…”

    就突然有一股濃濃的危機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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