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提过的牛肉输出大国,被输入国拒绝进口牛肉。但随即不久,其农务部长便提出书面要求,要求恢复牛肉出口,不过可以将牛崽年龄限制在20个月以下,而且可以剔除牛脑、脊髓等危险部位。同时根据输入国民意调查,反对进口的占三分之二,即使再次进口也不吃的占三分之二。
不久,该国决定再次输入大国牛肉,一切按照对方提出的条件。
这当然除了牛肉进口自身,还出自国家多个方面的考虑。看问题要多换角度,从全局统筹考虑,才能决定是进是退,这是历史学家充满智慧的观点,不容别人质疑。因而,该国家做出的选择自然也就凝结了高度的智慧,不能容局外人质疑。人类能够对问题做出艰难复杂的判断,这本来就是高于其他动物的最高表现。人以外的动物,遇到不能吃的食物,大约会通过本能舍弃规避,而人则不同,遇到明知不能吃的食物,为了其他更重要的利益可以吃下去。其实岂止是吃而已,明知道不能破坏环境,为了其他更重要的利益也可以去破坏,明知道不能伤害野生动物和同类,也仍然会为了其他更重要的利益去伤害。诸如此类,举不胜举。而这更重要的利益,换成词汇就是“大局”。人类做事能够忍辱负重,顾全大局,这也正是人类无可比拟的骄傲和荣誉,也是能够堪称万物之灵长的大智慧。所以,据某些善于幻想的科学家预计,若干年之后,当然是在人类没有消亡的前提下,人的脑袋也会变得体积庞大,因为需要容纳智慧,所以需要脑容量庞大。但愿那样的智慧大脑不会引发什么中枢神经性疾病才好……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薇薇冰淇淋已经吃完,于是我们离开了餐厅。
街上还是没很多闲人,乌云已经远遁,并没有被阳光消散或者纠缠痴迷。薇薇挽着我的胳膊,继续大谈八卦,胡言乱语。我忽然感觉厌倦,想要回去旅馆休息。
在旅馆大堂,有个人看见我进来,立刻从沙发起身,迎了过来。是那个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警察油条。现在见面,看上去他依然和上次见面一样不苟言笑,沉默寡言。看到他的同时,我下意识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寻找面饼的身影。但是大堂里除了我们和柜台后面站着的那位体态接近臃肿的服务员,并没见有其他人的身影。
“请问……”
“到你房间谈谈。”油条语气僵硬,仿佛命令,不容别人置疑。
这时,薇薇已经走去旁边,和那个胖胖的服务员聊天,似乎也不想过多的参与其中。
我和油条一起回到房间。打开门的瞬间,油条看到里面的情形,皱了皱眉。
床铺凌乱,几件行李随便堆在墙边,一看没怎么收拾。
于是,他选择了靠窗户的扶手椅坐下,我则坐在他对面的沙发里。
“那么,有何贵干?”
“还是想来看看你。”说完,油条瞪着两只眼睛,盯在我的身上,不出声音。我被这目的不明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只好主动开口:
“那位警官呢?”我指的自然是面饼。
“他失踪了。”油条长出了一口气,“所以我现在才来找你。”
失踪了?怎么可能?明明前天还见面来着。但是这话明显不适合对油条说。
“有人看见,前天你和他在一起。”油条始终盯着我的眼镜,仿佛想要找出什么蛛丝马迹似的,瞬也不瞬。
“是的。那天我们一起喝了咖啡。”
“谈了什么?”
“只是随便聊聊,也没多说什么。”
“这样。”油条略微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拣选措辞,“那之后他去了哪里你是否知道?”
“不知道。”
“他没回家,更没回局里。手机也关机,之后也没和任何人有过联系。”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换言之,和你见面他就失踪了。你是和他见面的最后一人。”油条又稍顿了一下,“我只是想要知道,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让他失踪的?你到底把他藏到哪里去了?”他的眼睛里喷出了愤怒的火焰,连嗓子都有些尖起来。看来油条和面饼之间有很深的情义,这也难怪,可以看出,他们本来就是患难与共的搭档。尽管吃惊,也同样感到同情,但我的回答还是:
“不知道。”
“不知道还是不肯说?”油条鲁莽的点着一根香烟,随即粗暴的在茶几台面上摁灭,“你这家伙,果然是个老手,而且冥顽不灵,你信不信我们也有手段治你?”
这话里明显带着威胁的味道,但是我不为所动,因为他的心情也不是不能理解。至此,做合理的应对只能是沉默。
几秒钟后,油条稍微冷静了一点,变得稍显平和。
“你,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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