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夫人暗招哲学老师来见。
潘古洛斯特先生从未得过如此礼遇,不由得受宠若惊,喏喏连连。
待得真人见面,夫人上下打量一番,并不见潘古洛斯特如何风雅过人,庄重体面。不由心中暗忖,闺房密友如何迷了心窍,看上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家伙。
随即转念,人不可貌相,或许眼前这家伙身负异廪也未可知。。于是缓缓上前,拉住潘古洛斯特之手:“先生请坐,此处别无他人,无须拘谨。”
哲学老师受宠若惊,但是被夫人牵制,便如绵羊乳犬一般,服服帖帖,兢兢战战。
本来两人地位悬殊,夫人以手相牵已经坏了礼数。怎奈按照老师信奉的哲学体系,寄人篱下怎能不忍受羞辱?为五斗米折腰纯属顺其自然。于是乎也不多言,让夫人牵着手腕坐下。
男爵夫人态度庄严,眼睛瞬也不瞬,坐在旁边冷眼旁观。被一贵族这样目光评判,潘古洛斯特先生只觉全身上下如同针刺,仿佛肉在砧板,着实不能感觉自在乐观。
“潘古罗斯特老师,无意冒犯。”夫人轻启檀口说道,“我那女官想要和你共结连理,作为她最忠实的朋友,我不能不亲自看看,为她把关。”
“夫人此举自然顺理成章,理所应当,”哲学老师举止优雅,面色淡然,“我若是换作您的位置,也要为朋友做一些事的。”
“果然态度冷静,非同常人。”夫人一边赞许,一边用一只柔荑抬起老师下巴,“难怪深得我那挚友垂怜。”
夫人此举,已经大大超出了礼仪规范。哲学老师本想规避,但想到此时毕竟寄人篱下,食人米面,纵然吃了大亏,忍受羞辱,也是权宜之计,没有办法的事。要怪只能怪是天意。
就在潘古罗斯特在脑海中分为辩方反方自我争论之际,猛然门被撞开,女官闯入出现眼前。目睹眼前景观,只气的女官柳眉倒竖,杏眼圆翻:“好啊,好啊!你们……你们!”
正好比银牙咬碎,难雪千州恨,粉拳擂破,敢斗主人天。当下立时现场成了窘迫局面。
潘古洛斯特先生一看女官怒气冲天,正是有空可钻,连忙起身,没命也似逃出门去,仿佛他人生前途已经悬于一线。
先不说哲学老师如何在爵爷府中狼奔鼠窜,是否被人看见刁难。转头再说男爵夫人与巴凯特女官。
过去的好友,今天的冤家,一切都已错综交缠。
巴凯特女官银牙咬碎:“爵爷夫人,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况且这样做法,你又如何对的起我?!”
这样语气并非说其丧失理智,忘记得罪女主人之后果,只是现在情绪激昂,自然顾不了那么许多。
正是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是被感情左右的动物,而感情则不是能被理性随时左右的东西。
面对女官凌厉质问,夫人脸色不变,眼神不闪。
“切莫误会。我只是一片好心善意,为你幸福打算,所以才将他叫来了解攀谈。”
“这也算是一片好意,为人幸福打算?!”女官冷哼一声,“要不是我亲眼所见,还真就信了你的谎言。”
所谓亲眼所见,就是刚才夫人托起哲学老师下巴的场景。
夫人不由眉头一皱:“你亲眼所见,到底是指什么?”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我又没说要跟你争风吃醋,抢夺这个男人。”夫人依然态度平静,“对我而言,他还没有让我垂青的资格。”
这话倒不是谎言,夫人心中所想,只是帮朋友把关,至于抬起对方下巴的行为,也不算逾越了规矩。毕竟身份相差悬殊的话,也就跟道德和羞耻脸面什么的不相关扯了。古代贵族当着奴隶的面前更衣沐浴,从来就没有因为道德产生过羞耻感,这是因为奴隶在贵族眼中根本不能称之为人。同样道理,潘古罗斯特在夫人眼中也顶多就算是奴隶一样的存在。既然如此,又怎么会跟规矩和道德扯上关系?所以,在这里巴凯特真是误会了挚友。而实情如果能被哲学老师所知,后者也必然会如释重负,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放下心来。至于自己被轻视为奴隶或者物件,则必然也会被他用其渊博的学时和哲学体系解释明白,通达无疑。
夫人道:“我只是出于朋友立场,一片好心,为你小心检验,认真把关。”
“好一个小心检验,认真把关!”女官冷笑一声,“你能欺骗别人,又如何能瞒得过我?别忘了我在你身边,跟随多年,你的性情品行我怎能不知?简直胡说!”
“罢了罢了。”夫人摇头叹息,“既是你不领我好意,也不珍视我们感情,那就无话可说,从此咱们一刀两断。”
“一刀两断?”女官微微冷笑,“我早有此意,还用你在此多言?!”说吧转身离去。
夫人看她背影,暗暗摇头叹息:“常言说友为真金怕火炼,一入烘炉化作云。”不想一段自己珍视至极的友情就这样毁在一个不怎么样的男子手里。这正应了老话:色字头上一把刀,果然杀人难见血。
喜欢心童话请大家收藏:心童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喜欢心童话请大家收藏:心童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