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景昶也没有急着回去验证万俟昕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万俟昕也没指望能把他支走,行了礼以后就退回到了姜楠的身边,然后看着大殿中的大臣们问:“各位大人怎么都不说话?刚才不是说的很热闹吗?我还从未见过这么 热闹的场面呢,实在是觉得新奇的紧,大家还是畅所欲言吧,我还想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验证我的身份呢,你们放心只要你们说出的方法有效,我一定配合。”
所有的大臣全都面面相觑,好嘛,我们这为你的事吵的不可开交,你倒看上热闹了。
他们早就看出来了,今天这个四皇子夫妻是有备而来的,私下皇上肯定查过他们,否则四皇子妃这种刚进京城的妇人怎么可能知道丞相府发生的事呢?
皇上要查就不可能只查丞相府,没准他们每个大臣府中都有皇上的人呢,没看万俟昕跟言阁老说了几句话,言阁老的脸色就那么难看了吗?
虽然他们没有听见万俟昕说什么,但是全都认为言阁老像徐宝清一样被万俟昕抓住了把柄威胁了。
连丞相和阁老都被人监视威胁了,他们谁又能逃的过去呢?
一想到自己的 一举一动都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他们顿时觉得脊背生寒,谁家还没有点私密事呢,虽然不至于头上顶草,但是就算传出去一点小事,那也能让整个家族颜面尽失的。
原本他们以为皇上虽然看着威严,实则是个仁厚心软的人,他们可以拿捏一下,但是现在看来,皇上早就有准备了,只是引而不发而已,只待遇到合适的机会就一击毙命,没看他对自己人姜顺德出手都那么狠,那对他们肯定轻不了。
一想到这些,那些刚才还叫嚣着要让万俟昕验明正身的人全都缩了起来。
宣武帝看着鸦雀无声的大殿心中无比的畅快,往常自己要是有个什么想要办个什么事情,底下的人总是吵个不停,往往吵几天也不能把事情定下来,甚至不少事情吵着吵着就不了了之了。
这还是第一次还没吵出结果大臣们就一致的不吭声了,看他们一个个那个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宣武帝心中别提多畅快了,他不知道此时在大臣们心中,他已经变成了会暗中监视大臣,耍手段的皇上了。
他也不知道今天的事情给大臣们心中留下了多少的阴影,导致他之后想做什么事情都畅通无阻了,他只是觉得姜楠这种方法实在是好用,想学一学,取取经。
至于这种方法下作不下作,他才管,之前的十几年他倒是顾着脸面和礼教,可是得到的结果就是他一直受牵制,现在看来,做个无耻的人才能活的畅快。
放下个人素质,享受缺德人生的快乐今天宣武帝才刚刚有所体会,姜楠也不知道她今天的一个举动就让宣武帝在放飞自我的道路上一马当先了。
宣武帝压下上扬的嘴角问:“各位大人对元邦的事可还有异议?”
大臣们互相打量都指望其他人能够去当这个出头鸟,他们自己有问题心虚就盼着有刚正不阿 ,洁身自好,挑不出毛病的大臣能够出来钳制一下 这件事。
刚正不阿,洁身自好的大臣不是没有,可是他们自身没有问题,不代表家里其他人没有问题啊,就像是言景昶一样,一开始还义正言辞的讲道理呢,此时也不吭声了。
这些大臣也怕落了个姜顺德那样的下场。
宣武帝十分满意的点头:“既然各位大臣都没有意见,那显王,礼部尚书就按之前说的去办吧。”
“是。”
“是。”
礼部尚书早就快吓尿了,庆幸刚才有丞相挡在前面了,否则他都不知道自己的什么秘密要被在朝堂上抖搂出来了。
宣武帝看向国子监祭酒:“刘渊。”
刘渊立马出列:“臣在。”
宣武帝:“你负责的那部分收集刊印书籍的差事以后就交给元邦办吧,你就专心的教书育人,给朝廷培养人才就可以了。”
刘渊一愣,下意识想反驳,想说万俟昕一个刚从乡下回来的皇子能干的了什么,可是 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皇上明显就是在给四皇子找差事做,他刚回来什么都不懂,自然不能参与朝政,也就印印书没有什么大难度了,再说四皇子那两口子也不是好惹的。
罢了,那印书也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就让四皇子去办吧,他倒要看看这个四皇子怎么从那些世家手里拿出书来。
“臣领旨。”
宣武帝心中舒畅,说话都欢快了几分:“好了,没什么事就散朝吧。”
说完 就大步流星的走向程晚清他们笑眯眯的对程晚清说:“今天是个好日子,稍后一起用膳吧。”
程晚清在这倒是给面子没有反驳,跟着宣武帝往外走,但是还是低声的埋怨:“真是够没用的,这么点小事还得儿子儿媳亲自出手。”
今天宣武帝心情好,挨怼了也笑呵呵的附和:“朕是老了,没他们有用了,朕盼着他们比朕更有本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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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一脸茫然的看着已经离开大殿的宣武帝等人,不是今天皇上这是说完自己的事就觉得没事了?他们这一早上尽听圣旨了,自己的事还没说呢。
出了大殿,姜楠才婉拒宣武帝一起用膳的提议:“皇上,母亲和太子都在吃药膳,他们吃的都不一样,实在是吃不到一起去,儿媳觉得就不必一起用膳了。”
宣武帝一听刚才的喜悦顿时被一股酸意代替:“他们都有药膳吃?”
姜楠点头:“母亲和太子的病都是慢性病,需要精心调养,跟吃药比,药膳更适合一些。”
宣武帝心中不满:“为什么朕没有药膳吃?”
姜楠一愣:“皇上也想吃药膳?”
宣武帝挑眉:“怎么你是觉得朕的身体强壮到不用调理?”
姜楠摇头:“回皇上,儿媳不是这个意思,儿媳是想皇上要是想吃药膳的话,可以让太医诊脉开方子,然后吩咐尚食局的司药做。”
宣武帝心中的不满更甚:“你不是说宫中的太医都不敢说实话,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吗?”
姜楠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解释道:“太医们确实都喜欢求稳,但是事关皇上身体的康健,他们是不敢隐瞒的,大病他们可能不敢下重药,但是只是做药膳调理身体,他们还是会非常尽责的。”
宣武帝冷哼:“说到底你就是不想替朕看病是不是,你天天来替皇后治病,你的兄长天天去东宫,你一次都没有说要给朕看看,难道朕就不累了?”
程晚清一下不干了:“你干什么凶小楠,想看病,宫中那么多的太医,你不去找,你难为小楠做什么?”
眼看两个人又要吵起来了,姜楠赶紧制止,她没觉得宣武帝在为难她,反而她从宣武帝的话中听出了心酸和撒娇的意味,他那个语气跟万俟昕有时候说话一样。
“皇上,不是儿媳不肯给您看病,是儿媳实在是医术不行,儿媳在乡下的时候因为名声不好,所以没有人愿意找儿媳看病,只有一些见不得光的接生或者女子有了难以启齿的病才找儿媳,所以儿媳比较擅长妇人病,其他的跟太医相差甚远,您的龙体康健关乎整个铭朝的安宁,儿媳实在不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
宣武帝:“你不行,那你的兄长呢?”
姜楠:“杨柳只是一名军医,擅长外伤,私下也做一些滋补的药丸卖,他给太子看病是性情疏导大于治疗本身,接下来的调养他也没有宫中的太医擅长,原本也打算接下来的治疗就交给宫中的太医了。
太子原先病症没有显现出来,太医们没有看出来,现在已经显现,肯定还是太医们看比较好。”
宣武帝不干:“不行,皇后和太子都有药膳吃,朕也要。”
姜楠有些呆愣,不是皇上这么大的岁数怎么还撒娇耍赖啊,她算是知道万俟昕那股爱撒娇的劲是从哪来的了,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一旁的程晚清和万俟烨也是无奈扶额,感觉有些丢人。
姜楠没办法只好对宣武帝说:“那等会儿让杨柳 给太子复诊完来替皇上看看什么药膳适合您。”
有了药膳吃,宣武帝心中好受了一些,但是还是有不满的地方:“你为什么称皇后为母亲,称朕就是皇上,怎么能如此厚此薄彼?”
程晚清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差不多得了,你又没给小楠见面礼,还想让人喊父亲?”
宣武帝惊讶:“你不是给了吗?”
程晚清:“那是我给的又不是你给的。”
宣武帝瞪大了眼睛:“咱们夫妻一体,你给的不就是朕给的吗?”
程晚清翻了一个白眼:“那能一样?我的只是我的,怎么你敢说我的嫁妆是你的?”
宣武帝这下没理了在一旁讪讪的笑:“那个朕不是穷吗,你又不是不知道 。”
忽然万俟烨在旁边插了一句:“儿子给了银票也没换来一句大哥。”
姜楠:......
这都是要干什么啊?这家男人都这么爱争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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