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鸢别过脸,装作没听到。
“不叫?”吾司离揉揉手腕,“好吧,不叫也帮。”
回鸢要是真叫,现在不知所措的就是他了。
五个影子出动,狂卷书海。
卷轴书本浮在空中,自动翻页。
“还不够快。”限制三个时辰,也就是天刚亮他们就必须要走了。
下次再进来肯定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海妖神突然出现,用鼻子狂嗅。
“海妖神姨姨这是在干嘛?”火火抱着书学着闻了两下,“呕,臭臭的,还有灰尘。”
海妖神不满地看了一眼火火,“小屁孩知道什么,海妖最重要的是体内的海珠,若是分解,这个东西肯定会被留下来。”
拿着书手都翻到抽筋的回鸢:“你为什么不早说?”
海妖神轻咳:“年纪大,忘性也大,体谅下。”
得到方法,回鸢化身鱼尾,也不顾形象地跟着闻了起来。
“你闻那边,我闻这边。”
“好。”
两人分工明确,但百层楼下来,回鸢的觉得嗅觉都失灵了。
没发现海妖的任何气息,倒是吾司离那边找到一点关于记载海妖的文献,这样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海妖神拿着翻阅了几下,“从习性,等级,血脉,海珠位置都记载得很详细。”
分解得到的信息有限,这绝不是单单分解能得到的信息,“这不像是分解海妖得来的,倒像是海妖一族撰写的。”
“会不会是他们逼迫海妖说出来的?”海妖神猜测。
回鸢拿过来,翻了两页,末尾处落笔是一个叫回正的,字写得歪歪扭扭,倒像是符号,但回鸢一眼就看懂了。
“也姓回,倒像是个有趣的人。”海妖神指着名字旁边那条小胖鱼,画的应该是海妖。
“落笔和记录的人是两种人。”字迹明显不同。
“距离天亮还有半个时辰,我们先抄下来吧。”
一张纸,一根笔,回鸢能快出来残影。
海妖神打了个哈欠,“又浪费了好多精力,我回去补个觉。”
跳跳和欢欢撅着屁股趴在回鸢身边,看她写字,“你没发现主人写的字很奇怪吗?”
“你这么说我也发现了。”像小虫子。
不过后面这句话,欢欢很知趣地没有说出来。
“阿鸢。”吾司离瞟了一眼回鸢的字,“过来坐,让影子们抄。”
回鸢收完这个字的最后一笔才抬头,“不用,不用,他们没我抄得快。”
说罢,又埋头苦抄。
“他们五个一起抄,你过来休息会儿。”
回鸢听完把笔放下,没有丝毫犹豫,“这个可以。”
她找到吾司离旁边坐下,两人并排坐在一起。
吾司离帮她活动手指,“累不累?”
“睡饱了就不累。”回鸢问他:“你累不累?”
她眼中的关切不像假的,吾司离轻敲她额头,“我又不是走不动的老人,哪这么容易就累。”
只是,不能使用灵力,回鸢下意识就把吾司离归为弱势群体了。
这里只有一扇大窗户,透过窗户,星空就像缩小版一样呈现在眼前。
“可惜没有月亮。”回鸢感慨。
月亮和星星一起出现才完美。
“阿鸢。”吾司离叫她。
只见吾司离以水系灵力为笔,勾勒出一轮蓝色的月亮,他们两个被映射在上面。
回鸢紧张地抓着他那只手,“你不是不能使用灵力吗?”
吾司离淡笑:“不能使用不代表没有,这点灵力,天道不会发现的。”
他把水月亮捧到回鸢面前:“月亮来了。”
回鸢伸手戳了戳,融入星星点点的火系,像星星一样。
圈圈涟漪模糊了映射人的脸,吾司离打着哈欠,“阿鸢,我有些困了。”
回鸢嘴硬心软,把肩膀抬高,“让你刚才嘴硬。”
“嗯。”吾司离淡淡回应,呼吸很快均匀。
“睡这么快?”回鸢有些惊讶,在周身布了一个隔音阵法,开始欣赏那轮月亮。
天空大亮,晨雾开始淡去。
“时间到了,该出来了。”那两兄弟异口同声催促,音调起伏都一样。
回鸢拿到最后一张纸,轻轻拍了拍吾司离的脸,声音都轻轻的,“吾司离,我们该走了。”
肩上的人呼吸平稳,却没有任何动静。
回鸢的心一下就被提起,脑子突然蹦出来,吾司离该不会再也醒不过来了吧。
她拍着吾司离的脸叫他,“吾司离,你醒醒。”
“阿鸢。”吾司离抓住她的腕子,“我的脸要被你拍肿了。”
回鸢松了一口气,佯怒道:“你是不是故意吓我。”
他站起来,把回鸢也在拉起来,“别生气,只是想在你肩膀上多躺会。”
“下次不许这样吓我。”
“好。”
进去两人,出去依旧两人。
书墨碰了碰书香,“昨天真就这俩人进去的?”
“我也纳闷呢,昨天夜里那动静不像是两个人能发出来的啊。”
“不管了,一夜没睡,补觉去。”书墨哈欠连天,把门猛地关上。
回鸢回到屋子,门口就已经站了一个人。
“是你?”
上官烬正在门口徘徊,不知道怎么进去呢,转头就看到了回鸢。
“回……副园长。”上官烬鞠了个躬,“炽园长让我来找你,以后我就由你负责了。”
“就你一个人?”回鸢脚步未停。
上官烬跟在后面,“还有七八个,说好这个时辰来的,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来。”
“知道了,随便挑个顺眼的房间住吧。”回鸢踢开门又关上,动作一气呵成。
回鸢这里的房子住十几个人都不成问题,平日里蹦蹦她们都在空间玉镯里,那些房间自然没人住。
上官烬突然想到什么,在门外大声道:“对了,回园长我叫上官烬。”
吾司离松垮下来的眼皮抬了一下,坐在床上。
“他是上官余虹的弟子。”
上官余虹的弟子来仙灵学院,吾司离只提点这一句回鸢就明白了。
“好,我知道了,你先睡吧。”吾司离瞌睡的模样真的有些令人心疼。
双眼皮褶皱都更深了。
平日里锐利,又有些骜桀不驯的眼像是春遇冬,连带着那些色彩也消失不见,只剩下无尽的疲惫。
“你要陪我吗?”吾司离有些不安。
每次睡着他都害怕再睁眼周围是陌生的景象,回鸢不在。
这种强烈的心悸随着时间越来越强烈,回鸢不在身边他总不能安眠。
回鸢替他掖着被子,“睡吧,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