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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邬思黎感冒了。
馬德裏飛米蘭那天她就有點咳嗽, 左柯讓後來喂她吃藥頂了回去,就好了,然後昨晚半山腰那麽一鬧, 又被他給頂了回來,就又反複了。
左柯讓這人眼淚收放自如, 前一秒還委屈地摟着邬思黎啪嗒啪嗒掉眼淚, 等人一哄,紅着眼圈也不忘幹正事。
也不止在半山腰,他倆回去後已經是後半夜, 其他人醉得一塌糊塗,都各自回房睡得死豬一樣,左柯讓一看別墅燈都關着, 院子裏也沒個人影, 就又嗨了,壓着邬思黎又開始了。
他這人特惡趣味,就喜歡逗邬思黎,邬思黎越緊張他越來勁,她越憋着不出聲他越重,他整一排鎖骨都是邬思黎咬出來的牙印。
人都被他弄哭了, 他才從車裏出來帶人回樓上,院子到三樓房間這一路倆人也沒分開,邬思黎還裹着左柯讓西裝外套,被他面對面抱在懷裏, 她長裙裙擺恰到好處地遮蓋。
老遠一看,就是情侶間很正常一擁抱。
不能靠近, 也禁不住細看,邬思黎臉紅的能冒煙, 左柯讓耳朵顏色也挺深。
倆人房間挨着,在走廊最盡頭,別墅那麽多,不是每層都住滿,中央這棟別墅三樓就住着他倆,還有司琮也覃關。
一前一後,誰都不打攪誰。
這時候選擇權又交給邬思黎,站房門中間那塊空地,問邬思黎睡哪間,邬思黎腦子懵得都聽不懂他在說什麽,左柯讓耐心特好地重複到第三遍,邬思黎說随便,他說不行你得選一個,邬思黎就選他房間,他又否定說他房間布局不好,不如她那屋有落地窗。
邬思黎真要煩死他了,都有那麽點後悔和好了,一整晚他都在耳邊叨叨叨,還偏要她回應,她哪還有精力去分辨他話裏內容。
邬思黎手軟啪啪地拍他嘴巴,是想他閉嘴,左柯讓就親她掌心。
“扇我嗎乖乖。”
“力氣重點行不行?”
“想被你打。”
左柯讓小聲低語,含着些許乞求,邬思黎額頭抵在他頸側,胡亂搖頭,叫他進房間。
走廊前方咚一下東西撞到門板上的悶響,轉鎖極其細微的聲音,左柯讓回頭瞥一眼,在另一扇房門打開的同時,擰開邬思黎房間的房門閃進去。
就這麽胡鬧整晚,邬思黎躺到床上意識昏沉前一秒,在緩緩閉合的窗簾縫隙裏,窺見變亮的天色。
再次醒來,喜提感冒。
喉嚨發癢,鼻子發堵,止不住的咳嗽。
臉頰被人輕碰,邬思黎迷愣睜開眼,左柯讓那張放大的臉就怼在跟前。
“沒發燒。”他趴在床邊,黑眸熠熠:“還有哪難受嗎?”
在她嘴角一親:“起來吃點飯再吃藥,可能凍着了。”
他又道歉說乖乖對不起,是他太過分了下次不會了。
邬思黎聽完,卷着被子慢騰騰轉個身,背對着左柯讓,嗓子嘶啞:“你離我遠一點。”
左柯讓繞到另一邊去堵邬思黎:“沒事你不用擔心我,我不怕傳染。”
“不是。”邬思黎表情挺淡:“是我暫時不想看見你。”
?
怎麽還玩睡完就翻臉不認人這一出呢。
左柯讓沒敢嘈:“我知道錯了寶寶,你打我罵我都行,別不理我呗。”
還控着她手往自己臉上拍,認錯态度一級良好。
邬思黎抽出手,拉高被子蒙住腦袋。
行吧。
這次是真把他姑娘惹毛了。
當務之急是先搞點飯來再吃藥,左柯讓隔着被子又親親她,也不知道親到的是哪:“我下去拿點吃的。”
腳步聲遠去,邬思黎揭開被子,掩唇又咳嗽幾聲,閉上眼假寐,床頭櫃手機毫無規律地在震,一會兒一條提示。
她挪過去,全部來自微信,消息列表一溜恭喜恭喜,都是他倆共同好友的祝福。
不用猜就知道是左柯讓搞了動作。
切到左柯讓朋友圈,最新一條更新是淩晨五點。
那陣兒他倆應該剛結束,她蔫得霜打茄子一樣,左柯讓亢奮得恨不得能再下去跑個三千米。
沾到床就睡過去,随左柯讓一人怎麽自嗨。
左柯讓對外都挺裝的,倒也不是高冷,就反正不像跟邬思黎那麽話痨,有點那種懶得理會人的吊樣。
發的朋友圈就一張照片,鏡頭對焦在他倆十指緊扣的手上,後方背景虛化,是她窩在被子裏睡覺的側臉。
不太清晰,但周圍人都能一眼認出是邬思黎。
找到一處不同,目光從手機移向自己手腕。
一條紅色編織手繩圈着她腕骨。
左柯讓又将這條平安繩再次戴給她。
她動動手指。
左柯讓朋友圈點贊列表裏出現她的頭像。
……
左柯讓快走到樓梯口那兒,邊上房間門打開,司琮也在裏面出來,于是倆人同行。
邬思黎屬實是被他搓磨得夠嗆,情緒失控,只能咬左柯讓來發洩,他今兒換的件潮牌T,領口蔓延出一兩個咬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
他還又一臉春風得意的樣,還又在朋友圈高調炫耀。
司琮也觑他:“和好了?”
左柯讓雙手揣兜,眼角眉梢都是笑:“和好了。”
“人是自願的嗎?”司琮也嘴賤:“友情提醒,強迫犯法。”
“有病吧你。”左柯讓甩他一冷眼:“不會說話就閉上你那破嘴,沒人把你當啞巴。”
司琮也搭他肩膀:“怎麽還惱羞成怒了柯,別被我說中了。”
左柯讓送他一個滾字。
司琮也啧啧笑。
這會兒是下午六點半,婚禮倆主角昨晚連夜飛去度蜜月,別墅還給他們續着,其他人出去玩完回來,杜思勉在米蘭市區一家餐廳訂了餐,此刻餐廳服務人員正端着保溫箱一批一批往裏送。
左柯讓挺積極地幫着人家擺弄,杜思勉看得稀罕,上前誇他一句懂事,左柯讓沒搭話,等餐點都整齊在餐廳長桌上擺好,他回廚房拿一個大號托盤三四個盤子出來,挑挑揀揀着邬思黎愛吃的東西。
段駿鵬就接杜思勉一句:“你別想太多了,人是服務我們呢嗎?人那是服務他心頭寶呢。”
他指一下樓上:“沒看邬思黎沒下來?”
“這不是。”杜思勉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忘了我們柯又抱得美人歸了。”
齊靖帆過來,餐桌架子上那麽多提拉米蘇他不要,非拿走左柯讓選好放盤子裏那個,還撥一下他衣領:“柯你這新紋身不錯,樣式蠻激烈。”
段駿鵬才發現:“雖然你是我哥們,但你要幹欺負良家姑娘的事我也會大義滅親的。”
要不怎麽說以貌取人呢,邬思黎左柯讓倆站一起,誰乖誰混一目了然,根據幾個牙印就都猜是不是他逼迫的邬思黎。
不過也是他鬧得太過火。
左柯讓又重新挑好一個造型完美的提拉米蘇,一臉憐憫地挨個掃着他們,慢悠悠嘲諷:“跟你們這些沒人要的單身狗沒什麽好說的。”
轉身端着托盤上樓。
杜思勉罵聲操:“誰他媽沒人要?”
覃關換好衣服從樓上下來,司琮也手伸給她,覃關握住,他就補刀:“反正不是說我,我有t老婆要。”
……
房間裏,邬思黎洗漱好蜷坐在沙發上回消息,鄒念桐她們在群裏八卦他倆,完事又聊起其他話題。
左柯讓進門,她看都沒看一眼,別人不會不敲門就進。
托盤放茶幾上,扯個抱枕丢地毯上墊着坐,用叉子卷好龍蝦意面喂邬思黎。
人還在看手機不理他,嘴倒張開沒不吃。
空曠客廳裏是噠噠噠鍵盤敲擊聲和餐具碰撞聲,左柯讓見邬思黎打字打這麽投入,按住她小臂下拉。
界面是她們大學舍友宿舍群聊,左柯讓就沒管,接着喂她吃飯。
有個重要事,左柯讓憶起來:“魏書勻今年結婚?”
邬思黎說個日期:“十月一。”
“他女朋友是你學姐?”
“對。”
“你介紹的?”左柯讓又自覺不可能,邬思黎才不愛管這種閑事。
“不是。”邬思黎不想再吃意面,放下手機,屏幕朝上,就無所謂左柯讓看,壓在沙發上的一條腿垂下去,腳尖點着地毯,前傾去拿茶幾上的提拉米蘇:“蘇禾也是學醫的,回國進的陳勻——”
她喊魏書勻陳勻哥喊得順口,但身邊有個移動醋桶,她得顧及他的心情,硬生生憋回那個哥字:“那家醫院,他們自己認識的,跟我沒關系。”
左柯讓吃着剩下那半份龍蝦意面,盤問起他最為關心的點:“那你在國外這幾年,有人追沒?”
“有。”邬思黎沒騙他,就是說沒有他也不信。
“哦。”左柯讓不太爽。
“你回京北後沒人喜歡嗎?”邬思黎反将他:“我知道的就有一個張姝白。”
“那真就一小屁孩來的,高子言發朋友圈那視頻是她在叫我幫她找帥哥撐場子,因為她不想在她讨厭的人那兒丢面。”
左柯讓倒豆子似的噼裏啪啦說一堆,邬思黎慢條斯理挖着蛋糕,左柯讓恂恂眼神注視下,也給他一劑定心丸。
“我回國前一天鄰居跟我表白——”到這,左柯讓臉就變黑,她繼續:“我說我不會留下,他問我是不是要來找你,因為社團聚餐有次我喝了酒偷看咱倆合照被他看到了。”
左柯讓就笑:“哦。”
就沒再問,攥住邬思黎腳腕,把她踩在地毯上光裸的那只腳挪到自己腿上。
邬思黎縮着腿想躲,左柯讓牢牢抓着不許她動,指腹蹭兩下她凸起的腳踝骨:“展博會那天,我給你創口貼的時候更想我來給你貼。”
他說:“就想你這麽踩着我。”
邬思黎一勺蛋糕怼他嘴裏,臉又有點上色,幹巴巴回:“那你還挺能裝的。”
左柯讓腮頰鼓動,蛋糕咽下去:“你要喜歡我能一直裝下去。”
邬思黎默聲吃着。
“也不是裝。”左柯讓捏着她小腿肚給她按摩:“就是我也有在改,你用分手給我上的那一課,我有在認真聽。”
但她還不喜歡,偏吃他強硬那一面。
就挺那什麽的,左柯讓形容不出來,反正就很會拿捏他。
他栽邬思黎腳邊是他的命中注定。
蛋糕吃完,瓷碟撂回茶幾,邬思黎收回腳,從沙發上滑下去,左柯讓就給她也扯個抱枕,她跪坐在上面,掌心撐在他大腿,湊過去親他一下。
“你給我的有很多,難過占很小一部分,但是感情裏不可能只有快樂的。”
當她跳出迷局,以第三視角回顧戀愛那兩年,左柯讓也是對她千依百順。
她一有個不高興他就會想辦法哄她,一件東西她只要看上兩眼他就一定會弄到她跟前,那些沒有在父母那裏得到的關愛他悉數填滿。
他不會覺得她眼高手低,相反如果他沒能滿足她自己則會愧疚,送她的每一樣東西他都精挑細選。
他總是會說:“你值得更好的、最好的,殘次的垃圾品配不上你。”
邬思黎在左柯讓那裏,學會擁有了她十分缺失的配得感。
邬思黎執起他手,就像小朋友手牽手那樣:“你聽過一句話嗎,我覺得很适合我和你。”
左柯讓心頭一動:“什麽?”
七點十分,太陽落山,科莫湖準備迎接夜晚來臨,最後一絲夕陽餘晖在山頭暈染。
邬思黎身後落地窗納入此刻全景,她就在這種類似電影大結局的情境下,深篤中又略帶緊張地開口——
“我愛你,不光因為你的樣子,還因為和你在一起時,我的樣子。”
*
吃完飯左柯讓又喂邬思黎吃了兩片感冒藥,空調打到二十三四度,燈光全關,投影鏈接好網絡,倆人裹在一張毯子裏窩沙發一角看電影。
左柯讓在後面規規矩矩地環着邬思黎,包着她手放在她小腹上,邬思黎身心都放松地靠着他。
享受着這份寧靜美好。
電影看到一半,段駿鵬來敲門,問他們要不要下樓去玩,他們喊了另外一批前來旅游的同齡游客開Party。
他們這群人都不是無所事事,各有各的事業要忙,此次來參加婚禮,左柯讓邬思黎是提前休的年假,司琮也杜思勉他們那種繼承家業的也是協調許久才騰出空,就這樣來意大利這一周還得抽空開個會處理處理堆積的業務。
現在婚禮大事告一段落,他們都統一定好明天傍晚回國的機票,今晚是在科莫湖的最後一晚。
邬思黎這兒感着冒,身體也沒緩過勁來,左柯讓本是想不去,他就樂意和邬思黎在屋子裏待着,再膩歪膩歪,但邬思黎想去,就收拾着出門。
自打昨晚敞開心扉後,左柯讓又本性畢露,一點一點向外滲透着他對邬思黎的占有欲。
倆人衣服都穿挺正常,出門前左柯讓非拉着邬思黎去換,都換成他的T恤,同款不同色,邬思黎穿黑他穿白,他說先湊合着穿,等回去再搭情侶裝。
樓下Party早就喧騰起來,倆人十指緊扣着出場。
邬思黎先前還有點不自在,她一整個白天沒出屋,左柯讓鎖骨那痕跡有那麽顯眼,怕見到人會收到無數調侃。
但是沒有。
沒有一個人對他們的和好表示驚訝詫異,一句戲谑都沒有,就很平常地招呼着她,仿佛她和左柯讓從未分開,而她由始至終都是他們圈子裏的一員。
邬思黎心落回地面。
覃關那兩只龍貓還在院子邊緣的那架秋千上,她人不在,邬思黎走過去,抱起一只黑色的。
大部分女生對毛茸茸的東西有種天生喜愛,左柯讓無感,春秋兩季換毛期,二哈的白毛在家裏滿天飛,他煩都煩死。
可邬思黎喜歡,就什麽都不是問題。
“真不養?”他撸一把龍貓,手感還不錯:“再養條狗也行。”
“不了,有二哈一個就夠。”提起二哈,邬思黎有些擔心:“你出來這幾天,找家政去喂它了嗎?”
“送高子言那兒去了,他倆玩得好。”左柯讓提起另一只龍貓,他知道這倆是一對,操控着兩只嘴對嘴碰一下。
“它竟然沒忘了我。”邬思黎心軟軟,四年後她再見二哈,它半秒鐘遲疑都沒有地撲向她”
左柯讓得意地揚眉:“有我它就忘不了你。”
邬思黎茫然眨眼。
左柯讓卻沒解答。
龍貓尾巴長長一條,身體橫趴在他倆手臂上,尾巴下垂,在半空中微微晃動着。
左柯讓喊人:“寶寶。”
“嗯?”
他醞釀着情感:“你答應過我以後每年生日都陪我過的,你還記得吧?”
“記得。”邬思黎怎麽會忘。
那是四年前左柯讓第一次講他爸媽,她聽後頭腦一熱,就什麽都顧不得。
那也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左柯讓的脆弱。
他嗓音降低,幾分落寞幾分孤寂:“這個承諾你食言了四年。”
邬思黎胸口一悶:“……對不起。”
“不用對不起。”左柯讓緩搖頭,眼眸潤亮地瞧着她:“但我想要一個補償。”
邬思黎忙問他想要什麽補償,左柯讓耳朵先染紅,挺羞赧地舔舔唇,撥一下龍貓尾巴。
“我想,”沒忍住一笑:“看你戴這種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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