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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不是百年這種整數日子, 寧大120周年校慶持續兩天,第一天主要是飛行器設計大賽的主場,第二天更類似于文化節, 畢業的校友回來與學弟學妹們分享經驗,再同其他優秀校友交流寒暄拓寬人脈, 禮堂還準備有各種節目演出, 校學生會文創部門趁機推廣圍繞寧大設計的文創産品,小賺一筆,文創部部長腰杆子都挺直不少。
總之校慶這兩天到處都喜氣洋洋。
附近的餐館飲品店這兩天也是kpi暴漲。
這兩天甜品店忙到腳不沾地, 邬思黎另外兩個舍友過去幫忙都不夠用,又去隔壁宿舍薅了兩人才勉強維持正常營業,是還可以再多找些人, 賺錢誰不想, 但是店面有限,再多去一個,操作臺都要放不下。
左柯讓對此就很有怨氣,他本來是想着比賽結束,不用再住校,接邬思黎回家, 吃頓飯看場電影再那什麽幾次,好好過一下二人世界,他連用什麽姿勢都想好了,結果被他姑娘一句“不行”打過來。
寧大是國內Top10裏的實力高校, 和國外知名院校都有交流合作,校慶第二天馬德裏康普斯頓大學那邊有老師學生過來參觀, 邬思黎專業課教授點名要她陪同。
邬思黎其實沒有出國留學或者做交換生的想法,費用太高, 她負擔不起。
教授挺看好她,就想能更多的培養她,無論她以後是做翻譯還是外貿之類,出國見見世面總是好的。知道她家庭情況後說幫她申請留學資助基金,被她堅定拒絕後還是不太死心,逮到個機會就想動搖她。
邬思黎實在不好一再拂教授的面子和好意,只能暫時把左柯讓往後推,于是她又在學校宿舍住了一晚。
回公寓住誰知道會發生什麽,第二天又要早起,她實在不想帶着一身要散架的骨頭去迎接外國友人。
和前一天因為甜品店走不開而不确定能否去看他比賽時一樣,邬思黎以為左柯讓會生氣耍瘋,甚至強硬帶她回去。
但是沒有。
他說他訂好了餐廳,還在老地方等她,邬思黎猶豫着告訴他自己今晚還想住校以及理由,他沉默兩秒,只是先再次明确将失落表達給她,然後問她忙一天累不累,最後點了夜宵,連帶着鄒念桐其他三人的一起。
情侶間如果其中一方有事要忙從而取消原計劃,另一方理解并接受事件很正常的事情。
可放在左柯讓身上,就極為不正常,順從遷就這四個字跟他的适配度幾乎為零,邬思黎一切空閑時間必須全部屬于他,只有他不在寧城時,邬思黎才有自由支配空閑時間的權利。
這次校慶他們一周就見過一次,邬思黎以為他不會松口,結果他同意了。
很驚訝。
晚上她洗漱完躺到宿舍床上,看到左柯讓十分鐘前發來的消息。
Atopos:【在幹嘛?】
邬思黎回一句剛上床,過兩秒,又問他:【你呢?】
左柯讓發段視頻過來,邬思黎找到耳機戴上點開,映入眼簾的是一件泡在水池裏的T恤,緊接着鏡頭一轉,蹲坐在他腳邊吐着舌頭的二哈出現。
Atopos:【它把我衣服尿了。】
簡簡單單一句話,連個表情都沒有,就莫名有委屈在裏面。
邬思黎想笑,繼而又詫異于他居然沒有直接把T恤丢掉,看樣子還準備要手洗。
邬:【衣服還要嗎?】
Atopos:【為什麽不要?】
頂部“對方正在輸入”的字樣顯示出一瞬,手機震動,他彈了個視頻電話過來。
邬思黎先擡頭看一圈床簾是否拉好,接通。
對面一通質問:“不是邬思黎,你是不記得這T恤是你給我買的了是嗎?”
“說不要就不要,你家錢大風刮來的?”
“你浪不浪費?”
一連三條。
砸得邬思黎有點懵,又有點不知名的心軟。
因為是她買給他的,所以得到他的特殊對待。
大概沒有人會不喜歡這種獨一份的區別。
她摸摸鼻尖,小聲回:“它團成一團,我看不清啊……”
他語氣依舊不見好轉:“還有你的狗,咱倆不回家這一周,它在家要造反了你知道嗎。”
公寓有家政阿姨定時上門打掃,順便喂狗遛狗,倆人這一周還真沒怎麽回去過,都在學校裏忙着各自的事情,第一天阿姨去打掃,一開門滿客廳狼藉好像剛被打劫過,等看見角落裏叼着拖鞋磨牙的二哈才搞明白狀況。
為防止以後說不清,她先給左柯讓錄了段視頻發過去說明情況,左柯讓說沒事,叫阿姨收拾好垃圾就行。
從那以後,左柯讓每天都能收到阿姨根據垃圾碎片辨認出二哈又損壞了什麽物件的報備信息。
左柯讓當時沒告訴邬思黎,現在在電話裏一條一條羅列着二哈犯下的罪行:咬壞他三雙鞋,尿他一件T恤,他倆的杯子打碎一對等等等。
最後,向她這個狗主人索要賠償:“你得給我再一樣買一份,我都沒的穿了。”
左柯讓衣服鞋子少有便宜的,二哈也是當初他帶回來的,邬思黎的小金庫來之不易,她可不背這個鍋,而且他怎麽會沒衣服穿。
她拆臺:“你衣櫃裏都滿着呢。”
“空了。”左柯讓眼睛都不眨一下:“我剛都扔了。”
幾分鐘前還嚷嚷着她浪費的人又不複存在,邬思黎懶得跟他再掰扯。
左柯讓把手機支在洗手臺架子上,動作生疏地手搓着那件T恤,眉頭攏着,嫌棄至極。
“你放着吧。”邬思黎說:“回去我洗。”
“不用。”少爺有骨氣,義正詞嚴:“自己的事情自己幹,我有手有腳還有洗衣機,幹嘛要你洗。”
她戴着有線耳機,嘴唇貼在麥邊,說話都是用氣音,像是在悄悄私語。
左柯讓才注意到這點,湊近手機,也學着她的語調:“寶寶我覺得你這樣跟我打電話好像在偷情。”
“……”
“還有人要下來嗎?”鄒念桐這時在床下喊:“沒有的話我關燈啦?”
其他三人都說沒有,啪嗒一下整個寝室陷入黑暗,本就因床簾遮擋的小天地只餘視頻裏左柯讓那邊的光亮。
邬思黎正要說挂斷,左柯讓就先開口:“行了你趕緊睡覺吧,明兒不t是還要忙。”
又補充:“別偷着玩手機啊,太黑了對眼睛不好。”
他那邊傳來潺潺的流水聲,側着臉,邊洗衣服邊叮囑她注意事項,與今天上午在主席臺上代表祝福時的樣子完全不同。
很割裂,又很有生活氣息。
邬思黎蜷蜷手指:“好。”
*
第二天下午校慶結束,左柯讓等在窄巷,接上邬思黎回公寓,一進門口拖鞋都沒來得及換,就被他抱起來,嘴也被他堵住。
左柯讓這公寓是套Loft,二樓呈回字型,一樓是廚房衛浴還有客卧,二樓是主卧書房,只屬于他們兩個人的私人領地。
他托着邬思黎朝二樓走,途中還得時不時停下,用腳撥開撲上來的二哈,并且威脅它未經允許不準踏上臺階一只爪子,不然就把它炖了吃肉。
不知道它聽沒聽懂,反正他一本正經跟狗講道理的樣子把邬思黎逗得趴在他肩膀笑出聲。
因為左柯讓這兩天倏然冒出來的通情達理,邬思黎有所觸動,做的過程中特別配合他。
她越是乖順左柯讓就越想欺負她,扣着她手,抵達最深處就不再動,折磨得她不上不下,吻着她眼尾溢出來的生理性淚水,哄她說些對她而言羞于啓齒的話。
“阿讓”演變成“阿讓哥哥”,結束時邬思黎嗓子都要喊廢,左柯讓後背也多出幾道指甲抓痕。
去浴室清洗完,邬思黎裹着浴袍坐在洗手池上發呆,左柯讓站她腿間吹她頭發,吹幾秒鐘親她一下,然後說:“寶寶你是不是也很想我?”
邬思黎拉回飄散的神緒:“嗯?”
他笑:“感覺你今天超級配合我。”
邬思黎一向是不接他這種話,低頭整理着松垮的浴袍腰帶。
左柯讓被她可愛到,兩指捏她腮,迫使她嘴唇撅起來,他俯身探舌在她口腔裏攪動一圈,分開後,他平視着她,漆黑的眼裏漾着淺淺笑意。
或許是因為氣氛正好,或許是因為他的眼神太過專注,總之此刻周遭一切都促使着她産生一種敞開心扉的想法:“感覺你最近也挺善解人意的。”
左柯讓挑眉:“不太懂。”
邬思黎舔舔唇:“就,我昨天說可能沒空去看你的比賽,還要住校,你都沒怎麽樣。”
“你說可能沒空最後還是來了,住校一晚現在也回來了。”左柯讓關掉吹風機,擠精油在手心:“而且你住校不是有正事麽,我再混蛋在女朋友前途面前還是有分寸的。”
他側過臉示意:“我挺乖的是不是?”
都怼到跟前來了,邬思黎躲不掉,在他臉頰親一口。
左柯讓心滿意足站直,精油抹在她發梢,記起件正事:“想不想出國?”
邬思黎又是一聲疑問的嗯。
眼睛也回落到左柯讓臉上。
“你們專業老師不挺推薦你出國交換?”左柯讓面面俱到講着:“我查了下,除了康普斯頓,巴大也挺好,你現在大二,要想交換就得趕緊準備起來了,錢的事你不用管,邬思銘我也會安排好。”
無論是出于對左柯讓的了解,他不會允許自己離他那麽遠,抑或是其他一些隐晦的情緒。
邬思黎下意識問:“那你呢?”
這個問題又取悅到左柯讓,他又親她一下:“我當然是一起去啊。”
“可是西班牙好像不太适合你的專業。”
“你也不用操心我,我過去純陪讀。”
出國就是去深造,他送她去國外讀書做交換,寸步不離守着她,甘願放棄自己的學業。
格外理所當然,任性又妄為。
邬思黎心裏湧出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好似捆綁她的枷鎖又收緊了些許,但又多出些與之相悖的柔情。
左柯讓看她看得嚴,不過一切對她有利的事情他全都支持,沒得到她回答,重複問:“要不要去?”
“不想去。”邬思黎搖頭,怕他自作主張,抓住他浴袍一角:“我真的不想去,我習慣在寧城生活,不喜歡再去熟悉別的地方。”
她能接受他的幫助,但絕不能接受他的犧牲。
邬思黎一臉認真,左柯讓便沒再提,點點頭:“那就不去,我們就在寧城待着。”
她強調:“你別偷偷幫我申請。”
他逗她:“就偷偷。”
邬思黎皺起眉,左柯讓回應她一個吻。
接下來沒打算再出門,本來是想找身她的睡衣給她穿,視線略過自己那一排衣服時,心頭一動,摘下來件黑襯套她身上。
邬思黎在旁邊穿衣鏡前照着瞅兩眼,沒說什麽,只是擡手将頂端松開的三顆扣子又系上兩顆,遮擋住他留下的痕跡。
她還是頭一次穿左柯讓的襯衫,她又白,勻稱筆直的雙腿暴露在外,視覺沖擊不是一般的大,看得左柯讓像是吸了貓薄荷的貓,差點又發.情。
邬思黎說她餓了,肚子還應景的咕嚕一聲,左柯讓這才壓下蠢蠢欲動的念頭,拿手機訂餐。
他今天精力過于旺盛,點完餐閑着沒事開始收拾屋子,邬思黎在床上趴了會兒,想起二哈還沒喂,下樓之前找了條運動短褲套上。
一周沒見,邬思黎挺想二哈,它埋頭吃飯她就在旁邊看。
比起動不動就拎自己後脖頸的左柯讓,二哈也更喜歡邬思黎,吃完飯等她幫自己擦完嘴,就拱進她懷裏。
比起剛到家,二哈長大不少,邬思黎兩只手撫着它身子,坐到沙發上打開投影看電影,邊等外賣送過來。
正興奮地打掃衛生的左柯讓路過客廳,見二哈那條傻狗窩在邬思黎腿上,兩三步過去提着它後脖頸丢地上。
要的時候沒想太多,養一段時間後左柯讓後知後覺發現二哈是條公狗,每次它黏着邬思黎,他都老大不爽。
二哈也不跟他對着幹,在地上老實待着,等他一走,爬上沙發回到邬思黎的懷抱。
左柯讓再路過客廳,看到二哈返回溫柔鄉後,再次把它揪起來。
于是挺和諧溫馨的傍晚時光,被這一人一狗打破,邬思黎看個電影都不得安生,一會兒左柯讓在她眼前晃,一會兒二哈撓她腿。
弄得她好煩。
門鈴響起來的時候,二哈第不知道多少次鑽回邬思黎懷裏。
左柯讓的大掃除進展到廚房,估摸着是樓層管家送上來的外賣,他戴着手套在刷碗不方便,叫邬思黎去取一下。
邬思黎也沒多想,端起二哈一塊往玄關走,門把手向下一壓,門開,出現在眼前的不是樓層管家,而是另外幾張熟悉的面孔。
邬思黎一頓。
站在最前面的段駿鵬看到邬思黎,第一反應是走錯了,他下意識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沒注意樓層,電梯按錯了。”
說完就是一個轉身,對面電梯邊上印有的兩個碩大“22”在提醒他就是這層樓。
邬思黎沒想過要公開,退一萬步說即便要告知別人她和左柯讓戀愛的事情,也不該是現在這樣一副場景。
本想着趁他們還蒙圈着以為是下錯樓,悄咪咪關上門裝作一切都沒發生過,結果門只活動一下,段駿鵬又轉回來。
“不對不對,這就是左柯讓的房子,我們家的樓盤賣給誰了我還能搞錯?”他絮絮叨叨地分析着,猛一擡眼:“所以現在是什麽情況?”
邬思黎出現在左柯讓公寓裏。
穿着一件男士襯衫,一身居家打扮,如果沒認錯,她懷裏那只狗,是左柯讓半個月前在他家要走的那只薩摩耶。
左柯讓在廚房半晌沒等到邬思黎回來,摘下手套過來察看,視線裏多出門外幾個不速之客,他腳步微滞,旋即恢複正常。
走到邬思黎身邊。
他從神态到動作都十分自然,可就像是科幻電影那樣叫人覺得不真實。
段駿鵬眼珠子都要瞪出來,身後其他幾個朋友同樣,有人提第二個問題:“你們,什麽關系?”
不是揣着明白裝糊塗,是真懵逼。
左柯讓對現狀接受良好,或者說他早就在等這麽一個公之于衆的機會,他想要光明正大在邬思黎身邊,告訴所有人他是她的,她也是他的。
叫所有人見到他們彼此中的任何一個,都會聯想到另外一個。
手臂圈住邬思黎肩膀,貼近她:“看不出來?”
尾音揚起,像是在炫耀什麽稀世寶貝:“我老婆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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