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说嘛,娄半城啊,四九城有名的资本家,别人躲都躲不及呢,咱们咋还上赶着凑过去呢?”
相对于许大茂的一惊一乍,许世清要更镇定些。
娄静斋的底细,他知道的比许大茂还多。
这个人做生意起家,产业十分雄厚,建国时查明的各式资产数都数不过来。
建国后,娄静斋主动献出名下产业,与国家公私合营,只拿分红没有决策权,这才有了“娄半城”这个外号。
意思就是整个四九城,国家一半,娄静斋一半。
娄家的财产之丰富,可想而知了。
许世清突然问道:“大茂,你觉得钱和权,哪个更重要?”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许大茂没有心情打机锋,可许世清却极为认真,他只好回答道:
“当然是权了,只有有权在身,钱总会有的。要是没有权,身上钱越多,也就越危险。”
许世清点点头,感慨道:“你说得没错,没有权利的时候,身上的钱只会是催命符。
娄家就是这样,钱太多了,多到各方觊觎,多到整个四九城,依旧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所以我们才要离他远点啊。”
“不,这你就错了。现在我们不仅不能远离,相反还要想尽一切办法,和娄家成为亲家。”
“这是为啥啊?”
“因为我们现在既没有钱,也没有权。”许世清眼神空荡,嘴里却依旧说着他的见解:
“钱和权,从来都是相辅相成的。如果有了娄家的帮助,你就可以一直往上爬,单单凭借你自己,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许大茂承认,这话说得没错,可凡事不能总往好处想。
与娄家走得近固然有很大好处,可坏处也同样巨大,以后娄家出了事,他们也得一起陪葬。
许世清笑着说道:“你虽然有点小聪明,不过还是得练。我们为什么非要和娄家同生共死呢?
我只要你借助娄家的资源拿到权力,等娄家倒霉的时候,就一脚踹开他们,这样不就行了吗?”
许大茂一愣,这他倒从来没想过。
不过仔细一想,好像可行!
娄静斋家财万贯,要是真能成为他的女婿,人家手指头缝里稍微漏点给他,足够他进步了。
只是……
“爸,娄家那么有钱,能看得上咱们吗?”
“这个你放心,今时不同往日,世道不一样了。”许世清老神在在,闭眼说道:“娄家现在四面楚歌,处境艰难得很。
他们巴不得找一个身世清贫的人家,把女儿嫁了,好保一保全家的安危。
你妈以前在娄家当过佣人,也算能说得上话,这段时间她一直在为你奔走,想来应该没啥问题。
怎么样,这个媳妇你还满意吧?”
“满意,爸,我太满意了。”
许大茂笑得满脸褶子,恨不得现在就尝尝资本家小姐是个什么味道。
许世清点头道:“既然你满意,那可得记好了,等结了婚一过门,你把人家伺候好了,尽快把她的钱掏干净。
这可是争分夺秒的买卖,稍有差池,咱们一家就万劫不复了,宁可快不可慢,你知道吗?”
许大茂连连点头。
许家父子谈得高兴,张建东就没有那么好受了。
他打死也想不到,易中海对他买自行车这件事,反应竟然这么大。
“建东,这自行车能不能退啊,要不你推回去退了吧。”
“大爷,这是从百货商店里买的,真的不能退。”
类似的对话已经重复好几遍了,接下来应该是……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大事都不跟我商量呢,自行车这么贵重的东西是能说买就买的吗?”
面对易中海的责怪,张建东只能无奈地解释道:“大爷,这不是凑巧了嘛。
厂里正好给了我一张票,那我就买了呗。”
“这可是两百多块钱,要是把票拿黑市上换出去,至少能换七十多块钱。”
一提起这个,易中海便是一阵痛心疾首。
后悔啊,真是后悔!
早知道这样,张建东要把这些钱交一部分给他的时候,他就应该答应。
“已经买了,那就骑着呗。大爷,这自行车好用得很,回头您上下班骑着,多威风。”
不说还好,一说易中海的火又冒上来了。
“你说你怎么想的,我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轧钢厂上了几十年班,啥时候骑过自行车?
这车你自己骑,我可不要!”
“大爷,你就别犟了,这车就是给您买的。我又没户口,回头上钢印办牌照都得您来,不然丢了都怪你!”
易中海被这句话憋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咳嗽的脸都红了。
张建东也是头疼啊,老头节俭惯了,一个自行车愣是说啥也不要,这要是以后弄点更贵的东西,那还不翻天了啊?
的改,必须的改!
只是看样子想要扭转易中海的观念,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好大一会易中海终于是喘匀了气,还想说什么,一大妈没好气地说道:
“老易,差不多的了,孩子有心给你买,你就用着呗,反正家里也得一个自行车,早晚都得买。
你要是不想骑,大不了上了钢印放家里,建东和京茹也能用。”
张建东一拍脑门,这怎么又扯上秦京茹了?
还好秦京茹下午就回去了,不然少不了一阵鸡飞狗跳。
这会儿易中海也是回过味来。
话说得没错啊,孩子谈对象了,少不了得要个自行车,这会儿买了倒也省心了。
只是这个大手大脚的风气可的改,一直这样下去怎么行呢?
“行了,这回就算了,以后赚了钱别马上就花了,自己攒着,万一以后遇到事了,不就用到了吗?
以后你这结婚生孩子,花钱的时候还多着呢,现在要是不省着点,看你以后怎么办!”
张建东连连点头,就差赌咒发誓,易中海才算满意放过了他。
第二天一早,易中海草草吃了饭,就推着自行车出了门,远远地就听见他和院里邻居们打招呼。
那兴奋的大嗓门,估计整个四合院都听得见。
这还是不喜欢,真不知道他喜欢了是个什么样子。
今天是星期天,易中海的主要任务就是去给车子上钢印,办执照,再添点别的零部件。
这时候的自行车是很金贵的东西,所以买了新车,就必须带着发票前往车管所登记。
车梁上砸上钢印,再发个红本本,里面写上车子和车主的详细信息。
路上碰到公安查执照,要是没有或者对不上,那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本来易中海是不想自己去的,奈何张建东还是个黑户,干不了这事,也只能他去了。
而这件事也给张建东提了个醒,自己户口的事也该解决了,老是这么黑着总感觉心里没底。
被查到那就是遣返的下场。
一般来说黑户分为两种,一种是因为各种原因,流离异地的人,对故乡没有任何记忆,多为小孩时期就流失。
一种是犯了事,被公安通缉,只能隐姓埋名。
张建东就属于第一种,确切地说,他还记得家乡,只是现在没有人能证明他的身份。
至于怎么重新登记户口,办上身份证,就得找专业的人了,而这个人非王主任莫属。
事实证明,办户口远远没有张建东想的那么简单。
他所想的直接在四九城办完所有手续,是不可能的。
首先最重要的身份证明,在逃荒时已经遗失了,四九城内又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证明他来自何处。
所以,想要办理户口,他必须回到家乡,找户籍所在地的街道办或村集体,开具证明材料。
再到四九城派出所办理户口。
这些条件说难吧倒也不难,只是有些费时间。
张建东记得很清楚,原主的老家在沂州,距离四九城很远,先不说这么远怎么过去。
就算是安全到达,能不能把证明弄到手,张建东也没有任何把握。
要知道几百公里的距离,张建东能出现在这里已经说明很多事了,家乡还有没有人知道他都是个未知数。
了解到张建东的情况,王主任也没有办法。
总之在四九城,户口管理还是很严格的,想要无中生有几乎不可能。
只能从长计议了。
这种事情,着急也没办法,张建东只能准备第二次进山了。
这次进山与上一次不同,重心主要放在改建临时营地上面。
按照计划,未来张建东在坨子山的时间会很久,甚至养殖场大概率也会设置在山上。
所以,将临时营地修缮一番,当做桥头堡,不论是平时打猎,还是探测周边地形,都是很有必要的。
说做就做。
张建东先是去铁匠铺预定了一百支弩箭,在黄云峰杀人般的目光下,又买了些斧子锤子等工具。
还有锋利的长短刀,和用作设置陷阱的金属纤子。
对于野猪这种大型野兽来说,复合弩虽然足以击杀,但装填速度太慢导致面对大规模的野猪群时,复合弩的效果并没有那么好。
这时候坚硬锋利的金属纤子就派上用场了。
这种东西便宜容易制造,就是一根磨尖一段的金属棍。
将它们设置在陷阱底部,野猪只要一掉进去,就再也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