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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6章 一个被砍三刀,一个没有受伤
    虞知意的手覆上了姚氏的背,正想帮她渡点儿灵力,就见姚氏深吸了几口气,硬生生挺了过来。

    放下手,虞知意垂眸。

    不愧是相府主母,这份心性,令人敬佩。

    “意儿,你在这里照顾恒儿,我过去看看。”

    虞知意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我还是跟着母亲一起过去吧,这边有这么多下人守着,不会有事的。”

    晚辈关切长辈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姚氏关切自己的相公,便没有再反对。

    不多时,二人就到了倚梅苑。

    杜丞相正好端端地喝着茶,不论是外观还是神色,都看不出遇了袭的样子。

    “老爷,怎么回事?哪里受伤了啊?”

    姚氏加快了脚步,走到杜丞相身边好一阵检查。

    杜丞相笑呵呵阻止了她,宽慰道:“我没事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并未受伤。”

    他伸手亮出手中的玉佩,笑呵呵道:“多亏了意儿,这护身玉佩保护了我,我并未受伤。”

    姚氏舒出一口长气:“没受伤就好,没受伤就好!”

    放松之余,她又想起了自己的蠢儿子。

    明知道意儿是有真本事的,竟然还听贱人的话把护身符扔了。

    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受伤?

    杜丞相刚刚回府的时候,管家得知他遇刺,没敢将杜子恒受伤的事情说出来。

    但杜丞相眼里极好,不经意间瞥见了姚氏袖口的血迹:“夫人受伤了?”

    姚氏这才发现自己的袖口有血迹,她也没隐瞒,将杜子恒受伤的事情说了出来。

    说完,她眼疾手快地去轻拍杜丞相的胸口:“老爷先别生气,恒儿受伤了,还是等他的伤痊愈了再说……”

    杜丞相不生气……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这个蠢货!别人不了解意儿的本事,他难道也不了解?可以护身救命的东西也随便扔,他这么多年的书都读狗肚子里了!”

    “那女人,他必须断了!”

    原本他对于儿子和那女人的事情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眼下那女人都害的儿子受伤了,他再也不会纵容他们胡来。

    俗话说得好,娶妻不贤毁三代,他原本觉得若儿子真的喜欢,等他日后高中,将那女人收入府中当个妾也行,反正正妻之位有意儿坐着,一个玩意儿也不能掀起多大浪华。

    现在看来,他简直大错特错!

    虞知意没接这茬,只是觉得奇怪:“父亲和公子怎么会同时遇刺?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杜丞相不知是不是看出了她想转移话题,到底没有再揪着刚才的问题不放。

    他叹了口气:“此事有些复杂,涉及了皇位之争。”

    旋即严肃地叮嘱道:“日后你们若要出府,一定要带足人手,切记单独外出。”

    姚氏也不深问,点头应下。

    虞知意虽然心有疑虑,但见杜丞相不想细说,她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即便不说,她也能猜出。

    前世的这个时间她已经离京了,并不知道杜丞相和杜子恒同时受伤的事情。

    不过既然与皇权象征车上关系的话,倒是也不难猜。

    别看杜丞相权倾朝野,可他子嗣单薄,只有杜子恒这一个孩子。

    不论是杜丞相本人出事,还是杜子恒这个独子出事,丞相府这一脉也会大受打击。

    届时,政敌和其背后的支持者,便可以趁机霸占丞相之位。

    前世她身死之时,新皇已登记。

    登基的那位,是逍遥王一母同胞的兄长宁王。

    逍遥王的兄长……

    虞知意抠了抠掌心。

    前世这人为虞娇娇的吃瘪增添了不少手笔,她乐得看戏。

    可今生,轮到她自己了……

    杜子恒身上的三刀都砍的不重,而且也没在致命之处,是以也就是看起来凶险一些,其实并无大碍,只要在床上休养几天、多补补血就好了。

    尽管如此,丞相独子受伤的消息一经宣传,前来探病的人都络绎不绝,各种礼品几乎堆满了相府的库房。

    虞知意手里捧着一张礼品单,看着长长的人名和一串串的礼物,她只觉得头疼。

    她喜欢钱,也喜欢珍贵的东西。

    可惜这些东西不是送给她的。

    她还得将每份礼物和人名都记下来,日后对方再办事的时候,她得回礼。

    就,挺烦的。

    当主母看似风光,实则琐事一大堆啊。

    正要放下礼单,一串轻微的脚步声便由远及近而来。

    杜子恒俊脸苍白,郎朗身姿多出了几分病弱的气质。

    他看着虞知意,迟疑开口:“知意,能不能……”

    “不能。”虞知意不想听他说废话,干脆拒绝。

    杜子恒:“……你至少也要听听我想说什么。”

    “公子不是想让我帮忙劝说父亲和母亲,让他们同意把尤姑娘接回府中么?”

    杜子恒语塞。

    有一个什么都能看穿的女子做妻子,好可怕。

    虞知意抬眸,看着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的本领也不是随便就能用的,最不济的也要动脑子去分析和推算,没必要的话,我才不会随意窥探一个人的心思。”

    “想看穿你的心事简直太容易了,毕竟杜公子心比天高,能让你低头开口求情的,除了父亲和母亲的事情,就只有尤姑娘的事。”

    杜子恒无话可说。

    确实是这么回事。

    她,好了解他。

    幸好虞知意的注意力又被桌子上的账本吸引了,没看出他的心思,她漫不经心道:“父亲和母亲是相当宽和的人,能把父亲气的放狠话,足以说明他这次是真的动了怒。”

    “我劝公子最近收着点,至少到科考前都不要再做什么让父亲和母亲动怒的事情,否则……”

    她合上账本,语气清欢,却字字诛心:“别忘了,父亲不只是一个父亲,还是一国丞相。”

    一国丞相若是想在神不知鬼不觉中除掉一个人,太容易了。

    杜子恒心下一惊。

    他从未想过父亲会对心上人下死手。

    可转念一想,又并非不可能。

    虞知意以为他听进去了,正准备回临风阁休息。

    “这些礼品中属于我的部分,全部送你。”

    虞知意脚步一顿。

    这个条件就相当有诱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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