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ta-ad-slot="6549521856"</ins
第59章 悅暖芙蓉帳
柳柒心頭震動, 遽然清醒過來。
他驀地睜開眼,雙瞳漸聚,一片昏暗之色納入眼底。
雲時卿的兩根指頭正被他緊緊納着, 止這睜眼的間隙便動作了幾次, 帳中頓時有涓涓細流漫開, 一聲接一聲, 泠然無比。
蠱蟲對雲時卿如癡如狂地迷醉着,絲毫也不反感他的侵襲,柳柒惱羞成怒, 卻也恨自己這副身體不争氣, 随便教他撩一下便軟化成泥。
這是昆山玉碎蠱之過, 絕非他本意。
柳柒這般想。
雲時卿知道他已轉醒,方才還綿軟的身子登時繃得極緊, 不由去呷他的耳珠,狎昵道:“大人昨日還義正辭嚴地與下官說理, 現在便拿着我的手去做惡,這難道不是仗勢欺人、逼-奸朝廷命官嗎?”
柳柒雖清醒, 卻忘了去反抗,他喘着息扭開腦袋,躲避雲時卿的狎亵。
雲時卿捏住他的下颌,不依不饒地把這張泛粉的臉掰過來, “躲什麽?”
天将破曉, 帳內隐約有了幾絲光影, 柳柒在昏暗中直視着枕邊人, 沉沉地道:“躲你。”
雲時卿笑道:“大人一邊說着要躲我, 一邊卻又把我的手緊緊咬住不肯放, 我到底該信你哪張嘴?”
柳柒徹底被他激怒, 擡腿蹬開那只作亂的手:“拿出去!”
雲時卿一言不發地坐起身,繼而将手掌放在他的肚皮上,指腹輕摩,宛如上等的紫毫拂掃而過,留下一片片極酥極麻的觸感。
柳柒呼吸一凝,不等他開口,便覺察到那兩根指頭與旁的不一樣,淋淋漓漓,仿佛被水浸泡過。
他頓時僵住,耳根如同被熟鐵烙過,滾燙不休。
“大人是否已經感覺到了——”雲時卿俯身看着他,如緞的長發悉數落在他的胸膛上,“如今不用脂膏,下官也能暢通無阻地進到裏邊兒去。”
污言穢語一句接句地迸進柳柒耳朵裏,他再難忍受,一掌将人推開,旋即夠過床尾的衣褲穿在身上。
這一掌力道雖不重,卻正中雲時卿的胸口,見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柳柒擰緊了眉,不冷不熱地道:“別裝了,我根本就沒用力。”
雲時卿捂着胸口不說話,大半張臉被墨發遮擋了,教人瞧不見情緒。
柳柒頓在當下,衣袖套了一半便停止動作了,他傾身向前,沒什麽感情地問道,“我傷到你了?”
“嗯。”雲時卿從胸腔內震出一聲虛弱的悶哼。
柳柒雖不信他,卻還是湊近一觀,五指小心翼翼地觸上他的肋骨。
下一瞬,腕骨被人用力扣住,柳柒來不及驚疑,腰也落入了另一只寬大溫暖、卻又帶着層層薄繭的手裏。
天旋地轉間,兩人就已更換了位置。
柳柒眼中湧出一股子怒意:“雲時卿,你這個混賬!”
雲時卿笑盈盈地道:“原來柒郎也會擔心我啊。”
“誰擔心你?”柳柒擡起膝蓋就要動武,“我恨不得殺了你!”
雲時卿止住他的動作,風輕雲淡地道:“做個風流鬼也無妨。”
柳柒雖被這人氣了足足二十來年,可肚子裏翻來覆去也就只有那麽幾個罵人的詞兒,即便一股腦兒地吐出來,對方也只是不痛不癢地笑一笑。
若說得多了,反倒像是在獎賞這個混蛋,索性不予理會。
可雲時卿偏偏要與他作對,他越是不吭聲,雲時卿便越是放肆:“柒郎,要繼續嗎?”
蠱蟲躁動亢奮,對這個男人的氣息極度迷戀,迫使柳柒情不自禁地勾住了他的脖頸,嘴裏卻別扭地道:“不要。”
雲時卿探下那只尚未幹涸的手,用極溫柔的力道握住他,輕笑一聲:“嘴硬。”
柳柒猝然瞪大雙眼,頸側青筋猙獰盡顯,連呼吸都加重了好幾分:“你放肆!”
“下官又不是頭一回做以下犯上之事,早就放肆過了。”雲時卿語調浮浪,腕骨靈巧地動作着,疏密有致、緩疾得當,指根很快便被一股清冽的熱潮浸染。
柳柒張嘴欲罵,然而出口的卻變成了違背本心的吟音,他胡亂地去踢雲時卿,系在踝骨處的羊脂玉桃核腳鏈亦随之晃動,煞是明豔。
雲時卿被他踢中手臂,五指倏然松開。
“啪——”
下一瞬,巴掌落在柳柒的臀上,震出極清脆的一聲響,方才還掙紮反抗的人立時安靜下來。
他驚愕地看着雲時卿,好半晌才出聲:“雲時卿,你竟敢打我!”
雲時卿分開他的雙膝,親昵地湊近:“下官有罪,大人息怒。”
“混賬!”素來溫潤儒雅的人雙目通紅、眼瞳幽黑,俨然是動了怒,“你自幼就欺負我,離開紫薇谷時師父還特意叮囑過你,讓你好好護着我,你做不到便罷了,還欺我辱——”
雲時卿雙唇覆上,将未說出口的話堵在了喉間。柳柒氣急敗壞,手腳并用去推去拒,無奈氣力與功法俱被蠱毒鯨吞蠶食,他的掙紮便多了幾分欲拒還迎之意。
直到雲時卿徐徐楔進,他才停止了反抗。
唇舌相依,綿纏缱绻,柳柒在這個密不透風的吻裏逐漸敗下陣來,身子愈來愈軟,曲徑幽深處卻頗為密致。
他被雲時卿仔細照拂着,每一寸都甚得爽利,怒意漸漸被另一種滋味替代,整個人心猿意馬。
見他眸中浸了水色,周身肌膚也泛出粉意,便知是快要到了,雲時卿不再着急去弄,反而慢條斯理地搗。
得幾寸、進幾尺,已經由不得柳柒了,全歸雲時卿來把控。
“我是欺負你不假,”雲時卿一邊吻他,一邊說道,“但我從未想過要辱你。”
柳柒一錯不錯地凝視着他,眸光潋滟,情緒紛雜。
雲時卿用指腹去撫他緊蹙的眉頭,問道:“在想什麽?”
柳柒偏過腦袋,眸中欲念未散,語調卻甚是淡漠:“什麽也沒想。”
雲時卿看了他一眼便不再過問,重新動了起來。
更漏漸逝,晨光熹微,初夏的氣溫并不清寒,因情動之故,衾帳內反而炙熱無比。
柳柒止不住地淌汗,雙臂無力地攀在雲時卿的肩頭,唇縫裏時不時滲出一絲欲而媚的聲兒,令他自己震驚之餘,也刺激了雲時卿。
一疊一起間,緊繃在腦中的那根弦似乎有了斷裂之勢,他蜷緊趾頭,眼前不斷有煙火炸裂的痕跡。
得到爽利後,他猝然清醒過來,雙手推抵着雲時卿的肩:“停、停下,你的傷……”
雲時卿對此充耳不聞,柳柒又氣又惱,以拳捶打,語不成調地道:“雲時卿,我命、命令你停……”
雲時卿又去親吻他的唇,忽輕忽重地碾着:“你在關心我啊?”
“誰關心你了!”柳柒張嘴便咬了他一口,唇齒間頓時溢滿了鮮血的味道。
雲時卿不僅沒躲,反而把他掼進枕間,就着血腥氣加重了這個吻。
柳柒被迫又承了一次歡,雲時卿肋骨斷裂未愈,方才兩人恩愛了許久,胸口處隐隐作痛,想來是加重了傷勢,但他并未在意,該怎樣便怎樣,什麽時候該溫存憐惜、什麽時候該肆意妄為,接在他的掌控之中。
帳幔搖曳,婀娜娉婷,拔步床外的燈燭已然燃盡,空氣中只餘一抹星火的殘香。
不知過了多久,雲時卿總算肯交代出來。
一抔熱雨澆下,潤澤了曲徑幽深之地。
雲時卿緩緩停下,低頭看向柳柒的腹部。
胎兒已有三月餘,縱然是平躺着也能瞧清些許弧度了,他用寬大炙熱的手将那個孩子攏在掌心,指腹有意無意地拂了幾下。
柳柒還未清醒過來,眼中布滿了迷離的霧色。
“柒郎,”雲時卿一邊喘息一邊喚他,“孩子已經顯懷了。”
柳柒的腿肚仍在發顫,聞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生而夭折,何必去理會。”
雲時卿的眸光驟然一變,轉瞬又恢複如初,嘴角噙着一抹涼薄的笑:“那就不理會它,咱們自先歡悅。”
說罷緩緩退離。
柳柒的視線自他受傷的肋骨處掃過,轉而側過身靜靜躺着。
蠱蟲雖然暫時得到了安撫,但離蠱毒真正發作還有兩三日,一旦起了個頭,接下來這幾日毫無疑問要在極其過分的厮混中度過。
柳柒微擰着眉,似有幾分憂慮。
正這時,雲時卿從床內側的暗屜裏取出一支錦盒,扣開盒蓋,兩枚锃亮圓潤的銅球赫然入目。
銅球彼此相連,尾端連着一根赤色的繩索,瞧着頗有些分量。
柳柒不解地投去目光,不待他開口,便見雲時卿握着那球分開了他的膝蓋。
“你做什麽?”柳柒問道,“這是何物?”
雲時卿笑盈盈地看向他:“此乃緬鈴,柒郎可曾聽聞過?”
柳柒面色一僵,旋即怒道:“雲時卿,你瘋了!”
雲時卿道:“看來柒郎知道此物。都說柳相博聞廣識,果真不假。”
柳柒氣急恢複了幾分,忍不住去蹬他:“你敢對我用這種東西,我定殺了你!”
雲時卿絲毫不懼他的威脅,強勢地捏住他的腳腕:“此鈴兒裏面灌了水銀,遇熱則會流動震蕩,柒郎仔細吃着它,應是極歡喜的。”
柳柒搖頭:“我不喜歡,拿走。”
雲時卿笑道:“試一試便知道了。”
“混賬!”柳柒罵道,“你若再欺負我,師父知道了定不饒你!”
雲時卿狎呢道:“我倒想聽聽柒郎要如何向師父告狀,說我在床上欺負你,對你用緬鈴?還是別的什麽事?”
柳柒竟羞得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雲時卿輕笑一聲,目光下移,嘆息道,“溢出來了。”
柳柒還未反應過來此話是何意,邊聽他又道,“得用鈴兒堵着。”
“雲時卿,不……”柳柒眉心皺了皺,顫巍巍地扣住他的手臂,頭一回湧現出了示弱的念頭。
可雲時卿鐵了心不打算放過他。
柳柒被箍住了腳腕,掙脫不得,很快便覺查到了一抹冰涼死物的存在,将入未入,驚駭不已。
“砰砰砰——”
正這時,房門被人叩響,柳逢的聲音漫進帳中:“公子,辰時已至,您還去衙門嗎?”
柳柒渾身一僵,周肌舒縮之際,那鈴兒已經被他無聲吞了進去。
【作者有話說】
如有錯別字什麽的,白天再修……
感謝在2024-02-12 23:14:54~2024-02-13 23:47: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子皿、飯否 20瓶;不愛連載-.- 5瓶;張淮清 3瓶;Ctrl+C、沈酌、吃肉的羊 2瓶;笑笑吖、餘溫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