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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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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顧行野喝粥的本意是想簡單哄一下愛哭包就算了,結果沒想到随着溫熱粘稠的粥液入口,男人幽深的瞳孔倏地縮小了一圈。

    粥液帶着絲絲的甜意,口感不稀不稠,而是一種椰漿般的潤澤口感,溫度也剛剛好,一抿就是溫熱的膠皮米油。

    顧行野不自覺地又主動喝了兩大口,暖甜的粥液入腹,抗議已久的胃部也終于得到了安撫,擾他許久的疼痛感漸輕。

    因為男人主動喝了兩大口,回過神來便動作一頓,有些尴尬。

    偏偏少年還期待地把小臉仰到他跟前,仿佛忘了上一秒還在蓄力眼淚,立刻就露出了甜甜的小梨渦追問男人的吃後感:“老公,味道好嗎?”

    “我不敢弄得太甜了,怕你不喜歡,就只放了兩勺姜棗蜜,還用涼水過了一下才給你端上來的,好吃嗎?”

    這姜棗蜜也是溫胃補血的好東西。

    顧行野微微擡眼,只見門縫底下那雙狗狗祟祟的管家鞋竟然貼得更近了!

    不難想象此時一定有個人正毫無儀态地趴在門板上偷聽!

    顧行野:“……”

    一陣尴尬的對視之後,男人硬邦邦地從嘴裏吐出兩個字:“尚可。”

    反應平淡一點的話,臉皮倒不至于太疼吧。

    陶伯也真是的,仗着他看着自己長大,便年紀越大越有些頑皮起來了。下回得說說他,他跟樂清時平淡的生活到底有什麽值得關注的。

    少年煮粥耗時不短,此刻沒有得到天花亂墜的誇贊倒也不灰心沮喪,反倒很懂事地點點頭:“嗯!”

    得到小作精這麽個懂事乖巧的反應,男人反倒不适應地挑了挑眉,問道:“我都沒誇你,你還這麽聽話?”

    因為同樣是做飯,上回少年來顧氏大廈送午飯,他也只平平地點評了一句還可以,然後還一時腦抽問是不是真的是少年親自做的。

    結果少年立刻就被冤枉得委屈了淚眼,還伸出被燎出了大泡的手,還……還不知羞恥地求親親。

    好在後面闖禍的劉部長打破了這種奇怪的氛圍,救他一命。但自己之後嚴厲懲罰了劉部長以及他徇私舞弊安插進公司的爪牙,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有點恩将仇報了……

    “不誇也沒關系的,因為這個粥本來就很簡單嘛,有手就能做,沒有技術含量,根本沒有我的發揮空間呢。”少年輕輕歪了一下頭,暖色的燈照在他臉上又輕又軟。

    “所以不用誇我的,但是粥你得喝完,這可是我大半夜不睡覺爬起來給你做的哦。老公要是浪費的話,我會生氣的。”樂清時神色認真,清晰地表達出自己的訴求。

    顧行野一怔,一種奇怪的情緒湧上心頭。

    他已經二十九歲,各種壞毛病已經成型,很難再改正。

    而且高處不勝寒,他身邊已經沒有幾l個敢對他提出什麽要求的人。

    縱使他的生活習慣不好,顧媽媽偶爾會打電話來關懷他。但母子倆相處模式甚至比上下級還要客套生疏,她時常想關懷又不知如何開口,只好多給他轉發一些相關推文。

    顧行野看到了,會公式化地回複一下,并且表達感謝,實則沒有記在心裏。

    陶管家也會多勸幾l句,勸不住也就算了。

    如果他有要求要沏茶或者喝咖啡,陶伯也只能無奈地為他沖泡,甚至藥物也是他來管理的。

    從來沒有人會這麽直率地要求他——你要吃我做的東西,不吃的話我就會生氣。

    生氣,多麽沒有威脅力的一句話。

    但小作精偏偏用着莽撞而熱忱的目光說出這麽微不足道的一句威脅,這麽生澀的表達卻硬生生把顧行野今天這顆熱了又冷,冷了又熱的心給撞了個七零八落。

    男人垂下眼簾,遮去眼底複雜翻湧的心緒。

    算了,或許他可以糊塗這一回,他想。

    就算真的是虛情假意也沒有關系。

    “樂清時,我們和好吧。”

    “你別跟我生氣了行嗎?”

    男人前所未有的放低了姿态,用那張刻薄的唇說出了堪稱溫柔的話哄着懷裏白皙又柔軟的少年。

    誰知懷中本來還很乖的少年倏地把眉毛一蹙,開始殺豬算賬。

    樂清時突然把手一抽,不高興地轉了個身,屁股在男人腿上碾磨一下,生生給顧行野扭得側頸青筋都暴凸了。

    大掌急促地按住他不讓他亂動,剛剛還軟下來的聲音又生硬起來:“你扭什麽?”

    懷裏嬌軟得像個白玉丸子一般的少年突然手也不讓握了,腰也不讓摟了,理不直氣也壯地霸占着男人結實的大腿,驟然發難。

    “我不要跟你好。”少年聲音恢複清冷,哪有剛剛的溫軟。

    顧行野:“?”

    “為什麽……”顧行野感到費解:“粥我可是一滴都不剩的喝完了!”

    顧行野在做生意這一行上幾l乎沒吃過虧,此時卻感覺自己誤入了殺豬盤,氣得音調都變高了,也不在乎是否被人偷聽了去,只憤怒地要給自己讨一個說法。

    門外終于偷聽到了想知道的答案的陶管家欣慰一笑,樂悠悠地終于轉身下樓去了。

    唉,剩下的一些夫妻閨房小打小鬧,他就別不識趣地打擾了吧。

    只是,想到少爺言之鑿鑿地說他什麽也不吃的磊落宣言,再想到少爺剛剛中氣十足的怒吼“一滴不剩的喝完了”……陶伯就想笑。

    無所謂,小少爺會出手。

    ……

    此刻房內,顧總就像一個血本無歸的可憐人,神情都恍惚了。

    媽的,面子是一點不剩。

    老婆是一點沒哄回來,血虧。

    在商界無往不利只有宰人的份的顧總驟然被宰,氣得眼睛都泛紅了,不依不饒地讨要說法:“為什麽?”

    樂清時抿唇,可憐地垂下眼睫:“我只是跟你吵個架,你就又兇巴巴的對我,剛才也不肯吃我做的東西,要我三催四請低聲下氣的你才喝……還把我的床褥搞得那麽亂,我的被子,一看就是被你打了一頓的。”

    “你這麽兇,我怎麽敢再惹你?要是我以後又怎麽讓你不高興了,你是不是真的要揍我?”少年說着說着,鼻腔就一酸。

    顧行野一怔,無奈地把人轉過來,尴尬地對視了一會,才摸着人軟乎乎的臉頰低聲解釋:“我……我那不是在兇你……”

    “我不知道是你來了,我還以為你早就抛下我睡着了。我沒吃晚飯,所以以為是陶伯讓人送上來的……我之前就說過不要吃東西了,所以一下子有點沖,不是對着你發脾氣。”男人幹巴巴地解釋着自己幼稚的行為,耳根都紅了。

    樂清時聽完,好懸是不委屈了,但眉毛一蹙,依舊認真道:“對陶伯也不可以那麽兇,老公你要尊老愛幼,不能做暴君。”

    顧行野耳朵更燙了,薄唇一抿,沉聲:“知道了,那我明天去跟陶伯道歉,行嗎?”

    樂清時終于眼睛一彎,嘴角翹翹:“嗯!”

    打一巴掌要給顆甜棗,少年湊上去在男人緊抿的薄唇上親了一口,軟聲:“那我們和好了!不愉快的事情就翻篇吧。”

    顧行野立刻道:“好。”

    “那我們睡覺吧。”樂清時說着就從男人的腿上下來,想走,還一邊擺擺手說晚安老公。

    顧行野:“?”

    男人先是虛握了一下抓空了的手,愣道:“你要分房睡?我們都和好了。”

    樂清時心虛地撓撓臉蛋,暗道被發現了。唉,其實他今天把老公趕走,突然覺得一個人睡大床好舒服哦,可以肆意卷成各種各樣的餅餅,還沒有人壓着他。

    被識破就沒辦法了,樂清時有些遺憾:“是哦,那好吧。”

    男人危險地眯起眼,打量他:“你今晚在房間裏幹什麽呢到底?”

    他不說還好,一說樂清時又委屈了,蹙眉:“畫畫啊,還能做什麽?難道跟不三不四的朋友玩嗎?”

    顧行野被自己說過的話一噎,臉色不大好看。

    但又念及剛剛跟少年和好,不想再吵架的份上,他硬生生忍了下這口氣,再出口時語調不免染上幾l分陰陽怪氣:“哦,我還以為你畫了我就滿足了呢。”

    樂清時聞言,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還不是你不給我錢,我要還人家錢啊,我又沒什麽別的拿得出手的……”

    少年聲音越說越低,悲傷了。

    他原本好端端的一個天之驕子,現在竟然淪落到要賣畫還錢,他才是殺豬盤裏的小豬呢。

    顧行野一怔,猶疑開口:“你……沒看到我給你轉賬嗎?”

    樂清時眸子睜大,傻乎乎地看他:“啊?”

    顧行野:“……”

    “你……”顧行野語塞,無奈了。

    少年這麽笨,他真的很擔心還要不要讓他繼續上勞什子課,不會真的被人随便掏出點什麽新奇玩意就拐走吧?

    又笨,長得還漂亮。

    那壞男人不是排着隊來騙他嗎?

    “算了,等會我給你弄吧。”顧行野無奈,起來要跟樂清時回主卧。

    樂清時卻甩開他去忙活吃完的餐具,語氣有幾l分緊張:“老公,這是甜的,如果不收會有張郎的。”

    身後傳來男人悶悶的笑,鼻息就像呼在少年耳後一般滾燙,少年耳朵上的熱意暈到了臉頰上。樂清時只覺身後一熱,一具結實的男性軀體就附了上來,将他松松垮垮地圍在自己和案幾l之間。

    男人笑他:“膽子這麽小,一個小小的蟲子都能怕到現在,那你怎麽不怕黑?剛剛還一個人睡得那麽香,就不怕半夜進蟲子了找不到人幫忙嗎?”

    這話雖是調侃,但多少帶了點個人恩怨在裏面。

    顧行野确實是不太高興看到少年抛下自己睡得那麽舒坦的樣子。

    明明之前是小作精纏着要和他睡,說一句分房睡就哭得梨花帶雨,活像欺負了他似的,搞得他到現在還不敢再提分房睡的話題。

    結果他看在吵架的份上,安靜地回到自己的房間跟他睡,居然還被趕走了。

    可見小作精演技還沒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只怕在心裏美滋滋正好可以借機不跟他一個大男人演什麽戲了。所以剛才明明和好了還故意裝作分房睡,被他戳破時的小心虛表情也沒能逃過顧行野的雙眼。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深邃的瞳孔閃着寒芒。

    他是不會讓樂清時如願的。

    既是樂清時先開始的,那他即使不情願也要演完。

    樂清時只覺得身後的熱度越來越明顯,一雙像鐐铐一樣堅固的手臂順着他的腰線摸了上來,細細地摩挲。

    一根手指挑開邊界,有着向下移動的趨勢。

    樂清時吓得夾緊了雙腿,不自覺從鼻腔發出輕哼:“唔……”

    小作精吓壞了,可憐巴巴地叫喚:“老公耍流氓……”

    雖然現在是晚上,可是這裏還燈火通明呢!

    即使他從嬷嬷那裏學到很多……可那都是熄燈之後的操作!

    在黑暗中的嬉鬧才算是閨中情趣,這燈火通明的與光天化日也無異了。

    樂清時雖然在努力地朝現代人的三觀靠攏,但一時之間頂多接受無人時的親親,再露骨的可就不雅了。顧行野的手被夾着,有恃無恐,見他這麽怕,笑着輕哄道:“不用你管,放着吧,一會會有人來收拾的,不會引來蟲子。”

    樂清時松了口氣,随即不樂意的輕輕掙動,想把腿間的手拱出去,小聲埋怨:“老公不要,你手好粗的,摸我我會痛……”

    男人眉梢微挑,心說年輕人就是年輕人,一點都不識貨。

    顧行野也不解釋,只沉聲恐吓道:“別亂動,現在夜這麽深,小蟲子都出來活動了。”

    “你要是吓到它們,它們就會到處亂飛的。”男人板着臉,一本正經地如此說道。

    “飛?!”樂清時吓得音調都升高了一度,然後立刻放下什麽餐具,用手捂住嘴,眼神驚恐。

    顧行野老神在在地點頭:“上回我沒告訴你嗎?”

    樂清時吓得吞了口唾沫,嗓子發幹,慫唧唧地貼近了顧行野——這個吓唬他的罪魁禍首。

    少年幹巴巴道:“沒有哇……你上回說的是,南方的小孩骁勇善戰,都、都騎着張郎哥去上學的。”

    男人心情愉悅地摟住少年纖細的腰肢,聽了這話憋笑差點憋出內傷。

    顧行野不知道樂清時是真的害怕,畢竟華國小孩兒哪有不認識四害的?還只當他是順着自己當時說的話在開玩笑。

    連骁勇善戰都出來了,還給蟲子起什麽尊稱。

    小孩兒去上課之後果然開朗風趣不少,都會開玩笑了。

    顧行野接着他的話,語氣正經地說:“對啊,南方蟑螂不僅大,還會飛。樂清時,你見沒見過馴鷹人?就是那種抛出去,主人一聲令下就會回旋飛回來紮在手臂上進食的。”

    樂清時吓得口水都不敢咽了,也貼得更緊一些:“啊?那、那……那它們會往人臉上飛?”

    顧行野蹙眉略一思索,猛然發覺這句話無需添油加醋就已經是真的了,便沉默了下來。

    樂清時只覺自己勘破了可怕的真相,再也不敢拉拉扯扯,聽話乖巧得像只假貓一樣被帶回去給男人暖被窩。躺在被窩裏,少年還不安地問道:“老、老公,要不你給我買個面罩,我戴着睡可以嗎?”

    顧行野想也不想地拒絕:“別鬧,那樣睡不舒服,我的房間沒有蟲子的,家裏打掃得很勤快,也消殺過了。”

    洗漱過後的男人靠在床上,晃了晃有些犯困的少年:“別睡,起來收錢了。”

    少年唔了一聲睜開眼睛,瞳光懵懂。

    男人自然地把人像小奶貓一樣拎進懷裏摟着,再把少年困倦的腦袋瓜搭在自己肩膀上固定住,拿過樂清時的手機開始為自己洗清一整天無辜蒙受的冤屈。

    顧行野氣憤地拽過少年的一根指頭解了鎖——這指紋也是他幫忙輸進去的。

    樂清時被吓怕了,乖乖地任他動作,聞言溫順而輕緩地眨了眨眼睛,露出個柔軟的笑來。

    他知道自己誤會了老公,就變回了又乖又甜的小嬌氣包,輕輕蹭了蹭男人的下巴:“老公幫我收嘛。”

    顧行野:“……”

    男人無奈地點開跟他的聊天框,往上劃,微微側過手機給他看:“喏,這不是?”

    顧行野抓着他的手幫他點接收。

    幫了,但沒完全幫。

    男人俊朗的眉蹙着,看似不滿地嘟囔着:“手機要我幫你開,連錢都要我幫你收,嬌氣死你算了。”

    樂清時露出個好脾氣的笑來,又覺得點得手都累了,低頭去看:“老公你以後少發一點,點這個好麻煩啊。”

    他都點了好幾l下了,還沒收完嗎?

    爹爹給他零花都是直接丢個錢袋子過來,或者讓賬房給他送來月銀,也沒有點來點去這麽麻煩的。

    少年困眯眯的,沒仔細看,還以為是收一個紅包就要點那麽多下,沒想到是男人是直接發了一連串。

    顧行野冷哼一聲,暗道少年得了便宜還賣乖:“那你不收就不麻煩了,過了二十四小時直接過期,你想收也沒得收了。”

    結果少年的眼睛一下就睜開了:0_0?

    錢還會過期?這錢怎麽比他老公還流氓的?

    樂清時急了,連忙清醒過來,睜大眼睛看着把錢全部收完了才安心。

    顧行野把手機還給他,叮囑道:“微信收款單日有限額,我轉不了太多。怕你不夠用,我讓人給你開好新卡了,還往裏面轉了一筆錢,剛剛幫你把微信錢包綁定好那張卡了。如果零錢不夠的話,他會自動從銀行卡裏扣。”

    他揪住小哭包的臉頰軟肉,沉聲警告:“錢給你了,以後不許再花別的男人的錢,聽到了嗎?”

    “哦。”樂清時乖乖應聲,問道:“又有新的卡啊,老公你往裏面打了多少錢?”

    說完,樂清時還很懂事地在男人下巴上親了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顧行野眼神一黯,大掌托住少年的後腦勺,追回了一個吻。

    暧昧的水聲持續了一會,顧行野才在留下一個輕輕的牙印後退開。

    “不多,你先拿着用,不夠再問我要。”男人抿了抿下唇,眼底是化不開的濃墨。

    樂清時嘴唇發麻,自然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以後要是有什麽壞男人靠近你,你就讓他v你兩百萬看看實力。”顧行野想到擔心小作精被騙的隐憂,苦口婆心地打預防針。

    夜已深,樂清時困得聽不進去了,腳尖在被窩裏用力,努力往上夠了夠,吧嗒一口又在男人嘴巴上親了親,迷迷糊糊道:“v你一個親親,不能再吵了哦,再吵老公就去隔壁睡。”

    顧行野:“…………”

    好好好,又嫌他吵是吧。

    笑死,他會怕嗎?

    不說就不說咯,搞得好像他很想跟他說話一樣。

    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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