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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樂清時這話一說出口,劉部長的臉立刻就漲得通紅了,周圍的竊笑也頓時變得更大聲了些。
劉部長被人奉承慣了,什麽時候這樣被當衆下過面子,立刻就暴怒了:“你說的那些算不上什麽證據,萬一你只是個跟蹤狂呢,知道我們顧總的裝束也不足為奇。你包裏這麽鼓,裝的什麽?保安!你們是幹什麽吃的,這麽大的安全隐患你們都要放過嗎,快點把他扔出去!”
保安猶猶豫豫地左看右看,場面眼看僵持住了。
正在衆人面面相觑之時,高管便利直梯的專屬鈴聲一叮,姜秘書板着臉從裏面走了出來,直直朝着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他剛剛在監控裏就看到了一樓一團亂麻的,連忙放下了工作下來查看。
結果這一看不得了。
姜秘書立刻就怔住了。
卧槽,這不是顧總的新婚小妻子嗎?!他怎麽會來公司的,沒聽顧總說啊?
身為秘書部裏的第一梯隊,顧行野手下辦事最牢靠的執行秘書,過目和了解顧行野身邊大小事務是姜逢秘書必須的工作。因此,自然也簡單調查過樂清時的資料,知道他的長相。
雖然他大致知道一些內情,知道顧總似乎不是很待見這門婚事。但人畢竟是顧總的伴侶,無論如何也不應該被自己公司裏的蝦兵蟹将輕慢。
姜秘書沉着臉走過去,先用從顧行野那兒學來的冰冷視線掃視了一圈不幹正事的員工們,而後目光落到劉部長的身上。
“劉部長,上班時間你擅自離崗在這裏做什麽,我沒記錯的話一樓不屬于財務部的管轄範圍吧。”
姜秘書不管事情經過如何,也不給人解釋的餘地,上來就直截了當的質問結果。
劉部長怎麽也想不到會驚動顧行野身邊的部下,立刻張了張嘴想解釋。
姜秘書揮手制止,冷淡道:“有什麽話留到去跟顧總說吧,現在你可以回到自己的職位上了。”
劉部長是關系戶,是由顧家的旁系表親塞進來的,幹的最輕松的職位,也沒受過什麽委屈,被這樣當衆數落,他氣得臉上的肥肉都在抖了。
半晌,他才咬牙忍下這口氣,恨恨道:“行,那我走了。但姜秘書你也知道顧總工作時的脾氣,應該明白我不讓他上去是為他好……你這麽護着這個來路不明的小子,在顧總面前也能護着嗎?”
說完這句半恐吓的話,劉部長就咬牙切齒的走了。
姜秘書眸光微閃,但沒對此發表什麽看法。
之後他整頓了一下吃瓜看熱鬧的同事們,就帶着樂清時往高管直梯走去,态度恭敬道:“久仰夫人大名,實在抱歉我不知道您莅臨總部,也沒有提前下來接應,害得您受委屈了。”
樂清時對面前這個斯文的秘書挺有好感的,揚唇一笑:“沒事,我沒受委屈,您來得很及時。”
姜秘書不語,眼睛輕輕轉了轉。
他覺得眼前這個長相清豔的少年态度挺溫和的,倒是和他印象裏了解到的不太相符。
姜秘書從西服口袋裏摸出一張鑲着銀邊的名片,遞過去:“叫我小姜就行,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聯系方式。夫人您可以加一下,下次有事您提前通知我,我跟前臺打聲招呼就不會再有這種情況發生了。”
樂清時接過去,當場就加了。
他記得宋越上次的操作,于是這次用綠泡泡用得相當娴熟。
到達目的樓層之後,姜秘書引導着他往長廊左邊的辦公室走去。
這層的職員就都是比較核心關鍵的高管了,聽見電梯開啓的動靜也都專業的頭也不擡,安分地做着他們的工作。
姜秘書把人帶到顧行野的辦公室坐下,欲言又止。
樂清時脫下背包抱在懷裏,見狀問道:“小姜先生,你還有什麽事嗎?”
姜秘書猶豫了一下,還是為難中略帶一絲慫意道:“是這樣的,夫人。我們顧總其實工作狀态确實有一點……嚴肅。”
姜逢在“暴躁”“兇戾”“不幹人事”等等詞彙中,絞盡腦汁地憋出了一個較為中性的同義詞。
“顧總在工作時會有些沒有人情味,為了追求效率,表達方式會過于簡潔,所以要是聽見了什麽尖銳的話,您別放在心上……”姜秘書有些氣短道。
“另外,顧總現在正在開會,所以暫時不能中斷會議,您在這稍等一下吧。”說着,青年就看了眼牆上的鐘表,預估道:“顧總不喜歡開太長的會議,會控制會議節奏進程,現在應該也快結束了。”
把樂清時帶到顧行野的辦公室已經是姜秘書的極限了。
畢竟再怎麽不和,也是人家兩口子關起門來的事。若是他自作主張帶人去見顧總,在一幫同事的面前害少年丢臉就尴尬了,傳出去也對顧總和公司無益。
好在少年很善解人意,溫聲應下了:“好的,我理解。你放心,我不會很吵打擾到人的,我只是來送個東西就走。你去忙吧,我可以自己待着。”
樂清時在柔軟昂貴的沙發上坐姿依舊規矩,修長的手指安分地搭在膝前,并不像一些來訪的企業顧問和總監,一到接待室坐下就将腿岔得開開的,很沒氣質。
少年很乖,只是坐在那兒左右看看,既不問他公司的wifi密碼,也不亂碰亂摸,想看架子上的財經雜志都先過問了姜秘書。
太乖了,就像別人家的漂亮小孩一樣,只漂亮而不熊。
姜秘書忍不住跑回來給他泡了一杯香醇的咖啡再走,還叮囑樂清時自己的辦公室在電梯右側第二個門,有事就去找自己。
樂清時嗯嗯的把人送走。
人一離開,少年端莊矜貴的小模樣就倒了,立刻沒見過世面的看向桌上冒着香濃熱氣的黑褐色液體。
姜秘書沒有輕慢他,沖泡用的杯子都是法國saintLouis的水晶杯。
樂清時認不得這些奢侈品牌,只覺面前這杯像個黑色的小冰川,精致又優雅。
咖啡……?
這就是陶管家告訴他的,老公愛喝的東西嗎?
顧行野工作的時候不吃飯都要喝的好東西。
少年舔了舔唇,小心地端過來,想嘗嘗看味道到底有多驚豔,難道會比他在婚宴上吃過的泡芙還美味嗎?
喝咖啡,想來與喝茶也沒多大區別吧。
樂清時自然地按照端杯禮那樣端起杯子,悠然地朝杯口面輕輕吹拂幾下,然後銜杯一啜——
“?!!”
樂清時毫無防備的被咖啡在嘴裏打了一頓,精致的小臉都皺起來了,強忍着儀态才沒有把嘴裏的咖啡立即吐出來。
怎麽……怎麽這麽苦啊!
這跟喝中藥有什麽區別?老公是有什麽虐待味覺的奇怪癖好嗎?
倏地,辦公室的門從外被人推開,一條筆直修長的腿邁了進來。
顧行野剛剛結束一場令他不太滿意的會議。
新的項目立項進展不順,項目開展的必要性、拟建規模和地點都做得不錯,但實際的可行性如空中樓閣,效益分析負責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知是哪一塊沒有交接好,預算資金顧行野當場用模型一走,發現也是不相符的。
因為一時查不出具體是在哪個環節出的疏漏,顧行野就持續了一整場的低氣壓,相關出錯的負責人全都冷汗涔涔,當場制定好了補救計劃和時間。
但顧行野的臉色也沒有因此好轉。
男人俊朗的輪廓因低氣壓而微微緊繃,輕蹙的眉頭顯得那雙略帶點灰調的眸子更淩厲了,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一路走來,竟是沒人敢跟他打招呼,生怕觸了黴頭,紛紛假意繞路,躲開這位活閻王。
過分兇戾的氣場硬是讓人忽略了男人幾乎逼人的英俊,這或許才是他在偌大公司這麽多年來一直保持異性絕緣體的主要原因。
顧行野一推開門,見到的就是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又不知為何苦着張臉的小作精。
樂清時苦得眼淚都出來了,睫毛被濡濕成一簇一簇的。
終于見到老公,樂清時急忙艱難地将口中苦澀的液體咽下去,姿态像生吞了一瓶鶴頂紅。
樂清時委屈也不忘叫人:“老公。”
顧行野:“……”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樂清時臉上看見這麽複雜的表情。
怎麽說呢,不是常見的那種乖乖表情,也不是真面目露出來時的冷冰,也不是演技爆發的哭唧唧。
那張淡紅的、今天早上還魯莽的冒犯了自己的嘴巴可憐兮兮的抿着,像被一碗啞藥給毒啞了。
……莫名有幾分好笑。
顧行野臉上的表情一時轉變不及,心頭那股狂躁的戾氣倒是莫名消解了不少,連帶着對樂清時不打一聲招呼就自己跑來的行為也沒太大不悅了。
他關上門,漫不經心般:“你怎麽來了。”
樂清時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的舌根都苦得發麻,道:“老公你怎麽會愛喝這麽苦的東西啊,還是少喝吧,這個對脾胃不好的。”
顧行野有些疲憊,便走到他身側的沙發坐下,敷衍道:“你還懂這個?”
一提到這個,樂清時身後無形的尾巴就跟天線一樣的翹起來了:“當然了,脾胃不好的人舌苔會變厚的。正常的舌頭應該是淡紅色的,光滑且薄,就像這樣。”
說着,少年就吐出一小節舌尖,力證自己的豐富學識。
顧行野瞥了一眼,小作精的舌頭果然紅軟細膩,潤澤的水光一閃而過。
他淩亂的瞥了一眼就快速收回視線,其實不看他也知道。
樂清時那張嘴已經闖了不少禍了,今早餐桌上也是這張嘴暴露了他們昨晚同床共枕的事情,搞得他頭一回在自己家裏感到有些無地自容。
現在,樂清時居然還跑來公司裏勾引他。
好端端的露舌頭幹什麽,小擦邊男。
男人側頸的青筋有些鼓起,語氣硬邦邦的:“誰說我喜歡喝的,這個比較提神而已。”
這個就觸及到樂清時的知識盲區了,小文盲不敢再勸了,只好乖乖的哦了一聲。
看來這咖啡的作用和茶是差不多的,可是他真的比茶苦好多啊。
一想到老公為了賺錢養家,居然要逼自己喝這麽難喝的水來提神,樂清時更心疼了,不由自主地想着以後要多做點什麽給男人補補身子。
身邊的小作精沒了聲音,似乎是被自己吓住了。
但顧行野腦海裏還是反複刷屏剛剛那截軟紅的舌尖。
顧行野:“……”
男人有些煩躁的站起身,想問完樂清時來這的目的就繼續工作的。倏地想起樂清時總是對他老公老公的喊個不停,他突然一個人跑過來,一路上該不會……
顧行野升起一點不妙的預感,沉聲問道:“樂清時,你在外面也這樣喊我老公嗎。”
樂清時正把幾個飯盒從背包裏拿出來,一一擺在桌面上呢,聞言懵懵地擡頭,一口應下:“對呀。”
那不然呢,他就是他的老公呀。
樂清時以前的玩伴,成親之後也是整天對他說着“我家相公”“我家相公”的,他當時也悄悄覺得有些肉麻。
但,人類的本質是真香。
樂清時:質疑玩伴,理解玩伴,成為玩伴。
顧行野:“………………”
果然,一會沒看住小作精,他就會讓他以一種勢不可擋的方式社死。
樂清時:理直氣壯.jpg
本來就是他的老公啊,不叫老公叫什麽呢?
……親愛的?
那也太……那就是真的肉麻了,少年臉頰微紅。
反正他現在還叫不出來啦。
樂清時把筷子擦幹淨,眼睛因為害羞而有些濕潤,仰起小臉軟聲道:“老公你忙完了嗎,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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