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目不斜视,极快地给苏晚缇注射了缓解的药剂,然后转头托着托盘离开了。
临走前她留下一句话,“历总,大概二十分钟后见效,苏助理还需再忍耐一下。”
历阳州点头,听到房门关紧的声音后,他紧紧拥着苏晚缇。
摸着她的发丝安抚她。
此刻,指尖是女子细软湿润的发丝,手掌抚过她的额角、脖颈,指腹上沁着她因燥热而生出的细汗。
她的皮肤光滑无比,带着炙热的温度,她身体上独特的柑橘香因着这份热度而愈加馥郁诱人。
历阳州薄唇紧抿,身体紧绷,心里煎熬得难受。
而用了缓解药的苏晚缇,身体虽然还残留着欲望的火焰,心神却渐渐平静下来,她只觉得自己的眼皮沉得厉害,意识逐渐涣散。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躺在历阳州的怀里睡着了。
听着耳边传来的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历阳州无声地摇了摇头。
体内的燥热难以平息,可他又无药可解。
他总不能让医生过来给他也打一针吧
想到这,历阳州沉沉地吸了一口气,垂下眼睑,屏息敛神,强摁下自己身体内涌动的热流。
他这一夜注定无眠。
翌日,金色的阳光透过冷蓝色窗帘的缝隙透进整洁安静的病房里。
斜斜地落在白色病床上,明媚耀眼。
历阳州靠在病床前的椅子上,眼睑动了动,睁开眼睛。
眼前是模糊的浅浅光影,耳边有鸟鸣声。
他知道,这是天大亮了。
昨夜被苏晚缇勾起的火实在难消,历阳州硬挺着,直到凌晨五六点,窗外显出淡淡的天光时,他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晚儿他心念一动,伸出手摸向病床。
柔软的人正在床上酣睡,脸颊微热,格外香甜。
历阳州轻嗅一下,鼻尖萦绕的柑橘香清新甜美,让人心安。
想到昨晚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历阳州心有余悸。
他眉头微凝,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
不想惊扰苏晚缇的好眠,历阳州轻轻地摸了苏晚缇的小脸蛋,而后拿起手机,扶着病床中的家具、墙壁走出这个房间,来到会客厅。
这间病房是病房,内里有一间专门给病人住的房间,一间给家属睡的客房,还有会客厅和卫生间。
历阳州拨下一个电话号码,电话接通。
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正是昨日跟他汇报情况的保镖。
历阳州微垂眼睑,半露的眼眸极其冷冽,寒气渗人。
他面无表情,周身散发着狠厉之气,声音也透出无尽的寒凉。
便是逆着光影的沉默背影,好似也蕴含着沉沉威压。
“问出来了吗?”历阳州道。
电话那端声音严肃,还透出一丝浅淡的倦意。
“都问出来了,乔衡不经拷问,刚给他戴上狗链,还没放狗呢,他就吓得屁滚尿流什么都交代了,说是那个地下赌场的老板,人称大哥的让他干的。”
“我们查过了,那个人称大哥的赌场老板是几年前从C城过来的,背后的人来头不小,但也被我们摸清楚了。”
“还有,将意图绑架李特助的那几个人抽了几鞭子,烧得半红的烙铁吓唬一下,他们就跟倒豆子似的,全交代了。”
“这几个人坐牢的时候同在一个牢房,陆续出狱后,嫌正经工作来钱慢又辛苦,就勾搭在一起,准备找点能快速来钱的门道。联系他们的人承诺事成后给他们两百万。平时是电话联系,从没见过面,他们也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长什么样子,是何身份,收了三十万定金,就稀里糊涂地开干了。”
“我们的人找到地下赌场老板,他态度倨傲,推得干净,一问三不知,不过,我们在那里安插的线人说,乔衡经常去那玩,还欠下了巨额债务。”
“幕后真凶显然是做了防备,很多痕迹都被人为消除了。”
“这样线索就断了,然后我们照您说的,往历家的方向去查。”
“在梵先生的帮助下,我们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那个地下赌场老板曾经跟历开霁打过交道,据说,当时两人关系不错。”
历开霁就是历家老二,历阳州的二叔,在M国北部占据成片密林,数千士兵,自封为铁血必胜大将军的那位。
“我们还恢复了一些通讯数据,查到他最近频繁与国内联系,联系人包括您的两位长辈还有地下赌场的老板。”
“接着,又查到了乔衡和地下赌场老板,您的两位长辈手下的人跟劫持李助理的人联系的信息。”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整理齐全了,线索指向您在历家的两位长辈,您的大伯和三叔。”
“您的二叔历开霁安排了动手和接应的人。”
历阳州薄唇紧抿,攥紧拳头。
“接下来怎么办?”电话那头问。
他淡淡开口,冷漠中带着杀气,“犯罪未遂,送他们进去也判不了几年。不过”
这些人还是要接受法律的制裁的,不过在将他们交给警方之前,他得出一口恶气。
“那”对方迟疑。
历阳州的手撑在墙壁上,指节轻叩,喃喃道:“乔衡”
他本想给乔家一份体面,让手下的人审问他的时候不动用武力。
不过现在,想到乔衡的龌龊心思他就觉得恶心,愤懑。
冷厉的声音幽幽响起,“他不是喜欢看斗狗吗?那就让他跟那些犬只同吃同睡吧。三天后,将他和你们查到的证据、他的帮凶一并送去警局。”
没让他跟那些经过特殊训练的烈性犬比试一场,算历阳州仁慈。
只有让乔衡经历这骇人的恐惧和恐怖血腥的震撼,才能平息历阳州胸中翻滚的怒气。
“那对李助理动手的那几个人如何处理?”
历阳州冷哼一声,“几个小喽啰,关几天,饿三天后跟乔衡一起送去警局吧。”
“还有赌场老板背后的人,派人查对方的把柄。”
“好的,历总。”
历阳州挂断电话,拳头攥紧。
至于他的那三个贼心不死的叔伯,他要亲自动手,为家族清除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