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直视着凤老的脸,坦坦荡荡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凤老没想到宋挽居然能这么不卑不亢,也有些意外。
他一开始其实并不太喜欢宋挽,因为施良辰说要娶她,而且非她不娶。
哪怕宋挽再好,再漂亮,但是那个时候,宋挽毕竟已经和傅时宴结婚了,她是个有夫之妇。
后来他对宋挽表现出的喜欢,也不过是因为施良辰喜欢。
而这一刻,看着面前的宋挽,凤老才真的对这个女人有了几分欣赏。
他淡淡一笑,“宋挽,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来求我的了?”
“我没有忘,只是我也不想背上忘恩负义这四个字,所以跟您说说事实而已。”
宋挽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和凤老说出来。
“既然您跟我讲当初,那我也愿意跟您讲一讲。施良辰小时候流落在外,无家可归,是我爸收留了他,那么多年,我爸对他悉心教导,施良辰却对我多加算计,对我爸恩将仇报,现在我爸因为施良辰卧病在床,我来找您帮忙,还要受您的冷言冷语。”
她扬起唇,眉眼间带着几分清冽。
“凤家难道就是这么传家的吗?如果是这样,那我今天来错了。打扰了。”
说着话,宋挽就拿着自己的东西站了起来,一副要走的架势。
凤老看着宋挽这样,突然笑了。
“我现在算是知道,良辰到底为什么非要你不可了。”
宋挽脚步一顿,“请您别提这件事了,我觉得晦气。”
这话对于凤老来说,自然是冒犯。
可是凤老也不介意,反而又问:“明明跟良辰之间有那么大的过节,又知道良辰是我的孙子,你们还来找我,就不怕我对宋教授用什么手段,让他永远也醒不过来吗?”
宋挽回头看着凤老,眼神淡淡的,里面却带着一点自信,“我想,一个施良辰还不至于让凤老不惜凤家传承了这么多代的名声也要帮他出这口气吧?”
凤老赞赏的点头。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今天就陪你们走一趟。”
眼看凤老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宋挽刚刚觉得高兴,就又听凤老说:
“我不管你们信不信,良辰确实没有回来过,也没有联系过我,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至于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我确实一无所知。”
对于这个,宋挽不做评判。
凤老和宋挽他们一起去了医院,仔细给宋父看过了。
看着凤老五官几乎都皱起来的样子,宋挽的心里其实就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连您也没办法吗?”
“我现在也不敢把话说太满,只能先回去配药,至于配出来的药能不能有效果,我也不好说。”想起他们和施良辰之间的恩怨,凤老又说,“如果你们实在不放心,可以让我跟我一起回去,看着我配药。”
宋挽于是给了邹晓慧一个眼神。
转过头来,宋挽又跟凤老解释:“凤老,我这不是信不过你,只是现在施良辰还没有找到,我怕他溜回去,在我爸的药里做手脚。”
凤老点点头,表示理解。
送走了凤老,傅时宴的手机就响了。
傅时宴去了一边接电话,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见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宋挽问他:“怎么了?谁的电话?”
傅时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宋挽说了实话:“看守所打来的,说白芷要见我们。”
“见我们?”宋挽皱着眉,不太理解。
如果白芷说要见傅时宴,那她可以理解,毕竟白芷一直就很喜欢傅时宴。
哪怕后来做这么多事,也是因爱生恨。
可是白芷为什么要见她?
她可不觉得自己跟白芷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既然白芷都这么说了,那应该就有她的理由。
宋挽看着傅时宴问:“你不想去吗?”
“不想。”傅时宴想也不想的就说,“我现在想到她就觉得头疼。”
听傅时宴都这么说了,宋挽也就没有再说话。
可是傅时宴却看出了宋挽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沉默了片刻,傅时宴问:“你想去见她?”
“嗯。”宋挽没有瞒着傅时宴,而是跟他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见我们,而且,说不定她会告诉我们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
傅时宴想了想,觉得也是,到底还是答应了。
第二天,傅时宴和宋挽就出现在了看守所。
白芷现在已经不再是以前光鲜亮丽的样子,她的头发有些乱,脸上也没有了精致的妆容,看到宋挽的时候,眼里还是带着恨。
可是等下一秒,目光落在傅时宴的脸上,她的眼神就变了,变得很复杂。
傅时宴对宋挽依旧呵护备至,先扶着宋挽坐下了,之后才在宋挽的身边坐了下来,看着白芷面无表情地问:“你要说什么?现在说吧。”
白芷看到傅时宴和宋挽之间的相处模式,很快就明白了,苦笑着问:“你们之前根本就没有分手,对吧?”
她虽然早就不爱傅时宴了,但是不可否认,在看到宋挽和傅时宴因为莫司皓的事分手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觉得痛快。
她不喜欢的人都不能好过。
可是现在,宋挽和傅时宴的感情居然还是这么好?
这让她觉得,她之前好像被人耍了。
“是,所以呢?”宋挽问,“你叫我们来,难道就是为了看我们是不是真的分手,有没有和好?”
白芷白了宋挽一眼。
不管过去多久,她还是不喜欢宋挽,不喜欢宋挽的任何样子。
她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冲着宋挽笑了笑。
“我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宋挽,你从国回来之后有一次中了毒,差点儿死了,这件事你应该还没忘吧?”
突然听白芷说到这个,宋挽的手握得紧了一些。
她当然没忘。
而且那次给她下毒的人,就是孙江月,傅时宴的母亲。
只是,后来孙江月也死于车祸,也就没办法追究了。
宋挽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猜想,这种猜想让她再次开口的时候,嗓音都变得有些沙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你知道什么?”
“我当然知道,因为那次就是我怂恿孙江月给你下毒的,至于后来孙江月的死,那是布莱尔做的,为了灭口,不让她把我说出来。”白芷耸了耸肩,“那时候还没人知道我回来了,我们要保密。”
她虽然把事情推到了布莱尔的身上,但是从她的话里,傅时宴也听出来了,这件事她也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