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宋挽鄙夷的眼神，白芷肺都要气炸。
她牙齿咬得几乎渗血，终是忍下了满腔怨毒，装出一脸歉意，向宋挽连声哀求。
“这次代言已经官宣出去，如果被取消，我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傅太太，求求你放过我……”
向宋挽这个讨厌的情敌低声下气求饶，简直跟拿刀子捅她没区别。
但为了保住代言，白芷只能放低姿态。
宋挽摇头：“我还是那句话，你的气质和这些珠宝不符，这并非是针对你。”
要是被她两句话就说动，那真是活该自己被她诬陷。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犯错误的人，必须接受惩罚。
见宋挽始终不为所动，白芷终于慌了：“这是我小叔特意赞助的，要是就这么取消，肯定会影响到傅家和白家的关系……”
傅时宴淡定说了句：“你想多了。”
原本这次的珠宝展就不需要赞助，是白风行死皮赖脸主动吵着要投资。
傅时宴清楚，他是想捧白芷这个小侄女。
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才答应帮这个忙。
“代言作废，让你小叔亲自拿赔偿合同来见我，因你造成的损失，我要白家全部承担。”傅时宴冷然道。
白芷咬紧后牙槽，含泪点头。
如今她的话已没有任何作用，傅时宴甚至连正眼都不看她。
分明在宋挽出现以前，他是疼爱自己的。
都怪这个可恶的乡下女人，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就算自己没办法和傅时宴在一起，也不能让他们两个好过！
知道无力回天，她只好擦干眼泪，佯装诚恳。
“对不起，阿宴，我为自己的行为向你道歉。”
傅时宴抬手示意她可以滚了。
白芷咬唇。
阿宴这是把厌恶都写在脸上了，竟连一句多余话都不想跟她说。
离开时，余光瞄到宋挽，她真恨不得在这女人身上戳两个窟窿。
傅时宴忽而一笑：“真是稀奇。”
宋挽诧异：“稀奇什么。”
傅时宴看着她，“过去也有代言人与摄影师意见不合的情况，大多是代言人占主导位置，还是头一次有摄影师把代言人炒了。”
宋挽反问：“你的意思是我太霸道？”
傅时宴挑眉：“难道不是？你现在可是连我都敢骂。”
宋挽：“……”
那也是他活该，谁让他总是不干人事？
“首先，从专业的眼光来看，她确实不合适。其次，她陷害了我，这种人我没办法继续跟她共事。”
傅时宴颔首，“我懂，多少带点私人恩怨。”
这话有些玩味。
就仿佛宋挽合该吃白芷的醋。
宋挽懒得理会他言下之意。
“言归正传，现在没了代言人，你这边有没有预备方案？”
傅时宴主动问她的意见，“这次由你拍摄，你有什么想法？”
宋挽直言：“其实我觉得可以让lydia小姐自己当代言人，她本身在这个圈子就很出名，加上气质出众，绝对不输名人。”
这倒是出乎傅时宴意料。
“她昨天那么为难你，你确定你要推荐她？”
“有句话叫不打不相识，我和她已经一笑泯恩仇了。”宋挽淡定道。
傅时宴颔首：“可以，你自己和她沟通。”
“这么容易就答应我？”宋挽也只是提个意见，没想到他直接就同意。
“听摄影师的，不会有错。”
傅时宴这算是给了她很高的评价。
宋挽有片刻的怔愣。
每次她下定决心要离开，傅时宴总会做些事让她动摇。
不过这次，她不允许自己再动摇。
“那我先去忙了。”
“记住晚上我订了餐厅。”
这是傅时宴第一次对她发出邀请，为了不让他察觉到自己情绪有异，宋挽含笑点头。
“好，晚上见。”
不会再回头的。
她不想过再被打了一巴掌之后，又被一颗糖哄好的日子。
不知是不是错觉，傅时宴感觉宋挽最近有些不对劲。
可能是突然间对她好，她不适应。
自己过去态度确实过于恶劣，得改。
宋挽回到展厅，把换代言人的事告诉lydia后，她先是震惊，而后激动得握住了宋挽的手。
“傅太太，这是真的？”
“嗯，当然是真的。你还是叫我宋小姐比较好，傅太太这个称呼有点别扭。”
反正是要离婚的，她很快就不再是傅时宴的太太了。
lydia露出一个理解的笑容，还以为宋挽是不愿意拿傅太太的架子。
下班前，宋挽将拍摄的照片交到傅时宴面前。
他没像过去那样扔在一旁，而是接过，仔细翻看。
“你的眼光不错，lydia确实比白芷更适合这次的珠宝代言。”
“毕竟是她亲手设计的，肯定是从自己的喜好出发，所以没人比她更合适。”
“很好，就用这组。”
宋挽诧异：“这么快就决定了？我还打算明天多拍几组，毕竟是临时通知的她，我们还没有尝试其他风格。”
她原计划明天让lydia换上其他礼服继续进行拍摄，到时挑选一组最好的，用于这次的宣传。
傅时宴这么快就敲定，让她颇感意外。
傅时宴平静道：“这组照片已经足够优秀。除了这个，你还有别的拍摄任务要做，现在可以开始了。”
见宋挽微怔，他问：“你怎么了，还有不懂的地方吗？”
宋挽摇头：“没有。”
她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得到傅时宴的肯定。
听着他这些话，她只觉得像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