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先把你这小天鹅降服了，你怕是不会老老实实配合了。”
澹羽轻语。
远处枝桠上，黑天鹅用一对翅膀捧腹大笑，“小小蝼蚁，口气可不小，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嗤！
声音还在回荡，一缕刀气凭空出现，斩向那只黑天鹅。
黑天鹅蓦地发出一声尖叫，闪避到一侧，刀气险之又险地擦着它的翅膀，斩在一侧枝桠上。
让人吃惊的是，那枝桠无比坚硬，以澹羽的刀气之盛，都无法伤到丝毫。
黑天鹅啪地站稳身影，尖声叫道：“年轻人你不讲武德，竟敢偷袭本座！”
“你若真有能耐，为何要躲？”澹羽反问道。
他心中也有些惊讶，这黑天鹅的闪避速度近乎瞬移般，快得不可思议。
“本座只是不屑和你这等蝼蚁动手罢了，若真出手，别说是你，就是仙王来了，也弹指可灭！”
黑天鹅傲然，目无余子，都不把仙王放在眼中。
澹羽可没心思和一只鸟扯淡，正要出手。
便在此时，黑天鹅忽地叫道：“停停，我辈修士，当以和为贵，不要搞窝里斗，本座念在你这小辈年幼无知的份上，便大发慈悲，回答你一些问题，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这就改变主意了？”
澹羽似笑非笑，不过他也懒得和一只鸟计较，道，“先说说，之前为何偷袭我。”
黑天鹅想了想，有些心虚道：“那只不过是本座对你的试探罢了。”
“贱。”澹羽说道。
黑天鹅勃然大怒，正欲说什么，可却忽地忍住了，冷哼道：“本座不与你这般小辈计较。”
“是吗，我也没工夫和你一只小天鹅扯淡，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莫要废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澹羽说道。
黑天鹅：“？？？”
半响，它深呼吸一口气，闷声闷气道：“罢了，你问！”
澹羽道：“之前为何要抓走窦蔻姑娘？”
黑天鹅道：“想找个人问一些事情，了解一下外界的事情。”
“这么说，你已经很久不曾从此地离开了？”
黑天鹅不耐烦道：“你能不能不要问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
“这是何地？”
黑天鹅发出古怪的贱笑声，道：“有意思，你能够开启袁摩天所设的封禁之门，抵达此地，却不知道这是何地……现在的小辈，都这般无知了吗？”
“我耐心有限。”
黑天鹅神色一滞，嘀咕道：“开玩笑而已，这般较真做什么？若不是碍于当初的誓言，你敢这般说话，本座早把你弄死了！”
说着，眼见澹羽神色不对劲，黑天鹅连忙语速飞快道，“此地是‘第九星墟’，也就是你们昊玄大陆所说的‘仙妖战场’。”
第九星墟？
仙妖战场？
澹羽心中震动。
他第一次听说第九星墟这个说法，但却听说过“仙妖战场”。
传闻中，仙妖战场内，藏着昊玄大陆的世界本源，也就是昊玄之源。
十万年前，曾有仙王闯入仙妖战场，揭开了一道神秘的封印，乱古之禁的力量就此从仙妖战场内爆发，席卷天下，笼罩在昊玄大陆至今已十万年之久！
也正因如此，所有人都认为，仙妖战场又被视作是“乱古之禁”的起源之地。
而按照黑天鹅的说法，此刻他所在的这块陆地，便是“仙妖战场”！
这让澹羽如何不吃惊？
思忖片刻，澹羽问道：“这里埋藏着昊玄大陆的世界本源？”
黑天鹅道：“不错。”
澹羽目光扫视四周，最终又看向那一株挂满星骸的古树，道，“是它？”
“还算有点眼力。”
黑天鹅道，“这十万年来，若不是它镇守于此，这昊玄大陆早被那一颗颗来自域外的星辰风暴击碎破灭了！”
澹羽眼眸微凝，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如此……”
黑天鹅所言若是真的，那么这株古树挂满星骸，无疑是为抵抗域外的星辰风暴，所残留下的战斗痕迹！
乃至于蓬莱山之巅悬浮的那些星骸，以及地下世界中悬浮的星骸，恐怕也是如此来的。
而按照澹羽前世的阅历，自然也清楚，当一方世界遭受到“灭顶之灾”时，这一方世界的本源力量，会产生本能的对抗。
这类似于世界规则之间的冲突，一旦世界本源被毁，那么这一方世界也注定将就此沉沦，彻底毁灭。
只是，澹羽却没想到，昊玄大陆这等分布着诸多仙王级道统的位面，竟会遭遇到这等大劫！
澹羽问道：“那一场星辰风暴是什么来历？”
黑天鹅翻了个白眼，道：“不是告诉你了吗，那一场星辰风暴来自域外星空。”
澹羽没有计较黑天鹅那恶劣的态度，他眸光闪动，想起一件事。
这星辰风暴，难道就是蓬莱妖皇所说的星空深处“大恐怖”？
想了想，澹羽问道：“蓬莱妖皇怎会陨落在此地？”
“你说的是那只小猴子吗，他原本就是从昊玄之源的一块顽石中诞生的灵体，是被昊玄之源认可的守护之灵。”
黑天鹅声音顿时变得低沉，情绪似乎有些黯然，“可惜，十万年前的时候，那一场星辰风暴来的太过突然，便是这株大树都遭受到了严重的冲击，更何况是那小猴子？我本劝他离开，他却偏偏不听，非要赴死一战，结果……唉！”
黑天鹅的声音充满了悲怆和无奈。
澹羽听到这，心中一动，道：“这么说，那乱古之禁的力量，是伴随着那一场星辰风暴而来？”
黑天鹅点头道：“你还不算笨，你们口中的乱古之禁，实则是一种大道灾劫，本就是那一场星辰风暴所蕴含的一种毁灭力量，专门侵蚀和毁灭大道规则和世界本源。”
“若不是这株大树镇守于此，这昊玄大陆早就不复存在了，根本不可能在那乱古之禁下撑到现在。”
听罢，澹羽陷入思忖。
黑天鹅的话，为他解开了心中许多疑惑，也终于明白，乱古之禁、昊玄之源、仙妖战场等等秘辛。
也由此推断出了许多事情。
十万年前，昊玄大陆正是遭受到那一场来自域外的星辰风暴，才导致乱古之禁力量笼罩天下，令得天地灵气匮乏，大道规则残损。
当初那些修行势力在接下来的岁月中，要么覆灭消亡，要么离开昊玄大陆，另谋出路。
同样，也是这一场灾变，让昊玄大陆的世界壁障出现了诸多裂痕，让异界修士，有了跨界进入昊玄大陆的可趁之机！
“小辈，你才天魔境修为而已，就是了解这些秘辛又有何用？本座劝你还是别瞎想了，这等牵扯到一方世界的大事，和你可没有半点关系。”
眼见澹羽思忖不语，黑天鹅很是不屑，老气横秋道，“做人呐，可不能好高骛远！”
眼见黑天鹅还要炫耀它那点见识，澹羽禁不住揉了揉眉尖，打断道：“行了，我只问你，这一缕鲜血是谁的？”
他掌心一翻。
嗖！
那一缕金色鲜血浮现而出。
黑天鹅一怔，震怒道：“好啊，之前刺伤阿昊的，原来是你这小子！”
“你说的阿昊，就是这株大树吧？”
澹羽目光望向那挂满星骸的大树，他能感受到，掌心那一缕金色鲜血剧烈颤抖，迫切想要飞往那一株大树。
也是此时，澹羽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猜错并没错，这一缕金色鲜血的确来自一件先天灵宝。
只不过，这个先天灵宝却很不同，乃是由昊玄大陆的本源所化的一株大树！
“不对，以你那点修为，怎可能击伤阿昊？”
黑天鹅忽地意识到什么，皱眉道，“除非……”
“我现在也有些怀疑，是它自己故意为之。”澹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