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裂症？”
皇帝看了眼墨玄宸的方向，面露疑色，“宸王妃，你说的症状为何朕从未听过？”
“这个我知道皇爷爷！”
林小鱼高举着手兴奋的说道，回答间不忘朝墨玄宸投以挑衅的目光。
皇帝将林小鱼抱了起来，脸上格外欢喜，“那小鱼说说这分裂症为何意？”
“就是人快要裂开了，一般都是说精神状态不正常。”
“皇爷爷，大坏蛋最近总是莫名其妙地发火，一点都不把你的话放在心上。”
林小鱼委屈巴巴朝皇帝告状，谁让这个大坏蛋老是欺负娘亲，有皇爷爷在，看他还怎么嚣张。
“父……王……坏……”
墨玄宸面色黑得更加彻底，他实在没想到两个孩子会联合起来在父皇面前说自己有问题。
藏在袖口的手一点点地握紧，这怕又是林婉初教唆的。
“玄宸，你最近的状态确实有些不对，若是太累大可将手头的事先放一放。”
墨玄宸身形一僵，眸中闪过一丝错愕，很快恢复平静。
“父皇，儿臣并无大碍。”
“这不过是王妃的一面之词罢了，当不得真。”
被皇帝抱在怀中的林小鱼哼哼一声，“皇爷爷，娘亲医术可是很厉害的！”
“大坏蛋老是怀疑娘亲，帮助老妖婆！”
皇帝发出爽朗大笑，看墨玄宸的眼神有些微妙。
墨云景听到小鱼说自家母妃是老妖婆时，微微低头，情绪有些不对。
母妃是做了很多错事，对自己也不好，可有一点无可否认她终究是自己的母妃。
仙女姐姐有自己的孩子，她那么好，而自己却是坏人生的，她每次看待自己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感受到墨云景的失落，林婉初牵起他的手。
在他错愕且惊慌的眼神中将人直接抱起，温柔地安抚着他的情绪。
若是没看错，云景似乎是因小鱼说林婉烟是老妖婆后情绪才突然失落的，看来自己有必要在这点上跟小鱼说道一番。
心中既心疼的同时，却对明明是自己孩子要认旁人为母亲的无能为力。
终究是她这个当娘亲的没有护好孩子，林婉初心中对云景的愧疚又多了一层。
墨玄宸被眼前的这一幕彻底惹怒，原先他还想给林婉初一些情面，可林婉初竟教唆孩子在父皇面前搬弄是非！
他上前一步，低着头道，“父皇，儿臣有一事欺瞒了您。”
“哦？”
皇帝神色一顿，略带迟疑地看着墨玄宸，就连着林婉初也微微侧目，总觉得这家伙是针对她来的。
墨玄宸抬头正好对上林婉初投来的目光，眼神中有着不加掩饰的厌恶。
“其实四年前林婉初在嫁给儿臣之前，就和别的男子私通，并且用下流手段让儿臣不得不迎娶，后事情败露这才逃离。”
因着墨玄宸的话气氛一下紧张起来，皇帝面色有些凝重，似在思考这事的真实性。
林婉初噗嗤一下笑出声，瞬间打破了这死寂的氛围。
“你笑什么？”
墨玄宸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当着皇帝的面直接质问道，“难道你敢说这些都是假的？！”
“王爷，你有分裂症这病好好调养也就罢了，可我怎么都没想到你当着皇上的面硬说自己被绿帽子一事。”
“小鱼和云景除了性别一样，几乎能到以假乱真的地步这点你又作何解释？”
“你与其怀疑这个倒不如好好想想我回来时说的话。”
墨云景瞳孔一缩，失落的情绪一点点地被驱散开。
他略显紧张地抓住林婉初的衣服，忐忑地望着她。
仙女姐姐说自己和小鱼妹妹长得相像，难道他也是仙女姐姐的孩子？
墨云景想要问些什么，可话只能说得断断续续，尤其是这种时候无法利落开口。
林婉初以为云景是太过紧张并未太过在意，朝他投以安抚的眼神。
“别怕，有我在。”
林小鱼也像是找到机会，对着墨玄宸重重哼道，“大坏蛋，小鱼才不稀罕当你的女儿！”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云景哥哥就一定是小鱼的亲生哥哥！”
小鱼说完下意识的去看墨云景的反应，自己刚才情绪激动说漏嘴了，不知道云景哥哥会怎么想。
毕竟娘亲说过那老妖婆养了哥哥四年，或多或少的会产生一些影响。
“不可能！”
墨玄宸否认的干脆，在云景是林婉烟所生的这事上格外强硬。
“父皇，当年云景出生时儿臣就在屋外，您之后也曾到场，云景是儿臣妾室所出这事绝做不了假。”
“那小鱼呢？”
林婉初又问，她发现对于云景的身世，墨玄宸一直有种执念。
墨玄宸冷哼一声，与在皇帝面前的恭敬不同，看向林婉初的目光越发不耐。
“你既会医术，又能下毒，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回来之前打听到云景长什么样故意弄出来的把戏。”
林婉初被墨玄宸这一番话弄得瞬间无语。
这家伙脑袋怕是进水了吧，还是真有分裂症不成，病得简直不轻！
林小鱼也是被惊呆了，这个大坏蛋脑回路不是一般的新奇。
墨云景听到墨玄宸说自己出生的事，情绪再次低落。
他还以为自己真是仙女姐姐的孩子。
父王应该不会在这点说假话吧……
仙女姐姐和小鱼妹妹明明知道自己有个坏母妃，还愿意对他这么好，她们都好温暖。
是他不值得……
“儿臣所说句句属实，还请父皇明查！”
皇帝看着怀中的小鱼，又抬眸朝云景那看去，目光最后落在墨玄宸身上。
“云景和玄宸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在血脉上毋庸置疑，至于小鱼和云景同样如此。”
这分明都是皇室的血脉！
只是关于玄宸所说林婉初利用医术做手脚一事，他又不得不防。
皇帝思索片刻，沉声说道，“既然你们各执己见，为了证明小鱼的身世，那就当着朕的面滴血验亲如何？”
“父皇，对于此事儿臣并没有意见。”
墨玄宸冷冷瞥向林婉初，他很确定从未碰过这个毒妇，更不可能有小鱼这么个四岁大的女儿。
“林婉初，现在认罪还来得及！”墨玄宸压低声音，话语间满是警告。
林婉初面露嘲讽，刚要开口却听到耳边传来皇帝的询问声。
“宸王妃，你意下如何？”
林婉初面色平静，不紧不慢地回答，“皇上，对于滴血验亲一事，我并没有意见，只是若是证明小鱼确实是皇室的血脉那又如何？”
“这是无稽之谈。”墨玄宸丝毫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林婉初轻笑，“王爷话可别说得太早，毕竟若是小鱼并非皇室血脉，我可是死罪。”
“我既承担了后果，你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
“若小鱼真是本王的血脉，要杀要剐随你便。”
“对于王爷的性命，我没有兴趣。”毕竟若是她想墨玄宸活不到现在。
墨玄宸皱眉，听林婉初的笃定的语气，好像小鱼真是他的骨肉。
“那你想要什么。”
“云景要归入我的名下。”
怀中的墨云景顿住，不可置信的看着仙女姐姐，心思敏锐的他能够感觉得出仙女姐姐对自己的在乎。
可是他想告诉仙女姐姐这真的不值得。
“云景，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林小鱼原先还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大坏蛋的孩子。
可见娘亲这般，这件事怕是铁定无疑了。
哪怕这样，大坏蛋还是大坏蛋，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不会承认。
“林！婉！初！”
墨玄宸压低声音，几乎咬牙切齿地说道。
“云景的母妃是烟儿，你将别人的孩子养在身边算怎么回事？”
林婉初啧啧一声，“小鱼是谁的血脉，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你疯狂给自己带绿帽子又是怎么回事？”
墨玄宸被林婉初的话气得不轻，现在也只有滴血验亲这一个办法才能戳穿林婉初的谎言。
“本王倒是要看看等真相揭开，你还怎么狡辩！”
“父皇，请让滴血验亲开始吧。”
“好。”
皇帝朝带来的人使了个眼色，又将怀中的小鱼放在地上。
他内心是相信小鱼是玄宸的孩子，更是皇室的血脉，滴血验亲既是为了安心，也是为了避免之后的一系列麻烦。
而院子中的事很快传到林婉烟耳中。
她下意识地想要前往，可脸上的红疹若是让王爷看到，难保不会惹他嫌弃。
“侧妃娘娘，现在应该怎么办？”
翠儿从将军府时就跟在林婉烟身旁，更是当年剖腹取子的参与者，自然是很清楚不管小世子还是小郡主都是王爷的血脉。
“云景当年出生，王爷就在外面，这点谁也无法否定，只是若在这时候证明那个女娃就是王爷的骨肉，事情可就大了！”
林婉烟猛地拽住翠儿，将一包药粉塞到她手上，“你现在就去找几个面生的丫鬟让她们将粉末藏在指甲里，在滴血验亲的水里做手脚。”
“侧妃娘娘这事若是被发现……何况准备这些事的都是皇上的人……”
“别给我找什么理由，只要是在王府，就有操作的空间，你别忘了当年的事被发现就是杀头的大罪！”
翠儿被林婉烟的话吓得浑身一哆嗦，她当然明白四年前的事败露会有什么下场，快速将药粉收好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的点头。
“奴婢明白了！”